“叮叮叮。”
電話響起。
小夕指著電話說：“去吧，你要的真相就在那裡，有人會告訴你。”
“別去！”木解放繼續阻攔，“去了，就中計了！”
此時我已經顧不得他的話了，我隱隱想到了一種結果，一種讓人難以接受的結果，但我知道，我必須去面對，去弄清這一切。
“你會死的。”木解放警告道：“真的，我經歷過這些騙局，你得知道，醫院背景當中有那個島野秀，這個人留了多少禍害人的手段？”
“我不知道。”我說：“我現在只想搞清真相，我得去問一下那個專家。”
“哦，專家？在騙人領域，他的確是個專家，他只會用謊言欺騙我們，不是嗎？你會相信一個將你囚禁在這裡的人？”
“木青山。”
“你要說什麼？”
“我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我父母，你有過類似擔心嗎，如果自己的親人根本不存在？”
“你懷疑你自己？你懷疑自己是第二人格？蠢貨！你被他們下套了，正一步步掉進陷阱，快回來，不回來，你就會徹底消失。”
“你認識我，知道我叫餘暉？那你告訴我，當時我在劇組扮演了誰？你告訴我啊！”
“這個，時間太久，我，我記不清了。你要知道，在這個鬼地方，什麼東西都可能忘記。”
我抬頭望著頭頂閃爍的燈泡，沉了一口氣，搖搖頭，走向了座機。
“快攔住他，大家別忘了，炸彈時間會減少！說錯話答錯題，都會減少，我們都會被他害死！”
木解放試圖阻止我。
“對啊，一旦答錯問題，時間就會減少一個小時，現在已經沒一個小時了，答錯炸彈就會爆炸啊！”何首烏瞬間一個哆嗦，擔心說：“小余！別接電話！千萬別接！”
我說：“我不會回答他們任何問題，我就聽聽他們怎麼說，放心。”
“小余，你咋那麼犟呢……”何首烏一愣，然後語氣嚴厲警告我：“想她活命，就不準過去！”
他又變了，他的另一個人格再次出現，他掐住小夕的脖子，威脅我，“你在乎她嗎？你當初怎麼告訴我的，難道你統統忘了嗎？”
“你現在是誰？”
我這麼問他。
“我？你這麼快就忘了我？你怎麼可以忘了我？”
這句話有些耳熟啊。
我說：“你是何首烏的另一個人格？”
“什麼何首烏？別扯別人，我們談談，談談你。”
“你認識我？”
“對，我們都是瘋子。我有暴力行為，我差點打死自己的父母，於是被帶到了這裡，那時候我遇到了你，你告訴我這裡的陰謀，病情嚴重的人最後會被送進大鐵門，然後進行腦葉切除術。”
我腦海中努力回想，誰對我說過同樣的話。
“你還告訴我，我必須證明自己是正常人，不能吃藥，絕對不能吃藥，才可以不做手術！但看看現在的你，他媽的，你還在堅持嗎？”
我想起了，那個試圖逃跑並打傷醫務人員的病人！
這個人，居然是何首烏的另一個人格！
震驚中，他繼續說：“我不吃藥，我打傷了所有逼我吃藥的人，我不吃藥，我到處東躲西藏，我照你的話做，我堅持了這麼久！而你呢？瞧瞧，你居然想靠他們幫你？”
我盯著他，一臉吃驚說：“你是那晚逃跑的病人？”
“我們商量好的，當晚一起走，線路是你找的，可是呢？你躲在屋裡睡大覺！媽的，騙子！他們抓住了我，折磨我，給我打麻醉，我昏死了很久！”
他一臉失望說：“你是不是吃了他們給的飯，給的水，服用了一些藥？完蛋了，你會變成一條聽話的狗！”
“冷靜，冷靜，告訴我，我叫什麼？”我舉起手說。
“誰在乎你叫什麼，快告訴我，路線上，最後的出口在哪？”
“什麼路線？”
“別裝了！逃跑路線！你告訴我，放心，我不會說出去，沒人知道。告訴我好嗎？”他用十分期待的眼光看我。
小夕對何首烏說：“當初，有人就是被你這樣活生生掐死的，你有嚴重的抑鬱症和暴力傾向。”
“那是她該死！我和一般人的區別在於，多數人選擇忍氣吞聲，如果一個女人整天打罵你，嫌棄你，還跟其他男人上床，而且她的父母根本不管她，反而罵你無能，那個時候，只有一種結果，有我無她。別廢話，我必須出去！”
“也許另一個你，更適合出去。”小夕說。
這個時候，我已經不認同他是正常人了，一個精神病患者，殺掉妻子的精神病人，事情會變得失控，更糟糕的是，這裡不止一個病人。
看起來，我也是其中一員。
老實說，我無法堅定信念，我開始動搖了。
“你別說話！夥計，快告訴我逃跑的線路，我們一起出去。”
何首烏似乎只在乎這個。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他下了重手，他來真的了，瞬間小夕就難受的厲害。
“快說，我猜她撐不過一分鐘！”
“我剛來這裡幾個月而已，我不知道，我知道的話，肯定也不在這裡了，對吧？”我這麼解釋。
他卻呵斥道：“這叫什麼話？你明明在這裡好幾年了，能帶腦子跟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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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知道外面發生的很多事情，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你知道些什麼？你做什麼的？”
“我幾個月前還在軟體公司上班。”
“軟體公司？那你對科技很瞭解了？”
我點了點頭，“大概知道一些。”
他不相信，便說：“說來聽聽。”
“今年，外國一家科技公司釋出了一款隱形眼鏡，上網只需要眨一下眼睛，這新聞挺大的，如果我在這裡幾年，我怎麼知道這些？”
“能上網的隱形眼鏡？我不信。”
“這是一種不算太新的技術，就是將LED集合在隱形眼鏡上，可以在眼前顯示各種內容。”
“哦，這麼先進？”
“我說了，這種技術不算太新穎。”
“你還知道什麼？”
“年初的時候，三大運營商宣佈徹底免除流量費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