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幹什麼？
我皺起眉頭，其他人都在利用休息的時間刷著手機，不時的對著說上幾句，多半是和軍訓有關的，如果不是王歡，我也不會注意到他。
他的手放下，然後轉過身，看向操場另外一側，有幾個男生正在賣力的打著籃球，我看著他的側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給我的感覺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那根晃動的手指不停在我腦海裡出現。
“集合！”
渙散的隊伍在口令聲中快速聚在一起，第一天的軍訓，都被累得夠嗆，感覺腿都要斷了，看著湧向食堂的人群，完全沒有去擠的心情。
“我帶你去附近的小店。”
王歡對周圍的情況比較熟悉，她拉著我朝著學校一側的小門走去。
學校的小門距離女生宿舍很近，從西門出去，對面是一排很小的門市店，多是以小吃為主，人相對要少很多。
“這家怎麼樣？”
“都行。”
我笑了一下，王歡推門進去，裡面的桌子幾乎坐滿，只有靠近門口的桌子空著。
“吃什麼，我請你。”
“不用。”
“怎麼不用，你幫了我那麼多忙，一直沒好好謝謝你，林瑤，以後我們就是最好的姐妹。”
王歡一臉真誠的看著我，她這個人就是膽子小了一點而已，人其實還不錯。
“那行吧。”
我沒什麼胃口，她點了幾樣吃的，又要了兩杯飲料，我確實渴了，拿過吸管用力吸了幾口，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櫃檯裡的服務生背對著我們，兩隻手朝玻璃裡面比劃著，看到他的手指的時候，我不由得又想起了今天男教官朝著我比劃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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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歡，你以前見過教官嗎？”
“見過，就是蘇文出事那天，我們都嚇壞了，拼命跑出去，恰好看到兩個保安經過，這些事你都知道的。”wavv
“對，我知道。”
王歡瞪著眼睛看著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恰好看到女服務生端著吃的過來。
“有一段時間沒過來吃飯了，以前和你一起的那幾個女孩呢？”
王歡應該經常過來吃飯，女服務生對她很熟悉，東西放下的時候笑著說道。
“她們，她們有事。”
王歡低下頭，她的眼神裡明顯透出一絲慌亂，這時後面的門開了，一股風吹到我的後背上，我本能的扭過頭，當我看到從門外走進來那個人臉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
是他！
“教官！”
王歡睜大眼睛，她坐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門口，居然直接站了起來。
“吃吧，不用緊張。”
店裡的桌子已經滿了，只有我們這個桌子還有兩個空座位，我轉過頭，這難道也是巧合嗎？這種小店似乎只有女孩子才回來，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走進這家小店裡來呢？
“不介意和你們一起坐吧？”
“不，不”
王歡嘴裡說著，眼睛看向了我，我沒吭聲，在一些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還是儘量不要得罪教官，直覺告訴我，他是特意來找我們的。
椅子拉過去，教官在我身邊坐下，我放下筷子，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總是覺得彆扭。
“教官，你要吃點什麼嗎？”
“一碗清湯麵。”
“哦，好。”
王歡站起來，女服務生似乎是進了廚房，我看著王歡朝著櫃檯走過去，突然緊張起來。
“你是林瑤！”
我點頭，教官說出來的時候，語氣裡並沒有帶著任何疑問的口氣。
他提前就知道我的名字，只是用這種方式來和我打招呼而已。
“你在查半年前死的那個女孩的案子，對嗎？”
王歡站在櫃檯前面，我沒想到他會直接問出來，心裡的慌亂隨之加劇。
“不是查，恰好遇到，覺得有點蹊蹺。”
他笑了一下，“你不用騙我，勸你一句，不要再查下去。”他說完咳嗽一聲，王歡已經從櫃檯那走了回來。
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王歡坐下，看了看我們沒說什麼！
男教官再一次恢復原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我拿起筷子慢慢吃著東西，他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是提醒還是警告？關於蘇文的死，他應該知道一些內情。
桌子上的東西吃的差不多，慢慢扭過頭，男教官依然筆直的坐在那，面前的一碗面已經涼了，他居然連一口都沒吃。
“教官，那我們先走了，面錢我付完了。”
王歡站起來很小聲說道，男教官只是點了點頭，我拿起桌子上的包轉身從小店裡出來拉著王歡朝著小門的方向奔去。
“你怎麼了？”
我停下來，大口的喘氣，扭過頭朝著後面看了一眼，教官並沒有跟上來。
“你沒覺得教官有點怪嗎？”
王歡點頭，“早就看出來了，他肯定這裡有病。”王歡指了指腦袋繼續說道：“聽說別的院系訓練都挺輕鬆的，就咱們，都快累死了。”
王歡並沒有弄懂我的意思，他以為我說的是今天軍訓的事。
我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他進小店就是衝著我來的，而且一碗面動都沒動一下，反正渾身上下都讓我覺得不對勁。
“先回宿舍。”
“好。”
兩個人朝著宿舍的方向走，沿途不停有人從我們身邊經過，都是陌生的面孔，我沒心思去認識更多的人，滿腦子都在想教官的事，突然斜著衝出來一個人，我本能的朝著一側躲閃，她居然跟了過來。
“救我，救我。”
“劉宇！”
我開始的時候嚇了一跳，當看清楚的時候，很快冷靜下來，報道的時候帶我過來的師姐，人很不錯，留給我的印象挺深的，最主要的是她和死去的蘇文、張佳原來都住在同一間宿舍裡。
住在一個宿舍的姐妹死了兩個，這種事想想都會覺得心裡發毛，死一個是意外，死了兩個呢？
“劉宇，你怎麼了？”
王歡也緩過神，看到劉宇抓住我的胳膊，我皺了一下眉頭，劉宇的手指很用力，被她抓住的地方真的很痛。
“我，我看到張佳了，她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