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殯儀館裡出來，林隊長在車上說出警方調查的結果，兩個死者都是生在比較富裕的家庭，不需要為了生計發愁，而且沒有任何家庭矛盾，對於這一次自殺家屬都覺得不可思議。
“那戲服呢？”
“查過，四五十年代流行的戲服，現在已經很少能夠找到，具體的情況我們的人還在查。”
我深吸一口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三姨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自殺呢！沒有任何預兆，更加沒有理由。
警車在第二起自殺案的小區門口停下，我跟著進去，林隊長說的沒錯，一看就是有錢人，住的房子就接近二百多平，靈堂佈置的看著也很有檔次。
“查不到就算了，人都沒了。”
我們進去的時候，死者丈夫看了我們一眼，當我看到他的時候，居然想到了我三姨夫，不是樣子像，更多是臉上的表情。
妻子死了，做丈夫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悲傷。
“還能具體說說，死者生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問家裡的保姆吧，我工作忙，經常出差。”
“好。”
保姆四十多歲，當我們過去的時候一直在抹眼淚，看得出來和死者的關係不錯。
“大姐對我特別好，知道我家裡窮，總是給我東西，還多給我工錢。”保姆說到這裡，聲音明顯有些哽咽。
“出事之前，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保姆點了點頭，“有一段時間，大姐情緒很差，覺得生活沒有意思，當時我一直開導她，有一天回來，特別開心，她說找到了人生的樂趣，從那以後就經常出去，每一次回來都很開心，而且還學會了唱戲。”
“你知道她是在什麼地方學的嗎？”
“不知道，每次都是開車出去，而且也沒和我說起過。”
“還有別的嗎？”
“沒了。”
林隊長點頭，“謝謝你，如果想起什麼，隨時給我們打電話。”
警方在死者的房間仔細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就在案子陷入僵局的時候，一個報道引起了我們注意。
“走。”
我開啟手機，評論已經達到幾萬條，報道的題目是，“我市連續發生命案，兩名寂寞富婆相繼自殺，現場詭異，疑似冤鬼纏身。”
這種題目比較容易吸引人的眼球，下面居然還帶了照片，躺在床上的屍體，身上穿著戲服。
“搞什麼！”
林隊長一臉懊惱，很明顯是有人把訊息賣給了媒體，或者是媒體透過特殊手段拿到了這些照片，畢竟現在的媒體無孔不入，為了獲得第一手資料，什麼招數都能用出來。
我繼續向下翻，最下面顯示的是城市零距離報道。
這不是孫娜工作的那家報社嗎？
警車一路開過去，我們到的時候，報社前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看到是警車，立刻圍過來。
“能不能說一下情況？”
“是不是冤魂索命？可以透漏一下嗎？”
“警方是否相信這個世上有鬼？”
“無可奉告！”
面對小報媒體的圍攻，林隊長的怒火再一次被點燃，一陣擁擠過後，終於進入報社大廳。
“林大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推門進去，孫娜手裡拿著水杯，站在一個女的身後說著什麼，看到我們進來立刻變了一張臉，滿臉笑意朝著我們走過來。
“別說沒用的，你們領導呢？”
“出門了。”
孫娜笑了一下，她應該猜到我們來的目的，一雙眼睛有意無意的朝我這邊看著。
這個女人很聰明，那篇報道雖然沒有署名，不過報道的風格和孫娜特別像。
“這篇報道是怎麼回事？”
林隊長吧嗒一聲將手機丟在孫娜面前的桌子上，孫娜居然還像模像樣的拿起來看了一眼。
“對，是我們報道的。”
“孫主任，你親眼看到冤魂索命？媒體報道講究的是真實，你這是在誤導，很容易引起慌亂，後果你能承擔的起嗎？”
孫娜笑了一下，兩條腿上下交叉，身上的短裙子幾乎無法遮住她的屁股，“林大隊，你別急啊，媒體人的職責就是把事實真相告知大眾，不像你們，什麼事都要瞞著，那樣才會造成老百姓的恐慌，不是嗎？”
“在案件沒有結束之前，必須保密，這是警方的規矩。”林隊長一臉嚴肅，孫娜還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第一時間將事實報道出去，也是報社的規矩。”
“不愧是名記，厲害，厲害。”
孫娜本來就是難纏的主，林隊長也拿她沒有辦法，就算是報道失實，最多是撤回或者道歉，只要不觸犯法律，根本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要說有本事，當然是林大隊。”
“沒時間和你廢話，照片是從誰手裡流出去的？”
“林隊長不會是懷疑自己人吧，那就錯了，死者家屬想要儘快弄清楚事實，所以聯絡了報社，讓我們進行報道，擴大影響面，上一次那個楊老師，也是我們報社的電臺幫忙，避免了一場命案不是！”wavv
孫娜說完，左腿放下，然後右腿慢慢抬起，身體慢慢向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林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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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死者家屬發給你的？”
孫娜噗嗤一下樂了，“這種事怎麼能逃過林大隊長的眼睛，再這麼看下去，我的身體都讓你給看穿了。”
“沒那個興致。”
林隊長轉過身，走過去拿起放在桌子上列印好的檔案，快速看了一遍，“如果發現問題，立刻聯絡警方。”
“好，那不送了。”
我們從報社裡出來，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頭，這個女人是誰啊？怎麼這麼難纏。”
“別小看她，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報社報道一下未必是壞事。”
真的像孫娜說的那樣，如果這是一次連續死亡事件，可能還會有人死去。
“頭，有人報案，狀況和之前的兩起戲服自殺案很像。”
“地址發給我。”
林隊長掛了電話，很快電話響了一聲，按照發過來的地址一路趕過去，又是典型的富人區，裡面是清一色的六層小樓，整體風格接近歐式，小區門口是一座巨大的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