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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辭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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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兩人走了不到一會兒,呼啦一下圍上來一群人,個個斜眉歪嘴,嬉皮笑臉地,堵住了他們的路,七嘴八舌地向他倆問好,有作揖的,有磕頭的,還有嘴裡不乾不淨地,弄得兩人不知他們要幹什麼,連連後退。

陳一邊怒斥,一邊拉拽,護送著陸近真上了馬車,誰想到韁繩卻被這群人拉住了,更不許他們前行一步。

“你們是什麼人,”陳怒道:“要幹什麼!”

“我們不幹什麼,就是瞧見小娘子生得貌美,想多看幾眼罷了!”這群人嘻嘻哈哈地,推推搡搡地。

陳心道天子腳下這社會治安居然還不如蘇州,忍無可忍,朝著一人揮拳揍去,將人打倒在地。忽聞背後聲響,剛剛回首,就見他們合抱撲來,陳不及提防,見來勢迅猛,情急之中就地一閃身,行如流星快似電,一個猿猴轉掌,刷地到了兩人身側,轉瞬間順勢推山雙手在兩人背上輕輕一按,兩個歹徒當即腳下如飄,跟蹌幾步,撲倒在地。

陳搶上一步,一腳踏住歹徒後背,厲聲喝道:“爾等何人,賊膽包天,竟然調戲良家女子?如實招來,饒你不死,若敢支吾搪塞,休怪我下狠手!”

這幾個歹徒面面相覷,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色,然而仍然毫無懼怕,又衝了上來,陳即使一口氣放倒了三四個,也漸漸體力不支,而那歹人分散了陳的注意力,趁機奪走了韁繩,就要駕車離開。

就在這時候,一匹馬橫衝直撞進人群,凌空中的鞭子揮過來,打得幾個歹徒嚎叫不已,還有一些被撞倒在地上,屁滾尿流地爬起來躲開了馬蹄的踩踏。

陳騰出身形,打得剩下幾個歹徒癱軟在地。

馬上之人收住韁繩,陳抬頭一看,才發現這人儀表堂堂眉如刀削,不怒而威,只是低頭朝他看了一眼,然後又揮鞭離去了。

“兄臺”陳在後面追問道:“還不知兄臺大名?”

這人並沒有回答他,讓陳不自覺一陣懊喪。

他再看這些呻吟叫喚的歹徒,可就沒那麼好脾氣了:“說,你們是什麼人!”

這幾個人獰笑起來,並沒有求饒,反而衝著陳威脅,說要他好看陳便準備給他們一點好看,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幾天不見,你小子這是又惹了什麼禍?”

原來是朱六!

“六爺,這回可不是我要惹事,”陳把事情一說:“天子腳下,強搶民女,還真沒見過如此猖狂的!”

這幾人見到朱六紛紛落荒而逃,朱六倒也不追,只道原來是他們,等問起來方才解釋道:“這些人是嚴府家人,受嚴世蕃之命,但在這街市上搜尋年輕貌美女子,回去供他取樂。”

陳憤怒道:“嚴世蕃果然是衣冠禽獸,奪人妻女,無惡不作,難道就眼看著他作惡?”

“放心吧,”朱六道:“女郎可算是都督的侄女,這一回都督會給你出氣的。”

果然第二天陸炳就將這幾個嚴府之人押了來,一個也不少,也不知道是怎麼和嚴世蕃交涉的,總之送到順天府去,各個杖了七八十杖,令人拍手稱快。陳再打聽那個打馬而過的人,就一無所獲了,畢竟崇文門一天往來不知道多少騎馬坐車之人。

殊不知這人是剛剛從湖北家鄉歸來,急著去翰林院履職的六品修撰,而他在進入崇文門不久,又換了個方向,徑自來到了帽兒衚衕的徐府前。

“快去通稟老師,”這人對著門房道:“學生張居正回來了!”

徐階整個身體蜷縮在太師椅上,明明是三伏天,身上卻蓋了一件狐裘彷彿有無盡的寒意圍繞著他一樣。

一點點小星火忽明忽暗地閃爍了許久,坐在對面的張居正才艱難地開了口,打破了這沉默已久的氣氛:“老師……所以您以為張經必死無疑,就附和了嚴嵩所說的,蘇松之人深恨張經不出戰的話?”

“陛下明明下了決心,”徐階道:“奏疏上批紅‘經欺誕不忠,聞文華劾,方一戰’,我以為張經必死無疑,沒想到……”

徐階摩挲著椅背,喃喃自語道。

“那看來咱們陛下還是英明睿智的,不僅識破了趙文華的讒言,而且對嚴嵩,也不是事事都聽從。”張居正道。

“事事都聽從?”徐階古怪地笑了一聲,卻又道:“張經僥倖不死,嚴嵩未竟全功,李天寵不識時務,仍在替張經叫屈。我和嚴嵩已經各上了一本奏疏,推薦江南總督的人選,我推舉的是曹邦輔,嚴嵩推舉胡宗憲。”

“胡宗憲又是哪個?”張居正不曾聽聞這個名字。

“原本是巡按御史,被趙文華援引,如今是右副僉都御史,巡撫浙江。”徐階道。

張居正皺眉道:“東南豈不成了嚴黨的天下!”

“未必,”徐階道:“胡宗憲……簡在帝心。”

張居正大為驚訝:“那嚴嵩是察知了陛下的想法,故意提前一步推舉胡宗憲,一來正中陛下心意,二來……這是市君恩於胡宗憲!胡宗憲不知道提拔他是陛下的意思,那就會死心塌地追隨嚴嵩了!”

徐階就道:“陛下要用他,但磨礪了太久,久到這枚棋子已經產生了自己的想法,可以不愛惜自己的名聲,與嚴嵩同流合汙。”

“那看來胡宗憲要大用了?”張居正不解道:“您知道胡宗憲是陛下心中的首選,為什麼還要推舉曹邦輔呢?”

“陛下希望有人能壓一壓趙文華。”徐階道:“事實上,陛下對張經不滿的同時,對趙文華也有猜疑。如果胡宗憲驟登高位,對提拔他的趙文華是不敢違逆的……陛下讓趙文華牽制兵機,不是讓他總制兵機。”

張居正道:“那為什麼不直接將趙文華召回?”

徐階看了一眼張居正,心道他這學生還要自己傾心教導才能出師:“……因為趙文華是懸在東南六省所有官吏頭上的劍,陛下用他來監視東南官員,監視倭寇倒還在其次了。”

師徒倆沉默了一會兒,徐階忽然問道:“外頭怎麼說我的?”

張居正一怔:“學生剛到京城,什麼都不曾聽聞。”

“官場上訊息傳的很快的,”徐階道:“李默的病好了,我的病就來了。”

滿朝都知道他徐階貪生怕死、放棄原則,只要能保全自己,什麼都可以放棄那辛辛苦苦多年聚集的清流,那結交的盟友、黨羽,都帶著無盡的嘲諷和鄙視離他而去,嘲諷他的不堪,鄙視他的自私。

尤其是李默,作為吏部天官,他已經藉機罷免了四五位徐階的學生和門人,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他對徐階背棄盟友的報復,然而徐階卻知道,李默如果要對付嚴嵩,他還是得拉攏自己,事實上,別看李默位高權重,地位顯赫,然而歸附他的人還沒有歸附自己的多。

你要問為什麼,一來是李默的脾氣耿介,眼裡不太能容人,許多人即使歸附了他,最後也因為小怨跟他鬧掰。二來就是李默作為天官,是沒有主持科考的資格的,不做主考官就沒有門生弟子,就不能像徐階那樣以門生和座師的關係建立起龐大的人脈網路。

徐階在人脈的經營上,是下了大心思的。他不僅成為了他那一年會試科考的領頭人,同年都以他為尊,而且收攏了首輔夏言留下來的人脈,當初有一大筆人牽連進夏言的案子,有的死了,有的活著,徐階都盡了最大的心力歸置而且,他還大力提倡講學,早就拜入了心學門下,這樣一來,朝中許多的官員都可以與他稱之為同門了。

而對於他主考的嘉靖二十六年丁未科的學生們,他更是不遺餘力地進行拉攏和提拔,徐階的運氣非常好,因這一科人才濟濟,一科就能頂別人的好幾科。

這就是徐階的憑恃,哪怕他被李默報復,哪怕被李默面批面唾,他也不以為意。但對嚴氏父子來說,這就是他們難以容下徐階的原因之一。

不過徐階這些年從無違逆,做了十幾年縮頭烏龜,嚴嵩指西,他從不向東,嚴嵩也難以抓到把柄。而這些年他偽裝的太成功了,有時候甚至都騙過了自己。但他始終都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怎樣一個龐然巨物,他不能倒下,如果他倒下的話,這麼多年來他默默提拔起來的一群同年、同門和學生,就失去了自己的庇護,赤裸裸的展現在對手的眼皮下了。

看著眼前目若朗星長身玉立的張居正,徐階飄遠了的思緒又慢慢收攏回來。這是自己最鍾愛的學生,自己在他身上看到了大明未來的希望

徐階用手扶了扶張居正的冠帽,慈愛地看著他:“一年前,你告了病假,回到江陵休養,為師一直沒有問你沿途所見,各地風物如何?”

張居正的脊背一下子繃緊了,盯著窗欞上的樹影,半晌才抿著嘴道:“田賦不均,貧民失業,苦於兼併;各地流民失所,衣食無落,至有父母賣兒鬻女,慘嚎聲聞於道。”

張居正的科舉生涯與千千萬萬學子比起來是無比幸運的。12歲考中秀才,13歲時就參加了鄉試,卻被鄉試主考官、湖廣巡撫顧以“恐過於順利得意忘形而終無為,有意磨礪之”的名義黜落,這件事在老家荊州府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一時人人稱頌。他雖然感念顧的拳拳之心,然而私心未嘗不得意,自覺人生一片清輝,報效國家就在眼前。

記得自己在考試前寫了一篇名為《題竹》的詩作:“綠遍瀟湘外,疏林玉露寒。鳳毛叢勁節,直上盡頭竿。”鳳毛一樣的竹葉裡一節節的竹子一個勁地往上竄,一直竄到高高的盡頭,成為人們仰望的長竿。

懷著這樣的意氣,果然,三年之後他如願中舉,又在二十三歲的時候考上了進士。

新任翰林院編修的自己以為一腔抱負終有餘地,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能大展宏圖。為此,嘉靖二十八年,他上了《論時政疏》,首陳國朝“血氣壅閼”之一病,繼指“臃腫痿痺”之五病,犀利指出了大明的痼疾頑症,同時也系統闡述了他改革政治的主張。然而這封凝聚了自己無數心血的奏疏石沉大海,不僅沒有引起掌權者的重視,還被老師徐階當著自己的面撕得粉粉碎。自此以後,無論他滿眼看到的是政治腐敗、軍備鬆弛或是民不聊生,除例行章奏以外,自己沒再上過一次奏疏。

後來自己藉口養病,離開京師回到故鄉江陵。休假一年中,他親身接觸農民,在鄉間體會到了人民的辛勞、飢寒和痛苦。這一切不禁使他心有惻然,最終他還是返回了曾經深惡痛絕的地方。

徐階的眼睛閉了一會就睜開了,他已經不是三十年前痛斥時弊的熱血青年了,三十年的政治生活早都把他的心打磨成了一塊石頭。

“叔大啊,國事爛成這個樣子,你我現在都沒有辦法,唯一能做的是保全你自己。你的命可比我這把老骨頭貴重多了。為師甚至都能想象二十年之後你在內閣呼風喚雨的樣子,”徐階眼裡的期望使得他的眸子看起來熠熠生輝:“老夫不會看錯的,你的才華,總有一天會顯現於人;你的抱負,總有一天會實現的。要留此有用之身,執事而為。”

“以前學生不理解您的苦心,可現在學生已經知道您的苦衷了;學生歷盡疾苦,更堅定要掃清積弊改革現狀,學生回來是為您分憂的……”張居正艱難地說道。

徐階忍不住哈哈笑了:“……暫時還輪不上你為我分憂。內閣是老家夥們的天下,你就好好看著我們這把老骨頭是怎麼翻雲覆雨玩弄權術的吧。你什麼時候能在雲波詭譎的局勢裡得逞所願而且片葉不沾身,為師也就徹底放心了。不過現在”

徐階微微一笑,站到書桌旁拿起筆,三兩下就畫出了一個圓頭圓腦的烏龜來。

一個大圓殼,背上的花紋看似雜亂無章,卻好似蘊含著伏羲八卦的真意。圓圓扁扁的頭上,兩顆綠豆眼大小的眼睛,一張開了一條縫的嘴巴,四條將伸未伸的小短腿,一條高高翹起的小尾巴。

徐階換了一支羊毫,在旁邊寫了一句話:沙灘一躺三年半,大浪來時我翻身!

張居正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才算真正被觸動了。他久久地盯著這句話,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且說陳總算要離開京城回去蘇州了,不過他還是規規矩矩去西苑門外給嘉靖帝磕了個頭,算是告訴他自己要走了。

他如釋重負地站起來,卻沒想到大門居然開了,矮冬瓜黃錦喘著氣跑了過來。

“我說黃公公,”陳就道:“您有事,遣個手下人來就行了,何必親自知會呢?”

“還不是皇爺讓我過來問你,”黃錦大喘氣,好不容易才道:“你,啊這就走了?”

“我已經在北京待了一個多月了,四書五經都生疏了,再不回去,夫子怕是能把我屁股打爛,”陳想起把爛屁股比作爛桃子的公主,心道我怎麼也被這小丫頭影響了:“……蒙公公照顧,將來再圖報答。”

黃錦樂呵呵打量他:“報答什麼的不要再提了,你走之前,就沒什麼要說的?”

陳就道:“唯陛下、娘娘恩典,永記在心。”

見黃錦擠眉弄眼,陳這才意識到這傢伙在問自己有什麼心願!難道嘉靖帝真的這麼大方,給自己這麼大一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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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還真仔細想了想,這文集報社已經不用特意去求這個恩典了,因為嘉靖帝已經同意他的報社繼續開辦了;釐金之議已經初見眉目,蘇州可以與外國進行通商貿易;胡宗憲的事情……他不能輕易開口,因為嘉靖帝問的是他的私人願望,是和公事分開的。

只有陸近真和他的婚事,阻力甚多,如果藉助嘉靖帝的力量,一道旨意賜婚那不管是陸執章父子還是看笑話的世人,都沒有任何理由反對和嘲笑了。

陳心裡蠢蠢欲動,然而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原因很簡單,自己的岳父還是要自己對付啊。

他就道:“小子還真沒什麼心願,請公公回稟陛下,就說陳唯望陛下保重龍體,希望下一次面見龍顏的時候,還能看到陛下龍馬精神海鶴姿。”

黃錦就道:“你可想好了?皇爺可是難得……難得有這樣的恩典啊。”

陳心道,我不過就是蘇州一個小屁民,天恩於我何加焉?再說你今日降下雨露,明日降下雷霆的,予取予奪,誰能受得了?

看陳的確是一副無所求的樣子,黃錦微微一笑:“知道了。”

看到陳一身輕鬆的背影走遠了,黃錦才回到西苑之中,對著靜坐修玄的嘉靖帝道:“這一回皇爺料錯了……小家夥可什麼要求都沒有。”

“是嗎?”嘉靖帝也不睜眼,彷彿混一大道一般:“也沒為那位陸小姐提個賜婚的請求,就讓人家不明不白地跟著他?”

“怕是覺得自己還是能應付得來,”黃錦笑眯眯道:“奴婢就多嘴,這世上還有他討好不來的人嗎?”

“朕得了他的討好嗎?”嘉靖帝怒道:“前幾日瞧他還算乖順,後頭原形畢露……任性使氣,乖張地很吶!”

“還不是仗著皇爺的縱容,”黃錦道:“也就是皇爺寬宏大量,不跟他一般計較。”

嘉靖帝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朕看他背後還多一根拗筋呢……不過,他既然心底無私了,朕也是說出口去的恩典,豈能真不給他?”

要說陳也算是把嘉靖帝的脾性摸了個七七八八,主要是他若是喜歡你了,你就是千好萬好,不好也好;若是恨上了你,你再好也是狗屎一堆。很幸運的是,陳就屬於前一種。

至於嘉靖帝的恩典是什麼,別說是陳不知道,就連黃錦也沒弄清楚,不過沒過多久他就知道了,知道的時候才不由得咋舌,這個恩典還真是給得大呢。

陳和李時珍道別,已經和他說好,讓他將自己著手編纂的《本草綱目》前二部寫好之後,就寄送到蘇州的報社來。

因為陳記得,歷史上的李時珍用了生命中最後十年的時間,往來奔波於太倉和金陵,就是為了《本草綱目》的出版問題。

當時的金陵,也就是南京,是全國出版業的中心,書坊、書肆很多,而且刻工和印刷技術也是全國一流。只是那時候的李時珍遠沒有後世的知名度,在書商眼裡,他不過是來自湖北山區的一名鄉野郎中罷了,沒有人把他當回事。

而且這部整整五十二卷的鴻篇鉅製,又不是小說或是通俗演義,就是一本沒有多少賣點的學術研究書罷了,自然沒有利潤可圖。要不是最後李時珍終於拜請了王世貞為其寫了序,有了名人效應,誰知道還要在耽擱多少年才能出版呢?

願乞一言,以託不朽。其中的辛酸,恐怕只有李時珍自己知道了。

所以陳如今既然有印刷廠,在書籍印刷方面就很方便了,只需去官府報備一下,以後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印刷圖書,那麼李時珍的《本草綱目》就可以在陳手上出版,不用他奔波辛苦那麼多年了。

和陸炳的告別沒有當面說,因為陸炳當值,不過送他們去通州坐船的朱九倒是說了,等陳大喜的日子,都督一定會送上一份大禮。陳對這個大名能止小兒夜啼的錦衣衛大都督,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

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離開北京城之後,一輛馬車從宮掖門禁駛出來,一路橫衝直撞疾駛而來,卻仍然沒有追上他們。而車中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寧安公主。

“公主,人已經走了……咱們不能再往前追了,”駕車的小太監急得一頭汗:“要是皇爺和娘娘知道了這事兒,奴婢非得人頭落地不可。”

可寧安只呆呆地看著眼前寬闊的河面,她的一腔心事又有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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