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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深埋心底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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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層的守護者,是第十四祖,梵.斐姆。人類社會金融界的魔王,整天憂心地球環境的俗人。

眾人踏入第十四層後,看到的,就是一位身紫西裝,戴著8字眼睛,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紳士。說實話,這是林風所見過的人中,最具紳士氣質的人之一。紫西裝,八字鬍,8字眼睛——這些東西的存在感太強。硬安在一般人身上,只會淪為不倫不類的小丑。而放在這男人身上,竟然合適的不能再合適。

這位死徒姑且不論,眾人的目光,此時卻被另外六個東西所吸引了——那是六個巨大如城的魔偶。

這一層,也是眾人見過最大的一層,其面積,遠遠超過前面的所有塔層相加。這麼大的房間,自然就是為了放得下這六座城了。

此時,這位立於一座‘城’之上的死徒乾咳一聲,開始杉杉有禮的做起了自我介紹:“先自我介紹一下,本人梵.斐姆,有人稱我為魔城梵.斐姆。這是我可愛的孩子們……”

這位死徒話還沒說完,就陡然驚覺自己身下的巨型魔偶開始向著地裡陷落。大驚之下,環目四顧,愕然發覺,其他五個人偶,同樣開始陷落。原因很簡單,魔偶腳下的土地,不知何時變成了沼澤。不用說,能做到這種事情的,自然是愛爾奎特的空想具現化了。然而,這位死徒一想到自己原持有的七個魔偶之五鳩,因為第九祖的攻擊而墜毀。忍不住心下一痛,大聲驚叫起來:“住手,住手,我知道了,這就送你們去第十三層。”

就這樣,眾人來到了第十三層。

而一進十三層,眾人都傻眼了。

這層什麼也沒有,遍地殘垣斷壁,已經腐朽的白骨。在這宛如世界末日的景象中,有著一抹鮮明的色彩——

無風自動的及腰烏黑長髮,看似纖弱的身軀。那佇立於世界末日中的背影,無論怎麼看,也都是林風。然而,讓眾人不敢承認這一事實的是,那身影背後的三對天使之翼!

左邊身體,為三枚象徵純潔善良的潔白熾天使之羽。而右邊身體,卻是三枚寓意墮落汙穢的墮落黑翼!

這是天使與惡魔的矛盾體,不應存在於世界上的異物。

“終於來了嗎?我的本體啊!”

正當眾人疑神疑鬼的時候,這身影發出一聲陌生又熟悉的輕笑,緩緩轉過身來。顯露在眾人面前的,與那聲音一樣,是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頰。

與林風無異的五官,如出一轍的白嫩肌膚。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雙眼睛。

左眼為懾人的惡魔赤瞳,右眼為威嚴到無法直視的神之金眸!

看到這個景象,其餘人傻了半天。再次回過神的來的時候,愕然發覺自己竟然連說話的權利都被剝奪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於他們這些遠超常理的強大存在來說,這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

而身為當事人的林風,看到自己影子的霎間,腦海裡就一片空白,什麼也不知道了。那一瞬間的感覺,真的讓他有種自己是死人的錯覺。

一見林風的表情,這冒牌貨露出略帶邪氣的招牌詭笑:“喂喂,有什麼好驚訝的?掌管這一層的,本來就是作崇與噩夢的魔術師,統計與亂數的主宰——瓦勒契亞之夜,享有將謊言具現化的能力。”

被冒牌貨一打擾,林風頓時回過神來。儘管心下還像噴泉似的,不斷“汩汩”冒出不安來。林風的腦海,卻奇異的平靜下來。開始思考眼前的狀況:“的確,瓦勒契亞之夜是一種將都市傳說具現為現實的現象。不過,據我所知,那種現象並沒有這麼便利。限制條件相當多,什麼謊言要流傳很廣,必須要有一個或數個接受其能力的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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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冒牌貨輕笑著打斷了:“沒錯,限制條件是很多,而且在這裡也沒有改變。不過,都市傳說這種東西的根源,本來就是恐懼。我的本體林風,這裡恭喜你了。你有幸中大獎了,憑藉一己之力,就完全打破那些束縛,實現了瓦勒契亞之夜,這種現象。”

“什麼意思?”

聽對方這麼這麼一說,林風心下的不安,幾乎要破體而出。他有種感覺,和這個影子的相遇,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哈?什麼意思?”

聞言,這影子露出想笑卻笑不出來的表情,相當無奈的瞅著林風道:“意思不就只有你心裡冒出來那一個!”

不知為何,林風現在有種想要掉頭就跑的衝動。那顆黑色的心臟,也彷彿在吞噬他的生命似的,拼命脈動起來。

彷彿看穿了林風內心的恐懼之意,這冒牌貨笑了:“沒錯,具現出這一切的,正是你的恐懼。”

“別……別說了!”

痛苦的抱住頭,林風強抑著某種要從身體深處溢位來的古老東西。

然而,一看到如此痛苦的林風,那影子笑的更加暢快了,喋喋不休的開始自言自語:“告訴你一件好事吧,具現出我的,並不是瓦勒契亞之夜,而是你自身。聖盃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純粹的魔力,而將這魔力中的一部分捏成我的,就是你。”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自欺欺人,冠上林風這個人類名字的你,完全明白‘我’的原理。換種說法,就是說你如果願意,隨時可以變成我這個樣子。”

“明白了嗎?抑制著一切的,正是你的恐懼。你對自己的恐懼,已經超越了理的範疇,甚至連至尊魔戒都無法理解這種程度的扭曲。有什麼好恐懼的?來吧,無需痛苦,解放自己!”

“住嘴!你吵死人了!”

這倒影的話語,彷彿不可防禦的利劍,無論林風如何不想聽。那魔音,都貫穿他的身體,隱隱和他體內的什麼東西在共鳴。

而影子,完全沒有住嘴的意思。看著痛苦不堪的林風,反而更加愉快了,更加賣力的蠱惑起來:“有什麼好害怕的,那個大雞蛋的真實身份,你不是也知道嗎?”

“主……的真實身份?”

不知為何,一聽影子這句話,林風腦海中彷彿閃過一道雷光。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破殼而出。明明知道那對自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林風還是忍不住開始思考起來。

“對,神話傳說中,有一個神,擁有著與大雞蛋相同的能力。雖然出場次數少的可憐,不過名氣卻相當大。人們懷著無止境的崇敬與絕對的畏懼,稱那個神為……”

“住嘴!”

在對方即將說出主神真名的瞬間,身體的恐懼戰勝了理智的疑惑。林風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舉起拳頭,就向那張自己的臉上狠狠砸去。

“……”

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等林風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肢體,內臟,骨頭全部碎成了渣,在這種狀況下,他還沒死,這真是一個奇蹟。此時,主神修復光環的冷卻時間還沒過去。最後的希望也斷絕了。看來,這回,他死定了。

有人說,人死前,一生的經歷,就會如走馬燈般在腦海裡閃現。此時此刻,林風就經歷了相同的狀況。不過,湧入他腦海的,盡是一些陌生的資訊……不,與其說是陌生,不如說是人類無法理解的東西。

驀然,一個名字,閃電般映入他的視線。在看清那名字的一瞬間,林風如遭百萬伏特的雷殛,霎間失去了意識……

這是……啊,我已經死了,也就是說這是地獄?

過了好半晌,林風才回過神來。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地鮮血碎肉,那景象說不出暴虐噁心。此情此景,讓人聯想到的第一件事,定然就是地獄。

“哈哈……”

正在此時,林風腳下驀然傳來一聲毛骨悚然的大笑聲。低頭看去,只見他自己的頭顱,正倒在逐漸開始消散的血泊中,狂笑著道:“不愧是我的本體,完全不是我這種冒牌貨可比的!就這樣,就這樣徹底解放自己,挑戰大雞蛋,挑戰我們的母親,這道無法逾越的天塹鴻溝!”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急欲知道答案的林風,茫然抬首四顧。卻愕然發覺,愛爾奎特等人眼神躲躲閃閃,不敢與自己接觸,似乎在恐懼著眼前這個怪物。

心下一沉,明知道問了眼前幾個目擊者,就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此時,林風卻無論如何也不想開那個口。掉頭就向著下一層進發。最後,他腦海裡閃現的,是自己方才失去意識前出現的名字。那個名字意味著什麼,他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因為,在那個名字面前,什麼魔王路西法,禁名薩麥爾,真的不夠看!

“那個……”

“那個……”

眺望著那倔強而又孤獨的背影,兩個女聲不約而同響起。發出這聲音的主人愕然對望,發現彼此正是桔梗與愛爾奎特。

正在此時,征服王揉著太陽穴,由衷嘆息起來:“不必自責,剛才那東西,你們也看到了。說實話,就連一貫自喻無所畏懼的本王。在看到那東西的霎間,頭一次興起了無力恐懼這些陌生的情緒。就算你們,想要接受這個事實,也需要時間!”(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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