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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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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的servant與魔術師都認為,遠坂邸的異狀是遠坂時臣引發的。而遠坂時臣本人,此時卻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站在一間客房前打著轉。這裡就是那個不請自來的servant,所住地房間。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自從那個servant進去後,魔力就開始以不同尋常的速度向著這裡聚集。那個servant進去前,也囑託過,待會發生任何異狀都別來打擾她。遠坂時臣估計,這位神秘的亞瑟王,可能在裡面實行什麼大魔術……甚至是魔法。

“父親大人……”

正在此時,一個弱弱的聲音自走廊拐角處傳了出來。

聞言,時臣轉過頭來,見是自己的女兒凜,強自鎮定下來,讓自己在凜面前保持一貫的嚴父形象:“凜,有事嗎?”

“……”

凜緊緊咬著下唇,小手緊緊我成拳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也只是看到父親焦躁,下意識的就走了過來,想要幫上父親的忙。而事到臨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或者說,遠坂凜能做什麼?這時候,年幼的凜,首次認識到了自己不過是個小孩子,有太多事情是無能為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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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坂時臣看著彷彿眨眼間就成熟了起來的女兒,心下暗暗嘆息一聲。看來,幾個小時前的英雄王事件,給這個有些年幼的女兒,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他甚至估計,凜此時還或多或少有種‘自己闖禍了’的負罪感吧!

時臣知道,女兒凜雖然一貫在他眼前裝的乖巧伶俐,其實是個相當蠻橫的丫頭。而現在,凜表現出來的這副穩重,顯然不是裝出來的。時臣記得,自己身上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就是那一天,他下定了決心,以自己平凡的魔術天賦,踏上了追求魔道的旅途。記得,當時的自己,也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那時候,父親好像摸著自己的頭,很鄭重的問自己是否要繼承家業。

想到這裡,時臣不由走到遠坂凜身前,像自己的父親般,伸手出摸著凜的頭……雖然這麼說,遠坂時臣卻愕然發覺,自己這還是首次撫摸女兒的頭。甚至於,連他自己都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遠坂時臣只得硬著頭皮上陣,以幾乎抓著凜那小小頭顱的笨拙動作,來回晃動……遠坂時臣自己都在懷疑,這樣,會不會給女兒留下不好的回憶?

然而,遠坂凜一雙大眼睛一開始雖然閃過驚愕,卻並沒有因這粗暴地動作而落淚,甚至是出聲抱怨。反而配合著這他這個不稱職的父親,露出安詳的神色。

看著女熱這樣的神情,遠坂時臣心中的不安,瞬間就被驅散了。

“凜,你長大了,是可以學習魔道的年紀了。”

本來想要說幾句像是父親一樣的話,結果,話到了嘴邊,卻又和魔術扯上了關係。

而遠坂凜,卻彷彿很中意這句話。像是因得到了珍重的寶物,而要回禮似的……以與年紀不相符的成熟語氣道了聲:“謝謝。”

魔術師世界的基礎就是等價交換,從別人那裡得到了什麼,自己也要付出什麼。

看來,凜不光長大了,也已經是一位合格的魔術師了。

正在此時,身旁的房門忽然“吱呀”一聲開啟了,那個籠罩在謎團中的servant,自裡面走了出來。邊走,這位servant還邊活動著筋骨,身上發出噼裡啪啦的骨節爆響。不知道是不遠坂時臣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servant進去了一趟,就脫胎換骨了。身上的氣質,更加自然和諧。

“抱歉,打擾你們了。”

那個神秘女子過了好半天,才發現他們父女,歉意的微微一笑,就要再次返回房間裡。

“沒有的事情,凜就交給您了。”

遠坂時臣卻搖搖頭拒絕了對方的提議,將女兒推到自己身前。

遠坂凜彷彿也明白了自父親的意思,相當懂事的微微一鞠躬,脆生生叫了聲:“老師。”

彷彿對這位少女身上發生的轉變感到驚訝,對方臉上出現了掩飾不住的愕然之色。然而,應該說不愧是亞瑟王嗎?這愕然之色也只是一閃即逝,對方臉上的愕然就轉換為讚歎。

“既然你叫我老師,就不能白叫。聽說遠坂家針對寶石很有一手,這是魔法龍的龍晶。也是全屬性,和凜很合適,算是見面禮吧!”

神秘女子說著,也沒見其怎麼動作,手心裡就多出一塊核桃大小的菱形寶石。寶石閃爍著七彩光芒,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裡面不同尋常的魔力。更讓遠坂時臣驚訝的是,這寶石不是由魔力編製成的靈體,而是實物!

要知道,servant身上的東西,都是由魔力編製成的,類似靈體……或者說魔法魔術一類的事物,寶具與衣物也不例外。當主人一死亡,這些東西,就會隨著主人消散。遠坂時臣覺得眼前servant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龍晶,這種東西他一直都在懷疑是否存在。對方畢竟是上古時期鼎鼎大名的英雄,手中持有也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什麼是實物?

不管遠坂時臣如何驚訝,遠坂凜都鄭重的接過了這寶石,珍而重之地收起來,再次有禮的鞠躬道謝:“謝謝老師。”

“嗯,以後自然點就行了,沒有必要這麼死板,會疏遠師徒間感情的!”

神秘女子露出很能感染人的輕鬆笑容,拉起凜的小手。對著遠坂時臣點點頭,彷彿宣佈所有權似的朗聲道:“遠坂時臣,遠坂凜,我就帶走了!”

“麻煩您照顧了。”

不論內心是怎麼想的,遠坂時臣這個魔術師,一輩子鍛鍊出來的禮儀,此時已經擅作主張,在躬身行禮了。

對方沒有再囉嗦,牽著名為遠坂凜的少女,走過了走廊。遠坂凜也沒有回頭,跟著自己的師傅,踏上了自己的魔道之旅。

他的女兒,終於從父親這裡畢業了!名為遠坂凜的寶石,開始經過雕琢,散發出璀璨的光輝……

眺望著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遠坂時臣彷彿看到了當初——那個年幼的遠坂時臣,毫不猶豫自父親那裡接過了魔術刻印,揹負上了遠坂家數百年的悲願。記得,父親當時說過:“你的魔道,一定會走地很幸苦吧!”

是啊,遠坂時臣這個魔術師的屬性只是火而已,魔術迴路也不多不少,沒有什麼出眾的天賦。即使這樣,他還是憑藉毅力,將火屬性寶石魔術鍛鍊的爐火純青。在能人無數的魔術師社會中,佔有了一席之地。

出生在魔術師家系,是幸運,也是不幸。魔道子嗣,一出生就有了註定要去揹負的自豪與驕傲。如果,被這份沉重的驕傲所壓垮,那就已經不是魔術師了,而是鬼畜人渣,邪魔外道!若是咬牙抗下了這一切,那就是一個真正的魔術師,一個合格的貴族!

凜,一定會輕鬆抗下這一切吧!

陡然,遠坂時臣驚覺,自己這是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陷入遲暮老人的心境中!

這就是那種看著女兒出嫁,而覺得失落的父親心態嗎?

或者,遠坂時臣的魔道,將要走到盡頭!

即使如此,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遠坂時臣,雖然從外表上來看,只是個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實際年齡,卻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了。如今,不過是以魔術活性化了肉體而已。

再加上,魔術師都對死相當敏感,預知了自己的末日,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那麼,最後就讓遠坂時臣挺起胸膛,走完最後的人生吧!至少,讓凜不會因為有這麼一個父親而蒙羞!

作為魔術師,遠坂時臣的一生,都沒有任何汙點。但是作為父親,櫻應該恨他吧!只是,這對櫻來說,也是最好的結局了!

魔術家系,從來都是代代單傳。按照魔道的規矩,即使有其他子嗣,也都要在不知神秘的情況下,被當做普通人養育大。

因為,傳承一族的魔道,需要魔術刻印。魔術刻印,記載了一族研究至今的所有魔術奧妙。這種東西,雖然聽起來像書本,卻並不是書本。書本並不會因為複製而減少裡面的知識,而魔術刻印不同。魔術刻印相當於已經完成的魔術,有著不可複製性。因此,要是硬要把魔術刻印傳給不同的子嗣,那就只能分割開來。那樣,一族的魔道就會不完整,越來越弱,最後沒落……

到底讓哪個女兒繼承家業,遠坂時臣不止一次為這個問題煩惱過。凜是五大元素共同體,櫻也是架空屬性“影子”,都是百年不可一遇的優秀屬性。幸好,間桐家那個間桐雁夜,遠坂時臣曾經的情敵,背叛了魔道,背叛了自己的責任,選擇了逃避。最近,聽說那條喪家犬又夾著尾巴回來了,還透過自滅的方法,成為了半吊子的魔術師,甚至成為了master。

真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無恥,也要有個限度!正因為有這樣的傢伙,魔術師才會被玷汙,簡直就是壞了湯鍋的老鼠糞!

算了,反正也正因這樣,櫻才有機會繼承間桐家的魔道。魔,會吸引同樣的魔。櫻身體裡也流著魔道的血,即使她什麼也不去幹,也會被捲入靈異事件——這是生在魔道之家,註定無法逃脫的命運!

那麼,同樣繼承了魔道的櫻,在面對自己的命運時,至少已經有了面對地籌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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