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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代女皇天彩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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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房間裡的楚心是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睡覺的。由於楚心在睡夢中的時候經常無意識地脫去身上的衣服,現在自己身體是天雅娜的模樣,為了第二天起來不會發現自己是裸著的情況,楚心可謂是牢牢地用被子卷著自己。至於在楚心腦海之中的天雅娜是靈魂凝聚而成的意識體,同樣會疲勞,因此也需要睡眠休息。

進入睡眠後的楚心,隱約之間他的意識彷彿不斷在下墜,待楚心被驚醒回過神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並不是在自己的房間內,四周圍的一切事物都是那麼的陌生。

陰暗的天空,整個世界狂風在席捲著地面上的建築物,楚心看得到在遠方有一陣黑影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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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啊!為什麼不肯降下天恩救救我們?若是這個世上還有神明,求求您出手救下剩餘的人族吧!”

在楚心的身後有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楚心向後看去,只見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的老婆婆正抬頭仰望著天空,她那年老佈滿皺紋的臉龐上掛著兩行清淚,衝著蒼天叫喊的聲音直至沙啞,可見老人家內心深處該有多麼的絕望。

“阿婆,我們都要死了嗎?”

在老婆婆的身旁,有一位扎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女孩扯著老婆婆的袖袍,小女孩擔憂地看著情緒不穩定的老婆婆,脆生生地問道。

似乎是因為小女孩呼喚的緣故,情緒不穩定的老婆婆稍微有些緩和。老婆婆將小女孩抱進懷裡,撫摸著小女孩腦袋的同時目光望向楚心最開始所看的地方。那個方向所襲來的,是能夠將所有陸地生靈毀之殆盡的滅世巨浪!

“真是苦了你啊孩子。你出生在最令人絕望的年代,沒有任何神明來拯救我們。”

老婆婆一邊說著,身上一邊散發出令人感到暖意的白光籠罩住自己和小女孩,抵擋住狂風的吹襲。老婆婆是一位祭司,她所信仰的便是大地女神。但讓人絕望的卻是,在大海要淹沒所有陸地的時候,那古書籍上記載的大地女神連最起碼的一道投影都沒有出現。

苦練了一輩子魔法,到最終自己的魔力也只夠用來抵擋末世的狂風。老婆婆明白了,這是這個世界要所有陸地生靈死絕,根本沒法阻止這一切。抱緊著小女孩,老婆婆的雙眼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巨浪,此時的老婆婆回想起自己的一生,為了成為大地女神的祭司,她犧牲了自己的青春年華,錯過了一些珍貴的人。如果能讓她再重活一世,她絕對不會再去當什麼所謂的神之祭司了。

然而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如果能重來”的魔法,老婆婆合上了雙眼等待起了死亡。巨浪已經淹沒了大部分陸地,陸地上的人族所剩不到百萬,就在巨浪即將要淹沒老婆婆所在的這一片地帶時,陰暗的天空彷彿被人一拳打出了一大片區域的空洞,來自雲層之上的陽光盡數灑射進原本被黑暗籠罩的大地。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世界上所有肆虐中的巨浪海水紛紛被定固住,隨後漸漸的開始退去。

“這是?”

在見到即將把自己淹沒的巨大浪潮的時候,楚心就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天雅娜的世界,只不過時間線可能是很早很早以前的時候。在這個地方,自己是原本的模樣。雖然能夠感受到狂風吹襲在身上的冷冽和疼痛,但楚心很肯定自己並不是真實的存在於此地,因為他自始至終只有感知上的被摧殘,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被傷害到。

天空之中隨著那一大片區域的空洞出現後,一位在外貌上和天雅娜有幾分相像,只不過年紀可能大上一倍的女子正站立在空中。

“這應該是娜娜所說過的初代女皇吧。”

看著女子不斷吟唱著魔法密語,一個個玄奧的字元從她的身旁誕生出來,而後又一個個打向天空中的雲層裡頭。這一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陸地上獲救倖存下來的生靈一一朝著初代女皇跪拜感謝。在改變雲層特性的創世級魔法施展完畢之後,初代女皇的頭髮也從黑色徹底變成了蒼白的髮色,為了施展出這一創

世級魔法拯救世人,她透支了自己一半以上的生命力,並且這些所透支掉的生命力無法透過天材地寶彌補回來。

“真是偉大啊!”

雖然楚心不懂魔法,但是從初代女皇原本一瀑黑髮短短時間裡就變成白髮的模樣來看,楚心怎麼也能猜測到一些事情出來。對於倖存下來的生靈們,初代女皇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神明,唯一值得崇敬信仰的神明。

“我,天彩欣,今日在此改變了雲層原有的特性。所有倖存下來的生靈們啊,以後我們可以住在雲層之上遠避海水的侵襲。”雖然透支了一大半生命力,但初代女皇的精神並沒有因此萎靡,她的聲音堅定而富有穿透力地響徹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片區域“我天彩欣今日將在雲層之上創立天海帝皇國,願意與我一塊建設未來族人們家園的,歡迎你們成為天海帝皇國的子民。”

“婆婆,這是拯救了我們的神明嗎?”

抬頭望著身處陽光灑射之中的天彩欣,小女孩原本無神的眼眸裡閃爍起了點點亮光,天上的大姐姐好漂亮呀!

“不,她不是神明。”抱著小女孩沒有死於巨浪侵襲下的老婆婆臉上老淚縱橫,她的聲音或許是因為激動而變得顫抖,但語氣十分肯定地回答著小女孩道“但是!她以後便是我們的神明了!孩子,我們走,去追隨女皇陛下!”

楚心聽著老婆婆和小女孩之間的對話完,隨後他發現四周的景象都逐漸在變化著,而這個時候的楚心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連忙朝著在退去的海水跑去,或許身為意識體的自己可以跳到深海之中去尋找娜娜所說的海水之眼。

然而還未待楚心奔跑到海水邊的時候,四周圍的景象已經徹底轉化完畢,這個時候的楚心身處於一座明亮的宮廷大殿內,大殿內沒有黃金、玉石這些太過奢華的裝飾,唯有在天花板上懸掛著的一顆顆巨大的夜明珠。

在大殿內有一群人跪拜在楚心的身前,若不是楚心知道這些人看不到自己,楚心肯定會感到有些不自然的。轉過身去,在楚心的身後,大殿的樓梯之上有一個不知用何材質打造而出的碧藍色座椅散發著陣陣令人感到涼意的氣息,而坐在座位上的正是已經顯得有些年邁的初代女皇天彩欣。

“我可能所剩的日子不多了。”

雙手一舉,天彩欣將跪拜著自己不肯起來的臣子們紛紛抬起身來。距離那時天海帝皇國的創立已經過去了六十五年的時間,雖然天彩欣在使用了創世級魔法的情況下透支了過多的生命力,但對於這個世界修煉魔法的人們來說壽命本就遠遠超過百歲,天彩欣這般大能如今卻說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了,這對於她來說算是英年早逝了。

“陛下,您不要說這樣的話。或許還有辦法增加您的壽命,我們可以犧牲自己轉化成生命力獻給陛下,讓陛下的壽命獲得延續。”

被抬起身來的人當中,有一位扎著一對麻花辮的女性說道,她就是當初被那位老婆婆抱在懷中的小女孩。老婆婆在不久前已經因為年邁逝世了,但對於能見證到天彩欣建立的雲層之上的國度,老婆婆逝世的時候心情並沒有難過,她相信在天海帝皇國子民們共同的努力下,人族就還有一絲希望,未來的後代族人們就尚有一片生存之地。

“悅兒,你要記得女皇陛下就是我們的天。只要女皇陛下還在,天海帝皇國就不會有亂的一天。”感受著自己意識漸漸模糊的老婆婆撫摸著這個被自己帶大的孩子說道“悅兒,婆婆就要走了,照顧好女皇陛下,照顧好自己。婆婆愛你。”

回想著婆婆在逝世前對自己所說的話,伊悅認為自己此時的提議沒有半點問題,照顧好女皇陛下這不單單是婆婆對自己的叮囑,也是在場所有臣民的共同想法。

“伊悅又說胡話了。”看著下方提議的女人,天彩欣有些追憶地說道,算起來這孩子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呢。透過魔力凝聚出一隻手撫摸了下伊悅的腦袋,天彩欣搖了搖頭笑道“這些年來,隨著天海帝皇國的建立,生靈們在雲層之上都

有了安定的生活。可在雲層上種植蔬菜瓜果,食物得到了保證。淡水也能透過海水用轉變魔法造出。即便我不在了,我相信你們也能好好的帶領著天海帝皇國走向光明的未來。”

“不必多說了,這是我的決定。你們也要成長,天海帝皇國並不是只有我就足夠的,這是我們共同的國度。”擺了擺手阻止了幾欲開口的臣子們,天彩欣笑著說道“在我死後,我的靈魂會化作天海帝皇國的守護靈。那時候的我相當於天海帝皇國的國魂了吧,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沒有死去,所以你們不要難過呀。”

“陛下……”

在場的臣民們在聽到天彩欣的決定後紛紛臉色一變,一股無法抑制住的悲傷在他們的心裡傳開。成為天海帝皇國的國魂守護著這個國度,也就是說天彩欣即便死去了也不再擁有轉世的機會。她的靈魂將會一直守護著天海帝皇國,守護著她所想要保護的人們直至永遠。

“都說了不要難過。雖然成為國魂大部分時間都在睡眠狀態,但這對於好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的我來說,算是補了場長時間的美容覺了吧。”天彩欣說著開玩笑似的話,早在使用創世級魔法改變雲層特性的那個時候,她就做好了面對死亡的覺悟。看著一個個哭喪著臉神情的臣子們,天彩欣無奈地搖了搖頭,旋即拍了拍手說道“都說了不要難過,你們這樣我可不喜歡。再說了,我走了以後這女皇陛下的位置還是有人來坐的。沫兒出來。”

在天彩欣的拍掌聲響起後,一位一直躲在大殿後房間內的少女探出腦袋來,天欣沫,這是天彩欣用自己部分生命力誕生下的女兒。如果不是為了誕生天欣沫,天彩欣大概還能活上百年多的時間。

利用部分生命力自產後代的魔法,在這個世界是很常見的,畢竟人族已經所剩不過百萬,在巨浪侵襲的末世環境下,誰也沒有那份談情說愛的心情。為了繁衍後代族人,不論男女都使用過這個魔法。男性使用這個魔法的話,倒是需要將誕生出來的胚胎放置於特殊的容器當中才能培養。

“陛下的女兒嘛。”

看著有些膽小的少女正怯生生地望著自己等人,伊悅等人心中紛紛想到。

“待我死後,沫兒就交給你們照顧了。相信你們可以帶領著天海帝皇國走向光明,走向所有人所憧憬的未來。”站起身來走到天欣沫的身旁,一把將其抱起的天彩欣憐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天彩欣撫摸著天欣沫的臉蛋親了一口,旋即話語裡帶著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呀女兒,媽媽不能陪你太久時間了。以後跟伊悅姐姐、絲娜姐姐、虎座叔叔他們好好相處哦,媽媽會變成這個國家的國魂守護著你,守護著大家的。”

“母後……”

將腦袋埋在天彩欣的胸前,天欣沫雖然年紀尚小,但是她所學的知識可是多得不得了。她知道母后話裡的意思,她知道這個國度對所有人族們代表著什麼。天欣沫好想在母后的懷裡哭,哭鬧著不要母後離開,但是她不能哭,母后說過了不喜歡看到有人難過,那她就不會去做母后不喜歡的事情。

天彩欣輕輕撫摸著天欣沫的腦袋,看著身前一個個憋著哭意的臣子們,天彩欣將這些臣子們的容貌一個個好好地看過去,隨後天彩欣笑著說道“那麼由我召開的最後一次會議就此解散,還請各位未來多多照顧沫兒,不要存在著矛盾,共同商量著如何將天海帝皇國發展下去吧。”

身處於這樣的環境當中,楚心的心情沉重,他為天彩欣的想法和決定而動容,娜娜的這個祖先實在是太過偉大了。

四周的場景再次逐漸消散而去,看著身前的天彩欣,楚心想要把這個初代女皇的模樣好好記下,未來要是有機會和娜娜一起到天海帝皇國,他一定去祭拜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四周的場景和人們漸漸化作粒子消散的時候,在楚心身前方的天彩欣似乎朝著他淡笑了下。正當楚心錯愕眨了下眼想要好好看清的時候,天彩欣已經消失,四周圍的景象也急速的變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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