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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初日照棲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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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香流年,布衣幾度可堪摘。秋闈深處,滿目銀與權。又吟悲歌,金榜化輕煙。殤不已,棲霞山前,欲將裹屍還。

觀日出美麗心情,話秋闈正是當時。

見慕容凝煙陷入了沉思,皇上只是靜靜的等待著答案,並未多說什麼。

慕容凝煙心想:雖然自己與蕭公子情投意合,卻也命中註定只是有緣無分,造化弄人,如今他已舍我而去,皇上說得也有道理,我還這麼年輕,何況與蕭公子並無婚約。而皇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雖說表面是在和自己商量,實則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容置疑,聖意難違,何況我一小小女子,雖然憑藉來自千年之後,比別人懂得略多一些,但因物質條件上巨大的差異,也不可能為這個時代做出多大的貢獻,也不過只是個普通女子罷了,又有何德何能去拒絕一位君王?思前想後,只得先答應,日後自己多勸皇上精理朝政,少在歌舞生平上浪費時間。這樣想來於是答道:“陛下英明,民女一切聽陛下安排便是。”

“那明天朕就傳旨給你賜姓周了。”

雖心中惴惴不安,慕容凝煙還是按捺住忐忑:“多謝陛下聖恩!”

聽到慕容凝煙接受了提議,皇上的嘴唇呈現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輕輕牽起慕容凝煙有些微涼的手,走到篝火邊的蒲團上坐下,拿起一張毯子給她披上。

“再過兩天就是煙兒你的生日了,朕要送你個禮物,想要什麼?”

“陛下給煙兒賜姓不就是禮物嘛!煙兒就一介草民,難得陛下日裡萬機,還記得我的生日,煙兒這是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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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就是與別人不一樣!”皇上用手指輕輕點了下慕容凝煙的額頭。

在慕容凝煙內心深處,極度討厭後宮裡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為爭寵把後宮變成一個血腥,殘忍,黑暗,暴力的屠宰場,正因如此,才有上一次的逃脫選秀入宮。

而此刻慕容凝煙的內心波瀾壯闊,身邊這位古代男子,當朝聖上,不僅人長得帥,有才華,更有一顆會疼人愛人的心,體貼,溫柔,重情,浪漫。。。使慕容凝煙甚至認為那些宮鬥戲都是電視劇瞎編的,她的心正一點一點被融化。

聽到輕微的呼嚕聲,慕容凝煙才回過神來,原來不知何時,皇上已經背靠著自己睡著了。也是,估計皇上前天一整晚都沒睡,今天又爬了那麼久的山,早就應該困了。慕容凝煙沒舍得叫醒皇上,只是打手勢讓人再拿張毯子來,輕輕為皇上蓋上。

夜風習習,秋蟲呢喃,星星眨眼,月兒彎彎,人兒要入夢鄉。

“煙兒,快起來看日出了!”皇上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慕容凝煙耳畔響起。

前一晚做了整晚的噩夢,今夜補償性的做了個美夢,雖然不記得夢裡的情景,只依稀記得與蕭公子徜徉在美麗的大草原上,心情自然輕鬆不少。慕容凝煙睜開雙眼,看到皇上精神抖擻地站在帳篷外面。可是昨晚自己明明是坐在篝火旁邊靠著皇上睡的呀,怎麼就到了帳篷裡?又下意識的看了下被子裡衣衫完整的自己,正在這時,皇上在外面又催了:“別想了,昨日你爬山累了,睡得很沉,生怕抱你進帳篷弄醒你,幸好你睡得像小豬一樣香!再不起來太陽就升起來了,日出可是不會等你喲!”

慕容凝煙趕緊來到帳篷外,伸了個懶腰,好舒服!地平線上一抹殷紅,耳畔傳來皇上那好奇的聲音:“煙兒,為何你每次醒來,第一件事就看自己的衣服,想什麼呢?”

慕容凝煙沒想到皇上會突然問這麼個尷尬的問題,幸好聲音很小,要是讓宮女太監聽到傳出去那可丟死人了,於是吱吱唔唔顧左右而言他:“皇上,快去看日出!”說著便抬腳邁出帳篷。

只見東方的天空微微泛白,頭頂的天空呈淺墨色,深黛色的群山在濃濃的霧氣籠罩中,影影綽綽,像含羞的少女,若隱若顯。

皇上看了一眼天空,又轉頭看著晨霧中的慕容凝煙,不依不饒地問剛才那個令人尷尬的問題:“煙兒,你還沒說呢!是怕衣服被人偷了,還是在擔心朕是小人?”

“皇上,快看,別錯過了日出。”

只見東方晨曦微露,天邊與地平線處呈現一片橘紅,由深到淺染透周圍的雲層。緊接著,地平線似乎被撕裂出一道口子,擠出太陽的一丁點腦袋,光亮無比,光彩奪目,景物都被灑上一層金色。根本不容眨眼,就在轉瞬間,太陽掙扎了黑夜的懷抱,迫不及待地蹦出地平線,光亮無比,彩霞滿天,萬道金光照耀著整個大地,給萬物穿上一件金色外衣,一派生機勃勃。

此時天色大亮,見太陽公公出來,月亮婆婆趕緊收走晾在峰巒上的青紗帳,山巒俊朗的外表,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巍峨。

慕容凝煙轉頭看見皇上身上也披著萬道霞光,再側頭看二人身後,拖著兩道長長的影子,正在這時,影子裡,兩雙手牽到了一起。

慕容凝煙還是第一次看日出,景象蔚為壯觀,令人震憾,難怪人們常常要捨棄睡眠,不辭勞苦登山,只為看一眼日出,在這一刻,你會覺得簡直太值得。

“煙兒,往後每年這個時候都陪朕來看日出可好?”

這個意思夠明了吧?慕容凝煙的臉,頓時和天邊冉冉升起的太陽一樣紅霞滿天,只是微笑著並未作答,幸好皇上也沒再繼續追問。

早飯時,慕容凝煙想了好久,覺得只把皇上當李公子也是朋友,這話說出來應該沒毛病,於是用清亮的嗓音柔聲道:“陛下,今年的秋闈是不是快開始了?”

“對哦煙兒,你不說我還忘了此事,當初我是答應了你那位姐妹叫什麼來著?”

“吳麗娟未過門的夫婿韓公子。”

“對,對,就是韓公子,今年的秋闈前幾天已經結束了,朕還真不知吏部的人有沒有搞鬼。”

“那煙兒勸陛下回朝後儘快調查好此事,倒不是說單單為韓公子和吳麗娟的婚事,此事非同小可,陛下要重視人才,方能興國固疆。”

“煙兒說的非常有道理,朕今日回去就著手處理此事。”

宮女送來早餐,慕容凝煙和皇上一起用完早膳,正準備啟程下山,突然有個禁軍快速走過來,卻似乎有話說,慕容凝煙眼疾手快,用一招擒拿術就將其制服,而其它守護皇上的禁軍方才趕到,從慕容凝煙手中接過那個擾駕的禁軍看押起來。

嚇得躲在慕容凝煙背後的皇上,這才走上前來,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但多半是生氣:“此人欲行不軌麼?拖下去嚴刑拷問!”皇上話剛出口,見慕容凝煙正對他連連擺手,於是後半句嚥到了肚子裡,只有身邊的慕容凝煙能聽見。

慕容凝煙給皇上使了個眼色,皇上會意的對周圍的禁軍揮了揮手,禁軍趕緊退出老遠。

“陛下,得先問問此人是何用意吧?您想啊!他身為禁軍,而我卻能制服他,應該只是潛伏進來,也或者說是新來的,他雖驚擾了聖駕,但其實並無惡意,您看他手無寸鐵,煙兒倒是感覺他似乎是有話要說?”

“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不防我們私下先審審他?”

見慕容凝煙點點頭,皇上朝押著禁軍的幾人招了下手,很快,那個驚駕的人被帶到。

“說吧,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你的目的是什麼?”

“回陛下的話,罪臣該死,今日罪臣抱著必死之心前來驚駕,只為天下寒窗苦讀書的學子鳴冤。”

“不怕死是好事,但也要死得其所,先說與朕聽聽吧,是什麼事讓你將生死置之度外?”

“罪臣名叫張志遠,本在去年秋闈時名列前矛,誰知卻被人買通吏部尚書大人,就這樣,我被人冒名頂替在朝廷任了職,而臣的父母已經年邁,這麼多年供我讀書,家裡早已一貧如洗,本指望秋闈高中,謀個一官半職,以報父母養育和栽培之恩,誰料是這樣的結果,當時正好在徵兵,我也只好當了這禁軍。”

“去年的事是先皇在位,你今年找朕有何用?”

“罪臣並不是為了我自己,一開始我就說是為了天下學子,我本指望今年換了新君,應該摒棄陋習,秋闈時不會再出現此等事情,誰知前兩天的秋闈,依然如故,我一位好兄弟的情形與我一樣,他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投河自盡了,留下那孤苦伶仃的二老,往後可怎麼辦?”

張志遠說著說著,竟已泣不成聲。

“你是想檢舉吏部尚書?”

“具體是誰我不清楚,但如果陛下任由那些貪官汙吏禍害下去,天下將再無治國之材,國之將亡,罪臣見陛下似乎對此事毫不知情,以罪臣的禁軍的身份,無法在朝廷面見聖上,只好抱著以死的決心斗膽進言,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慕容凝煙悄悄附在皇上耳邊耳語一番,皇上會意的點點頭,心中暗喜:此女子了得,將不是一般男兒能及,然後說道:“發生此等事情,確實令人痛心疾首,是朕失察!張志遠,朕今日恕你無罪,待朕查明,還你一個公道,也還天下學子一個公道。”

“謝陛下隆恩!陛下萬福金安!”

慕容凝煙到底悄悄給皇上說的什麼?此事又會做何了結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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