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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人間美味是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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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肅重九,菊滿野丘,應是南國晚秋。舉目望,嘆煙波渺渺,人生多少歡愁,有江水如此東流。

舉杯邀共酒,留梅香依舊。佳人高朋良渚,清風明月牛鬥。快意當幾何?莫抬首,看罷枝頭,卻上心頭。

重陽節這天清晨,慕容凝煙剛起來,就見凝露已經來了,隨即忙幫她梳洗,將慕容凝煙光滑油亮的青絲梳成飛仙髻,在兩側綰了整齊的高髻,餘下的髮絲自然下垂披在身後,看上去更是仙氣十足。白裡透粉的肌膚光滑細膩,根本就無需施脂粉,只是淡掃娥眉,依然穿上最喜歡的白色長裙,也是清麗無比。

因山野晚上會比較涼,凝露貼心的幫慕容凝煙帶了件披風。

剛剛妝扮好,雪姐就送來一些上好的布匹和脂粉,並笑著說:“美麗的小壽星,雪姐也不知送你什麼好,別笑我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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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兒哪能這樣不識好歹?雪姐送這些,也是想把我打扮的更美,多謝雪姐!”

“玩得開心哦!馬車備好已在岸邊候著,快去吧!”

謝過雪姐,兩姐妹來到藥鋪,林婉兒從懷裡取出一隻髮釵遞給煙兒:“妹妹生辰快樂!本想親自去為妹妹挑選禮物,可這身子實在不便,擔心你高大哥挑不到合意的,這支髮釵是娘給我的,今天轉送給妹妹,還望妹妹不要嫌棄!”

“婉兒姐你千萬不要客氣,我們三姐妹之間用不著那些俗物,娘的貼身之物姐姐收好,再堅持我可不開心了哦!你平平安安產下侄兒就是最好的禮物。”慕容凝煙說完將林婉兒和凝露擁在懷中。

“煙兒姐姐,你把我漏了,還有我!”林曦兒說著就從慕容凝煙胳膊底下擠到中間,那樣子可愛極了。

“當心姐姐肚子裡的寶寶,還有你的頭髮。。”凝露提醒道。

“對,對,我的頭髮,露兒姐快幫我看看亂了沒?”

雪姐派了四位手腳麻利的姑娘,此時也來到林丹妙藥,說林婉兒一有動靜趕緊叫她過來。

這時李公子騎著一匹駿馬趕到,還帶了架豪華馬車候在門外,蕭逸軒和慕容紫楓各自騎了快馬也到了。

慕容紫楓被眼前的林曦兒驚呆了!柔順光滑的長髮在陽光照射下光華璀璨,臉頰兩側各辮了一根小辮子,腦後的頭髮自然下垂,穿一身藍底白邊羅裙,看上去就象天邊一朵美麗的雲彩,如山澗一泓清泉,美得剛剛好!再多一分修飾都會顯得畫蛇添足,看上去靈動秀美,清純可人。

慕容紫楓生怕被人捷足先登,自己搶先上前扶三位姑娘坐上馬車,好在李公子的馬車夠寬敞,不忘打趣道:“還是由哥哥親自來扶妹妹們上轎,免得公子們又爭地打起來。”

“蕭公子,還不動手?這人似乎在找打。”李公子說著便對慕容紫楓做欲打狀。

“我看他未必是怕我們爭了打架,而是想親自去扶某人上車吧。”

“對,對,原來如此!哈哈哈!”

而此時馬車上的三人也是面若桃花。

雪姐準備了一大包食材,讓兩位廚娘坐上另一架馬車。一行人歡天喜地的出發了。

一路在林間婉轉,秋高氣爽,層林盡染,丹桂飄香,慕容凝煙聞到桂花香氣,趕緊叫停馬車,帶領一隊人馬下車摘桂花,不一會兒摘了滿滿一盆,然後接著快馬加鞭繼續趕路。

車好趕起路來也就快,大概中飯時間到達林中小院。

慕容紫楓第一個跳下馬背,生怕扶美女們下車的活兒被別人搶走,笑盈盈地將三姐妹迎下馬車。

廚娘將食材搬進屋裡,便開始生火做飯。

慕容凝煙滿心喜悅地看著這一方小院,雖然長時間沒人打理,小院卻絲毫不顯凌亂,一派生機勃勃。

“哇!果然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雖已是深秋,李公子看到的卻是滿園春色。

薔薇自顧自的攀沿滿整個院落邊,白的紅的花兒姿態萬千,開了滿滿一籬笆。粉紅淺紫潔白三色木槿繁複豔麗。美麗的彩蝶在花間翩翩起舞。

也許是現代的名字中帶個槿字,慕容凝煙一直非常喜歡木槿花,每朵花朝開暮謝,花期雖短,但卻堅持守候,當初栽它們就是因為木槿有個美麗的寓意,溫柔的堅持。

“群山環繞,溪水潺潺,花香馥郁,蝶舞翩翩,茅屋兩頂,斜煙嫋嫋,佳人相伴,夫復何求?”蕭逸軒陶醉地閉著眼睛,在那一番搖頭晃腦。

“如此充滿詩意的閒居雅閣,難怪煙兒妹妹一住下便依依不捨,不忍離去。”

蕭逸軒得意的笑著問:“怎麼樣?我蕭某沒有騙大家吧?”說著就推開那用藤條綁著的門,跨步進屋,徑直朝桌子走去。

“看,這是我付的酒錢,還有給主人留下的信。”蕭逸軒興奮地指著桌子說。

“當我第一眼看到這院子時,就知道蕭兄你沒有說謊。”

“的確美哉,不虛此行!”李公子滿意地點頭稱讚。

“廚娘在做飯,後山的野菊花應開遍漫山遍野,大家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採野菊花?”

“必須去呀!”獲得全體一致透過。

老遠就能感到縷縷襲人的清香撲鼻而來。果然,在後山上,大片金黃色的野菊花海,密密匝匝,重重疊疊,怒放在瑟瑟秋風中,織就出淮河堤畔、大別山麓夢幻般神奇的織綿。

大家興高采烈,怡然自得地採摘菊花,也體驗了一把陶淵明老先生在作“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時的心情。不多時便採了滿滿一籃。

一行人回到茅屋時,廚娘將飯已做好,由於心情大好,大家的胃口就好,在這山野陋室裡,哪怕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儘管只是平常的飯菜,也吃得津津有味。

吃罷飯後,慕容凝煙說:“各位休息會兒,我來給大家泡茶喝。”

只見慕容凝煙拿了鋤頭向屋後菜地走去,眾人好奇地也跟隨過去。來到一棵樹下,她用鋤頭輕輕刨著,慕容紫楓要接過鋤頭來刨土,慕容凝煙說:“不用,哥哥看著就好,等會兒讓你下力。”

挖了沒幾下,慕容凝煙蹲下來用手刨開泥土,露出一個罈子。眾人這才明白她為何不讓慕容紫楓挖土,原來是擔心把裡面藏的寶貝挖破。

慕容紫楓上前小心將罈子取出,在邊上發現還有一隻,便學著慕容凝煙用手扒開泥土也取出來。慕容紫楓和蕭公子一人抱著一隻罈子來到屋前,打來水將泥壇外面洗淨。

慕容凝煙小心翼翼開啟壇蓋,一股濃郁的桂花香氣撲鼻而來。原來是黃燦燦晶瑩剔透的桂花蜜,頓時大家的味蕾受到強烈刺激。

同樣的再開啟另一個罈子,

“咦,怎麼只是一罈水?”林曦兒用手摸著她的小辮兒奇怪地問。

慕容凝煙知道大家心裡都有這個疑問,只是笑笑並未作過多的解釋。

“哥哥,幫我將水倒進鍋裡燒起來。”利用燒水的間隙,慕容凝煙又和廚娘將在路上採來的桂花,分了一部分出來做成桂花糕。

爐子上的水在咕嚕咕嚕響時,慕容凝煙將剛採來的菊花洗淨,在每個碗裡放了兩朵,再加上兩勺桂花蜜,用剛剛煮開的水沖泡。頓時清香瀰漫整個小院,沁入每個人的心裡。

隨著開水的注入,花朵在碗裡打著旋兒,眾人似乎聽見林曦兒咽口水的聲音,實在忍不住想要先嚐一口,剛探下頭來,就聽見“小心燙,先吹吹!”慕容紫楓緊張地攔住林曦兒,柔聲憐惜地說。

林曦兒唰的小臉兒通紅,甜甜地點點頭,羞得低頭嗅著茶香。

慕容紫楓也學李公子和蕭公子閉著眼睛,深深地嗅著碗裡的香氣。

還是林曦兒最先嘗了一小口,“哇,好香甜,好好喝哦!”

大家也趕緊品嚐起來,甜而不膩,清香撲鼻,讚不絕口,這是除了梅子酒又一美味。眾人心裡不由都在想,沒想到小小女子竟有這麼多絕技,到底還有什麼本領是大家還不知曉的?

慕容凝煙這才輕啟朱唇,嗓音柔美地說:“剛才那壇水是我在冬天時收集的新雪,用雪水煮的茶格外清洌甘甜。”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為何同樣的茶,味道卻相差如此之大呢!有個如此心靈手巧的妹妹,我可真幸福,哈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公子脫口而出。

蕭公子端著茶走到屋外,想必也是蕭公子心中所想吧!

又過了一會兒,慕容凝煙將蒸好的桂花糕端上來,香氣四溢,鬆軟糯滑,大家感慨今天又一次嚐到人間美味。

李公子感慨道:“煙兒姑娘不僅人長得美,能歌善舞,還如此慧心巧思,做出絕世美食,李某能品嚐到姑娘的手藝,實乃三生有幸!”

“多謝誇獎!李公子謬讚了!此時借用一位詩人的詩最合適不過:“細雨斜風作曉寒,淡煙疏柳媚晴灘。入淮清洛漸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盞。蓼茸蒿筍試春盤,人間有味是清歡。”

“妙,實在是妙!好一個人間有味是清歡!”

“這詩句確實寫的妙,煙兒覺得正應景,便借用來,各位慢用!”慕容凝煙嬌羞地站起來,將採來的菊花拿到院子裡晾曬,又把餘下的桂花醃製成桂花蜜。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已近黃昏,廚娘做好晚飯,擺了滿滿一桌。慕容凝煙帶著慕容紫楓去地窖取酒,結果公子們全都跟來了。

地窖已經看不清楚,林曦兒趕緊捧來油燈為大家照亮。

慕容凝煙指著地窖的空地給大家介紹:“以前這地窖是滿的,給水雲澗搬走一些,今日各位請開懷暢飲,酒管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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