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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故國重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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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映長空,好酒敬蒼穹。

這男人好似費了吃奶的力氣一般東倒西歪地爬起身子,而後隨手自那篝火之上摘下條大魚,一手拎著酒葫蘆踉踉蹌蹌地走到岸邊,對著那方似是能吞盡一切生命的大海晃晃悠悠地站了許久,轉而又隨手將那烤好的大魚丟入海里,自己更是一個趔趄乾脆躺在了腳下那片潮溼的沙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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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任涼得鑽心的海浪一遍接著一遍地舔舐自己的軀體,這男人只顧瞪著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天空出神。驕陽灼目這人也渾似毫無感覺,不時地還要向自己的嘴裡猛灌一口烈酒。

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這男人終是冷哼一聲閉上眼睛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廢物……”

自從得知劍一死訊,並在那摘星崖下拾到這尊酒葫蘆以後,成陽每日都要喝酒,喝酒就定要喝得不省人事。

他總算明白劍一當年為什麼每天都要喝上一壺烈酒。

人喝醉了便會睡,而睡著了便什麼都不會想了。只是無奈,人的酒量會長,睡的時間只會更短,而有些傷痛並非是幾桶烈酒便能叫人坐地就忘的。

酒醒以後,頭會更痛,心也仍痛。

他這一路跋山涉水,本意到了這裡暫時避避眼下江湖動盪的風頭。結果這一路走來,種種過往卻總是如鬼似魅一般地糾纏著他的腦子不放,想起方傑幾次三番饒他性命,想起災劫輕而易舉便能將他送上西天,想起這短短二十幾年更加短暫的幾日有家的光景。

成陽似乎終於明白,有些仇,或許是他窮極一生都無法討回說法的了。

但是他不明白,這兩個與他結下不共戴天之仇的惡人為何搶走他的一切,卻偏偏要留他自己揹著一生都討不回的血債孤零零地活在世上,他實在不懂。

所以他只能想到喝酒,所以這幾日將近三兩個月的路途,他除了是睡的,便是醉的。

一個人在身心疲累之際,難保不會想起自己的家。想起家中父母,家中兄弟,甚至只是單單思念家鄉的氣息和土地。

成陽當然早沒了家,天海雲閣早已隨著那顆碧雲珠而灰飛煙滅,他當然再也無需過了海回去那個只會叫自己徒增傷心的地方。

然而這男人自小便在海邊長大,海的那邊回不去了,卻並不代表他再無留戀之地。

成陽對眼前的這片無邊無際的海水並不陌生,這個村子於他來說,更加勝似第二個天海雲閣。

他曾在這生活過十一個春秋。

早年天海雲閣仍在,本就與崖州那裡相去不足百里來路。是故,自那方傑血洗雲閣以後,成陽第一個可以想到的地方,便是北上而去,去那距著自己最近的“大城”崖州打聽仇家的訊息。對於一個年僅四五,滿口奶氣未脫的孩子而言,復仇、滅門這等只在茶樓說書人的口中才會聽到的江湖橋段實在離他太遠了。

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子,當然正應當是滿心俠客幻想的年歲。然而這世上並沒有什麼大俠,也很難見到哪個懂得御劍飛天,踏浪疾行的江湖人士。

在百姓的江湖中,江湖,永遠只是孩子們才會討論的東西。

在任何一個百姓的江湖之中,自然也從未有過腰帶裡面沒得半分盤纏,單憑“孤兒”二字便能吃上東西的規矩。

是故在其它同齡孩子滿大街的飛奔打打鬧鬧,拾到一根樹枝都要冒著被爹孃打屁股的風險,將這自己認定了的神兵利刃帶回家的時候,成陽已經學會了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那些高過自己幾頭的大人身上順走一點盤纏了。每個人在受過一頓又一頓足矣要了性命的毒打之後,多多少少都會總結出一些“有用的經驗”的。

只不過在那個時候成陽還是很瘦,很小。

瘦小到即便是冒著被人打死的風險才偷到手裡的盤纏,他仍是需要將這其中的一大部分交給些個幫派老大。那個時候,成陽有時甚至覺得天海雲閣只是他做過的一個夢罷了,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生下來便就是個永遠把命捏在別人手裡的小偷,懷疑自己生下來便無父無母,這世上更加沒有方傑。

他在崖州這般過了三年,這三年於他來說甚至根本算不得活過。

三年之後,他偶然從那些老大的口中聽到了關於海的那邊的事情,也同樣偶然聽說了長生門和那個終究改變他一生的地方——雅座。

他的這些老大自然與雅座沒有半點關係,他當日自然也只知道“雅座”是個可以滿足任何人任何願望的地方。即便成陽早不相信那些原原本本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但是他總算還記得那個稱呼自己為“方傑”的孩子同他念過的一句詩:“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三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那個方傑,想是必定與這些老大口中的長生門脫不了干係的!

是故成陽當日便偷偷摸進了一艘貨船裡,那貨船去的方向,正是如今成陽所在的東官郡。

酒是好酒,如今成陽的腦袋已是嗡嗡作響越來越沉。

所以他又復翻了個身,揚起葫蘆仍要再復吃上一口烈酒。

然而淚已流乾,酒也喝完。

“這個女仔丟了整整八天,怎麼可能自己跑回家裡!你這女人是不是瘋了?我們的女仔早就死了,死了八天了!眼下回來的這個定是妖精……你他娘的攔著我做什麼!我今天要是不燒死她,改日老子定要被她給吃了!”

一陣哄亂聲後,緊接著便能聽到孩子歇斯底里地哭號聲,女人啞著嗓子的哀求聲,男人的責打聲。隨後這村子裡更是響起了窸窸窣窣的推門聲,凌亂的奔跑聲,還有鐵鍬漁叉拖在沙石之上的嘩嘩聲。

殺人……

又是殺人!

如今這世道,但凡遠行歸鄉之人就定會被人說成妖怪。

妖怪妖怪……現在的人又與那些個妖怪有何分別!

酒意上湧,成陽哼唧了一聲,隨手把酒葫蘆別在腰上,旋即翻了個身閉上眼睛——這酒還未喝上幾口,腦袋瓜子便是一漲一漲地陣痛,未成想在這麼個荒郊野嶺的地方也能喝上這般烈酒。

這世間是不是有好些個事情,你本無心要管,它卻偏偏奔你而來?

不遠之處的廝打聽來似乎愈演愈烈,而那群要將孩子就地正法的村民更加似是奔著成陽的方向廝打過來。

又是一陣叮叮咣咣的金石交擊之聲,那群村民現如今偏偏就站在成陽的身後,成陽甚至可以猜到那個孩子如今應當已經人箍住雙手提了起來,那人定是將這孩子弄得又疼又不舒服,而那孩子許是因為手腕吃痛或是足跟離地實在覺察不出絲毫安穩,所以她的兩條腿而今應當正在不停地胡踢亂蹬。

成陽感覺得到正有人將沙子一腳一腳地掃進他的衣服。

所以成陽當即翻了個身,又將眼睛眯成了條縫。他實在很想看看,在這天下間為何突然生出這麼多心狠手辣的父母。

“別和老子廢話了!這個東西我今天偏要殺死她不可!”

這男人說話間一腳踢開了身邊的那個哭得幾近休克的女人,轉而對著自己手上的孩子狠聲道:“你們在中原那裡吃的人肉還不夠多嗎?我告訴你,就憑你們的這點伎倆是騙不了老子的,老子不去惹你也絕對不是因為老子怕你!今天你們竟敢回來冒充我的女兒,老子現在就叫你看看老子的手段!”

男人話罷,那張蒲扇一般的巴掌已是夾著勁風抽了下去。

只不過這張巴掌還未等扇在這被人稱作妖精所化的姑娘的臉上,卻是半路被人狠狠地攥住。男人訝異地抬起頭來,當即便見到了一個滿身酒氣一臉鬍渣的陌生人眯著一雙醉意沉沉的眼睛在盯著他的手看,那陌生人的一身衣服已是髒得不成樣子,指甲裡也藏著不小的泥汙。

眼下雖說災劫已平,卻也絕非是個什麼太平光景。村裡怎會無端端地來了這麼個一身落魄的外鄉人?

想到這裡,他當下便用力地向下一掙手腕。

可無奈這男人不論如何用力地想抽出自己那只被人箍住的手腕,可那個陌生人偏偏力氣大得要命。他越是用力,那陌生人手上的力道反而握得越重。

這男人最後終於呲牙咧嘴地喘著粗氣對成陽道:“野漢子,你是想給這妖精出頭嗎?”

成陽杵在原地晃了兩晃,直愣愣地又復盯著那人的手腕看了半晌,終於回過神來對那打人的男人訥訥道:“你們……嗝!你們莫不是看不到這裡有個人在睡覺?”

“野漢子,老子叫你放手!”

腦子還是一跳一跳痛得要命,這成陽如今只覺得渾身上下提不起半分力氣,他甚至壓根沒有聽清前者上一句究竟對自己說了些什麼。

所以他只等怔在原地左搖右晃地對著那男人接著道:“你們……嗝!殺人滾去遠點!不要礙著老子睡覺!”

“媽個巴子!你這臭要飯的還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還未容得成陽回過神來,一隻鐵鍬已是對著這男人的腦袋招呼過來。

“噗!”

正可謂:

故國重遊孤魂歸,日照丹心俗世累。

只盼天有重開時,山河錦繡草葳蕤。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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