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小受挫折
甚至，不看它的更新字數，光看南大創作組的更新次數，也足以說明問題了。統計一下它一天的更新次數，幾十部小說加起來竟有三四百次，而且這麼多次數還是均勻分布在一天之內的，算下來，這個“作者”三四分鍾就要更新一次，如果說沒有人專門負責更新，恐怕誰都不會相信。
一時間，有這方面口味的書迷簡直是樂開了懷，別說起點有這麼多優秀作品，光是南大創作組一個“作者”，寫書的速度就和他們看書的速度差不多了，雖然其中vip佔了多數，但之前更新的公眾版也不少，而且解禁的速度也不算太慢，耐心等等就有下文了。當然，還是有不少人願意花錢先睹為快的。
根據vip收藏榜推算的訂閱數量，乘上了南大創作組的vip字數，得出的結果是令人吃驚的，這麼一個作者號，月收入竟然能有幾十萬。雖然還不知道這些錢是由多少人分，但計算過的人大多都眼紅了，於是，某某小說組，某某創作團如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只不過無論是其中哪個，都遠遠沒有南大創作組的驚人規模，也遠遠沒有它的那個知名度，當然，收入也是遠遠不能相比的。
收到第一個月的稿費後，整個南大浦口校區都是一片喜慶氣象，不僅是南大創作組的幾百人，整個玄幻文學社，還有他們的好友或是室友，他們的女朋友，乃至女朋友的好友……一個個都是笑逐言開，而學校僅有的幾家餐廳和小賣部也是一片紅火景象，請客吃飯的人群簡直是絡繹不絕，有時甚至要排隊等候。
當然，最開心的還數分錢的時候。在浦口校區這種荒涼的地方，就算學生想利用假期打工或是在平時噹噹家教，都幾乎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所以，對大多數學生來說，這筆錢是他們人生中第一筆真正的勞動所得，而且還是數目不小的外快，自然人人歡欣鼓舞，連帶著又有好些人報名加入南大創作組。而楊辰也本著他一貫的作風，來者不拒，反正南大創作組也不全是寫書的，只要會上網會打字，在這裡就有用武之地，楊辰甚至在考慮組建第五級團隊，專門從事各種雜務，這就更不需要特殊技能了。
與其他南大學生的喜氣洋洋不同，楊凡現在的心情卻是有些低落。其實，要說他有什麼傷心事，卻也談不上，兩個女朋友現在都過得很好，也幾乎天天都要和他通次電話，而曹琳芳更是和他在一個城市，楊凡隔三差五的就會去看她一次；父母在家也是過得很舒適很開心，自從他還清了沉重的債務後，二老就再也不為他擔心了，還整天把這個爭氣的兒子掛在嘴邊，笑容幾乎無時不見；起點現在也是蒸蒸日上，不但在國內文學網站中一枝獨秀，其發展的勢頭之猛，也讓不少人為之咋舌，甚至有人預計，如果起點能保持這種發展，它的流量甚至能和一些入口網站一較長短了；至於楊凡自己，更是沒什麼不開心的了，學業上進步很快，愛情上百分之二百的豐收，至於事業，不說他的，光憑他的小說，這個月的收入，也未見得比整個南大創作組數百人的努力之和差了。
這種高收入，從楊辰到他底下的外圍創作人員，無不羨慕萬分，甚至都有些嫉妒了，他們這麼多人累死累活一個月，楊辰更是費盡了無數的口舌，結果也沒有楊凡一個人的效益大，叫他們如何不鬱悶？
而看到楊辰他們憤憤的表情，楊凡儘管心裡不太痛快，卻也不敢在臉上顯露出來了，只是在去鼓樓校區看望曹琳芳時，才沒有刻意掩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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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女生，曹琳芳本就心細，加上對楊凡的關心，立刻發覺不對勁了，問道：“楊凡，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嗯。”楊凡沒有隱瞞，點點頭說：“新書銷量不好。”
“不好嗎？”曹琳芳有些詫異：“我怎麼聽說《光輝》在臺灣也很熱門啊？而且那本書怎麼會不好呢？一點都不比你前幾本差呀。”
“我也覺得不差。”在曹琳芳面前，楊凡倒是不再謙虛了，“這本書是我最用心寫的一本，我也覺得它該是我作品中最好的一本，而且，我給許多朋友看過了，包括藍新出版社和廣西文藝出版社的主編，他們也和我一個看法，覺得這本書應該是上了個臺階的，也正因為這樣，我對它的期望值很高，覺得它應該比《黑科技時代》的銷量更好，可是現在……”楊凡嘆了口氣。
“別擔心了，也許是現在大家還不知道吧？你通靈者的名氣擺在那兒，本身就是質量的保障啊。”曹琳芳安慰道。
聽到這句安慰，楊凡更是鬱悶了，搖著頭說：“就是因為我的名氣，所以我才不高興。”
見曹琳芳露出不解的神色，楊凡趕緊解釋說：“如果我沒出名前能有這麼大的銷量，我倒也很開心了，畢竟這是大家對我的一種認可，而現在，宣傳其實已經到位了，該知道的應該都知道了，銷量卻反而比上一本跌了不少，這只能說明我這本書失敗了，因為這裡面，肯定有不少人是衝著我通靈者的名頭才去看的，這麼一算，真正喜歡我書的，恐怕就不多了。”
楊凡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之前他一次又一次的成功，都是建立在別人的基礎上的，從《我是大法師》到《小兵傳奇》，沒有一本是真正屬於他的東西，哪怕是最後的《黑科技時代》，也是借鑑了動畫片中的創意，當然，那一本的創作，楊凡已經具有相當的獨立性了，也正因如此，《黑科技時代》的熱銷，讓楊凡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深信自己就算不靠剽竊，也一樣能創作出優秀的小說來。可是現在，楊凡忽然有了種心灰意懶的感覺。
“楊凡。”曹琳芳忽然柔聲說：“別人的看法真的那麼重要嗎？哪怕這本書沒有以前這麼熱，你的收入也足夠多了吧？既然都不愁吃不愁穿了，你還擔心什麼？楊凡，不用管別人的看法，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作品，這難道還不夠嗎？況且，《光輝》在臺灣的銷量也不算小吧？除了你自己，還有誰的書能比得過？有這麼多支持者，你還不滿意嗎？”
“滿意，滿意。”楊凡終於露出了笑容：“有你喜歡，那就足夠了。”不過，楊凡話雖然這麼說，但畢竟，真正的首次獨立創作沒有取得預想中的成功，還是讓他有些不快。
看出了楊凡心中的不愉快，曹琳芳今天顯得格外的乖巧，比往日更溫柔地安慰著他。在女朋友的貼心勸慰下，兩人在街上逛了幾圈後，楊凡心情終於漸漸好轉，笑容也變得自然了起來。
走到新街口的天橋上，曹琳芳忽然在一個小乞丐面前停下，叮叮噹噹的扔下了一把零錢。
過出幾步路後，楊凡笑著說：“呵呵，你可挺有愛心的嘛。”
“我看這小孩子也怪可憐的。”曹琳芳回頭看了小乞丐一眼，說道。
“你給他錢也未必幫得了他什麼。”楊凡頗有些不以為然，“別說這些錢解決不了問題，他要到的錢，肯定也會他被上面的大人拿去的。”
“這樣他至少回去以後有飯吃啊，不然的話，他要不到錢的話回去肯定也沒好果子吃。”曹琳芳辯道。
楊凡笑著說：“你可真是愛心氾濫啊。”
沉默了片刻，曹琳芳忽然說 ：“我能活下來，不也是大家愛心氾濫的結果嗎？”
只是這麼一句話，楊凡頓時啞口無言了。曹琳芳卻還在繼續說著：“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多少盡上些力，來回報這個社會嗎？其實，你寫這部《光輝》，不也是為了讚美並且喚起世人的愛心嗎？”
“呵呵。”楊凡笑了笑沒有答話，算是預設了。
“楊凡。”曹琳芳忽然叫了一聲。
“怎麼了？要買什麼東西嗎？”楊凡馬上問道。
“不，不是。我，我想……”曹琳芳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怎麼了？快說吧，不管你想什麼，我一定幫你辦到。”楊凡笑呵呵地說。
遲疑了一下，曹琳芳低聲問：“楊凡，你現在也算是個小富翁了，你的那些錢，我們也花不掉吧？”
說到“我們”兩個字時，曹琳芳臉上微微一紅，不過楊凡並沒有注意到，只是奇怪地說：“這個當然，我現在的錢雖然還不算什麼，但以後一定能賺到更多的。你想幹什麼？不會現在就想讓我買新房吧？”
“別瞎想。”曹琳芳嗔道：“我是說，我上次得到這麼多人的無私幫助，心裡一直都很過意不去，總想著要找機會回報他們，可那時候你欠下了那麼多債，我也就沒跟你提過這事。”
“哦，你是想讓我也出些捐款吧？”楊凡恍然大悟。
曹琳芳點了點頭。
楊凡忽然沉默了下來。
第一一七章 時來運轉
見他這個樣子，曹琳芳倒是有些奇怪了。楊凡的為人，她是很清楚的，所以才會提出這個讓男朋友掏腰包送錢給人的要求，可現在楊凡一副不甘願的樣子，倒是讓曹琳芳疑心大起。過了會兒，見楊凡仍不說話，曹琳芳不禁有些生氣了：“你要是不答應，我也不會勉強你啊，不用擺出這副模樣啊。”
“啊！”楊凡象是忽然被驚醒一樣，叫了聲後，笑著說：“呵呵，你誤會了，既然是你開了口，我怎麼可能不答應呢？而且我本來就有這個想法，我剛才考慮的，只是捐多少而已。”
“呵呵，捐個幾百幾千的，對楊大富翁來說該沒什麼困難吧？”曹琳芳笑呵呵地說。男朋友到底有多少錢，她雖然沒有仔細多問，但大致還是知道的。
“那怎麼夠？”楊凡笑道：“剛才我考慮了一下，現在我才把債務還清，身邊總要留些錢以防萬一，另外我的發展或許也需要資金，所以我不能多捐，不過，每次得到稿費以後，捐出百分之十來還是可以的。”
“百分之十？”曹琳芳吃了一驚。這個數字聽起來不大，可楊凡現在稿費收入卻不算小了，據曹琳芳所知，都要以百萬來數了，如果是百分之十的話，那也是幾十萬幾十萬的捐出去，對普通人來說，這絕對是個難以想象的數目了。
“怎麼？嫌多了？”楊凡調笑道：“呵呵，也難怪，這些錢，不也都是你的麼？捨不得了吧？”
“別胡說。”曹琳芳笑道：“我是怕你以後會捨不得，出手以後再後悔就來不及啦。”
“呵呵，那怎麼會？我們又不會缺錢花，而且我賺錢也容易。”楊凡最近的小說銷量雖然不理想，但這點信心還是有的，“只要我還能打字，其實捐再多的錢都不怕，等我以後多攢些錢，我們還能增加這個捐獻比例。”
聽楊凡說得簡單，曹琳芳也感到了一陣輕鬆。雖然她從沒想過以後靠老公養自己，但有這麼個有能耐的男朋友，多少讓她心裡踏實了不少，輕鬆的感覺油然升起。
第二天，南京紅十字會就接到了一筆高達八萬元人民幣的匿名捐款。要說這麼大筆的捐款，紅十字會也不是沒有收到過，如果碰到了什麼災情，一些大企業在捐獻儀式上捐出的錢遠大於這個數字，甚至少數個體老板都能掏出這麼多來，不過，那些捐獻無不是搞得大張旗鼓，惟恐天下人不知道似的，真正的匿名捐款，有是有，但都是金額不大的小筆捐款，象這麼大的數目，紅十字會近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這還是在尋常時期。當然，八萬元說少不少，說多其實也並不算多，紅十字會幾個經手的人員談論了幾天後，也就漸漸把這事淡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楊凡的善舉感動了老天，他的《光輝》在連續兩本繁體版銷量都不佳的情況下，第一本簡體版在大陸上市後，卻取得了預想不到的成功。也許是通靈者原先的名氣，也許是唐主編策劃的一系列炒作活動的成功，《光輝》在大陸上市後沒多久，就呈現出一片紅火景象，許多書店竟然出現了斷貨的情況，好在出版社根據形勢及時加印了一倍，才補上了書源。根據老唐的估計，《光輝》最後的銷量將是之前《黑科技時代》的兩倍，甚至有可能更多。
對於各地書市紅紅火火的氣象，楊凡心中高興之餘，也略微有些哭笑不得。之前他對繁體版的銷售充滿了信心，但那個其實不算太差的結果卻令他失望之極，而現在，他對這本書已經不抱什麼幻想了，結果卻是意想不到的好。這麼巨大的反差，楊凡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同樣的小說，如果是在國內國外有這麼大的差異，楊凡並不感到奇怪，畢竟東西方思想文化上的差別比較大，可現在，雙方都是同樣的中國人，有著共同的語言的文化背景，顯示出這麼大的不同，看來只能歸功於炒作的威力了。之前，在唐主編有心的推動下，少年作家通靈者的名字幾乎傳遍了整個大陸，而他懸賞百萬、借債千萬來救一個同學，這種難得的猛料更是被傳得家喻戶曉，從《黑科技時代》在曹琳芳得病前後的銷售情況就可以看出，這種宣傳的作用確實是巨大的。
而最近，唐主編又策劃了一次“網絡小說向正統文學挑戰”的宣傳活動，引發了眾多評論者的唇槍舌劍，雖然最後還是正統文學的支持者佔了上風，但無疑，通靈者的名頭和他那本尚未在大陸出版的《光輝》已經具有相當的知名度了。
對這種看起來很無聊的炒作，楊凡本是很不屑的，但現在看來，顯然是這種炒作引起了人們的好奇心，從而也帶動了小說的熱銷，甚至，連帶著這段時間的流量都在飛速的增長著。而且，不僅是大陸，在臺灣地區，《光輝》的銷量本來並不理想，但大陸熱銷的新聞傳到臺灣後，竟然也稍稍帶動了臺灣書市，雖然仍不能與大陸的暢銷相比，但至少達到了先前《黑科技時代》的水平。
有了這樣的成果，楊凡本來對唐主編的一點微詞，也立刻煙消雲散了。這種熱銷給他帶來的高收入倒還在其次，楊凡對於他在書中苦心宣揚的人性光輝被更多的人所看到，被更多的人所接受，心中的快慰實在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當然，楊凡並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在這段時間裡，南京紅十字會一次又一次的收到了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匿名捐款，五萬、三萬、七萬……一筆又一筆的錢匯進了紅十字會的帳戶，而這麼兩三次之後，紅十字會的工作人員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把這事單獨報了上去，然後紅十字會出面，登報感謝並尋找這位熱心的富人。當然，當事人楊凡雖然見到了新聞，卻只是一笑置之了，要是他會出面承認的話，當初就不用匿名捐獻了。
對《光輝》的熱賣和楊凡一筆又一筆的進帳，楊辰看得是眼熱無比。在楊凡又一次樂顛顛的從鼓樓校區回來後，忍不住叫道：“老大，這世界也太不公平了吧？”
“怎麼了？”楊凡奇道。
“你有兩個女朋友，我卻一個都沒有。”楊辰假裝抹了把眼淚，然後又說：“我們南大創作組這麼多人，也比不過你一個，******，難道我們真是一堆賤人，加起來也沒你一個值錢？”
“呵呵，有道理。”楊凡心情不錯，也開起了玩笑：“都說物以稀為貴，你們每天幾十萬字，他們看公眾版還來不及呢，誰買你vip啊？”
“那可不對。”楊辰解釋著：“我們一天能有幾十萬字是不錯，但要是分散到每部小說上面，其實也沒多少啊，我們創作組什麼型別的小說都有，讀者總不會每本都喜歡吧？對他們來說，一天更新的字數不是太多的。”
“有道理，那麼，估計是你們解禁太快了吧？”楊凡分析著原因。
“嘿嘿，你又錯了，我們vip更新十章，公眾版才更新一章，又怎麼快了？”楊辰馬上搖頭。
“你人品不……”楊凡說到一半，及時把最後的那個“好”字收住了。他倒不是覺得冤枉楊辰，或是怕了他，真要說，該是楊凡怕了南大創作組上下幾百口人。想了想，楊凡不由笑道：“呵呵，我都傻了，還分析什麼原因呢，不就是你們人多了粗製濫造沒人看嗎？”
楊辰似乎有些洩氣，無奈地說：“我已經讓他們盡力修改了，應該說還算不錯了，至少也有這麼多人訂閱，如果我們不是這麼合作，單幹的話恐怕連vip資格都沒幾人能得到。”
“呵呵，看來小說創作也和國家一樣進入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了。”楊凡拍了拍楊辰肩膀說：“繼續努力吧，我要復習功課啦。”
“唉，我們好苦命啊。”楊辰唉聲嘆氣地離開了宿舍，繼續和他的組員們討論劇情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楊凡可以說是春風得意，小說繼續熱賣，每天晚上照樣和兩位女友各訴一次衷情，甚至連上課的老師也對他另眼相看，這著實讓楊辰羨慕不已，不過，能和這麼一位強人當朋友，楊辰等人總體來說自然是開心無比的。
當然，不開心的人也有，龐文彬就是其中一個。事實上，對楊凡他倒沒什麼意見，因為楊凡雖然是他向來看不起的玄幻作家，但從來都不擺什麼架子，對著龐文彬也始終客客氣氣的，讓他一點火都發不出來。可楊辰就不同了，整天拿著通靈者的小說在他面前炫耀著，還嘲笑他這個文學社社長竟然比不上玄幻社的社員，龐文彬每次都被他氣得火冒三丈，偏又找不到什麼話反駁，若說辯論技巧，龐文彬也不是沒有，但巧言相辯是他不屑為之的，他要用公平的資料堂堂正正地說話，可是，有楊凡這個超級牛人在對方陣營，龐文彬又早就絕了這份比拼的心思。這麼下來，他自然是滿心的不快，卻又是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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