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二 約戰
時間就這麼平平淡淡過去了半個月。
這天上午，三個損友難得有空聚在一起，忽然，房門被輕輕敲響，進來了一名侍者，輕聲說道：“查爾斯先生，有您的一封信。”
“我的信？誰會給我寫信？”查爾斯奇怪了。
侍者走後，三個損友一起把目光投射在那封信上。
信封上寫著：特斯拉軍校——查爾斯.納什親啟。封口上依然封著帶徽章的火漆。
看來這是一封家書。
開啟信封，滿紙優雅的花體字看得兩位鄉下少年頭都暈了，只好他們拜託狄蘭來念一下。
“親愛的查爾斯，沒有收到你的來信，不知道一切可都安好，入學是否順利……”
“跳過去！念重點！”
“親愛的孩子，你執意要去上軍校，我知道你是想要效仿你那為國捐軀的父親，所以我很欣慰。你還說過如果五年之內沒有成就就不見家人，我知道你是個要強的孩子，但家門永遠對你敞開，如果真的難有成就，那麼我的小查爾斯，請你回來吧，你的家族永遠需要你，哪怕你永遠都只是一個六級的孩子——永遠愛你的母親。”
唸完信，三位損友面面相覷，巴姆問了一句：“你們怎麼看？”
“怎麼看？回一封信報平安不就行了？態度堅決一點，學不成才絕不回家！”狄蘭說道。
“寫信你在行，就這麼說定了。”查爾斯說道。
“說起來，我們出門也有一個多月了，是不是也要寫封信回家說一聲？也不知道湯姆怎麼樣了，還有羅莉，你難道把她忘記了？”
“對啊，最近練功太忙，都想不起這些事情了。”
正準備寫信，查爾斯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怎麼跟我父親說？難道我要和他說我冒充子爵兒子在上軍校？”
“你就不能說你是陪子爵兒子上軍校？”狄蘭說道。
“就是！”巴姆湊道。
“那羅莉呢？我該怎麼和她說？”
“你就說你是子爵兒子在上軍校。”狄蘭繼續說。
“是啊！”巴姆繼續湊道。
“湯姆呢？”
“你煩不煩，老大？”巴姆說道。
查爾斯做起了冰錐術的手勢……
這天是狄蘭最辛苦的一天，因為從早到晚他寫了二十多封家書，不少信裡的情節還需要瞎編，幫情聖巴姆寫的那十多封信就省力多了，內容完全一樣，只是名字不同而已。
然後叫來一名侍者，狄蘭給了他一枚金幣，讓他把一大堆的家書都發出去。
晚餐後，房門又被輕輕敲響，一位侍者站在門口說道：“查爾斯先生，有您的一封信。”
“軍校的效率就是高，這麼快就有回信了！”巴姆歡呼一聲，從侍者手裡接過信，喜氣洋洋地看著。
信封上同樣用花體字寫著：查爾斯.納什先生親啟。
“你的信，看來是子爵夫人寫的。”
“不對，火漆上的徽章不是子爵家族的。”眼尖的狄蘭說道。
“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查爾斯順手就將信封撕了開來。
“尊敬的查爾斯先生，上次在酒館裡有幸領教了您的手段，讓人印象深刻，鄙人深以為恥，為了洗刷恥辱，鄙人特地邀請您於明天下午三時，在學校的費拉蒂廣場進行一場公平決鬥，希望查爾斯先生能夠以家族名譽為重，切勿爽約。另，請帶著您的武器來。蓋倫.範德西”
“一封戰書！”狄蘭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蓋倫，上次的傷好了？”查爾斯皺著眉頭，手指輕叩著桌面沉吟著。
“老大，別去了吧，上次是運氣好僥倖取勝，這次蓋倫一定會有提防，論起真實實力，你可要差一大截啊！”巴姆憂心忡忡地說。
“不去怕是不行，”狄蘭撓著頭說：“這個蓋倫心高氣傲，武技又強，不給他個機會報仇恐怕是不會罷休的，但是真的去了又打不過，決鬥是不論生死的，萬一要是他下了狠手……唉！”
“該來的總會來，何況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剛來的我了，你們怕什麼？我什麼時候打架輸過了？巴姆，你說！”查爾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對了老大，上次你不是說過那位伊莎貝拉小姐要幫你對付蓋倫的嗎？”
“她那是隨便說說，你還真的當真了？”查爾斯不以為然地說。
“我去問問她！”巴姆說完，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你知道她住哪？”
“你以為我巴姆情聖的外號是白叫的嗎？”巴姆的聲音越來越遠。
在查爾斯天天上李斯特老師那兒鑽研魔法的時候，巴姆早就打探到了伊莎貝拉的住所，並且成功地和愛麗絲搭上了線，雖說愛麗絲還是對他愛理不理的，但畢竟不像以前那樣橫眉冷對了。
過了好一陣子，巴姆終於氣喘吁吁地回來了，手裡捧著一隻木盒子。
“愛麗絲說，伊莎貝拉讓我把這個盒子轉交給你。”巴姆說道。
“就這樣？”狄蘭問道。
“就這樣，沒別的話了。”
“好吧，開啟看看，但願裡面裝的是某件神器。”狄蘭有些失望地說。
盒子開啟了，裡面裝著的是一雙靴子。
“老大，這個伊莎貝拉對你有意思啊，你看她親自做了雙鞋子給你！”
“胡說八道！”查爾斯怒道，然後拿出來靴子看了看，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盒子底下一張紙條出現在大家面前，上面寫著：敏捷之靴，敏捷增幅百分之十。
穿上這雙靴子，查爾斯跳了跳：“嗯，挺合腳！”
“老大，還有別的功能嗎？”
“彈性不錯！”
巴姆和狄蘭相互看了看，忽然兩人同時上前掮住查爾斯的肩膀：“走吧！”
“去哪？”
“喝一杯，還能去哪？”
“幹嘛？”
“再不喝怕以後沒機會喝了！”
……
還是那個酒館，還是那個座位。
鼓點和舞蹈依然瘋狂，三名損友面前的十幾瓶烈酒卻早已經空空如也。
“老大，我早說過了，要先下手為強，你就是不聽！看看，明天就要拼命了，還是沒有碰過女人吧！虧不虧？”神志不清的巴姆大著舌頭說道。
“啪！”這次是狄蘭拍了一記巴姆的後腦勺：“胡說八道！我們的小查爾斯哪有那麼容易送命的？還有大把的金幣等著我們去花呢！”
說完狄蘭從錢袋裡抖出最後幾枚金幣，大聲喊道：“拿酒來！酒館裡的人都死光了嗎？”
一名衣著暴露的妖豔女子端著一杯龍舌蘭酒，扭著腰肢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到巴姆腿上，嗲聲嗲氣地問道：“先生，您寂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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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寂寞個毛！”情聖巴姆聖潔的光輝瞬間閃爍，一把將那女子狠狠推開：“給我滾！沒看到老子在陪兄弟喝酒嗎？”
“等著瞧！”女子對著巴姆比了個中指，悻悻離開。
查爾斯笑著對巴姆說道：“這可不像你，那妞兒還是挺不錯的。”
“老大，我們回拉莫小鎮吧！反正這地方呆膩了。”
“你以為我是那種膽小怕死的孬種？我告訴你，明天要是我死了，你替我每個月寫信給羅莉！明白了嗎？！”
“啪啪啪！”
突然一陣掌聲不緊不慢地響了起來。
鼓掌的是一位中年人，他穿著做工精緻的服裝，身材勻稱，上衣口袋裡像模像樣地插著一朵紅玫瑰，面上帶著優雅的微笑說道：“真是感人的一幕！”
然後他扭頭問道：“是他嗎？”
身後那名妖豔女子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中年人笑容不變，然後突然一拳重重打在巴姆臉上！
“你們是在演戲劇嗎？！”
中年人獰笑著，緊接著又是一拳揮出，卻被一隻手緊緊握住。
“你打了我兄弟。”查爾斯一字一句地說。
“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就是這裡的老大，大家都叫我查理，毒蛇查理。”
“很好，毒蛇查理，現在你去死吧！”
查理臉色一變，想要抽回自己的拳頭，別發現眼前這個醉醺醺的少年力氣異乎尋常地大，緊握著的手就像是把發燙的鐵鉗。
咣！一個酒瓶在查理腦袋上炸碎，詩人狄蘭瘋狂地大笑著，在沙發上跳著腳，對著查理的手下們勾了勾指頭：“來呀！”
幾名打手面面相覷，查理搖晃著血淋淋的腦袋站了起來：“你們還等什麼？！給我上！”
霎那間，酒館裡拳風四起，噼裡啪啦重擊的聲音連綿不絕，偶爾有酒瓶敲在腦袋上的破碎聲，也有人體倒在地上的悶響聲……
酒館角落裡的兩條身影突然站起，起身向外走去，其中一條身影一頭銀髮分外引人注目，她喃喃自語似的說：“真是看不下去了，一群愚蠢的男人！”
她平日冷淡的語調竟似有了感情的波動！
“小姐，您不擔心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要是他死了，那就說明他不是那個人。”
這一刻，她又恢復到了那淡淡的語氣。
片刻後，酒館裡倒了一地的人，其中也包括那名中年人，此時他已經衣冠不整，紅玫瑰也變成了散落一地的花瓣，優雅的笑容早已變成了恐懼的神色！
三個鼻青臉腫的男人踉踉蹌蹌地相互攙扶著向酒館門口走去，其中一個在臨走時一腳踩在中年人臉上，然後左右挪動了一下，留下了一個模糊的腳印。
“哦，他叫查理，毒蛇查理，是這裡的老大。”查爾斯還不忘記向巴姆介紹道。
自始至終，查爾斯都沒有發出一個魔法，不是因為醉酒，只是想來一場拳頭對拳頭的遊戲而已。
真是愚蠢而瘋狂的男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