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了。你想對王子說,我們永遠是您的部下。對吧。”
“的確是。但為什麼要阻止我呢?”
“因為王子還年輕。我更希望他會以朋友的姿態來對待所有的部下。但我想,那並不會持續太久吧。”
蓋倫並不驚訝的望著老朋友,因為他自己也非常瞭解王權會讓一個人膨脹到什麼地步。
“老朋友,不要想得太多了。”
“也許吧,可能是我太悲觀了。”
翌日清晨,正如約好的。
賽文斯王子所率領的五萬名萊普頓軍,和秋笛洛所率領的一萬名斯瓦帕蒂亞軍朝著烈熊城往前進。
冬季凌冽的寒風給大軍橫渡長河造成了很大的困難。幾經周折兵馬和運輸隊都安全的抵達了河對岸。
對秋笛洛而言,大軍渡河的經驗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他不只感到稀奇,西亞卡的話也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
“賽文斯王子絕對不是一個無能的人。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率軍成功地渡過了這條河。”
對呀,什麼事都靠部下是不足以承擔起作為君主的責任。更重要的是今後該如何向別人學習長處。
正當秋笛洛自我反省的時候,在前方偵察的萊普頓騎兵慌慌張張地趕回河岸。
“特迪斯軍在前方佈陣了。”
隨著訊息的傳來,河對岸已經揚起陣陣塵煙了。特迪斯發兵想要阻止賽文斯渡河。
雖然在千鈞一髮之際趕不及截住渡河的軍隊,但是,才剛剛過河的賽文斯還沒有將陣勢整頓好,而特迪斯軍的一萬五千名騎兵就衝殺過來了。
他們手提著長矛,戰馬嘶鳴著布開攻擊型的錐形陣。前進的速度極快,像是要將對手生吞活剝。
賽文斯連安排戰術的時間都沒有,一場混戰就拉開了序幕。
特迪斯王子的部將庫瑪在萊普頓中也是武力值排在前十的戰士。他揮著寬大的斬馬刀,獨自殺入人群之中,一陣亂砍,刀刃掠過的地方就會劃出一趟血線。
兩陣騎兵衝擊在一處,人仰馬翻不足以形容當時的場面,萊普頓的堅實的鎧甲也抵擋不住多方面刺來的長矛。被戳死的人無計其數。嘶喊聲,慘叫聲。混雜在一起。
最可憐的是騎術較差的人,被第一波騎兵撞落下馬的人。他們絕大多數都是被突襲而來的戰馬碾壓致死。一腔鮮血全都淤在了肌體當中,不一會便紫的發黑。
屍體堆積如山,傷亡損失慘重。賽文斯的大軍步步緊縮,有的士兵甚至退到了長河之中。沁透了衣甲的冷水,像惡鬼一樣糾纏著身體。寒冷使人身體發顫,當然也許是面臨戰爭的死亡景象,心中恐懼帶來的震顫。
五萬大軍一時間被庫瑪所率領的先鋒部隊打亂了陣腳。幾乎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庫瑪在戰場中繼續著自己嗜血般的殺伐,他每揮出一刀,就產生一個向天噴湧的血柱。到處都是人頭的沙場,就連戰馬都無法立住鐵蹄。
賽文斯意識到了戰場形勢的危機,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盟友。用儘量保有顏面的語氣說道。
“秋笛洛殿下,那個庫瑪是萊普頓最勇猛的騎士,沒有人能在他的刀下偷生。看來我們還是趕快撤回月華城吧。”
“賽文斯王子,你想請我幫忙的話,也用不著拿話激我。別忘了,我們現在是盟軍。我理應助你一臂之力的。”
秋笛洛轉身望了一眼部下,隨後沉穩的說道。
“蓋倫,交給你吧。”
“遵命,殿下。”
微微行禮之後,蓋倫策馬出陣。
他雖然對賽文斯的語氣很不屑,但這畢竟是秋笛洛的命令。何況,讓敵人和盟軍知道斯瓦帕蒂亞人的剛勇也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
不斷揮舞著斬馬刀,用對手的鮮血染紅了一整片沙場的庫瑪,忽然看見一個身穿烏金戰甲的騎士,手裡提著寶劍正怒視著自己。
他抖了抖斬馬刀刃上的血漬,高聲大喊道。
“居然協助萊普頓叛軍。哼哼,我本來就不喜歡斯瓦帕蒂亞人,現在就更加討厭了。”
亂軍叢中,兩方戰士還在肉搏,蓋倫卻視如無物,冷冷的說道。
“你輔佐的是特迪斯王子吧,那麼你理所應當的為他盡忠。”
“廢話少說,等我砍下你的人頭再閒聊吧。”
“那就來試試看吧。”
庫瑪不再言語,策馬奔襲而來,斬馬刀上下翻飛著,夾帶著寒風呼嘯,向蓋倫的頭頂砸去。
蓋倫橫過寶劍,奮力擋住了迎面而來的一擊。
“好大臂力!”
蓋倫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戰力順著對手的刀刃急速的傳來。
刀劍激烈的碰撞所產生的火花,隨著冬季寒冷的強風,立刻消失不見。
兩個人坐下的戰馬相互碰撞著,而蓋倫的黑馬明顯要強壯的多。那是奧比爐汗國最優秀的駿馬,也曾是大將軍費裡蒙德之子的坐騎。
三十個回合不分身負,看來庫瑪確實不同凡響,可惜他坐下的戰馬卻氣喘吁吁。
而倆個人手中的兵刃卻從來沒有停歇過,你來我往強烈的攻勢也都在對手的巧妙招式下一一被化解掉了。
一直在陣中觀戰的秋笛洛卻顯得格外的冷靜,他知道蓋倫的武藝精湛,否則也不會的單槍匹馬的就在桑德利戰場上把自己從為難之中救出。
“蓋倫,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當秋笛洛王子下達命令的一刻。孤高遊俠便立即付諸了行動。他先是躍馬斬擊,誘騙對手舉刀招架。
結果蓋倫劍術變幻,順著強大的斬擊貫力隨手又是一撩,庫瑪的人頭飛上了天空。魁梧的身軀噴著血柱,隨後緩緩的栽倒於馬下。
一個斯瓦帕蒂亞騎兵驅趕著坐騎,快速的奔到了庫瑪人頭旁邊,用長矛將首級挑起,高聲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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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瑪已死,他的人頭在此。”
主將一死,最先崩潰的是由奴隸組成的初級步兵。他們的思維立刻變得混亂。
“我們在為誰而戰?”
類似於這樣的問題足以在沙場上讓他們失去戰心。其實整個萊普頓軍隊大致都會如此,奴隸不能奮勇向前,那麼其他附庸們也會被混亂和恐懼所感染。
當恐懼紮根於內心深處的時候,逃跑則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賽文斯趁機率兵掩殺過去。他不願意把這些殘兵敗將放走,再次成為對手的有生力量。
越是把後背留給敵人,失敗的就越慘。知道他們留下了足夠多的屍體,運氣還算好的人才得以生還。
特迪斯王子本想在聯盟軍隊首次渡河的關鍵時刻,立住君威。結果卻違背了當初的意願。
而秋笛洛卻在萊普頓境內取得了首站的勝利。雖然戰果不大,但足以令人為之振奮。
“蓋倫真勇武,令人佩服。我們萊普頓可沒有這麼棒的戰士。”
賽文斯讚不絕口的誇耀著蓋倫。這只是賽文斯管用的伎倆,捧殺。他希望在接下來的戰役中也能順利的借用蓋倫的武力為其效命。
反正,高帽子又不要錢,先給別人扣上再說。
蓋倫根本沒有在意賽文斯的話,默不作聲的回到了秋笛洛的身後。小聲嘟囔著。
“這一戰還真無聊。”
特迪斯想在敵人渡河之後立足不穩的情況下,首先發動奇襲的計劃隨著主將庫瑪的戰死就宣告破產了。
當然,因為雙方只是第一次開戰,並沒有使用什麼計謀和戰術,所以秋笛洛也沒有學到什麼本領。
他回頭望向蓋倫點了點頭說道。
“蓋倫一個人就擊敗了他們。這太簡單了吧。”
一旁的西亞卡笑著說道。
“殿下,萊普頓可不是什麼弱旅。現在,他們還沒有出動熊人部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