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城上數萬戰士嚴陣以待,準備好要以劍和沸騰的鮮血來堅守自己的城池。
麒麟將軍法爾汗對秋笛洛說道。
“蓋倫和西亞卡這樣的強強組合,雖然麾下只有五百騎兵,不過功效卻可以超越五千騎兵。殿下,您就安心的和我們一起等待好消息吧!”
秋笛洛雖然點了頭。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覺得自己才是讓蓋倫和西亞卡隻身犯險的人,可是自己卻一直躲在城牆最安全的地方等待。身為王子難道不該身先士卒麼?
“殿下,應該要留在這裡。因為您才是整個護衛隊成員的凝聚核心。”
辛朵娜微笑著說。
秋笛洛不禁輕輕的嘆了口氣。與其由自己亂無章法的行動,倒不如把事情委交給蓋倫和西亞卡處理比較好。儘管如此,在眾人的保護下毫無作為,實在讓年輕的王子感到有些自責。
辛朵娜把秋笛洛留在安全的地方,想到法爾汗那邊去和他商量警備的事情,路上,卻遇來回張望的崔斯特。
“你在幹嘛?怎麼不陪在殿下身邊。”
“女人,真是的。我馬上就回去。不過,我要先到那個老將軍的房間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我猜他不會自盡。”
吟遊詩人裝出一副無奈的神情。
“西亞卡要你盯緊他,很明顯,相比之下,他更信任你。”
“當然,因為我們精靈從不辜負朋友的囑託。而你在這鬼鬼祟祟的幹嘛?”
“我聽說主帥圖斑曾寄給薩巴騰一封信。我想那信一定不是老戰友間的互訴友情吧。也許,那信的內容正是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你要去偷信?”
“沒錯。”
薩巴騰,是斯瓦帕蒂亞主帥圖斑的老戰友,而在桑德利會戰失利之前,圖斑寄給了薩巴騰一封信。
薩巴騰到底把那封信藏到哪裡去了?崔斯特深感好奇。
“他的生死我管不著,但是如果那封信落到了別人手裡,一定會引出很多令人糟心的麻煩事,而且有可能對秋笛洛十分不利。”
就連崔斯特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不問世事的瀟灑狀態就像風吹蒲公英一樣,說不見就不見了。
和辛朵娜分開,各自行動之後。崔斯特把手搭在佩劍上,視線在四周遊離,仔細的觀察著,直到他的視野中再沒有出現任何人影。
“……怎麼感覺很奇怪,是我多心了嗎?哎,算了。剛才辛朵娜小姐都沒有感受到周圍有什麼存在,難道我的感應會比精靈還靈敏麼?呵呵。”
崔斯特低聲的自言自語,隨後便走開了,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卻產生了一個奇怪的跡象。
一陣低沉而充斥著惡意的笑聲,憑空傳了出來。在月光的照射不到的角落裡,兩隻小老鼠一起爭奪著一個蘋果核。
忽然,那個蘋果核像是被人踩碎在石磚路上。兩隻小老鼠各自拼命的逃竄,卻什麼都看不到,只能依稀的聽見陰森的笑聲。
月華城外隱藏的危機依然沒有解除。當然那是對萊普頓軍而言,逆變都是在人們的不經意間發生的。
因為不熟悉地理,而且又是在夜裡,所以行軍的秩序難以維持。
為了不至於讓佇列崩散或是出現脫離隊伍的人,將軍們只好時時刻刻都要注視著行軍隊伍。
而且更要緊盯運糧部隊,裝載著一袋袋的麥粉、稻穀和肉類蔬菜等的牛車周圍,全部由長槍兵嚴密把守,因為長槍非常剋制賓士的騎兵。
長長的隊伍,總會有一個方向是弱點。在寒風中縮著脖子行軍的運輸隊,忽然發現風聲的強烈變化。
然而,就在他們還沒有完全意識到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數百枝箭已經穿過了他們的頭頂。
慘叫聲頓時響了起來。士兵們在軍官的命令下抄起了槍,抵禦從四面而來的攻擊。
很可惜,拉車的牛可沒有當兵的鎮定,當從天而降的箭,有的命中了牛屁股,那一刻,混亂就不可收拾的爆發了。
老牛悲鳴著四處亂竄。撞翻了周圍的士兵,擠倒了身後的運輸車。然而脆弱的人類,不是被牛角頂死就是被踐踏而死,更難受的是被運輸車碾壓而亡。
本來是非常密集的隊形,好不容易渡過長河,隨後又要透過狹窄的道路。士兵、戰馬、牛車和食物相互積壓,場面混亂不堪。
這種事情一旦發生,就算是再好的將軍也無計可施。
忽然山頂處傳來呼喊聲。
“敵軍來襲,備戰,快備戰!”
如果當時萊普頓軍有一個冷靜的人,一定會注意到大聲呼喊的人,是一個少女和一個少年。
那是阿珍小姐和平底鍋先生。
“是特迪斯王子的軍隊從後方攻來了!”
呼喊聲滲透進了萊普頓軍中,士兵們也跟著人云亦云,一下子就把流言擴散開來了。
夜色、箭雨、流言交雜的漩渦當中,萊普頓軍的混亂和恐慌立即瀕臨爆炸點。
“什麼?說清楚。到底怎麼了?”
賽文斯王子在白馬背上擰眉瞪眼的問道。
月華城就在眼前,軍隊後方卻在這個時候起了混亂,他的不安和不快是理所當然的。
這個時候,一個臉色鐵青的將軍策馬從後方狂奔而至。
“賽文斯殿下,大事不好了。”
“快說。怎麼了?”
“特迪斯王子率領著大軍從我軍的後方襲擊過來了。”
“什麼?特迪斯……他怎麼來了。”
賽文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是,他立刻就從驚愕中恢復過來了。
“不可能吧?特迪斯怎麼知道我今晚會渡過長河?絕無可能。你快去重新打探。”
“殿下,搞不好我們的行動被人洩密了也說不定呢。而且我們很可能全部暴露在特迪斯一黨人暗中觀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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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有人在暗中觀察著他們的行動,但這個人不是特迪斯,而是西亞卡。
看穿了萊普頓軍違反“人和”的要素,西亞卡的戰法果然讓他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引起了非常大的恐慌。
賽文斯身邊的將軍和參謀在一陣驚慌之後,開始了無憑無據的爭論。
“殿下,如果後路被截斷的話,戰況會對我們很不利。如果斯瓦帕蒂亞軍從前方攻來,我們就會被夾擊了。請下令先立刻渡回長河岸邊吧。”
“難道特迪斯只會看著我們平安的渡河麼?”
“”
另一個參謀說道。
“殿下,不如我們急速向前,先找到較為安全的地方在做商討吧。”
“怎麼急速向前?拋下運輸隊,即使敵人不來攻打,我五萬大軍也會困死在這。”
“可是殿下,進又不能進,退又不能退。我們連現在的麻煩都拜託不開。”
縱然有千百萬個不甘心,也無濟於事。
賽文斯已然察覺到了,被動搖的軍心只有擴大趨勢的可能,絕沒有逆轉的可能。就算再勉強進兵也只能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姑且退回長河岸邊吧,如果運氣好的話。”
無奈的做了決定之後,賽文斯立刻下令退兵。
命令總是很容易下達的,但要有人執行才會完成。
在這個寒冷的夜晚,萊普頓軍已經慌了手腳,根本沒有辦法採取統一的行動。他們剛渡過長河,已經疲憊不堪,現在又要渡回去
“殿下是什麼腦子?都在想些什麼?總之今晚,我在也不想看見那冰冷無比的河水了。”
賽文斯手下的一個領主說道。
“他只會在酒館裡摟著姑娘喝酒,說實話,行軍打仗也許他還比不上他的哥哥特迪斯。”
另一個也同樣是他手下的領主。
“我早說了,要去投靠特迪斯。可你偏不聽。”
“要是依我看,還不如坐山觀虎鬥呢。總是救助過去的事不放,對於眼下有什麼意義?現在立刻撤回長河岸邊就好了。”
“總之,我是不會再渡河了,最起碼今晚不會。”
動搖的軍心再次擴大了範圍,就連領主級別的人已經對賽文斯的這次貿然行動產生了質疑。而且人心已經不齊。
有的部隊想退後,有的部隊想前進,還有的部隊為了觀察情勢停留在原地。
“殿下在哪裡?殿下在哪裡?我有急事要向他稟報。”
燈火不明的情況下,會有很多人起疑心的。因為他們需要時刻注意到自己在為誰而戰。
但是,在賽文斯心裡,有五萬大軍守在這兒,自己應該是很安全的。
正如西亞卡所說,多一分兵力就會減一分風險。當然也要為此多付出一分成本或代價。
“我就在這裡。慌什麼?快說什麼事?”
“是大事!”
“我聽煩了大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軍中有流言四起,謠傳賽文斯王子不幸被斯瓦帕蒂亞軍所虜。”
“什麼?這是哪個不要命說的。看我不宰了他。”
正在此時,一支火焰形成的大鳥,從遠處山谷中徑直鑽向漆黑的夜空,到達了制高點後,隨即爆裂開來,火星四濺,燦光慢慢消失。
隨後,崩山倒海的馬蹄聲從月華城方向湧了過來。麒麟將軍法爾汗的大旗隨風飄揚。
而那發射火鳥訊號的人,真是火焰魔法師學徒,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