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魔騎士團長悄悄到訪。
格爾撒並不感到十分意外。
“如果說查哈是是茅坑裡的石頭,那麼這位團長就是坑裡的蟲卵。一個是又臭有硬,一個是又噁心又軟的混蛋。”
伍德被讓進了房間內,坐到了格爾撒的上首位置。
他半倚半靠的歪在鋪著天鵝絨靠墊的豪華軟椅上,不禁舒張雙腿,翹著腳。
伍德用極其慎重的語氣說道:
“親王殿下,坦白的說,大祭司對國王非常的失望。娶一個異教徒的女子,實在是沒有半點王者氣度。”
格爾撒心中竊笑。
在自己的府上談論君王的事,伍德心中所想也就很清楚了。這裝模作樣的騎士團長對查哈的忠誠,無非是想哄抬自己的身價罷了。
“那麼,團長閣下,您打算怎麼做呢?”
“失望尚可救,若轉為絕望,恐怕連我出來斡旋,都難以挽回大祭司的心意。”
伍德說話的時候格爾撒都能看見他的後槽牙。說大話自然要張大嘴巴。
“團長閣下,如果我王兄不領你們好意,以至於彼此怒目相向,自相殘殺,您認為奧比爐今後該由誰統治,較為妥當?”
格爾撒單刀直入,提出相當露骨的問題。若是拐彎抹角,彼此在腹中思索猜忌,對方恐怕亦不耐煩。
格爾撒非常清楚,伍德慾望有多大,但腦子的容量卻不怎麼大,甚至只有杏仁般大小。
伍德接話答道:
“那麼親王,您看我該向大祭司反饋些什麼?怎樣才能對您的將來有所益助?”
格爾撒藏住冷笑,僅用點頭表示。他喚侍衛上來,又打了一個外人看不懂的手勢。
隨即,原本退下的侍衛,再次進來時,人數比先前多了十倍,各人手捧大箱,依序走進。
面對滿懷期待與驚訝的伍德,格爾撒若無其事地說道:
“這是我個人對騎士團表達的一點心意。東西不多,實在失禮。因為從斯瓦帕蒂亞沒收來的財物,大多數都交由漢網和大祭司管理。可能的話,改天再好好酬謝,些許薄禮就請您笑納。”
諸多財寶當中,最令騎士團長瞠目的是產於斯瓦帕蒂亞沿海一帶的稀有珍珠。一顆顆透著雅光,擺放在紫色平絨之上,對於奧比爐來說實在稀有。
伍德不禁驚歎,用絲絹擦拭著臉上的汗珠。
“這…這…殿下您出手大方,禮賢下士,果然名不虛傳。我們騎士團,必定欣喜萬分。這些善款,我們一定會用來救濟貧困人民的。”
如此一來,格爾撒旗開得勝,算是成功的收買了騎士團長。由此也能看出,查哈應該沒有籠絡住伍德的心。
不管怎樣,這一步棋,格爾撒確信自己佔了上風。
伍德走了之後,格爾撒又把十位個個貌美的奴隸送往伍德的住處。
這天夜裡,戮魔騎士團長心滿意足的抱著十位美人,依依不捨的進入夢鄉。
轉天清晨,當侍衛送早餐到主人房間時,只見一片逐漸凝固的血海中,一個赤裸的男子和一大群各種膚色的女人們躺在一起。
他們早已氣絕多時了。
伍德意外死亡的訊息,又讓奧比爐貴族們膽戰心驚,因為曼奇拉伯爵的死到現在也沒有找到真兇,是妖魔還是人為,甚至是神明的懲罰,誰都不清楚。
汗王坎薩聽聞之後也大為震驚。格爾撒在深感意外的同時,也對剛送去的大批珍寶惋惜。白白花費許多周章。
大祭司查哈震驚之餘,想到的是伍德死因一定和反對汗王有關。然而對於伍德已經傾向於格爾撒的事,自己卻毫不知情。
他認為伍德的殺身之禍也許就是坎薩的作為。
查哈一進王宮,面露兇相、滿目都是血絲。手指著一臉蒼白的坎薩破口大罵,又是叛教徒、又是殺人兇手、天殺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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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顯已經沒有任何的君臣之分了。
坎薩只能像長期依賴的弟弟求助。
“我的好弟弟,你替我向他解釋解釋吧。”
格爾撒也看不慣查哈的囂張,冷冷說道。
“大祭司,你瘋了麼。伍德被殺的時候,並非只有他一個人……”
“什麼意思?”
“他和十名女子全部赤條條的慘死家中,難道你不知道?”
格爾撒的聲音中帶著諷刺及勝利到來的喜悅。
受到了屈辱的查哈,鐵青著臉,大聲喝斥。
“他是希亞米爾神的忠僕,怎麼會和一群女人在一起?你說話小心點,別冒瀆了神明。”
“冒瀆?這該用在騎士團長身上吧。”
格爾撒笑裡藏刀得到了最好的效果。
伍德之死,雖然是在他的盤算之外,原本是要多養一條走狗,將來在查哈背後捅上一刀。可惜收了錢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掛掉了。
不過,用伍德的身份和死因來諷刺查哈到也是一件令人快樂的事。不然真就枉送了一大筆錢財。
格爾撒的態度強硬。即使查哈再想說伍德是清白的,可惜誰都不會相信。
查哈面目猙獰,怒視著格爾撒,隨即憤忿離開了。
“該死的。”
格爾撒暗自竊喜,然而此種勝利的喜悅,並不長久。
大約是午餐時間,汗王坎薩正在享用奧比爐燒烤,一個貼身護衛彙報了一件大事。
“戮魔騎士團全副武裝,正在大祭司召集下,蓄勢待發,好似要暴動,請問如何是好?”
不知所措足以形容坎薩當時的狀態。他馬上召喚唯一能夠解決煩惱的親王格爾撒過來。
“弟弟弟呀,大祭祀領著戮魔騎士團準備公然反叛了。”
“冷靜,不要慌張。”
格爾撒也沒料到查哈竟如此迅速地採取行動。
突然,格爾撒想到了非常關鍵的事,立即召喚部分騎士進宮。
“希亞米爾的神旗絕不能被戮魔騎士團奪走,立即去將神旗護送到宮廷中來。”
受令的騎士,即刻趕往城牆正想登城取旗,卻巧遇和他們持著同樣目的的戮魔騎士團成員。
此時,格爾撒屬下十個人,戮魔騎士團二十多個人,雙方對峙,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