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能夠對抗黑暗的唯有光明。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被困在山洞裡的?”
“一星期前,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預言家找到了我的老師。他說秋笛洛王子會有危險。於是老師就派我來幫助你們。”
塔麗爾輕鬆的回答,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鶴橋拾來一些乾柴準備點起篝火為大家做一些晚餐,還沒等他點火,柴堆就被蓋倫踢散了。
“鶴橋,我們現在不能暴露。杜加正率領著大軍追殺我們。只好暫時先委屈一下了。”
於是鶴橋拿出了幹麵包分給大家。
“西亞卡,你有計劃了麼?”
聽到王子的問話,西亞卡謹慎的回道。
“目前我們只能用障眼法來迷惑杜加,然而我們的人太少了,所以最好不要與之硬碰硬。何況我們還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那裡還有我們的軍隊,以及兩個非常棒的十三太保將軍。”
蓋倫已經瞭解了西亞卡的計劃。而身邊的王子卻沒有聽進去,他的心依然惦記著剛剛加入的新夥伴。
“你要跟著一起來麼?塔麗爾。”
塔麗爾莞爾一笑說道。
“老師要我來幫助你,當然要保護你嘍。知道你不在需要我的幫助為止。並且老師說這次旅行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歷練。”
王子的臉微微的泛紅,安心的咬著幹麵包,吃到嘴裡還是很香甜。同樣的,他也很想念那個守在王城的母后。
王城的陽光早已西去,將城邊的麥田染成了金黃色,慢慢地落到山後去了。
西北方連綿八百裡的雪玲反襯著落日的餘暉,鳥兒劃破天空歸到自己的巢穴中。最後一縷霞光也消失的不見蹤影。
一支商隊也趁著夜幕駕臨的掩護悄悄的進入王城,馱馬早已走的沒了力氣。這也許是最後一批來星妙城做生意的商隊了。
作為大陸商貿中心的星妙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繁華與莊嚴,氣勢上被圍城的奧比爐人壓了半截。
曾經星妙城聚集著各國的商人,他們都有自己的衛隊和僱傭兵團。遊人絡繹不絕,往來的商品也是五花八門並且都是各國的稀有物產。
街道的酒館裡面,穿著豔麗而又熱情的女人們,招待著來自五湖四海的商客們,不停的往他們的杯中倒酒。這不單單是為了賺一些酒錢,也許還會有其他的服務小費。
她們時常能抓住商客在旅途中心靈寂寞的空當。
甚至精靈族的幻術師、元素師都曾經在星妙城出現過。即便是精靈也想見識一下星妙城的繁榮,這來自人類集體智慧而建造的文明成果。
然而現在,不見了往日的輝煌。雖說城內有利亞姆、達尼兩個十三太保護城,但是失去了國王的大軍早已人心惶惶。
突然,一輛巨大的牢車向城下駛來。一個高大的戰士被綁在了粗壯的柱子上越來越近。看守他的幾個人還不時的用長矛杆子戳他的腹部。
“那人不正是法比亞諾將軍麼。”
“對,就是他,在戰場上死過無數次又後過來的戰士。”
城牆上斯瓦帕蒂亞軍人們不停的呼喊著。
法比亞諾兩隻手臂被結結實實的困在身後,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血汙和傷痕。
“奧比爐人怎麼把他折磨成這樣的。”
“野蠻人。”
斯瓦帕蒂亞的士兵們屏住氣息,仔細觀察著這位勇武的將軍。
“聽著!城裡面的膽小鬼們!”
忽然,一個穿著褐色長衫帶著兜帽的男人向城上大吼著,城上的人們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這個人的身上。
“我是大神希亞米爾的僕人,也是奧比爐的大祭司查哈。來這裡是讓你們知道神的恩典。開城投降避免那些沒有意義的殺戮。不過要是抵抗的話,你們就會向他一樣。”
查哈用邪惡的眼神盯緊了身邊的法比亞諾,那個總能在戰場上死裡逃生的猛將。
“先砍下這傢伙的左腿。”
他的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圈,樣子十分噁心,這個動作一定不是來自神明的,只有嗜血的惡魔才會這麼做。是血腥讓查哈覺得上癮,是血腥讓查哈瞭解了自己。
劊子手舉起大刀用力斬去。
法比亞諾無助的叫罵著。
城上的人們都能聽到鮮血噴灌的聲音。那是生命在流逝。
“接下來砍掉他的左臂,然後砍右臂,讓他永遠拿不起刀劍。順便也讓城內的暴徒知道,不歸一希亞米爾神的後果有多嚴重。”
站在城牆上的斯瓦帕蒂亞士兵痛罵著查哈的殘忍,但是讓查哈感到十分惱怒的是身旁的法比亞諾居然還能張嘴罵人。雖然有氣無力,但是卻也聽得清清楚楚。
“偽神,你只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
大祭祀的看著法比亞諾,怒氣就要在他的胸膛裡炸開,頂在嗓子眼的話像是大喇叭一樣向四周傳開。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體面的人,一直認為自己的神是世上唯一的大神,作為僕人,他不允許自己的偶像受到任何的汙衊。
“不知死活的傢伙。希亞米爾絕不會饒恕任何一個來自惡魔的信徒,你們這些骯髒的苟且於黑暗中畜牲,居然敢辜負神的恩典,我讓你們地獄都去不成,永世成為四處飄蕩的惡魂。”
此時,連頭都抬不起來的法比亞諾卻依然嘟囔著嘴。
“我聽到的都是你自己的下場,走著瞧吧。”
查哈怒火填胸一時間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沉默,死一樣的沉默,此刻時間都凝滯了。
法比亞諾積攢了一些力氣,高聲的吶喊。
“快殺了我吧!你們這些以神為名殺戮的畜生。”
查哈抽出長鞭,朝著法比亞諾的嘴打去。聲音響徹雲霄。
“骯髒的奴隸,我抽死你。”
法比亞諾的嘴再也不能說話了,如果那還能算得上是一張嘴。血肉早已模糊的臉只上下一隻眼還怒視著查哈,而另一只卻耷拉在眼眶外面。
“可憐的法比亞諾將軍。”
查哈心狠手辣的打法早把法比亞諾打了個半死,就連頭骨可能都抽碎了。
法比亞諾用僅存的意念想著:
“別讓野蠻人再折磨我了,同胞們快用弓箭殺死我吧。這能讓我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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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的士兵都有了法比亞諾的感觸,他們很想幫忙,可是距離太遠了,現實的殘忍告訴大家誰都幫不了他,從來沒有人能將弓箭射的那麼遠。
就在這個最危難的時刻,城牆上的人們都聽到了尖銳的箭聲。那只羽箭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插進了法比亞諾的心臟,送他去了他想要去的天堂,眼前的痛苦再也無法舒服住這位勇士。
城牆之上,喧譁一片。
士兵們的視線都在尋找那個射箭的人。
“是誰?太厲害了。真是個奇人。”
“他一定有法術。”
“快看,他在那。”
他是一個年輕人,並不是城牆上的士兵。他腰上佩著長劍,身穿著風衣,領子裡還插著一根竹笛。看上去像一個四處旅行的人。
他正在綁紮另一只羽箭,把一個小笛子的東西用細繩綁在箭頭處,難怪剛才那一箭會發出尖銳的聲音。
只見他彎弓搭箭,箭頭指向的卻是雪山的峰巔。
“嗖”
又是一箭射出,大家好奇的看著他要射向誰。
查哈眼看飛箭將至,趕忙跳下囚車躲到了車底下。
“快點還擊。你們瞎了麼?”
幾個奧比爐士兵拼命的向城上放箭,可卻連城牆都到不了。在眾人的歡呼中,查哈羞愧的帶著他的手下逃跑了。
城牆上,兩個士兵加快腳步靠近了這個年輕人。
“王后有令。要重賞那位解救法比亞諾的人。”
“可我並沒有救下他,而是冷酷的把他殺死了。”
“這我們可管不著,我們只是傳達王后的命令。”
“斯瓦帕蒂亞人真有趣。悲憫也需要獎賞麼?”
“別廢話了,年輕人,不想惹麻煩的話,就快跟我們走。”
“好吧,我跟你們走,如果你們不怕我惹麻煩的話。”
王後唐秀姬在宮殿的寶座上等著這位弓箭手。
下面站著斯瓦帕蒂亞的重臣麼,利亞姆和達尼兩位將軍以及首相。
王后看來依然年輕,光鮮亮麗,那是一種誘人的風韻之美。黑髮黑眼睛都顯得神秘。寶石在她的裙子上都只能是最樸實的襯托。美在你的心裡,而並非在肉體上。
年輕人跪在了王后的腳下,他大膽的抬頭望著王后的臉。
“我想你有名字吧。弓箭手。”
“王后,我並不是弓箭手。我是個吟遊詩人。”
“那你叫什麼?”
“崔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