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松是喜歡射擊的。
或者說，只要是個男人，沒一個不喜歡打槍的。
當蘇秦提著‘刑天’精確射手步槍找上門來的時候，徐如松利用關係第一時間聯絡上北方工業集團，表明了想要借用對方輕兵器測試場地的意思。
北方工業集團又名兵器工業集團，是華夏最大的武器裝備出口公司。
同時也是全國唯一一家面向陸軍、海軍、空軍、火箭軍、戰略支援部隊以及武警公安提供武器裝備和技術保障服務的企業集團。
想要進行武器測試，沒有什麼地方比北方工業集團更合適的單位了。
畢竟這家企業在毀傷技術測試領域的專業能力在全球軍工企業中都能佔據一席之地。
沒過多久，蘇秦和徐如松兩人就出現在了北方工業集團大門外。
“徐領導，歡迎你蒞臨北方廠指導工作。”一個北方工業集團幹部熱情的迎了上來，北方廠，是北方工業集團的簡稱。
“可不是什麼領導，張處長你千萬別這麼稱呼了。”徐如松連連擺手道。
這位被稱作張處長的男人拍了拍自己腦門，“瞧瞧我這記憶，現在應該是徐總了，那我就要先恭祝徐總生意興隆了！”
張處長說完，將視線投在了蘇秦身上：“這位就是夢幻集團的蘇總吧，徐總，你們家可真是虎父無犬子，兩位都是國家棟梁啊！”
“張處長，很高興認識你。”蘇秦主動向前打招呼。
客氣幾句之後，徐如松示意第二世界的工作人員將幾個長條形的武器箱搬到張處長面前。
“張處長，這就是我們今天想要測試的武器。”
張處長聞言，立即安排人手對武器箱進行了安檢。
畢竟是武器測試，安全檢查還是必不可少的。
這還只是蘇秦等人帶來的僅僅是輕兵器的緣故，若是威力更大的武器比如炸彈啊，導彈之類的，安檢措施將會更加嚴格。
甚至要提前好幾天上報國家安全部門，獲得許可之後才能進行測試。
在安全員開啟武器箱對‘刑天’精確射手步槍進行檢查的時候，張處長也第一次見到了這些槍械的真容。
“徐總，這是真你們公司製造的，不是代理的外國貨吧？”張處長不敢置信的問道。
徐如松看了蘇秦一眼，（看看你小子折騰出來的好事！）然後轉過頭自信滿滿的對張處長說道：“當然是我們公司自己生產製造的，張處長你也是行家，你在其他地方見到過這些傢伙嗎？”
張處長搖了搖頭，看著安檢員手上的‘刑天’搓了搓手：“真漂亮啊，比德意志最新推出了那把G36自動步槍都還要好看。”
他對著徐如松比劃了一根大拇指：“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一把槍，單從外觀上看，我就能給出100分。”
徐如松哈哈笑道：“張處長你評分評的太早了，等一會兒測試完實際效果再打分也不遲。”
張處長看著徐如松自信滿滿的樣子，挑了挑眉頭：“看來徐總對這把槍非常滿意啊。”
“我現在說什麼都是假的，是騾子是馬等會在測試場遛一遛就知道了。”
蘇秦在一旁微笑著看著父親吹牛皮，要知道徐如松之前可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把槍，他現在自信的樣子全都是裝出來的，目的當然是給自己兒子撐場子。
不過蘇秦並沒有多說什麼，一是長輩在側不需要他出風頭。
第二個原因嘛，畢竟是武器裝備的測試，蘇秦還是儘量保持低調點好。
眾人移步北方廠的輕兵器射擊測試場，測試場很大，根據不同的使用環境，劃分出了不同的測試區域。
在路過一個封閉起來的射擊場的時候，能聽見裡面發出‘噠噠噠’的槍聲。
“張主任，有人在測試呢？”徐如松問道。
對於徐如松提出的這個問題，張處長表現的有些猶豫，也許是因為要遵守保密條例的因素，他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含糊不清的說道：“是，是一款剛定型，並沒有正式裝備的新槍。”
蘇秦隔著牆，聽著裡面清脆的槍聲，突然開口問道：“是95式自動步槍吧。”
張處長轉過頭看向蘇秦，皺起眉頭問道：“蘇總是怎麼知道的？”
蘇秦笑了笑：“畢竟第二世界公司是一家武器防務製造公司，對華夏國內的武器研究也有所瞭解。而且夢幻集團一直都和軍方有合作，我們公司園區裡甚至還給軍工委長期保留了一間辦公室。”
聽見蘇秦這麼說，在看了一眼徐如松，張處長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剛才是我職業病犯了，冒犯了冒犯了，請二位恕罪。”
“哈哈哈，張處長力是軍工企業出身，保密意識越強說明你對工作越認真，哪談得上恕罪兩個字啊。”徐如松笑著給張處長遞出了一個臺階。
這時候蘇秦問道：“既然已經有人在進行槍械測試了，張處長你能不能聯絡一下對方，看能否讓95式和我們的刑天進行對比測試，這樣也能更好的看出兩支槍的不同。”
張處長想了想，額首道：“行，我去問問。”
隨即，張處長亮出工作牌，走進了封閉的測試場地。
場地內，幾個身著迷彩服的解放軍戰士正趴在地上用95式自動步槍對遠方的人形靶進行射擊，戰士們的身後則站滿了北方廠的工作人員。
“老餘，你過來我給你說個事兒。”張處長朝著人群喊道。
不一會兒，一個四十多歲的研究員大半的工作人員脫離人群，走到了張處長身邊。
“處長，有什麼事兒嗎？”名叫老餘的男人問道。
“我這邊正好也有一款新槍準備測試，你看能不能問問軍方的同志，要不要兩款槍一起比試比試。”
“哦？還有另一款新槍？”聽到新槍兩個字，老餘的眼睛頓時發出了光。“是哪個地方製造的？A廠B廠還是626廠？”
（這裡是A廠B廠並不是杜撰，而是現實中就叫這個名字，當然這個名字也是代號，只不過算是官方代號。）
張處長搖了搖頭，說道：“是一家民間公司。”
“民間公司？”老餘一聽到這四個字，頓時就洩了氣。
“民間公司能有什麼好東西，他們不會是想來蹭名氣的吧！處長，還是別讓他們進來攪和了。”老餘滿臉不屑的說道。
張處長解釋道：“雖然是民間公司，不過公司老闆是總裝出身，算是內行人。而且這家公司背後還有國內最近很火的那個夢幻集團的影子，我個人覺得還是把他們請進來為好。”
聽見張處長這麼說，老餘的態度有所軟化。
他沉思半刻之後，點頭同意道：“那行，反正趕一隻羊也是趕，趕兩隻羊也是趕，我去和軍方的同志說幾句，你把人帶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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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老餘便回到了人群裡。
沒多久，徐如松父子便帶著幾個工作人員進入了這塊封閉起來的測試場地。
“老餘，這是第二世界公司的徐總，這是夢幻集團的蘇總。”
“兩位，這是負責這次武器測試的餘工。”
張處長充當介紹人，給兩方人馬相互介紹。
“還有這位，是來自……”張處長還沒說完，一個穿著軍裝，肩膀上掛著兩槓三星的軍官就主動走出了人群，直奔徐如松而去。
“老徐啊，老徐，你個老小子說轉業就轉業，一個不注意就沒影了，這下可被我抓個正著了吧。”
“王大能耐，你怎麼在這！”徐如松驚喜的看著對方，也主動迎了上去。
兩人擁抱在一起，用力的拍打對方的後背。
“這位是來自首都軍區的王文亮參謀長，不過看樣子應該不用我介紹了。”張處長笑著說了一句。
“來，蘇秦，過來見過你王叔叔。”
“王叔叔好。”蘇秦上前問好。
“哎呀，幾年沒見你小子，現在變化可真大啊。”王文亮感嘆道。
蘇秦是認識這位王叔叔的，他也是軍區大院裡的一員。
短暫的聊了幾句之後，王文亮對徐如松問道：“剛才老餘說的要測試的新槍就是你們公司的？你不是才剛轉業嘛，怎麼快就搞出成品了，公司效率挺不錯的啊。”
“畢竟也算是老本行，快一點是應該的。”徐如松打了一個哈哈，略過了這個話題。
“來看看我們公司最新的產品，‘刑天’系列精確射手步槍。”徐如松指揮公司工作人員將裝有‘刑天’的箱子搬到眾人面前。
“去，驗驗貨。”王文亮開著玩笑給手下戰士們安排任務。
幾名穿著迷彩服，皮膚黝黑的戰士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武器箱，咔咔咔幾下，利索的開啟了箱子。
“哇哦，看上去挺不錯的樣子。”
箱子開啟，露出了裡面‘刑天’的原貌，以及旁邊許多‘刑天’的輔助配件。
在場的都是識貨的行家，一看就知道這槍到底是什麼底細。
“皮卡汀尼導軌，高倍戰術鏡，槍掛榴彈發射器，紅外戰術指引器……好傢伙，全套北約風格的高富帥啊。”
“這槍不便宜吧。”
“何止不便宜，這一支高倍鏡恐怕比95式自動步槍整把槍都值錢。”
“咦？這把槍的材質和剛才那把不一樣啊。”
“我看看，讓我看看。的確，不僅材質不同，重量也重了幾百克的樣子。”
王文亮伸著腦袋看向操作‘刑天’的戰士們，然後轉過頭來對徐如松問道：“老徐，對於這槍你們是怎麼定位的？”
“小批量列裝的高階單兵武器。”徐如松張口就來。
“雖然也製造出了工程塑料版本的樣槍，不過從價效比上來說，還是特殊合金版本的效能最好，不過價錢也最貴。”
“我們就沒打算它能代替現在的81槓，目前最合適的方案是每個連級單位裝備一把，等部隊富裕了，可以擴充到每個排一把。”
徐如松說的這些話是和蘇秦在之前就討論過的，‘刑天’的各項引數無疑能吊打華夏現在所有的槍械。
除了一項，那就是製造成本。
可惜當下部隊考慮最多的就是成本。
要不然的話，憑什麼95式這支各方面都非常平庸的武器為什麼能替代81槓，成為新時代解放軍大規模換裝的單兵自動步槍呢？
當然是因為便宜啊。
考慮到華夏幾百萬規模的龐大軍隊，便宜才是軍隊高層首先考慮的因素。
不管是徐如松還是蘇秦，從來沒想過‘刑天’能替代81槓，或者替代現在正在測試的95式自動步槍。
‘刑天’的定位是高階，是精銳，而不是普及。
聽完徐如松的回答，王文亮暗自點了點頭，看來老徐心中還是有數的，這把槍一看就不適合大規模裝配。
簡單的摸了摸槍，在王文亮的首肯下，下面直接進入實彈測試環節。
軍方這邊還在面紅耳赤的爭論誰先用‘刑天’測試的時候，蘇秦則不聲不響的抄起一把‘刑天’，挪到了射擊位置上。
“誒誒誒，那個誰！忒不講究，怎麼就私自操弄上了。”
戰士們看著已經擺好射擊姿勢的蘇秦，紛紛投去憤怒的目光。
蘇秦淡然笑道：“我是這把槍的設計師，由我來開第一槍可好？”
眾人聽見蘇秦這麼說，頓時就沒了脾氣，設計師擁有測試第一優先權，這個沒法爭。
“這槍是小蘇設計的？”王文亮詫異的問道。
“他設計個屁，就胡亂的提了幾個意見。”徐如松特意淡化了蘇秦的存在，這就是第二世界公司存在的意義，儘量不要讓蘇秦和軍事裝備有牽連。
將北方廠提供的子彈壓入彈夾，蘇秦將槍架在地上。
開始了這款來自異世界的未來槍械第一次在現實世界裡的表演。
‘噠’
“噠”
“噠”
先是三個單發。
遠處的報靶員舉起了三個十環的標誌。
“好！”
“打得準！”
“啪啪啪。”
現場紛紛響起掌聲。
蘇秦響聲後豎起一根大拇指，然後又繼續回過頭。
“噠噠噠”
這是一次三連發。
遠處的報靶員再次舉起三個十環的標誌。
“這麼準？”
“這槍有點東西啊。”
“槍厲害，人也厲害，這壓槍的水平不錯。”
蘇秦起身，對著戰士們喊道：“你們有誰想親自試試的！”
“我來，我來！”
“我的，誰也不能跟我搶！”
眾人蜂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