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錢大師聞言，便順著田震田宇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一人披頭散髮，漫無目的的行走。
錢大師眨了眨眼睛，這樣的人忽然變得越來越多，並且他們的身子有些透明，一看就不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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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錢大師抬頭，望了一眼天空。
經過一個小時的上山，此時的天已經開始亮了，但東北這個季節，想要大亮卻還需要一些時間。
太陽有些微紅，明月也還掛在天上。
日月同天。
“是師兄他們……”
田震很快反應過來，這些人雖然披頭散髮，看不清楚面貌，但穿的衣服，還有體型，讓他們十分熟悉。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這番話刺激到了這些亡魂，他們突然停下腳步，身子未動，頭先扭了過來，五官被頭髮遮住，卻像是在觀察他們幾個似得。
“我鬼靈宗的弟子……”錢大師滾動一下喉嚨，心中感慨萬分。
向來，都是他們鬼靈宗煉化孤魂野鬼，沒想到有一日，這些弟子卻變成了鬼魂。
“師叔，他們要過來了！”田宇緊張的喊了一聲，動作倒也是利落，一步退到錢大師的身後。
沙沙沙……
這些死去的弟子，開始移動腳步，發出輕微的響聲，速度卻越來越快，似在適應。
但這適應的速度也很快，不多時便全都奔跑而來。
“他們來了。”錢大師低沉著聲音，心中卻非常的惋惜。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真的想幫這些後輩超度。
“似乎不是不可以。”錢大師呢喃了一聲，很快便篤定了主意。
如今八極鏡也在他們的手裡，超度這些亡魂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自量力。”顧長生輕哼一聲，一個掌心雷便轟了過去。
所到之處，亡魂無一不形神俱滅。
田震和田宇也是當場傻眼，他們本以為這會是一場苦戰，弄不好只能暫且退去，萬萬沒想到這個顧長生竟然如此威猛，一出手便是秒殺。
“顧大師，顧大師。”錢大師心中也是焦急，“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這些都是我鬼靈宗的弟子，還希望你能超度他們上路啊。”
“超度？”顧長生瞥了錢大師一眼，“你難道沒發現，他們連心智都已經沒了嗎？”
說話間，顧長生徒手掐住一隻亡魂的脖子，然後扔到錢大師的面前。
錢大師被嚇了一跳，卻也得以看清，這些亡魂亂髮之下，已經沒有了五官，皆是一張空洞的皮膚。
心智已無，超度不能。
嘭！
顧長生踏出一步，一拳橫掃，將這亡魂打散。
至此，二十八具亡魂，無一剩下。
錢大師臉色更是尷尬，他雖然修為受損，但常識還在，竟然沒發現這些亡魂沒有了心智。
“如果我沒猜錯，這些人的精魂已經被那白蛇吃了。”顧長生又道。
“吃了……”錢大師心中震怒，雙手握拳，“我與那白蛇不共戴天。”
“那為什麼這些師兄沒有消失啊。”田震湊上來詢問。
“沒有別的理由，無法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顧長生解釋道。
“保護自己的手段？白蛇？”田宇不由一怔。
“確實是這樣，那白蛇能夠滅宗，說明實力已經到了很誇張的地步，通了人性，也並不奇怪。”
錢大師頓了頓，繼續說道，“搞不好，那白蛇說不定更會人語。”
“人語？不能吧，之前見到白蛇的時候，它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田震開始回憶，但臉色很快變得蒼白，他猛地搖搖頭，不敢去想。
那白蛇的實力十分誇張，一口下去，便能將師兄橫腰截斷。
“行了，廢話少說，趕緊去會一會那白蛇。”顧長生打斷幾人對話，開始朝著靈氣濃郁的地方邁開腳步。
到了這裡，其實已經不需要錢大師再帶路了。
一來，通後山的路只有一條，二來，以顧長生現在的修為，用肉眼辨別靈氣，更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就在通往後山的唯一路口，一中年男人盤膝而坐，身邊還立著一把長劍，雙眼已經變成了黑洞，嘴上更是喃喃自語，只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師父……”
田震田宇只看了一眼，嘴角便不由猛抽了一口涼氣。
雖然面目有了很大的變化，但他們倆個絕對不會認錯。
同時內心更是驚愕。
剛才遇到鬼靈宗的弟子也就算了，可師父手眼通天，沒想到也會淪為白蛇的玩物。
“師兄……”錢大師望著那人，心裡五味雜陳。
當初他離開師門的時候，還和師兄鬧了個不歡而散，沒想到今日相見，已經是人鬼相隔。
“顧大師……”
忽然，錢大師見到顧長生直徑邁開腳步，立馬上前，一把攔住了顧長生。
“怎麼？”顧長生反問，不明白他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次是我唐突了，低估了這白蛇的實力，現在看來，這白蛇的強大，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期，這件事不如暫且回去，從長計議，必要的話，只能等我恢復了功力再說。”
錢大師一臉嚴肅的說。
自己師兄的實力，他可太瞭解了，所以不難推測出白蛇的水準。
之前消滅的只是一些小怪，也還好說，若是攻擊了眼前這個，說不定會驚動白蛇。
“哈哈。”顧長生不由輕笑一聲，“你難道不覺得這樣才有意思嗎？”
這段時間，顧長生一直都想找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好好的打一場，看看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如今眼前就有一個這樣的存在，自己哪能說走就走？
“這樣……才有意思？”錢大師當場愣住。
他知道顧長生很強，但就算再強，能強到那去？
武道六重？武道七重？
不過如此了吧，可要知道，他們鬼靈宗，主修的就是精魂，就算是武道七重的強者，靈魂強度，估計才和自己的師兄差不多。
畢竟，武者當中，並沒有這樣的功法可以修煉。
可聽完錢大師的解釋，顧長生不但沒有面露懼意，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這……”
這下子，錢大師當真不知如何了。
“師叔，現在怎麼辦啊。”田震田宇湊上來問。
“先……先看看，不行的話，只能扔下顧大師跑了，以他的實力，就算打不過白蛇，也能抵擋一會兒。”
錢大師望著顧長生的背影，心中暗道，“長生啊長生，人貴有自知之明，你的膨脹已經矇蔽了你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