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下來。
電話打出去了好幾百個電話。
客戶接通率百分之七十，靠著女性聲音的優勢，留存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大部分員工表現的都還可以，特別是閆梅香和柳巖，兩人完全不怕生，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大有競爭公司一姐的架勢。
不過員工參差不齊的素質，問題也很凸出。
有十幾個人非常被動，效率很低，每次打電話都是被別人催促，帶有一種抗拒性。
這個趙江川非常理解。
每個人在生活中都很容易畫地為牢，陷入一個看不見的怪圈。
加上大部分人都是綿羊，因為性格上的問題，缺乏對新鮮事物的嘗試，沒有勇氣學新的東西，最終被社會淘汰。
這種人，往往存在一種羊群性，只有真正看到其他人幹什麼，有人手把手帶著才能做事。
就像某些地方一個人做電信詐騙，全村人，全縣人，最後都做電信詐騙。
一個人去騙銀行貸款，可以全縣人都去騙銀行貸款。
一個人做整形醫院，可以帶動全縣人做醫院整形。
要改變這種人很簡單，手把手教導，然後讓他們看到徹徹底底的好處，再刺激一下她們的精神，才能讓他們拿出自身的潛力。
再有就是音線問題。
綜合下來，聲音好聽的女人電話留存率很高，長得漂亮但聲音不好聽的電話留存率相對較低。
老色批們對音色的好感程度，資料上反饋的結果再真實不過。
夜色漸深。
趙江川回到別墅，起草了一個完善的企業文化培訓方案。
這一批員工都長得很漂亮，不好好挖掘一下她們的潛力就放棄那太可惜了。
此時。
乾元投資公司。
張華一根不離一根抽著煙，拿著煙的手都在顫抖。
下午，央行公開了接下來的市場操作，
大規模下調基準存貸利率
而且幅度，是空前的。
一年期存款利率，同比最高點的年化百分之十點九八降到了七點四七。
足足三點五個百分點。
貸款利率也是一樣，四大行相比之前百分之二十的年華貸款利率，降低了四個百分點。
這樣的大規模下調利率是從來沒有過的。
作為金融行業混的老江湖，張華太清楚這麼大幅度的利率下調意味著什麼了。
利率高的時候，賺到錢都會存到銀行賺利息，很多人想用錢但因為利率太高不敢去找銀行貸款。
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次下降了三點五個百分點，很多人都不會再去銀行存錢，甚至會把銀行的錢取出來，用到其他投資上，而需要用錢的人也會朝銀行貸款，用來做消費或者投資。
小小的三點五個百分點。
頂不住龐大的貨幣總量基數。
將有以萬億為單位計算的錢從銀行中被迫驅趕到市場流通。
資本市場是股市的一部分，股價本質是靠資金買入量驅動的，這麼多錢突然從銀行釋放，那只需要有一部分資金流入股市，就會帶來瘋狂的上漲。
他開的是對賭配資。
客戶虧了才能賺到錢，牛市來了別說賺錢，內褲都得輸掉。
想到趙江川說過的那些話。
張華手抖得更厲害了。
央行啊！
這可不比打聽一點小道消息！
得是什麼恐怖的存在才能早就知道央行的政策。
想到對方的狂妄。
還有那種不屑一顧的眼神。
帶著八個當過兵的保鏢。
張華是個聰明人，不敢再多想。
這是直達天庭啊！
什麼都說的通了。
難怪人家敢一次性在他這裡下注幾十萬。
難怪人家賺了幾百萬完全沒有普通人該有的興奮和激動。
也難怪人家賬戶上丟了幾百萬，四天都帶正眼看的。
恐懼。
一種深深的恐懼。
張華太清楚做人知道太多，一點好處都沒有。
特別是跟權力掛了鉤，那絕對沒什麼好下場。
這一刻，他恨不得猛扇自己幾個耳光。
要是早知道對方的背景這麼恐怖，他一定不會去招惹這種人。
能夠上達天庭的人！
跟這種人合作，看似是幸事，但沈萬三，胡雪巖，早就告訴了世人最後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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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能不合作嗎？
人家已經把這麼大的秘密都說了出來。
央行將會連續降息，這種訊息落到誰手裡都是價值萬金，自己知道了能有拒絕的餘地嗎？
媽的！
又抽了好幾根煙。
張華拿出問夏紅要來的電話，看了又看。
最終，他嘆息一聲撥通了號碼。
是福不是禍。
是禍躲不過。
倒黴遇到這種人，只能聽天由命了。
嘟嘟。
電話響了一會，傳來一個聲音。
張華連忙說道：“趙公子，是我，老張，真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您休息了。”
“知道這麼晚還打電話，有事嗎？”
你他媽會不會聊天？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
張華很想罵娘，卻只能滿腹委屈說道：“您想讓我為您做什麼？”
“也沒什麼，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有些事不方便做，但我最近弄了幾家公司，想讓你幫我出面管理一下。”
身份不方便！
果然！
他媽的。
你不方便老子就方便嗎？？！！
張華很想拒絕。
但想到對方既然敢跟他說這些就不怕他拒絕，心裡充滿了苦澀。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不是你？”趙江川忍著笑問道。
張華愣了一下。
是啊，為什不是自己！
對方有訊息，再也沒有把這些訊息用到金融行業更容易賺錢了。
如果是自己也會找一個有金融行業經驗的老江湖，會管理公司，而且還有一定的人脈圈子，必然會如虎添翼。。
這麼說，都怪我是個人才？
“張老闆，你也不用擔心，我這個人做事很公道的，你幫我做事我也不會讓你吃虧。電話裡說不方便，明天你來輝煌大廈二十一樓，到時候咱們詳細談談。”
不擔心？
我特麼能不擔心麼，跟你們這種人打交道能有什麼好下場。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張華神色漸漸複雜。
那話怎麼說來的。
如果無法反抗生活的強姦，不如享受一下其中的快感。
這麼一想。
張華就發現這事也並非完全是壞事。
跟著這種人賺錢那肯定很容易，既然沒法拒絕，還不如去看看對方說什麼再說。
9月21日，週一。
九點鐘。
趙江川準時趕到了公司。
也不知道是打了兩天電話新鮮勁過去，還是因為晚上沒睡好，姑娘們一個個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經過這兩天的總結，趙江川也發現了找小姐做銷售的缺點。
普遍學歷比較低，有的大字都不認識一個，而且自由散漫慣了，缺乏紀律性，組織性，還有對公司的歸屬感，非常不利於團隊合作。
就像現在，明明是在開會，不少還在修指甲，聊天，完全沒有上班的樣子。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
只要錢足夠，哪有搞不定的人。
啪啪啪。
趙江川拍了拍手，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話術的運用就是你們昨天做的那樣，幹的很漂亮。”
“如果能成功，一個資產十萬的客戶至少會為我們公司帶來數千元甚至數萬元的利潤，按照公司規定，你們就可以拿到百分之十的提成。”
“不要小看這個數字，全國股民有兩千萬人而且每一年都在增加，你們算下，如果開發百分之一的客戶，會帶來多大的利潤。”
這招很有用。
閒散的員工們眼神一亮。
開始計算起來。
沒人懷疑趙江川是在吹牛皮。
畢竟，像他這種撒謊不眨眼，不要臉當優點，吹牛逼完全不怕事的傢伙，那是從來沒人見過。
一幫人單純地在心裡盤算了下。
漸漸來了精神。
頭抬起來了。
胸也挺了起來。
精氣神比起之前，明顯換了一個面貌。
趙江川繼續打氣說道：“你們剛來也不用有壓力，相對而言你們女孩子比我更有優勢，等業務熟練肯定比我更容易開發出來業務，我一年能賺幾個億，你們聲音這麼好聽，一天開發十個八個客戶絕對沒問題。”
“算算一年，能賺多少錢？”
“如果這樣你們還覺得不夠，那想想自己之前的工作。”
等了幾秒。
趙江川大喝一聲：“一個肥豬佬，糟老頭在自己身上亂摸，亂拱，那種汗臭味，油膩，滿臉猥瑣笑容，你們喜歡嗎？”
哪個姐兒不愛俏。
如果不是工作需要，誰會任由一個肥豬佬，糟老頭糟蹋自己的身體。
簡簡單單一句話，喚醒了平日裡的那種噁心和厭惡。
在場的女人，不由自主想到了往日的一切，神色漸漸變了。
趙江川敏銳察覺到這種氣氛，再次大喝一聲：“你們喜歡被一個肥豬佬，糟老頭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最後丟下幾十塊錢幾百塊錢就走了的那種感覺嗎？回答我。”
“不喜歡。”
“大聲點！”
“不喜歡！”;
“遇到暴脾氣的客人，一個耳光打過來，罵著自己賤貨，還要給對方道歉，那種感覺好受嗎？”
柳巖遇到過這種事，想到自己當初屈辱被打，還要道歉，眼淚忽然掉了下來。
沒等趙江川再問，她哭著說道：“不好受。”
“那你們呢？看到姐妹捱打，自己捱打還要道歉，好受嗎？”
歡場混。
這種事誰能沒遇到過。
每當看到有其他姐妹捱打，羞辱，難免會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想到往日種種，在場所有人像是被催眠了一樣說道：“不好受？”
趙江川神色亢奮，帶著憤怒吼道：“每天累死累活連生理期都要工作，一個月賺到頭來賺那幾千塊錢連個最垃圾的奢侈品都不敢買。”
“回老家突然被人認出來，父母顏面無光，沒法做人。”
“這是你們想要的生活嗎？”
一種不願去想的恐懼油然而生。
平時工作，沒人敢去想這種東西，現在忽然被生生撕裂了一切幻想，所有人都被擊中了最不願意去想的東西。
趙江川大喝一聲：“回答我，這是你們想要的生活嗎？”
“不是！”
“大聲點！”
“不是。”
“那既然不是，為什麼不去改變？”
“現在有個機會就在你們面前，拿起電話，打出那個該死的號碼，將我教你們的東西說一遍。”
““每帶來一個客戶，公司就獎勵兩百塊資金，只要這個客戶為公司帶來利潤，你們就可以拿到百分之十的提成。”
“害怕？緊張？這些都不是問題，你不逼自己一把，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潛力。”
趙江川說著，順手拿出一萬塊錢，直接朝著人群裡甩了出去。
一萬塊。
拋灑在空中，落的滿地都是。
趙江川狂吼一聲：
“當你們回老家，有人懷疑你們的錢來路不在，你可以大膽告訴他們，我是白領，是金融精英。”
“誰要是不服，就像我這樣直接拿錢抽死他。”
尖叫聲和興奮地笑聲接連響起。
一萬塊被人搶的搶，撿的撿，氣氛異常刺激。
美女們一邊搶錢，一邊尖叫。
“老闆，我愛你！”
“趙公子，你太帥了！”
“......”
趙江川一看，大喝一聲：“我這個人很俗，不喜歡像其他老闆一樣，用什麼理想給你們畫大餅。”
“跟我做的人，我只希望他們能夠搞到錢。”
“你們想搞錢嗎？”
“想。”
“跟我一起喊。”
“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努力，努力，努力。”
“努力，努力，努力。”
“搞錢，搞錢，搞錢。”
“搞錢，搞錢，搞錢。”
一步一步，所有人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
情緒這東西又具有傳染性，一傳十。
十傳百。
統一的工作服，同樣的想法，很快就有一種肉眼無法察覺的瘋狂氣氛在蔓延。
張華恰好走到公司門口。
響亮的口號整齊如一，直衝雲霄。
全是女人的尖叫。
清一色的美女。
清一色的白襯衫，包臀裙。
全都在揮舞著胳膊，一個個神情亢奮，眼神狂熱，比明星現場演唱會的腦殘粉還要狂熱。
我這不是走到那個什麼窩了吧！
張華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看到趙江川站在臺上，他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你還想被人當成垃圾一樣欺辱嗎？想要挨了打還要被迫道歉嗎？不想，很好，拿起你們手裡的電話，按照我說的打出去。”
“你害怕將來回老家被人認出來嗎？害怕？很好，拿起電話打出去，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金融精英，是人類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我這個人一向很俗，但這個世界上操蛋的事情太多，我不想說沒用的東西，只想讓你們搞到錢用錢來解決所有操蛋的事情。”
“而你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拿起電話，不用被任何人羞辱，按照我教你們的話術重複一遍，我就能把你們變成比大部分老闆更有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