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起來,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
昨天晚上實在是鬧得太晚了,阮銘還睡得迷迷糊糊, 就聽見外面有人才敲門。
“誰……啊。”
怎麼都出來玩了, 還逃脫不了被叫早的命運呢?
阮銘哼哼唧唧地睜開一隻眼睛,他戳了戳夏楓橋的肩膀,睡意朦朧地開口:“有人在敲門啊, 你去開一下吧。”
“不去。”
夏楓橋閉著眼睛把小粘糕往自己的懷裡撈了撈。
忙了快半個月,昨晚上好不容易能抱著阮銘睡覺, 還因為出行計劃而不得不早起。
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多睡會兒,誰願意起床啊。
“讓他敲。”
本以為是酒店的工作人員要來打掃,想著敲一會兒, 大概就會放棄。
但敲門聲壓根就沒有停下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敲煩了, 外面的人甚至喊了起來。
“阮銘!起床啦!”
“???”阮銘半睡半醒之間一個激靈。
單汀?!他這麼早來敲門幹什麼。
這個念頭剛剛從腦海裡劃過, 外面的人就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剛剛去問過了!上山路上的積雪已經清掃完了,我們可以去爬山!快點起來啊!”
“……”阮銘一臉懵圈地抬頭。
夏楓橋也睜開了眼,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眼中都是滿滿的疑惑。
怎麼回事?
這傢伙昨天不是都……他今天怎麼還有勁兒去爬山?!
阮銘甚至開始懷疑自家舅舅的某方面能力。
按理來說,折騰了一晚上, 誰都不能一大早這麼神采奕奕的起床要去爬山的吧?
外面的人敲了幾下之後, 也放棄了努力, 他揚聲對著裡面喊了一聲。
“你們趕緊起床哦,我們一會兒在餐廳集合!”
門口的人終於離開,房間內重歸安靜。
夏楓橋皺了皺眉,把人往自己懷裡扒拉了兩下:“不理他, 我們繼續睡。”
“……”阮銘有點糾結:“讓別人等也不好吧,我們還是先起床……”
他話還沒說完,夏楓橋就睜開眼:“既然這麼精神,不如我們來做點別的?”
原本安分呆在脊背上的手指逐漸向下,氣氛一點點變得曖昧起來。
阮銘立馬閉眼:“我好睏,我已經睡著了。”
這句話話音剛落,他甚至還像模像樣地打起了小呼嚕。
夏楓橋眉眼逐漸彎了起來。
阮銘感覺尾椎骨旁的那隻手停住,他安安靜靜地等了一會兒,悄咪咪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想看看夏楓橋睡了沒有。
結果一睜眼,就撞進了夏楓橋漆黑的眼眸裡:“嗯?”
阮銘秒速閉眼:“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不知是床鋪太過舒服還是夏楓橋的懷裡太溫暖,阮銘這麼閉著眼睛裝睡,結果沒過多久,還是沉入了黑甜的夢鄉之中。
等他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夏楓橋已經站在床邊穿衣服。
流暢的背部肌肉被輕薄的衣料一點點遮蓋上。
夏楓橋剛轉過身,就看到床上的某人一臉花痴地看著他:“好看嗎?”
“嗯,好看。”阮銘睡得臉頰紅撲撲的,他朝著夏楓橋伸出手,聲音裡還帶著未散去的睡意:“抱。”
手臂環繞上脖子,再親密地交換一個早安吻。
夏楓橋託著阮銘的屁股站起來:“走吧,樹幹要帶著小樹袋熊去刷牙洗臉了。”
阮銘還沒完全清醒,他趴在夏楓橋的肩頭,乖乖地當一隻聽話的樹袋熊:“嗯!我們去刷牙。”
粘粘糊糊的收拾完畢,等兩人雙雙出現在餐廳的時候,都已經要到吃午餐的時間了。
原本說要在餐廳匯合的兩個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吃過午餐之後,兩人雙雙回房換衣服。
既然都已經歇夠了,自然還是要出去玩一玩的,畢竟上次沒來得及爬山,阮銘就有點遺憾,這一回不管怎樣還是要補上的。
雪都停了,這樣化雪的日子甚至比下雪還要冷。
阮銘仰著頭,任由夏楓橋把圍巾、帽子和耳罩戴上。
他全身上下都被包的嚴嚴實實,就顯得那雙露出來的圓眼睛格外好看。
夏楓橋沒忍住,低頭在阮銘的眼睫上親了一口。
“好了,現在我們去哪兒?”
阮銘聞言舉起手機:“單汀說他們就在外面的廣場那邊玩雪,我們過去找他吧。”
夏楓橋眼底的神色微微斂去了一些:“嗯。”
阮銘抬起頭,歪著腦袋去看他:“你不高興了嗎?”
夏楓橋:“沒有。”
“……”
都不笑了,還說沒有。
阮銘固執地繞到他面前:“你就是不高興了,你還瞞著我。”
“你為什麼不高興?你得告訴我,我才能哄你啊。”
“……”
即使原本心裡還有些小彆扭,但看著阮銘這麼一本正經的模樣,夏楓橋也生不起氣來。
他伸手戳了一下阮銘的額頭:“就不想告訴你,不然你會覺得我小氣。”
阮銘眨了眨眼,很快從夏楓橋的語氣裡聽出一點小彆扭。
他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翹:“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跟單汀一起玩啊?”
夏楓橋偏頭看向別處。
阮銘也跟著晃動腦袋,務必讓自己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兩個人就這麼一來一回,場面一度無比幼稚。
幾次之後,阮銘終於失去耐心。他伸手拖住夏楓橋的臉,把他固定在原處,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是不是?”
“是。”夏楓橋有些無奈地開口承認。
看著自己面前笑得連眼睛都快看不見的小青年,夏楓橋心裡那點彆扭更盛,他伸手擰了擰阮銘的鼻子。
“我前幾天這麼費勁地加班,就是為了把元旦假期時間空出來,結果現在還有個‘舅媽’要跟我搶。”
“早知道我就不應該把工作結束的。到時候就把你綁到我辦公室,陪我加班。反正放假了辦公樓也沒幾個人,倒時候忙完了,就把你按在我的辦公桌上……欺負你。”
“喂!”眼看著話題就這麼跑偏,阮銘紅著臉,飛快地捂住夏楓橋的嘴巴。
說什麼啊!
“你怎麼這麼流氓啊!”
他話剛說完,就被夏楓橋拽著手腕拉了下來。
“就流氓,就欺負你。”
誰讓你有個舅舅,差點嫌棄他不讓他進門不說,現在還有個舅媽,天天跟他搶阮小銘的注意力。
哼。
嫌人精。
等兩人磨磨蹭蹭從酒店裡出來,都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
或許是下午的緣故,酒店面前的廣場上有很多人,除了中間開出了一列道路之外,其他地方的積雪還都保留著,許多小孩子在雪地上奔跑著打雪仗。
阮銘才站在門口沒多久,就見遠處一個影子蹦著朝他揮揮手:“阮銘!這邊!”
等走打近處才看見,靠花壇的旁邊堆著兩個歪歪扭扭的雪人。
其中一個的脖子上還像模像樣地系著領帶,另一只光禿禿的腦袋頂上還帶著一頂鴨舌帽。
“……噗。”
像是挺像的,就是醜了點。
他們走到身邊,那個蹲在雪人旁邊的男人也站起身來。
阮銘的一聲“舅舅”在喉嚨口滾了好幾圈,愣是沒叫出口。
單汀把手裡那團不成型的雪團巴團巴扔在一邊:“酒店說擔心我們自己上山不安全,所以特意派人帶遊客上去。上午的那撥人已經下來了,下午的好像是兩點開始,我們還得等等。”
單汀低頭一看時間:“你們吃過飯了嗎?”
阮銘點點頭:“吃過了。”
“那我們得趕緊去吃飯了!你們先在這裡玩會兒吧!”
單汀說完就忙不迭地拽著凌辰文往酒店裡走,一邊走還不忘回頭跟阮銘他們招呼道:“你們幫忙看著點我堆的雪人,免得被別人弄倒啦!”
那個蹦躂的身影沒一會兒就消失在酒店門口。
阮銘扭頭看了看,終於回過神來。
他低頭仔細端詳了一下面前的這兩隻小雪人,忍不住也有點心癢癢:“我們也來堆雪人吧。”
南方下這麼大一場雪實在不容易,不堆個雪人簡直對不起自己!
柔軟的雪被團成一團,逐漸在手中捏成了堅硬的質地,阮銘把地上的一捧雪堆在一起,一轉頭卻發現夏楓橋還在旁邊站著。
他仰頭扯扯夏楓橋的衣襬:“快點呀,我們一人一個。”
夏楓橋有些無奈地蹲下來:“沒帶手套,你都不覺得冷嗎?”
阮銘兩隻手相互搓了幾下,又放在嘴唇邊哈了哈氣:“堆快點就不覺得冷了。”
一大一小的兩團雪疊在一起,圓圓的腦袋上用樹葉點綴成眼睛和嘴巴的模樣,身子上再插著上小樹枝,一隻可愛的小雪人就成型了。
阮銘滿意地拍拍手上殘留的雪,轉頭看向旁邊。
跟他的這個比而來,夏楓橋那個就要醜多了。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步驟,但夏楓橋的那個怎麼看都有點奇怪。
夏楓橋笑了笑,也站起身來:“怎麼辦,把你堆的這麼難看。”
“才不難看呢。”
阮銘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小心翼翼地圍上雪人的脖子,再把耳罩和帽子也戴了上去。
他興奮地拉了拉夏楓橋:“快點快點,我們來跟雪人們合個影吧!”
夏楓橋也把自己那條深藍色的圍巾取下,圍上了雪人的脖子。
他環視了一下周圍,叫住了幾個正在奔跑著打雪仗的小朋友。
“會拍照嗎?”
“會!”
“喏,把這個鏡頭對著那邊的哥哥,等我過去了,就給我們拍一張合照好嗎?”
“好!”
小朋友們紛紛點頭。
阮銘目瞪口呆地看著夏楓橋走到自己身邊:“你還帶了拍立得?”
“噓。”夏楓橋攬住阮銘的肩膀:“看那邊。”
不遠處咔嚓一聲輕響,珍貴的照片再次被記錄下來。
“叔叔!你的照片!”
小男孩踮起腳,把拍好的照片塞到了夏楓橋的手裡。
就在夏楓橋低頭看照片的空檔,阮銘從口袋裡摸出幾顆牛奶糖,遞到小朋友的手心。
“哇!”
小朋友們紛紛開心起來,他們接過阮銘的牛奶糖,一個個乖乖開口:“謝謝哥哥!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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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楓橋剛收好東西一低頭:“哥哥?”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接了糖的小朋友們就歡快地朝他們揮手:“哥哥再見!”
阮銘也笑眯眯:“再見。”
“叔叔再見!”
“?”這下連阮銘也發覺有哪裡不對勁了。
他扭過頭,一眼就看到自家男朋友鬱悶的表情,頓時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笑歸笑,但安慰還是要安慰的。
阮銘抿唇把一顆還溫熱的牛奶糖塞到了夏楓橋的掌心:“留給你的。”
見他把糖剝開,塞進了嘴巴裡,阮銘湊過去:“甜嗎?”
夏楓橋朝他勾勾手指。
“?”阮銘有些莫名地靠得更近了一些。
柔軟的唇覆了上來,帶著溫熱的呼吸一起頂進了唇齒之間。
“甜不甜,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糖比較甜,還是阮小銘比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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