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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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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琪琪感覺自己會再次遊歷迷幻之海。果不其然,這次她真地再次故地重遊。

但這次的心情與上次截然不同,就像以前看到書上提過的神遊太虛。天,依然晴朗美麗,雲蒸霞蔚;海,照舊溫和廣袤,波光瀲灩。天與海被地平線相連,天在下面海在上面。估計大腦中控制焦慮的神經被截斷,讓心情反而覺得輕鬆無比。

躺在這個世界的天上,面朝茫茫大海暸望。沒有恐懼,沒有負擔,似乎也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一切都讓人感覺輕鬆愉快。能看到有雲朵溫柔拂過,也能聽到微微傳來的風聲與海浪聲,讓人感覺非常舒服。

不知是不是犯困,在琪琪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面積很大的圓形平面。像一汪平靜無比的湖面,又像是一面巨大的鏡子。

奇怪,這是傳說中的海市蜃樓嗎?琪琪納悶起來。這時侯,平面鏡裡出現了景色。由模糊逐漸清晰,那是一片大花園。花朵一朵一朵長得碩大,金燦燦的長滿一大片山坡。那花好辨認,是向日葵。

花叢中鑽出一個女孩,手捧著一大把彩色的花朵。她用清潤的歌喉唱著小曲,舞姿翩躚。琪琪有點淡然,她總在夢裡見到這個女孩,還有那片流光山谷。

忽然有個念頭讓琪琪想起漂流瓶的傳說。這時卻發現眼前鏡中的女孩停止歌舞直直朝她望來:“你準備好了嗎?”

琪琪一愣,不知所措。

“如果你願意,可以回來。種種花草也一樣會快樂。”女孩的聲音非常奇怪,非常像自己說話的聲音。

琪琪張口想說話,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她吃驚起來,為什麼會這樣?她使勁想叫出來,可是就是沒有用,她動動自己的手想借手勢來述說身體語言。但她發現鏡中的女孩似乎一點都不明白自己想說什麼,甚至連自己此刻的身影對方都沒看到。

就在此時,那面鏡子像被小石頭碰撞後的湖面,晃出一圈一圈由小變大的波紋。把鏡面裡的景色擦除乾淨,傾刻間鏡子裡又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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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已經明白,她又困在自己的夢境裡。只是這一次估計不會那麼容易醒來。對於記憶有些殘缺的人,對過往記憶過份執著,有時就會把自己困在夢裡。就算醒來,也不一定分得清哪些是現實哪些是夢境。

眼前的大鏡子在波紋散盡恢復平靜後,慢慢地又出現了一幅景象:是一位身影熟悉的美人魚,在鏡中優雅地游泳,由開始的模糊逐漸清晰。

呀!那不是羅剎姐姐嗎?她身後是那座比印象中還要亮麗雄偉的海葵古堡。琪琪暗暗吃驚。

“琪琪,勇敢一點。你一定能行的,你是最優秀的。”羅剎在鏡中對她說道。

琪琪好想問羅剎姐姐為什麼?但她發現自己仍然發不出聲音。她有些焦急,也有些無奈。究竟是為什麼?讓她尋找答案一直都沒有結果,任憑自己怎麼努力,鏡中的羅剎姐姐始終在那無動於衷。

在沮喪中,琪琪眼角滑落一滴眼淚。滴向對面的大鏡子,在淚滴劃出的軌跡中琪琪赫然發現,原來是自己的眼淚敲碎和模糊掉了大鏡子中的記憶。但發現時對面大鏡子的影像已隨波紋輻射晃動一點一點被清洗乾淨,直到大鏡子也消失在茫茫大海裡。

“不!”一聲驚叫,琪琪從夢中醒來。躺在床上驚出一身汗珠。望望房間裡的沙漏,哦!自己還睡了好長時間呢。

還沒起身的意思,度賓將她送到皇城外後離開前的話語又在耳邊迴響:

“琪琪,爸爸這次來找到你前因一場事故受了重傷。在療傷期間想了許多事情,過去我以為我的妻子和女兒都死了,於是我當了海洋底下稱王稱霸的海盜。在遇到你又遇到羅剎後我發現原來我並不孤單,可是羅剎死後我又聽說你母親也就是我的妻子死因可能跟一個隱形人有關,沒想到找他的時候還找到了你……

人生下來都有自己的使命,我也一樣,不能讓我摯愛的妻子死得不明不白。我要去查詢那個隱形人問個明白,給自己一個交待,不留下什麼遺憾。

所以琪琪,你在一個海盜身邊並不安全,爸爸要先送你回皇城去暫住,等辦完事才能來接你。沒什麼事別亂跑,皇城裡相對是安全的。”

琪琪不再多說什麼,她明白:一向要強的度賓爸爸要把她安頓到皇城中,而不把她留在身邊。只能說明爸爸一定是要去做比較危險困難的事,無暇保護她。而她自己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只好先依爸爸的意思回到皇城,順便設法去見見女皇,證實一下在精靈之冢中東東怪跟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度賓的緣寵鯊魚稱霸海洋幾億年了,就像海洋中天生的軍人。體內流淌著天然的英雄之血。度賓的個性亦是如此,自然決定的事一定會去做。

“尊敬的女皇陛下,請恕我冒昧地打攪和佔用您寶貴的時間。

長久以來,我常在夢裡看見不一樣的我,看見不一樣的風景,跟眼前的自己和海洋中奇幻瑰麗的風景毫不相同。我甚至分不清楚夢裡的我和現在的我哪個是真的。夢裡的故事和海洋的風景碎片被擰在了一起,讓我找不到方向。腦子裡常有奇怪的聲音在迴響,難道是我有臆想症嗎?

但是幸運的是從來沒人認為我有臆想症,相反,倒是許多似乎知道我身世的人用一種特別的眼神和話語在對我隱瞞。所以海洋的世界讓我感覺神秘得可怕。

總感覺頭頂上有人在對我盤算著什麼?每一天面對的風景總是表面風平浪靜,暗地裡卻暗流湧動。我像個被悶在泡泡裡的人,在模糊身世的海洋裡隨波逐流。為此常有一種失落感浮上心頭,分不清虛幻與現實。

可是我真的想知道,誰可以信任。從認識奎倫大員,後到千棘大員,他們的死是為什麼?在出現的阿肯特羅和隱形人後,為什麼他們在試圖喚醒我的記憶,喚醒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的記憶?而後還出現了把我當成女兒一樣保護我的度賓爸爸。我真的是他女兒嗎?

為什麼隱形人會告訴我奎倫曾寫過要殺我的書信,這信是真的嗎?這位大員是救了我還是要殺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我的存在原本就是一個錯誤,必定在一出生就要接受元老的詛咒?誰能給我一個答案,讓我的內心不再壓抑著這林林總總的困惑,讓我夢裡的謎能圓滿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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