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何會這樣糾結,無法安心?
定了定神,這才恍惚聽得宮門方向有些異樣聲響,已不知持續了多久,那說話聲耳熟至極,一個是她如今親口應允的夫婿雷牧歌,另一個卻是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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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還杵在宮門口沒走?
他難道還沒死心,還想挽回什麼?
秦驚羽皺了皺眉,本不予理會,卻忽地想起雷牧歌可能還沒恢復完全的身體來,也不知外公口中的休養幾日到底是多久,總之是不宜與人動武的,尤其對手是像蕭焰這樣旗鼓相當的高手。
婚禮在即,她可不想中途橫生枝節,日子平平淡淡就好,再經不起折騰。
也許該去看一看,認識多年糾纏多年,多少對他還是有些瞭解,知道那也是個執著之人,這一場恩怨情仇,終歸是要做一番了結。
不如趁此機會,一了百了。
主意既定,也不敢耽擱,一路穿堂過室,急急趕了過去。
還好,天幕還沒黑得太暗沉,她已經是到了宮門處。
城樓上燈火通明,照得四周一片亮堂,在這無處隱形的燈光對映下,那兩道挺拔的身影靜靜對峙,仿若雕塑,周圍遠遠圍滿了人,一個個手持刀劍,神情肅穆。
一時間心思紛擾,各種滋味翻湧上來,攥緊了拳,冷靜開口:"都退下罷。"
"是,陛下。"人群如潮水般退開,消失不見。
秦驚羽站到了兩人中間,對著蕭焰,神情無奈:"蕭二殿下,我家牧歌有什麼讓你不滿意的,我這裡給你賠個不是行不,從今往後,我們路歸路,橋歸橋,天大地大各走一處,你也不要再來尋我們夫妻倆的麻煩了。"
蕭焰眸光深幽,臉色一如既往的白:"你真的要與他成親?"
"真,無與倫比的真。"秦驚羽說完這句,恍然大悟般敲著腦袋道,"瞧瞧我這破記性,只怕那場失憶還有些後遺症,竟忘了把請柬給殿下送去,真是罪過。敢問蕭二殿下在天京城裡的落腳處是哪裡,我這就傳令下去,屆時八抬大轎來請!"
蕭焰動了動嘴唇,澀然笑道:"你何必這樣氣我?"
秦驚羽啞然失笑:"好端端的,我氣你做什麼?"
"三兒,你既然已經恢復記憶,自當知道,許多事情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其中另有內幕,我雖騙你在前,有錯在先,卻從來沒想過傷害你,我是為了向我大哥討要解藥才不得已娶了葉容容,也是為了救你和元熙才假裝對你們不在意,故作冷血不去理睬那個被摔死的嬰孩...你那麼聰明,應該早就想通這些,為何就不能原諒我?"
"原諒?呵呵,蕭二殿下,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你可知道,在你隱瞞身份,扮作燕兒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你就永遠失去了這個機會。"
胸口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那口氣又開始湧動,秦驚羽抿了下唇,微頓一下,卻聽得在旁一直沉默的雷牧歌開了口,沉聲插上一句:"蕭焰,你可聽清楚了?事到如今,你倘若還是個男人,就不要再糾纏了,認命吧。"
蕭焰淡淡瞥他一眼:"這是我跟三兒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雷牧歌搖頭一笑:"三天之後我們就要成親,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真正無關之人,是你。"
蕭焰的臉更白了些,轉向她,薄唇發顫,輕聲啟口:"三天...你們就要成親?是真的?他說的是真的?"
"你說呢?"秦驚羽輕飄飄回了句,扭轉身去,忽然不想再看到他那張灰敗慘淡的臉,也沒了來時想要徹底了結的興致,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他怕是永遠不會明白,這癥結是在哪裡。
"三兒,我們真的是回不去了嗎?"他在她身後低喊。
秦驚羽腳步一滯,也沒回首,只是緩緩搖頭。
"我不信,等你氣消了,我們再談。"聲音雖輕,卻十分堅持。
"那你就慢慢等吧。"
丟下這一句,她拂袖而去,將那道蕭瑟的人影遠遠拋在腦後。
也是,遠遠拋在心外。
永不回頭。
天子大婚,普天同慶。
因著那一句越快越好,皇宮裡熱鬧非凡,緊鑼密鼓籌備婚事,雖說三天時間確實緊迫倉促,但穆雲風硬是拿出渾身本事,禮服、婚轎、喜房、宴席...日日召集相關臣子,樣樣打理得妥善完美,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婚禮,昏禮...
不論如何,日子就是要過下去的。
既已迴歸正途,餘下的人生,就這麼昏昏沉沉,稀裡糊塗地過罷。
話是如此,秦驚羽還是召了雷牧歌入宮,在御書房裡面對面坐著,藉著商議婚事之機,做最後的詢問與確定。
她開門見山就道:"你想清楚,如果現在悔婚還來得及,一切後果都由我承擔。"
決定權交給他,一切隨他心意,他要結就結,不結也罷。
"我不悔,你也不能悔。"雷牧歌盯著她的眼,背脊挺得筆直,鎮靜中暗含一絲緊張,"你不會後悔吧,不會在婚禮上逃走吧?"
秦驚羽輕輕搖頭:"只要你不逃,我就不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