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頭點點頭,對兩人招招手說:“來吧,我給你們安排個位子,你們先吃點東西吧!”
估計老頭也是看著郝仁的吃相太可憐,實在不忍心他們捱餓。
老頭一路帶著郝仁和韓小雅來到一個房間,臨時放了張桌子,讓兩人坐下,很快豐盛的喪宴就擺了一桌子。郝仁倒是不客氣,狼吞虎嚥起來,韓小雅卻總覺得吃人的喪宴感覺有點怪怪的。
“怎麼,飯菜不合口味嗎?”吃到一半,老頭帶著孩子走過來,見韓小雅有一口沒一口都吃著還以為不合口味。
“沒有沒有,大爺,我是不餓。而且我們非親非故,您這麼熱情請我們吃飯,我們真是感激不盡!”韓小雅連忙擺手說。
“沒什麼,丫丫的奶奶生前信佛,樂善好施,行善積德。要是看到你們捱餓,她也會請你們吃飯的!”話白頭發的老頭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哀傷。
郝仁抬頭看看祭臺,看向老頭說:“大爺,您也別傷心,人道是善有善報,我看您老伴是壽終正寢,並未受過苦難,這可是善終!”
老頭嘆息一聲,雖然郝仁說得都對,但死了老伴,誰能不傷心呢?不過很快老頭一愣,這個人剛剛才來到鎮上,他怎麼知道自己老伴是壽終正寢?
不過沒等老頭發問,身後跑來個青壯年忙不迭地說:“爹不得了了,娘她,她……動了……”
老頭大驚失色,趕緊跟著他兒子往靈堂跑過去。
“郝仁,他們不是開玩笑吧!死人怎麼可能動呢?難道……”韓小雅聽完老頭兒子的話,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看向郝仁。
“不知道!”郝仁又看了看祭臺上死者的生辰八字,掐指算了算,眼中也滿是困惑,站起身說:“走,我們也去看看!”
來到靈堂,此刻外面被圍的水洩不通。不過人們卻只是在外面遠遠站著,似乎不敢靠近,同時嘴裡嘰嘰咕咕議論不休。
老頭過來時滿臉慌張,望了望站在門口的一個道士。這道士有模有樣,五十來歲的樣子,身邊還跟了個道童。
“丘道長,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老伴的遺體沒事吧!”老頭臉色煞白,相依為命一輩子,可不想老伴死後還出現什麼意外。
“這個嘛……”
丘道長摸摸兩撇鬍鬚,煞有其事地說:“老李頭,你這老伴不肯走!還因此得罪了陰司的勾魂使者,事情恐怕有些棘手!”
說著丘道長回身指了指房間裡老李頭老伴的屍體,老李頭的兒子一看,撲通就跪在了地上,扯著嗓子哭嚎起來。老李頭也是一驚,臉上難看至極。
“啊!”
韓小雅跟著郝仁來到靈堂外,只見一個老太太正直挺挺地坐在棺材裡,嚇得驚叫一聲。
詐屍郝仁倒是不怕,卻被韓小雅這一叫給嚇得不輕。仔細一看老太太雖然直挺挺地坐著,但神情安詳,雙眼自然閉合,倒不像一般的詐屍。這讓郝仁覺得很奇怪。
剛才他看到靈臺上死者的生辰八字,隨手算了一下,這老太太一生行善,當有善終,不應該會詐屍才對。而且這麼安詳的詐屍,郝仁也是第一次見到。
就在這時郝仁注意到丘道長身後的道童手裡抓著一隻活雞,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原來是有人心術不正。
果不其然,丘道長又摸了摸鬍鬚說道:“得罪陰司勾魂使者可不得了呀!”
老頭一聽就急了,連忙哀求:“丘道長,您法力高深,求您給想想辦法吧!只要能讓我老伴安安生生的走,我願意價錢。”
“嗯!”丘道長嘴角微微一動,一副奸計得逞地表情,不過其他人都被老太太詐屍嚇到,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表情。
丘道長裝模作樣地掐指算算說:“陰司勾魂使者甚是厲害,需要耗費我大量修為,但看在你老伴生前行善積德的份上,你就加五萬塊錢吧!”
老頭微微一愣,五萬塊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可不是小數目,整個喪事的花費也沒有這麼多。可是想想老伴一生清苦,總不能讓她死後受苦,於是答應下來。
丘道長滿意地點點,轉身往靈堂裡走。
“郝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韓小雅還是很害怕,又按耐不住好奇心,拉了拉郝仁的一角問。
“哼!”郝仁不屑地笑笑說:“有人財迷心竅,怕是要遭報應的!”
這話郝仁說得很大聲,故意讓那個丘道長聽到。
“你是什麼人,警官在這裡胡言亂語詆譭我師父!”拿著活雞的道童猛然回頭瞪向郝仁,一副立馬要衝過來打人的架勢。
丘道長也回過頭來,斜著小眼瞟了瞟郝仁,冷哼說:“這人是誰?難道是在質疑我丘某人的道行嗎?”
說完丘道長看向東家,也就是那個老頭,語氣不善道:“東家既然不相信我丘某人,那就另請高明吧!我們走!”
說著丘道長就要往外走。
老頭見狀一下就急了,自己老伴現在還坐在棺材裡,要是丘道長真的一氣之下撒手不管,那他老伴怎麼辦?
老頭連忙拉住丘道長說:“丘道長道法高深,十裡八鄉誰人不知,我怎麼能不相信丘道長呢!這兩人就是路過的,我這就讓他們走,丘道長您千萬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這還差不多!”
丘道長沒好氣地看向郝仁和韓小雅說:“哪裡來的毛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還不快滾!”
說完丘道長站在靈堂門口,卻不進去做法,而是饒有深意地看著老頭。
老頭當然知道丘道長的意思,拉著郝仁和韓小雅就往外走。
“兩位,我老李頭究竟哪裡得罪了你們?你們為什麼來靈堂搗亂呢?快走,快走!”老李頭一邊趕兩人,一邊還在抱怨,看樣子對這個丘道長十分信任。
郝仁卻是氣不過,這個丘道長明明就是在騙錢,於是郝仁抓住老李頭的手臂,指著道童手裡的活雞說:“大爺,您看到他手裡的雞了沒有?死人口中有氣,三天不消,活物不可靠近,否則被活物吸了死者口中氣就會詐屍!”
“現在只是一隻雞,所以詐屍之後並沒有太大反應,但若是一旦有其他動物,比如貓狗之類吸了死者口中氣,那麻煩可就大了!”
聽完郝仁的話,丘道長微微一愣,不想這個小子還是行家裡手,竟看穿了他騙錢的手段。不過這手段他用的多了,就沒出過事,因此對郝仁的話不屑一顧。
見郝仁是懂行的,丘道長更不能讓他留在這裡,於是故作生氣地對老李頭說:“這小子在這裡胡說八道,老李頭你還不快趕他出去,不然耽誤我做法怎麼辦?”
老李頭怕得罪丘道長,趕緊叫上自己兒子把郝仁和韓小雅往外趕。
走到門口郝仁停下腳步,無奈地笑了笑,之後看向丘道長大聲說:“丘道長是吧?臨走前我提醒你一句。你這個騙錢的法子用在別人身上可以,但是用在這位老太身上就是自尋死路,不想死最好現在收手,否則你絕活不過今晚!”
丘道長卻是冷笑一聲,全然沒把郝仁的話放在心上。
而老李頭見郝仁這樣對丘道長說話,心裡更是著急,又叫來兩人,直接把郝仁和韓小雅趕了出去。
離開老李頭家之後,整個鎮子上的人都不待見兩人,到處遭受白眼。郝仁倒是不在乎,反而是韓小雅有些受不了,拉著郝仁離開鎮子,準備往西山去。
“等等,過了今晚,明天我們再去西山。”出了鎮子之後郝仁卻停下腳步。
“幹嘛?”韓小雅十分不解,找劉光清可是為瞭解郝仁身上的梅花咒印,他對自己的命好像一點也不關心似的。
“俗話說的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等報了老李頭的一飯之恩再走吧!”郝仁神秘地笑笑。
“什麼意思?”見到郝仁這個笑容,韓小雅覺得肯定沒好事。
郝仁卻沒有解釋,而是帶韓小雅順著鎮子走了一圈,在鎮子東西南北各埋了一張紙符。然後就找個地方休息,一直到了晚上才偷偷摸進老李頭家。
“到底會發生什麼?”
兩人躲在靈堂後面的窗戶下面,韓小雅心中好奇忍不住問了一句。可郝仁卻沒有回答,而是讓韓小雅安靜地看著。
靈堂裡丘道長裝模作樣念著經文,可郝仁卻知道,他嘴裡嘰裡咕嚕全是亂念。
念了一陣,道童請老李頭的家人出去外面守靈,說是怕驚了陰司的勾魂使者,讓丘道長難以施法。可這邊老李頭的家人剛出去,丘道長就伸了個懶腰,好像剛睡醒的樣子。
這個丘道長也真是奇葩,睡著了嘴裡居然還能亂唸經文,連郝仁都有些佩服他。
道童從隨身帶來的包裡拿出各種各樣的好吃的遞給丘道長,丘道長也是餓了,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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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要做法嗎?怎麼還吃起來了?”躲在窗外的韓小雅看到這一幕不解地問。
郝仁笑笑沒有回答,還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吃了一陣,丘道長打了個飽嗝,趕緊和道童一起把東西收拾掉。他可是對老李頭家人說自己在做法,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在吃東西,肯定會有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