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慌張的看著越咳越厲害的夜煞，不知道該怎樣幫忙，想要幫助他錘錘後背，可是後被上面有傷，還不能有太大的震動。蘇小小緊張的伸出手卻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裡，只能著急的看著。
“咳咳咳……”夜煞慢慢的穩住了自己的咳嗽，聲音漸漸的低了下來，剛停下來，卻正對上蘇小小緊張的雙眼，美麗的清澈的眼睛裡面竟然是有淚珠的，是為了自己嗎？夜煞不禁有些欣慰。還有些小小的喜悅。
然而這種喜悅也很快的被壓制住，就好像這咳嗽一樣，其實，看似來的洶湧，很容易就壓得住的。
“是不是很難受？都怪我，總是不認真去研究那些藥，要不然你也不會這麼難受了，我認識的藥實在有限。”蘇小小蹲在地上，自責的低下了頭。
從夜煞的角度看去，蘇小小就像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蹲在地上，臉埋進膝蓋裡面，看不見表情，只能聽見那委屈的聲音。雖然說是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但是，總是讓人有一種想要把她拉進懷裡的衝動，輕聲的告訴她，“你沒有錯，沒有。”
夜煞突然響起了什麼一樣，手伸出來，在臉上摸了幾下。
蘇小小見狀，無奈的低聲提醒，“放心吧，我本來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想想，那又是沒有意義的事情，既然你不願意，我又何必強人所難呢。你一定有自己的難處吧。”
夜煞抬頭看著蘇小小的眼睛，從表情和眼神裡都看不出蘇小小又說謊的跡象，夜煞這才慢慢的放下了手，安心的坐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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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願意，不過真的是沒有必要的。這個世界上，最不想要看見他這張臉的就是蘇小小，別人看了就要死，可是蘇小小不行，不能叫她死，那麼就不要叫她看見吧。
他們兩個人實在不適合，不適合知道彼此，只要夜煞知道蘇小小就好。
蘇小小輕笑著，蹲在地上慢慢的蹭到夜煞的身邊，壞笑著看著他，“要不，你就叫我看看？就算是對我沒有私自摘下你面具的獎勵了，好不好？”蘇小小自以為的很有誘惑力的聲音和狀態，在夜煞看來確實極度的搞笑的。
夜煞看著蘇小小那一臉的樣子，突然嘴角輕輕的上揚了，臉上的面具整體向上移動了一些，看得出來，面具下面的那張臉是笑了的。
“你笑了，你笑了，你是會笑的哦。”蘇小小高興的從地上跳起來，手舞足蹈的指著夜煞大笑。和夜煞認識了這麼久了，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笑。
雖然蘇小小知道，她和夜煞的關係尷尬的厲害，是那種不會成為朋友的，又不是敵人的關係。但是不可逃避的，夜煞救了她，雖然夜煞叫她疼，但是夜煞也叫她活下來了。
蘇小小心中明白，夜煞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所以夜煞自己也不開心，其實夜煞是個很可憐的人呢。
蘇小小一直都很想知道夜煞的過去，很想很想。
就在救下夜煞，幫助他拔劍，敷藥的時候，蘇小小不止一次的想過要看看面具下面的這張臉，是不是真的有好難看的一塊疤，或者，夜煞是不是真的長得其醜無比。但是，最終，蘇小小都放棄了。
不是害怕夜煞醒了以後會怎樣，只是，當蘇小小看見夜煞後背上面的那些傷以後就放棄了，放棄了那些可能會傷害到夜煞的想法。
夜煞的過去要受了多少的苦呢？要是個怎樣的人生才能留下這整個後背的傷痕？鞭子的，刀的，劍的，到處都是傷疤。每一條都很深，蘇小小很想知道，這個男人在收到這樣的傷的時候是怎樣熬過來的呢？
她還看見了三條新的傷疤，那新的印記，是最近才留下的吧。是採集天山雪蓮的時候留下的？
蘇小小曾經認為過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很慘很慘的人，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自己的。但是現在，她不這樣認為了，其實她很幸福，因為她從來都沒有被人這樣虐待過，因為她可以張開嘴，大聲的笑，因為她有凌安風，有蕊兒，有大哥，二哥，有那麼多，那麼多……
最主要的，她可以隨著自己的性子，開心就笑，不開心就胡鬧。可是還有那麼多的人，不可以。開心了要微笑，不開心了還是要微笑。
就像是夜煞，不管怎樣，他要一直一直的戴著那個面具。
沒有人認識自己，這樣的心情是什麼樣子的呢？
夜煞聽見了蘇小小的話，立刻恢復了平常的樣子，蘇小小手舞足蹈的樣子也漸漸的收斂了，她有點兒後悔了，要是自己加裝沒有看見，是不是夜煞就可以多笑一會兒呢？
“你是不是餓了？”蘇小小才想起來，要給病人補充體力才對。
“不餓。”夜煞的聲音又是冰冷的，涼涼的，好像是冬天湖裡面的水，未曾結冰，卻與冰一樣的寒冷。
蘇小小無趣的擺擺手，“還說不餓，剛才你昏迷的時候就一直喊著餓啦，我不會做什麼吃的，但是也勉強可以叫你填飽肚子的。在這裡等我啊，我去找些吃的來。”蘇小小說著，轉了身，要走。
“不行，一個人去危險，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會追來，你還是跟我在一起吧。”夜煞慢慢的撐著地面站起來，輕輕的咳嗽了幾聲，身體有些搖晃。
蘇小小趕忙跑過來扶住夜煞。
“可是你這個樣子……”蘇小小有些擔心的看著夜煞，他還很虛弱呢，若是不快些補充點體力，這些傷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習武之人……”夜煞說到這裡就不在說下去了，因為他自己知道現在的身體情況，不願意叫蘇小小自己去找吃的，是因為實在是擔心，但是若是現在真的那些人追來了，他們兩個還真的都活不成了。
“好吧。”蘇小小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扶著夜煞的手加了些力氣，扶著他一步一步的朝著前面走。
“當心，當心，慢些，別急。”蘇小小始終低著頭，觀察著夜煞的腳步和腳下的路，活脫脫的像一個母親，好像是在教導自己的孩子學習走路一樣。
夜煞攜著眼睛看著距離自己很近的蘇小小，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是兩把小刷子一般。
“你恨我嗎？”夜煞突然說出來自己心裡的話。這實在不是平日裡夜煞的性子，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個仙子一樣善良美麗的女子，會恨他嗎？或者會不會有一點點把他當做朋友？
“哎呦，什麼恨不恨的，要先找到吃的東西才行，不然你怎麼快點好起來啊，不好起來，誰照顧我呢？要是沒有了你，我就活不成了啊，你是我的大恩人呢，還是我的好朋友啊，看咱們剛才還一起經歷了生死呢。”蘇小小喋喋不休的說著，始終低著頭，仔細著腳下的路，一點也不敢疏忽。
“哎，小心，慢點慢點……
”
夜煞看著那雙眼睛，笑了。
會的，會好好的活下去的，不然這個丫頭誰照顧呢？夜煞不怕死，可是他死了，蘇小小就活不成了。
夜煞感覺自己突然來了力氣。
“小小，先坐下來，我們這樣找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吃的。”夜煞累了，有些走不動了，也要好好的想個法子，不然說不定真的會死在這荒野裡。
蘇小小聽話的扶著夜煞坐下來，自己也坐在夜煞的身邊，膝蓋供起來，雙手拄著下巴，認真的看著夜煞，“要怎樣呢？這好像是很大的一片荒原呢。”蘇小小說著，轉了頭看著周圍高高的草叢，還有稀稀疏疏的樹木。
夜煞也跟著仔細的觀察了身邊的地形，看了一會兒，夜煞突然有些開心了。
“小小，去找些樹枝來，若是沒有幹的，就直接從屬上面取些來。”夜煞指著近處的一棵樹木，說到。雖然也是在命令，但是蘇小小卻很開心的，因為現在的夜煞沒有了那些帶有威脅的語氣，而是開心的，溫暖的，這才是個正常的人嘛。
蘇小小站起來，跑著朝著那棵樹奔去。
夜煞看著天空，對了，就是天上的那些飛著的大雁，還有鳥兒。
其他的，他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吃了，或者這荒野裡面還會撞見些野味兒，但是不管怎樣，要先做幾隻劍才行，不然什麼也沒有用。
蘇小小抱著一大堆的樹枝回來了，她不知道夜煞要做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才合適，就幹的，溼的，長的，短的都拿了一些。
夜煞看著抱著一堆樹枝的蘇小小，示意她將手裡的東西放在自己旁邊，彎著腰選出了一些還可以用的，拿在手裡面，研究著怎樣叫他們變的更尖一些。
蘇小小看著夜煞低頭認真的樣子，突然明白了一些，從衣服裡面拿出了一把刀子遞給夜煞。
夜煞看著蘇小小手裡那把刀，懷疑卻沒有追問，蘇小小身上竟然帶著這個東西？
“剛才那兩個人是我結拜的哥哥，其中的一個叫老七，還有一個叫阿穆，是他們給我的，路上總是有人追殺，防身用的。”蘇小小解釋著，看著夜煞接過了刀，將樹枝削尖了，抬起頭對著天空等待時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