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想起了那晚她和趙無疆趁著夜色花前月下的場景,臉頰染上紅暈,輕嗯一聲。
“我想聽聽媚娘你的故事可以嗎?”趙無疆柔聲問道,眼眸不著痕跡瞟了眼床榻旁,那裡是密室。
武媚娘緊咬紅唇,似嗔似喜,“可趙大人近來,夜裡都沒空了,不是嗎?”
“最晚今夜子時,我來昭儀宮。”趙無疆盤算了下時間,他不確定去蘇府之後的情況如何,自己要耽誤多久的時間,但想來最多至天黑。
武媚娘紅著臉應下,子時嗎?如此夜深,他是想要......
臉頰滾燙,武媚娘捧著精緻絕倫的俏臉。
......
施針總是伴隨舒適的悶哼嚶嚀。
氣氛一如往日般旖旎,武媚娘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美眸如水,不住盯著趙無疆。
“娘娘,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趙無疆疑惑,用藥水擦拭銀針,隨後插入武媚娘體內。
武媚娘撅著嘴,語氣帶著女帝般的強勢,“我看看不可以嗎?”
“那何不湊近點看?”
趙無疆俊美無儔的面龐在武媚娘眼中放大,他湊了上來,雄渾的男子氣息撲面。
武媚娘紅著臉躲避,心跳砰砰,吐氣如蘭,她嗔道:“得寸進尺。”
但她並沒有推開趙無疆。
她似羞似怯,似嗔似喜的模樣,宛如紅蓮初綻,美豔得不可方物。
“真美!”
趙無疆由衷感嘆。
武媚娘紅唇翹起,喜不自禁,她揚起下巴,“本宮自然是極美!”
“我的心已經記住了。”趙無疆恢復端坐,所有所思,隨後笑道。
心中有些期盼趙無疆接下來行動的武媚娘有些失落,但她看出了趙無疆神色中隱藏的焦慮。
他已經是秘書少監了,想來要事極多,又為我憂心憂慮,我能為他做些什麼......武媚娘心中淌過涓涓細流,看向趙無疆的眸子越發秋水氾濫。
......
午時,長安城。
“駕!”
趙無疆和王義方策馬奔騰,去往蘇大將軍府邸。
蘇定方居住在長安東,府宅是李世民在世的時候親自賞賜的,佔地廣闊。
蘇府大門緊閉,但門簾墨新。
門口立著兩塊青玉大石,象徵著蘇定方是如今大唐的柱石。
趙無疆和王義方下馬,後者上前輕釦門環。
不一會兒,蘇府管家開啟大門。
俗話說,宰相門房七品官,作為蘇府的老管家,即使沒有官位及身,地位權勢也不是一般的小小官吏可以比擬的。
三人相互見禮,隨後,老管家便帶著兩人穿堂過室,一路上三人都沒有再言語,整個蘇府也極為安靜。
趙無疆注意到,老管家開門的時候是滿懷希望的,但是看到王義方舉薦的大夫,居然是個宛若少年模樣的人後,老管家的眼中頓時湧上無盡的失望。
很快,他們三人便到了蘇大將軍的房間門口。
門口站著兩人,一男一女。
女子身穿澹黃色的長裙,一頭蓬鬆的青絲,眼中水汽滿布,滿臉愁容,正是蘇定方的孫女蘇畫衣。
男子身材魁梧,拄著刀,滿身殺氣,顯然心情極壞,他是蘇畫衣的哥哥,蘇定方的孫子蘇戰。
“二少爺,五小姐。這是王大人舉薦過來的趙無疆,趙大人。”
老管家雖然對年輕的趙無疆不抱什麼希望,但是還是向蘇畫衣和蘇戰介紹一番。
“趙無疆趙大人?”蘇畫衣眼眸一亮,但迅速暗澹下去,雖說她對趙無疆心有欽慕,她知道趙無疆文採斐然,為人正派,但如今卻是事關醫術,事關她爺爺性命的事。
她心中嘆了口氣,她對趙無疆有期許,但沒有多相信趙無疆能夠醫治好自己的爺爺,那麼多侵淫醫術的老太醫都束手無策,他如此年輕,能行嗎?
但蘇畫衣還是躬身福禮。
蘇戰冷著臉,他近幾日,天天看到不少所謂妙手回春的醫者,不斷出入蘇府,但都沒不能醫治好自己爺爺的病。
他滿腔怒火憋得難受,如今看到趙無疆,看著他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年輕模樣,只覺生得好皮囊有何用?難不成長得好看就能治好人?他怒哼一聲:
“都是庸醫!”
“哥!”蘇畫衣聞言,連忙抓住蘇戰拄著刀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
老管家嘆了口氣,滿臉歉意。
趙無疆神色澹然,知道如今的局勢,並沒有生氣,他只是靜靜跟在老管家身後,推門而入。
進入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躺在床榻上的老者。
老者滿頭銀髮,滿臉剛毅,稜角分明,臉龐皺紋如戰壕般延伸,嘴角隱隱有些血絲。
床榻旁站著三位身穿太醫服飾的太醫院三甲醫師。
“老太爺,王大人帶了新的大夫來。”老管家躬身。
“是王家的小子?哦?帶了新的大夫嗎?呵呵,倒是有心了。咳咳。”蘇定方開口,慈祥溫和,並不像是久經沙場的殺神。
王義方和趙無疆走到近前,王義方恭敬行禮,比他在朝面見李治時還要恭敬幾分。
趙無疆也是彎腰,對於蘇定方這等保衛大唐,保衛百姓的老將極為尊敬。
“你叫什麼名字?”蘇定方看向趙無疆,目光如炬,如刀,如劍!
他看出了趙無疆是個已經登堂入室的武者。
“老爺子,小子姓趙名無疆。”
“王家小子舉薦你,想來你應當有幾分本事吧。不知能否治得好老頭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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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定方話音剛落,三個老太醫紛紛看過來,趙無疆的名字他們或多或少都聽過不少,所謂大唐詩魁,前些時日的科舉監考官,入宮不久便官至四品的當紅朝臣等等。
可那又怎樣?三個老太醫心想,官至四品和能治病救人有什麼關係嗎?
他們眼中都是冷芒,自己侵淫醫道一途不知多少年歲,都救治不好蘇大將軍,一個對他們來說的黃口小兒也妄圖治好?
三個老太醫毫不掩飾的冷哼一聲,礙於在蘇府,他們並沒有過多的出言嘲諷。
趙無疆面色微變,並不是因為老太醫的態度。
望聞問切,他在方才的觀察下,已經大致確定了為何眾太醫都束手無策了。
蘇定方將死矣!回天乏術!
儘管如此,還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想放棄,他決定再仔細探查一番蘇定方體內的情況。
“小子不知,但,小子我想試一試!”
他抱拳,沉聲說道。
少年意氣滿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