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們整裝待發, 為了不在戰場上傷到同伴, 他們的手臂上都系著一條紅色的布。
弓兵站在最右側, 中間的是步兵,左側的是騎兵, 騎兵的數量最少。
沒辦法,馬太少了, 即便商人們在池晏的威逼利誘之下從各地想方設法的運來了馬,滿打滿算,也只有三百多匹。
想聚齊上匹馬的騎兵實在太難了。
而且騎兵們在馬上作戰, 不能用十字弓, 又要保持平衡, 也要找到準頭,實在是太難了。
而還有一小隊沒什麼存在感的人站在最後面, 他們都是身材矮小的矮人,他們是池晏的炮兵,這次上戰場,正好要試試土製炸|彈的威力。
矮人們一點都不害怕, 正相反,他們因為自己成為了士兵們中的一員而感到驕傲。
這證明他們跟人族一樣了!人族能上戰場,他們也能!
喬爾就是其中的一個矮人,他雖然矮,但是有結實的肌肉,這是他在打鐵房裡練出來的,尤其是上身, 他的手臂肌肉用力鼓起來的時候,甚至能撐破布料緊繃又薄的衣服,他昂首挺胸,驕傲的站在陽光下。
他身邊的矮人也跟他一樣。
有人族士兵小聲說:“矮人也能上戰場嗎?他們上去幹嘛?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對啊。”
“大人應該是想抬高這些奴隸種族的地位。”
有人小聲“切”道:“奴隸就是奴隸,他們能做什麼?”
“大人就是看他們可憐。”
“上戰場肯定要拖我們的後腿。”
“希望以後不要帶著他們上戰場了。”
“安心吧,他們這次沒用,大人肯定不會讓他們再上戰場了。”
矮人們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
他們只在乎領主大人的看法,有領主大人,才有他們的今天。
其他人的看法無關緊要,畢竟那些人決定不了他們的地位,也決定不了他們的未來。
這次池晏沒有去動員,而是讓克萊斯特去。
克萊斯特殺人倒是一把好手,但是演講——
於是所有人抬著頭,抬得脖子都酸了,才終於等到克萊斯特說話。
克萊斯特抿著唇,目光冷漠道:“敵人要來了。”
眾人繼續等。
克萊斯特嘴角忽然咧開一個殘忍的笑容:“殺光他們。”
所有士兵都被克萊斯特簡單直白的話蠱惑了,他們不停重複著:“殺光他們!”
“殺光他們!”
池晏連忙站上臺,看到領主大人走上了臺,衛兵們一齊閉嘴。
池晏補充道:“投降不殺,聽懂了嗎!”
“你們是士兵,不是殺人狂!”
士兵們:“……”
看來領主和領主夫人沒有商量好,不過沒關係,他們接受良好。
士兵們:“謹遵領主大人的命令!”
池晏松了口氣,然後才和克萊斯特一起下了臺。
等身邊沒人了,池晏才抓住克萊斯特的手,小聲說:“不能殺,要是全殺了,以後就沒人投降了。”
“既然投不投降都是死,他們只能拼死一搏。”
池晏嘆了口氣:“兩方對壘,士兵之間是沒有私仇的,他們只是各自領主手裡的刀,沒有自己的思想,能不造孽,就別造了。”
白起坑殺了俘虜,但他那是無奈之下的選擇,他沒法把俘虜們送回秦國,也沒法把俘虜們放了,放了之後,那些俘虜回到本國,又會成為他們的敵人,帶走?他們沒有那麼多糧草,自己的士兵都要吃不飽了,哪裡管得了俘虜?
所以殺俘雖然殘忍,雖然不符合戰爭規矩,但那是他在那種情況下唯一的選擇。
坑殺俘虜成就了他的兇名,最終也要了他的命。
千古名將,沒有死在戰場上,何等讓人唏噓。
但是池晏不一樣,他有這麼多城可以安置俘虜,還有這麼多魔族和衛兵可以看管他們。
根本不擔心這些俘虜成為威脅,還能多一些勞動力,甚至不必花錢,又能練兵,這場仗打得十分划算。
至於敵軍的家人,等他拿下了那幾個城,自然也能讓他們團聚。
回到故土,跟家人團聚,這些不得不當兵的士兵,自然也就乖巧如羔羊了。
克萊斯特聽懂了池晏的意思,嘆氣道:“人族打仗,可真是麻煩。”
他之前帶著魔族們去清掃強盜的時候,可是一個活口都沒有留,在克萊斯特看來,打仗就是你死我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輸的一方只能沒命,哪裡有投降兩個字。
池晏:“一直就這樣,你習慣了就好了。”
克萊斯特點點頭。
點兵結束之後,士兵們就出發了,池晏也和克萊斯特坐著馬車前往約好的地點。
現在兩方對戰,都是要約好時間和地點的,除非一方搞偷襲,不過一旦搞了偷襲,之後別人來打他就合情合理了,算是落了把柄,誰都能不顧規則去打他。
所以除非必要,沒人會搞偷襲。
還是寧願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對戰。
奧特利就是因為發兵偷襲斯德丁,被斯德丁打下來之後,那些跟奧特利領主關係好的領主都當了啞巴。
不佔理啊!
告到聖院去他們也沒道理。
池晏他們到的時候,對方已經到了,他們身處平原上,一眼就能把對方的兵力看得清清楚楚。
池晏坐在車上,對克萊斯特說:“那邊的人數應該上萬了。”
克萊斯特:“騎兵五百人。”
池晏吃了已經,然後咽了口唾沫:“要是能不傷馬就好了。”
然而這時不可能的,步兵對上騎兵,必須砍傷馬腿,馬因疼痛上肢跪下時,就會被馬背上的騎兵甩下來。
但雙腿受傷的馬,行動不便,連逃跑都艱難,很難在混亂的戰場上活下來。
也有馬上了戰場,受到刺激後把騎兵甩下去,然後自己逃竄,能保住自己的一條馬命。
不過一般能被帶上戰場的馬,都是被馴好了的馬,不會輕易發狂。
池晏眼饞地很:“那麼多馬呢,就算瘦點,養好了也能用啊……”
“我保證能把它們喂得肥肥的。”
池晏穿越之前一定想不到,自己還有對著馬流口水的日子。
克萊斯特:“不是已經有母馬懷上了嗎?”
池晏:“……一匹母馬懷孕要懷一年才能生,而且一胎就生一個,等它們自行繁衍,得等到我老。”
克萊斯特沒瞭解過馬懷孕要懷多久,他聽完之後有些倒是很認真地說:“馬懷一年,生下的馬崽當天就能站立,人懷十個月,孩子生下來還要養一年才能走路。”
池晏被克萊斯特帶偏了:“對啊,就差兩個月,怎麼差這麼多。”
克萊斯特和池晏對視一眼,池晏揮揮手:“算了,讓後人去研究吧。”
他們聊天的時候,敵人已經開始叫囂了。
準確的說叫叫陣,通俗一點就是嘴巴熱身,辱罵敵軍,妄圖打擊對方的自信。
然後再誇耀自己又多少兵力,這些兵有多厲害,這支軍隊是多麼的無往不勝。
不過這些話都是有模板的,所以十分沒有新意。
池晏這邊的士兵沒有接受過這種教育,他們茫然的聽著,只覺得對方很呱噪。
“斯德丁的男人全都是廢物!”
“斯德丁沒有士兵,只有傻子!蠢貨!”
這兩句斯德丁的士兵聽懂了,他們一雙雙眼睛如狼似虎地緊盯著對面,只等一聲令下,他們就能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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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這次要讓炮兵發揮,所以他們並沒有主動衝上去。
而是等著對面罵夠了,罵爽了,衝向他們。
炮兵已經準備就緒了,他們在引繩上塗了助燃的油,這樣炸|彈在拋過去的時候就不會因為風而讓火星熄滅。
他們拋炸|彈的方法十分原始。
——巨型彈弓。
只有力氣大的矮人才能拉動彈弓,這是在短時間內能弄出來的,最簡單的投擲工具。
矮人雙腳踩在固定彈弓的石頭上,然後雙臂用力,肌肉鼓得十分可怕,就連站在他們旁邊的士兵看到他們的胳膊都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這一拳頭下來,能把自己的腦袋錘爛吧?
矮人把彈弓拉到極限,只聽見“崩”地一聲,彈弓被彈平,引著火的炸|彈破空而去。
還沒有落地,炸|彈就在敵軍的頭頂炸開。
池晏:“……這個在我意料之外。”
畢竟還有一段距離,倒是沒人被炸|死,只是很多人被火引燃了頭髮和衣服。
炸|彈的殺傷力不怎麼強,但很可怕。
那巨大的爆|炸聲,忽然燃起來的火,嚇得敵人魂飛魄散。
但是他們身後有騎士在驅趕他們:“逃兵就地斬殺!”
騎士舉起刀,一旦看到有人向後逃,就一刀劈刺過去。
於是士兵們只能繼續向前衝。
騎士們在最後壓陣。
一顆又一顆炸|彈飛馳而來。
在敵軍的頭頂,腳下炸開,炸得他們心膽俱裂。
“這是魔鬼的武器!”
“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敵軍還沒有跑到池晏的士兵們面前,就已經軍心渙散了。
“我不能去!那邊有魔鬼!”
“是魔鬼的烈火!!只有魔鬼的烈火才會炸開!”
剛剛說過矮人們壞話的士兵咽了口唾沫。
這些矮人……太可怕了……
他轉頭看了眼矮人們。
有個正在裝彈的矮人還抬起頭衝他笑了笑。
士兵一個激靈,他摸著自己的脖子,覺得自己的可能腦子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吃了燉牛肉,不知道明天吃啥,我的選單堅持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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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睜眼,上輩子慘死的阮輕暮穿到了青蔥校園,
一抬頭,窗外正走過某位冷酷學霸。芝蘭玉樹、劍眉鳳眼。
幾天後,傳言四起:
差生班的窮混混阮輕暮瘋啦,
按著校草秦淵,抓住人家的校服扒!
阮輕暮:(面紅耳赤)我只想驗驗貨,看和前世對不對版……
秦淵:(冷冷掐住某人的腰)驗貨不用,衣服都扒了,不如直接以身還債?
阮輕暮: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上輩子可幫你吸過……嗚嗚嗚,秦淵我草你大爺,我幫你吸過蛇毒!!
秦淵:(面無表情)不記得了,要不你再試一次?
天之驕子、冷酷學霸攻x胡攪蠻纏、心狠腹黑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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