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緩緩暗淡下來，但因為吹散了天空中所有的烏雲，淡淡的晨曦終於出現在了哥譚的遠處的海平線上。
看著鮮紅的小小火球漂浮在海面上，儘管這不是蘇明第一次使用燈戒的力量，但他卻是第一次感覺到這種力量的價值。
以往這些力量都是被他當做武器，當做戰勝敵人的砝碼，而現在他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哥譚，倒是感覺到了戰鬥力的附加價值。
改變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不經意，又這麼順理成章，也許真的有人能從自己的行為中受益，儘管這溫暖可能很短暫。
他想要飛到天上去看看這座城市，這座很難見到陽光的城市，不過這種衝動還是被理智克服了。
狂笑之蝠就藏在這座城中，剛才的大動靜不說，就是破壞了對方計劃這一點，都要預防敵人狗急跳牆。
他轉身看向戴安娜和亞瑟，兩人的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如果有機會沐浴陽光，誰願意一直被掩蓋在黑暗中呢？
“我們離開這裡，我已經知道怎麼揪出狂笑了。”蘇明向小巷的另一端走去。
“怎麼做？”
戴安娜跟在了他的身邊，而亞瑟則像沙僧挑行李一樣扛著三叉戟，無所謂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可不是無所謂麼，他只要知道敵人在哪裡，什麼時候衝鋒就完事了，想那麼多幹嘛。
“既然考慮到了他們是如何進入主世界的，不管是在我的防禦魔法陣上打洞也好，還是把自己轉換成另一種形態被召喚也罷，他們身後有一個高層位面，有一個惡魔是差不多可以確定的。而那個瘋子蝙蝠俠只要使用地獄力量，我就有辦法鎖定他的位置。”
蘇明解決了狂笑的最終一笑，現在最迫在眉睫的危機已經被大大緩和，而且衛星也可以正常運作了，只要科技和魔法的手段全部結合起來，又有老蝙蝠俠和閃電俠的幫助，想要把幾個人從哥譚找出來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儘管這裡的下水道系統非常復雜，但如今都被亞瑟的洪水泡著呢，就算透過一些手段狂笑他們可以在水裡生存，但很多事情都是在水下完成不了的。
比如想配置個毒藥，在水下怎麼做？或者想方便一下，水裡也不好辦。
狂笑之蝠雖然瘋，但還沒有瘋到在排洩物裡游泳的程度，要知道全城注水之後，下水道裡那些汙物可不聽亞瑟的控制，漂到哪裡都是有可能的。
沒見到蘇明這麼黑暗的人都沒有去下水道裡游泳的念頭嗎？
狂笑去對付企鵝人，搶走了下水道地圖，應該是打算去報廢貓頭鷹法庭的最終一笑，而蘇明直接讓亞瑟來了一波洪水，幫他做了。
而後狂笑反過來利用蘇明把蝙蝠俠的最終一笑也破壞了，哥譚徹底失去了解毒的方法。
不過蘇明剛才又還以顏色，把狂笑的佈置破壞掉了，如果他反應夠快，下一步的應對措施可能很快就來。
蘇明不能給他機會了，說要把他從牌桌上掀下去，現在就要抓緊。
畢竟毀滅軍團和帕佩圖阿的威脅那才是毀天滅地的，以牆外的起源開始吞噬多元宇宙的速度來看，大家都沒幾天好活了。
戴安娜讓他把衛星終端拿出來看，現在天氣好轉之後訊號也好了不少，至少不用全靠猜了。
像模像樣地端詳了好半天後，戴安娜還是無奈地把終端機還給了喪鐘。
“他們可能藏在什麼建築物裡了，我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
“不是說了嘛，找惡魔就行了，那又不是我們的專長，只要讓擅長魔法的人來做就行啊。”蘇明把終端機塞回腰包裡，開啟傳送門去城外和巴里他們匯合。
“是打算聯絡影契麼？”戴安娜問道，她知道波波現在等於是在給喪鐘工作，那麼影契小隊就相當於喪鐘直轄了。
蘇明搖搖頭，影契中實力最強的莫過於黑愛麗絲，但沒有模板給她複製，她可不算是巫士。
她就是DC的木葉技師，最擅長用敵人自己的手段打敗敵人，可就算有人給她抄作業，只能抄走能力，抄不走能力和記憶，她本身對於地獄魔法的掌握實在是太淺薄了。
至於夜影和墮落女巫，一個專精暗影魔法，另一個是被上古惡靈附體，都不太對症。
眼下這種情況最合適的人選自然是渣康，但是那貨幫忙對付完七宗罪之後就溜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而科羅拉多小姐現在也處於失蹤狀態，找不到她的蹤跡，估計可能和路西法在一起。
“影契還是算了，對手可是蝙蝠俠，如果他打算做惡魔，那就註定會是最強的那一種，影契還是年輕了一些。”
戴安娜點點頭，她是真的在幫忙想辦法，雖然提議總是被喪鐘否定，可她還是樂此不疲：
“那麼我們就去找小扎，現在的她可是無比強大，倒語魔法幾乎和言靈一樣，一些事情只要說出口就能實現。”
蘇明還是搖搖頭，如果只看魔法威力，有顛倒人在就足夠了。
而對方能夠避開防護法陣，顛倒人的偵查，影契的監控，魔浮斗篷的感應，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扎坦娜雖然強，但是她心理承受能力不行，上次看到我小表弟的面容就吐得昏天暗地，最後還昏迷了，這弱點太明顯。”
聽到喪鐘把好姐妹小扎說得一文不值，戴安娜生氣地瞪了他一眼：“那你打算找誰幫忙？我比較熟悉的巫士上次被赫卡忒和顛倒人的鬥爭牽連，都死得差不多了，不要告訴我你打算去找冷焰會或者五芒星那些人。”
是的，強大的法師其實還有不少，只不過他們在戴安娜來看都是大壞蛋。
和惡魔那種單純就是想要靈魂的立場不同，有時候人類的想法才是最複雜黑暗的。
蘇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看來她真是不遺餘力地不想讓自己和那些人接觸：“既然要找一個惡魔，我們找自己的惡魔幫忙不就行了麼？之前可是有個地獄領主欠了我的人情呢。”
傳送門一閃，蘇明三人順利和其他三人匯合，他再度開啟一個新的傳送門。
“顛倒人，路西法地獄位面主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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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一進基地就看到了榮恩，綠皮膚的火星人實在是有些顯眼，只不過和往常不一樣，榮恩現在一臉心事的樣子，正坐在路邊的一個消防栓上想事情。
因為這個建築的建造突然，路面和路邊的公用設施都被包括了進來。
紅色的消防栓配上綠色的皮膚，不知怎麼總感覺有種怪異的美感，原來不止是紅藍配好看，紅配綠也不錯嘛。
超人有些樂觀地想著，在他看來藍色緊身衣是最好的衣服了，蝙蝠俠那一身黑不溜秋的打扮真是不符合他的審美。
“嗨，榮恩。”超人在他身邊降落，活動著自己鑽洞後憋屈的肩膀。
榮恩抬起頭來，看著紅色的披風在身旁落下，他的紅眼珠裡閃過一個大大的S標誌，那在氪星代表希望。
“超人，歡迎回來，家裡人都還好吧？”
超人露出了完美的陽光笑容，比出一個大拇指：“是的，謝謝你，他們都不錯，下次到我家去一起嚐嚐瑪莎的餡餅？”
“我會的。”榮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皮膚，就算去，也必須變化成人類模樣才行，雖然都是外星人，火星人可沒有氪星人這麼好命：“蝙蝠俠在那邊的下水道裡等你，去吧。”
“啥？為什麼是下水道？”超人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認識蝙蝠俠十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蝙蝠俠會鑽下水道。
難道是哥譚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變得更加黑暗了？
榮恩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他自然也覺得奇怪，但既然蝙蝠俠不說，他也不會去窺探同伴們的思維，這是一個正聯成員的道德底線。
“他說受到了喪鐘的啟發，最近發現了下水道的好處，也許這就是我們和地球人的差異吧，我有些聽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克拉克輕輕拍了拍榮恩的肩膀：“不，我們都生活在地球上，沒有什麼氪星人、火星人的區別，我們都是一樣的智慧生命，抱著美好的理想成為戰友，弄不清蝙蝠俠的思路是正常的，這和我們的身份無關。”
榮恩點點頭，有些歉意地回答：“是的，克拉克，我知道，只是我最近有些......迷茫。”
“沒關係的，榮恩，如果你什麼時候想談談作為外星人如何在地球生活，我隨時願意幫忙。”
克拉克笑著擺擺手，嗖地一下飛到了井蓋上方，吹了一口氣掀開井蓋，紅藍配的人影一頭就扎了下去。
蝙蝠俠正在黑暗中擺弄一臺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儀器，螢幕發出的光照得他臉孔一片雪白。
“你有些晚了，不過路上應該沒有麻煩。”
“不，沒有，只是幫忙疏導了一下交通。”超人用手指撓撓臉，面對布魯斯的時候他總感覺有點心虛，蝙蝠俠好像看穿了一切。
蝙蝠俠瘋狂地敲打鍵盤，螢幕上的程式碼以驚人的速度快速變長：“我跟你和巴里都談論過這個問題了，有時候幫助別人並不是正確的選擇。”
超人知道蝙蝠俠又來了，他知道黑暗騎士說的是什麼：“我們之前說過這事，不是麼？”
“是的，但上次我就沒說完，你們兩個就逃跑了，所以今天在說正事之前，我必須先把這件事說清楚。”
蝙蝠俠低沉的聲音在下水道中迴盪，就像是夢中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