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鐘？你不打算替我說話嗎？比如請求你殘忍的獨裁者朋友給我一個機會？”
洛基坐在地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扭頭向在一旁看熱鬧的蘇明求助。
蘇明剛才在欣賞魔法的餘暉，杜姆的戰鬥風格就像是人形炮臺，沒有任何牽制性和防禦性的魔法，就是挑合適的攻擊魔法丟出去猛砸。
反正代價幾乎沒有，他就算連續釋放強力魔法也毫無負擔。
“關我什麼事？我們不熟。”
洛基的鬼話，誰願意相信誰信，蘇明不打算摻合。
“我和你們威爾遜家的人都很熟，只是我現在無法證明，不過你是戰術大師，你可以自己想想，如果要對付過去的我，還是讓我本人來最合適吧？不管你們做了什麼的準備，但請你們不要再重複歷史了。”
蘇明心中一動，重複歷史？
“你是說，原本過去的你是被杜姆擊敗的？所以今天你才是這個模樣？”
洛基嘆了口氣，他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重新捧起了骷髏頭。
“在我的記憶裡，杜姆打敗了我，你打敗了奧丁，秘客陰了墨菲斯托一次，而哈米爾擋住了卡魯大師。奧丁和古一有一個交易，我的記憶被封印，被人工捏造成了最初的洛基。”
“謊言！如果你的記憶被封印，杜姆不認為你能擺脫古一和奧丁的力量，你現在應該一無所知。”
毀滅博士立刻出言指出漏洞，這一看就是一個騙局。
洛基並沒有慌亂，他咬破手指，在一旁的牆壁上畫下幾條豎線：“因為我在冥界留有準備，身為故事之神的我和海拉有一份契約，送到時間源頭的一份自動觀察記錄，它會把發生的故事記錄成書，在某些特定時間上歸還到我的手裡，從而讓我恢復記憶。”
“有趣，那你會相信未來或者過去的自己？如果我是你，我可絕對不會相信自己。”蘇明走到毀滅博士的身邊，靜靜地看著洛基在牆上畫線。
那幾條豎線意味著洛基認為有五個自己，這五條時斷時續的線段間，他的手指正不斷跳來跳去，描述著他的記憶軌跡，但總體而言，都向著一個方向移動著。
時間就是這樣的，不管你在裡面如何跳躍，它本身的方向不會因此而轉移，裡面的人和事物，總是被衝向大河的下游。
“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不過這樣才有趣不是麼？”洛基扭頭說道。
“那麼你說說，我是怎麼戰勝奧丁的？如果你說出的過去和我現在的計劃能夠吻合，我可以考慮相信你十分之一的話。”
“只有十分之一？我以為我們是好朋友的，你的表弟可喜歡我了。”洛基皺了皺眉頭，停下了在牆上的筆畫。
“可是我不喜歡他，你說還是不說？”蘇明抱著雙臂，淡然地說道。
“你撒謊，他的沙特國籍都是你替他買的，就為了讓他能娶好幾個妻子。”洛基立刻伸出手指，數出了第一個漏洞。
“每天他的盆骨都會在粉碎和自愈之間不斷迴圈，還要被幾人像洋娃娃一樣扯來扯去墊屁股，揹負超高額度的賬單，如果你覺得這些是幸福而不是詛咒，那你確實可以認為我對他很好。”
看來這就是二戰之旅的後遺症了，當初的韋德杯大獎賽到最後都沒有評獎，在未來的自己看來讓她們都當了並列第一？
“那你......”
“最後一次機會。”蘇明直接打斷了他的廢話，從地上拔出了大劍，儘管不知道洛基說這些事為了套近乎還是爭取時間，但他都不打算聽了。
洛基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揉了一下自己的臉：“你成為了至尊法師，這就是你勝利的原因。”
“具體點。”
蘇明皺了下眉頭，如果有的選，他肯定不會選擇這條路的，是出了什麼問題？
“你用骨骼和異界寶石強行驅動了阿戈摩托之眼，以復活4000萬英靈和冥界20億靈魂作為威脅，逼奧丁認輸了。”
杜姆此時平靜地插上了一句，這在歷史中是有記載的，第二代至尊法師的第一戰就對上了天父級的頂點奧丁，而且大獲全勝，他很欣賞這一點。
儘管有不少人覺得這非常卑鄙，勝之不武，但杜姆只在乎勝者的想法，不會在意敗犬的悲鳴。
...................
聽起來復活這麼多的人，還都是阿斯嘉德人，好像對於奧丁是有好處的。
其實不然，那4000萬的英靈是奧丁與‘死亡’的協議，而且是暫借協議。因為奧丁知道，諸神黃昏不可避免，英靈們的命運就是在諸神黃昏中重歸輪迴。
他暫時留下英靈們，留在瓦爾哈拉，就是等待最終一戰的到來。
也正是如此，死亡才同意了這個條件，因為諸神黃昏意味著歷史上最大的死亡熱潮。
英靈是能殺人的，這是註定翻幾倍的投資，只要她多等一些時間。
那是英靈們最後的榮耀一戰，他們會殺掉惡魔，殺掉人類，殺掉一切擋在面前的敵人，直到再度死在敵人手裡。
一切靈魂都會歸於死亡。
海拉手裡那些靈魂也是同理，都是為了諸神黃昏準備的，他們儘管生前都是懦夫，但數量足以彌補弱者缺失的勇氣。
他們在諸神黃昏中，會作為亡靈大軍清洗九界，作為死亡的工具，抹消所有的生命。
但如果蘇明復活了所有英靈和冥界的亡者，死亡未來的投資打水漂不說，還會失去本錢。這二十億四千萬靈魂，對於死亡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這是撬動整個宇宙奔向死亡的槓桿。
最關鍵的是，這看起來確實是奧丁得到了好處，畢竟這些人復活後，全是奧丁的子民，而人口對於任何一個勢力的作用都不言而喻。
作為既得利益者，奧丁就會成為死亡最大的懷疑對象，就算奧丁跟死亡申辯，說自己是被人陷害，死亡會相信他嗎？
說自己沒有偷吃蛋糕，你嘴邊的白沫是什麼？牙膏嗎？你肚子滾圓，還說是別人硬塞給你吃的，誰信？
這就是黃泥掉進褲襠的事情，根本說不清。
也許奧丁拿出全部實力來，完全能夠無懼時間寶石的進攻，但如果將時間寶石轉而為他謀好處，這怎麼防禦？
不管是魔法還是科技，都沒有防禦別人硬塞好處過來的辦法。
假如撕毀和死亡的協議，意味著不是找‘死’，那是‘死’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牽扯到創世神明，即便能打敗死亡，但那意味著整個宇宙都不會再有人死去。
這就代表著擾亂了宇宙的秩序，必然會引來生命法庭，還有‘永恆’和‘湮沒’，怎麼打？即使奧丁自己能全身而退，阿斯嘉德能跑掉嗎？
奧丁就算服軟也不行，總不能把這幾十億剛復活的人全殺了給死亡賠禮道歉。
人可不會站在原地給他殺，一旦少一個靈魂，死亡都不會罷休，更別提她的未來損失也得要奧丁彌補。
賠償未來，這就是個無底洞，而死亡從來不是講理的女人。
一旦蘇明真的復活所有靈魂，奧丁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蘇明再自殺，兩人一起去死亡的庭院裡慢慢掰扯。
可是蘇明不怕死亡，他可以送禮。
送給死亡一個小表弟，韋德肯定會很樂意用下半身滿足一個美女，以此來幫表哥抹去嫌疑，死亡也肯定會喜歡那個賤人。
然而奧丁怎麼脫身？沒了奧丁的阿斯嘉德又該何去何從？如果死侍和死亡攪和在一起，作為引發一切事端的奧丁還會被滅霸盯上，那就等著打無限戰爭吧。
.................
因此，假如蘇明拿出這個辦法來威脅奧丁，奧丁必然認輸，這確實也就是蘇明心中準備好的計劃。
至於至尊法師一事，蘇明也想通了，如果自己不接這個擔子，古一總會不斷嘗試把這位置塞給他。
這次是和奧丁合謀，下一次又指不定和誰了，偏偏蘇明還真拿古一沒辦法。
古一對蘇明確實很好，很多時候都幫了不少忙，只是在至尊法師一事上，兩人存在不同認識。
一個非要給，一個不想要。
於是她就安排各種的事件出來，還基本都是和時間有關的，一次次在蘇明面前展現時間寶石的重要性。
這就很無奈了。
不理她吧，她還會不斷嘗試，以後麻煩必然還有一大堆，她甚至還可能會用時間寶石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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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為了避免麻煩殺了她呢，先不說符不符合道義原則，那擊敗至尊法師的人毫無疑問就是新的至尊啊，這直接就坐死了名頭。
所以蘇明也想通了，接任至尊法師。
大不了把事情丟給哈米爾去做，自己想辦法把負擔世界防禦法陣的代價轉移到別處去。
“現在，這個時間點上的我還是至尊法師？”
蘇明問了下杜姆。
“之前還是，不過在你帶著你的星球脫離全能宇宙，躲避這次世界碰撞後，魔法界就不承認你的至尊稱呼了，現在的至尊法師是斯特蘭奇醫生。”
“我負擔維度法陣的代價，表現在什麼方面上了？”
“用骨骼硬撐著，你自始至終一個魔法都不會，更別說轉移代價了，這些代價腐蝕了你，從內到外，你已經變成了只有思維的無骨肉堆，你的手下們為你打造了黃金的王座，把你放上了神壇。”
洛基平靜地回答，眼中透出‘你現在還能站著，卻站不了多久了’這種意思，他又補充了幾句，扳著指頭給蘇明數數：
“他們稱呼你為‘帝皇’，將華納海姆改名‘神聖泰拉’，自稱‘機械神教’的一些人透過一種叫做亞空間的技術，帶著整個星球脫離了全能宇宙。”
蘇明沉默許久，他的夜幕大劍被拿起又放下，而身邊的兩女都關切地看著他，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誰tm寫的故事？”
洛基聳聳肩，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一旁骷髏上的火光照得他臉頰通紅。
“看來你也不想那樣，那我現在能入夥了嗎？”
“如果未來真的像你們說得那樣，我確實應該讓你入夥，但遺憾的是，你們撒謊......秘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