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維塔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小丑。
“想知道？你這個雜魚也配？！”
薩維塔冷笑連連。
時間盡頭的秘密，那可是連無數唯一神都想知道的東西。
這裡所說的“時間”概念，可不是多元宇宙的那個能被隨意玩弄和修改的時間，而是涉及到整個世界在已知的剎那而留下的東西，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時間盡頭，是無數神明都未曾觸碰到的領域。
那個時代，早就已經消逝，無從探尋。
而真正目睹了時間盡頭秘密的，這世上只有一個半——創造了神速力之牆的閃電俠是一個。
跟閃電俠在時間盡頭狠狠鬥了一場的薩維塔算半個，他的能力只能讓他看到極為模糊的場景，並不知道具體的內幕以及後續情況。
所以，真正知道盡頭秘密的理論上只有閃電俠一個。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有可能幫助那些老不死的傢伙們突破起源之牆嗎……”
小丑一點也不生氣，侃侃而談：“我好歹也是做過多元宇宙皇帝的人，知道你們這些傢伙想要什麼……”
“那是別人想要的，我一點都不想要那種東西！”薩維塔打斷了小丑的話，一臉不屑。
“什麼？你不想要？你認真的嗎，現在不想要，等你站在最頂端的時候，也不想要？！你怕是個傻子吧！”
小丑長大嘴巴，表情誇張。
薩維塔懶得理會這蠢貨。
一個小丑而已，平時拿來逗樂倒是不錯，商量事情……還是算了吧。
小丑能完克那些有底線有操守的超級英雄們，底線和操守讓人類在某些情況下變得無比脆弱，輕易就能擊垮，這是小丑擅長的。
可這些對薩維塔這個連親朋好友都親手殺掉的惡棍來說……呵呵呵，可笑。
小丑的言語挑撥動搖不了他從英雄轉化為惡棍的堅定意志，他比小丑更明白墮落是怎樣的過程。
小丑的陰謀詭計更是個笑話。
當言語和人心這兩件武器失去作用，小丑就等於失去了絕大部分的戰鬥力，跟板上魚肉沒有區別，別說薩維塔這種，就算是一群精通配合悍不畏死的精銳士兵，拿著刀子衝上去都能把小丑給亂刀砍成肉泥。
“如果我能帶你逃出去呢？”小丑忽然壓低了聲音，“我是說，我帶著你逃出這個該死的世界，我們回到多元宇宙去。”
薩維塔神情不變：“你的計劃是什麼？”
“不不不，這樣並不公平，你至少要給我透露一點點的資訊……”小丑蠱惑著。
現在，小丑抓住了薩維塔的慾望：逃出去，他已經成功了。
薩維塔皺起眉，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道：“我看到了……一道光。”
小丑的眼睛亮晶晶的，趕忙打斷：“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多說，要不然就沒意思了，我想想，這資訊能有什麼用處呢~沒錯，能換來你的自由！！你賺大了夥計！！！”
薩維塔冷漠看著他，半邊燒燬的面容隱隱抖動，小心隱藏好殺心。
等脫困了，這個上蹦下跳的馬戲團成員還是順手弄死比較好。
“你的計劃是什麼？”薩維塔不動聲色問道。
小丑忽然安靜下來，坐在地上發呆，不時喃喃自語。
這讓薩維塔很惱火，正要開口，小丑忽然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噓——他來了！”
“誰？”
“我們的幫手。”小丑嘻嘻笑。
這時，一聲大吼傳來：“小丑！搗蛋鬼大爺又來了，帶著他的小弟，這次你想怎麼玩？我勸你還是死心吧，你不可能比我的智商更高——看搗蛋鬼大爺怎麼在智商上壓倒你！”
聽著這聲音，不知為何，薩維塔躁動不安的內心忽然平靜下來。
很好，居然是搗蛋鬼？這一波穩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薩維塔一知道要在搗蛋鬼身上做手腳，心中就大定，開始算計著脫困後的事情。
“有人動了我的武器，太可恨了，我要奪回來！會是唐尼幹的嗎？”薩維塔琢磨著越獄後的計劃。
……
第五維度的兩個囚犯正打算越獄，這掀不起任何波瀾，所有高等級的神祗，紛紛把目光看向了多元宇宙。
巨大的爆音通道打穿了神之領域和萬天儀世界的通道，其強大的貫穿力讓神速力之牆無能為力，只能放任達克賽德從容進入多元宇宙。
其實也談不上從容，爆音通道為了支撐起達克賽德本體的移動，哪怕用出了全力，也變得搖搖欲墜
這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達克賽德以本體進入多元宇宙。
五大神察覺到達克賽德的入侵，站在裡世界中遙望著外世界，冷漠看著達克賽德的動向，但並沒有動手。
就連最強的湮滅，都只是安靜地看著，沒有絲毫動手的打算。
“那家夥是來找對手的，看來他找到反生命方程式了……嘖嘖，莫比烏斯有麻煩了。”
無限被一團迷霧包裹，幸災樂禍。
“達克賽德和反監視者之間的對決，與我們無關，不要參與。”
湮滅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隨便他們折騰就好，反正大不了重啟一次多元宇宙。
最好能把反監視者這個傢伙趕走，趕到神之領域去，因為反監是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絕對不會站在多元宇宙這邊。
……
達克賽德在血域中穿梭，掀起驚濤駭浪，把整個血域攪亂，無數宇宙震顫不已，一些新生和遲暮的脆弱宇宙當場就被轟爆，化作塵埃。
“莫比烏斯！！”
達克賽德眼中冒出寒芒。
前方，莫比烏斯一聲不吭，徑直起身，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註定的強敵。
“你來的比我想象的要快。”
莫比烏斯不再壓制自身的力量，濃郁的反生命力量徐徐擴散，所過之處，那種幾乎泯滅一切活體生物的窒息感，把數不清的地域化作絕地。
只是臉色有些不快，看著來勢洶洶的達克賽德，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心中更是暗罵不斷。
他原本想把戰場設立在主宇宙地球來著，順手毀掉新神的故鄉，並且，地球三過去的那群惡棍們都被關押在那裡。
可莫比烏斯只是跑到主宇宙邊上看了一眼就慫了。
地球上，特麼的一個不知道是人類還是其他什麼玩意兒的東西，居然讓他產生了發自骨子裡的畏懼。
看不透，感知不到，沒有絲毫資訊集的逸散，但卻是真實存在，心想事成，無解。
莫比烏斯立刻改了主意，決定還是離主宇宙遠一點。
尼瑪的，那鬼地方量產怪胎。
達克賽德已經殺到。
歐米伽效應和反生命方程式迅速靠攏，瞬間爆發了可怕的感應，兩種恐怖的能量神器立刻產生了一股奇異甚至給人一種似是而非的吸引力。
似乎，幹掉對方，拿走對方的東西，才能讓自身完整。
達克賽德眼中的紅光愈發可怕，那種來自於靈魂的悸動，讓他不可抑制的流露出渴望。
誰都知道，達克賽德幾乎用了大半輩子搜尋反生命方程式的下落，可當他直面方程式的時候，卻又不得不正面對抗這個方程式。
拿到方程式，補全歐米伽效應，這是達克賽德的執念和夢想。
沒有廢話，達克賽德如天降流星一樣兇狠砸向了莫比烏斯、
一聲巨響，臨近的數百個宇宙被清晰可察的能量波紋摧毀，一道道閃耀的光亮照亮了部分血域，但迅速又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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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紅光是血域裡亙古不變的色調，其他的一切都會黯然失色。
兩尊有著相似體型，相似的岩石般粗壯灰暗軀體的神祗，就這麼展開著肆無忌憚地大戰，每一拳砸過去，都帶著能打爆無數宇宙的毀滅感。
兩尊強悍的神死命交鋒，進行著殘酷的交鋒，數不清的世界被波及，整個多元宇宙乃至於萬天儀世界的根基正遭到破壞，岌岌可危。
沒人出手阻攔他們，沒能力的只能祈禱，有能力的根本不想插手。
誰都知道，這只是開始。
“你居然只能把反生命方程式用成這個鬼樣子？”達克賽德再度和莫比烏斯硬撼，兩道身影被可怕的能量爆發震退。
聞言，莫比烏斯一把撕掉了身上破碎不堪的戰甲，露出岩石粗獷的皮膚，冷笑連連。
“你會見識到的，並且會死在我的手中。”
“你就是個垃圾，空頂著監視者的名號，要不是僥倖得到了反生命方程式，現在只不過縮在某個角落裡瑟瑟發抖。這世上能殺死我的存在有很多，但我確信的是，絕對不包括你。”
達克賽德獰笑，同時心中大定。
反監這個無能的東西，坐擁反生命方程式居然才這點本事……哼，也就跟他差不多而已。
莫比烏斯冷漠地盯著這個暴君。
垃圾？無能？
老子得到方程式總共才多長時間，就站在了和很早就得到了歐米伽效應的你站在了一個層次，誰更垃圾、更無能？
反正，達克賽德覺得莫比烏斯垃圾，莫比烏斯覺得達克賽德垃圾。
那就打吧。
大戰再度爆發，強度驚人地可怕，兩名站在八級頂尖的存在全力爆發下，第一次把八級金字塔頂尖的戰力展現出來。
砰！
莫比烏斯一把架住達克賽德的歐米伽射線，冷笑中，眼中同樣有白色射線打出，轟在了達克賽德身上。
泯滅生命的極端對立力量，立刻以最大限度消磨著達克賽德的存在，包括能量、細胞，甚至是存在的各種資訊以及意義、概念。
到了這個層次，高等神明之間的交鋒已經不僅僅侷限於時空這種粗淺的層次，資訊集同樣是重要環節，各種等同於科技文明中所追逐的哲學武器的作戰方式，已經成了常規力量。
整個多元宇宙被這這兩尊強大的不講理的傢伙攪合的一團糟，越來越多的區域被摧毀，時間線崩塌，空間扭曲，維度崩潰，宇宙破滅。
如多米諾骨牌，急劇倒下，整個多元宇宙在極短時間內就遭受了可怕的重創。
眾多神祗們沒有誰在乎這個，多元宇宙嗎，就是這個樣子的，眾神狩獵場。
神速力之牆被激怒，咆哮著降臨，遮天蔽日的可怕壁壘橫著壓下來，要把達克賽德和反監視者同時關押起來。
可，做不到。
歐米伽和方程式首次爆發當下極限的威能，硬撼了神速力之牆，讓神速力之牆一時間無法囚禁這個兩個惡棍。
神速力之牆緩緩離開，它不是萬能的，要不然也不至於讓多元宇宙被強大神明反覆重啟。
莫比烏斯硬扛了達克賽德的攻擊，身上布上了傷痕，雙手趁機按住達克賽德的頭顱，嘶吼一聲兇狠拉扯。
咯啦一聲，達克賽德的頭顱上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裂痕，似乎下一秒就會徹底爆裂，被莫比烏斯撕碎。
“達克賽德不比莫比烏斯弱，但他的歐米伽效應比不上反生命方程式。”
死亡注視著這場大戰，捂著嘴輕笑，伸出手臂，卻只接收到了極少極少的靈魂，這些靈魂融入它體內消失不見。
死亡清晰看著無數靈魂被反生命力量崩碎，化作某種系統公式的一部分，源源不斷湧向了莫比烏斯。
這兩個怪物的每一次碰撞，都會引發可怕的連鎖反應。原本兩者是旗鼓相當，可隨著更多的宇宙被波及崩潰，數不清的生命消亡，大量的生命力量被方程式吸納。
只要多元宇宙還在，莫比烏斯就能無所顧忌地爆發，隨時獲得海量的補充。
達克賽德不行，不是本體不強，是莫比烏斯開掛。
達克賽德眼中血光蔓延，發了狂，嘶吼一聲，雙手抓住莫比烏斯的雙手，狠狠從自己頭上掰開，歐米伽射線再度匯聚，不惜壓榨也要迎來這次的爆發。
莫比烏斯同樣眼中迸射出反生命射線，紅白兩種熱視線轟然碰撞，多元宇宙全線崩潰的速度大大加快。
轟！
莫比烏斯又贏了，白光壓倒紅光，達克賽德被擊飛出去。
“不——”
一聲低沉的咆哮聲傳出。
不是達克賽德的嘶吼。
而是莫比烏斯的咆哮。
他不斷變強，白光湧現，數不清的生命力量被他吸收，反生命方程式為他反饋著更加可怕的力量。
可這一刻，莫比烏斯心中沒有愉悅，有的只有深深的恐懼和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