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松使用了一個小妖法——【妖言術】。
比中學課文《口技》還誇張的是，使用了妖言術之後，錢松的聲音不僅千變萬化，而且直接出現在舞會所有人的耳邊，每個人聽到的聲音和話語都各不相同。
如同魔鬼的低語，自帶催眠效果和精神汙染，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沒看清達裡奧·阿格爾變身的人，都認定了一個事實：
今晚舞會的主辦人、羅克森能源公司的CEO、一向溫文爾雅，積極參與慈善活動的傑出青年——達裡奧·阿格爾，原來是個怪物。
無數的竊竊私語在眾人耳邊發問著：
“這頭怪物，為什麼要變成人的樣子，混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呢？”
“今晚的舞會，他邀請了這麼多人參加，究竟有什麼邪惡的目的呢？”
“他那彎曲而又邪惡的長角，不就是傳說中惡魔的標誌嗎？”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主啊！讓它滾回地獄去吧！”
“……”
舞會的嘉賓裡，有不少媒體行業的人，參加舞會的他們當然不可能扛著攝影器械過來跳舞，但手機還是不缺的。
在錢松的妖言惑眾之下，他們紛紛舉起了手機，開啟攝像頭，開始拍攝變成牛頭怪的達裡奧·阿格爾。
有些手速快的，已經拍好了照片，開始編輯新聞稿了。
是的，他們被錢松的【妖言術】激發了對達裡奧·阿格爾所有的反感情緒，唯獨沒有“恐懼”，所以連一個驚慌失措逃命的人都沒有。
這些媒體人大多數時候都是某些利益集團的喉舌，他們從來就不是什麼“為不平發聲，為真相張目”的好人。
可是今天，此時此刻，他們被妖言蠱惑，忘了自己貪婪醜陋的本性，忘了自己對權貴的奴顏婢膝，全都成了正義使者。
在這個信息時代，想看即時新聞，不需要再等到第二天去買一份早報。
網際網路讓資訊的傳播更高效、更迅捷。
無論是社交平臺，還是各大媒體的網站，都開始陸續出現舞會現場的新聞。
3分鐘後，所有的新聞和訊息開始被遮蔽，羅克森能源公司的公關部門開始發力了。
達裡奧·阿格爾是CEO不假，但羅克森能源集團畢竟是個超級商業帝國，這個商業帝國的高層怎麼可能只有達裡奧·阿格爾一個人呢？
遮蔽、控評、關閉網站，在美國，所謂的“言論自由”，都是騙傻子的。
你會一直有言論自由的錯覺，直到你的言論被遮蔽，直到你聽到門外的吼叫：“FBI，open the door！”
正因如此，白天鋼鐵俠被“二構”技術抹黑的時候，羅克森能源公司就是為了防止訊息被斯塔克集團公關掉，才在洛杉磯市中心的天空投放了3艘飛艇，全程現場直播的。
錢松早就料到了，羅克森公司肯定不會坐視自己的CEO像鋼鐵俠一樣聲名掃地，肯定會利用一切手段封鎖消息。
所以，錢松笑呵呵地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Hello，託尼，我需要星期五的幫助！”
………………
第二天。
美股開盤了。
奇怪的是，今日一開盤，斯塔克工業和羅克森能源公司的股價居然一起下跌了。
斯塔克工業股價下跌不奇怪，畢竟鋼鐵俠昨天在婚禮現場人設崩塌嘛。
作為競爭對手，羅克森能源的股價昨天還因此漲了一波呢，誰料今天一早就大跳水，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上天台了。
當然了，對於羅克森公司股價下降的原因，網上知情人挺多的，畢竟昨晚的那場輿論大戰，真的十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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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有媒體人在羅克森公司CEO舉辦的舞會上拍到了，達裡奧·阿格爾其實是一頭恐怖的牛頭怪，據說這位牛頭怪CEO還打算現場吃人來著。
接著，整個網路都被人控評刪帖了，凡是參與報道的媒體官網全被駭客黑掉了。
再之後，剛才所有被刪掉的帖子，以及被黑掉的網站，又全部恢復了，並且再也沒能被黑掉過。
到此為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應該是兩方超級勢力在爭鬥，在搶奪輿論權。
最後，還是那個後來者技高一籌，使得對方無法使用駭客手段來粗暴壓制輿論。
既然駭客不中用了，那就直接發動水軍了，無數水軍開始為羅克森公司洗地，什麼“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特效騙人的”啊，什麼“造謠生事，無中生有”之類的刷屏啊，什麼“斯塔克工業的駭客真厲害”之類的禍水東引啦等等，非常熟練。
在錢松的要求下，託尼·斯塔克把星期五的網路許可權升了兩級，僅比當初奧創的許可權低一點點。
星期五被允許動用非常規手段。
星期五成了網際網路皇帝。
星期五自動生成了大量的AI水軍，每一個AI水軍每秒最多可以回帖900億次。
而AI水軍的數量是——正無窮！
論刷帖，論水軍，在這顆星球上，沒人是星期五的對手。
星期五被賦予高階許可權的時間只有1個小時，所以它沒空和對方打得有來有回。
俗話說，謊言重複1萬遍，就是真理。
而羅克森能源公司的CEO是個怪物，這本來就是事實。
把這個事實結合現場照片和影片，重複1億遍，當然也會成為真理。
整個北美地區，但凡擁有電子郵箱或者任何社交網站賬號的人，都被推送了這條“真理”。
當然了，每條“真理”中，都夾帶了一點私貨——比如羅克森能源公司如何汙染環境啊，如何偷稅漏稅啦，如何阻礙科技進步啦等等。
經過一夜時間的發酵，第二天羅克森公司的股價跳水，也就成了必然。
………………
經歷過昨天的打砸搶燒，洛杉磯市區的街道還沒回覆元氣。
其它城市的人們現在也許都在談論昨晚羅克森大廈發生的事情，可洛杉磯市民卻完全沒有那個心情，特別是在街邊開店和工作的人。
除了因為昨天的財物損失之外，他們還很害怕，因為羅克森大廈就在洛杉磯市中心，那個牛頭怪物就在他們的城市。
當事情發生在別的城市或者別人身上的時候，有的是人幸災樂禍；但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可就樂不出來了。
“叮咚！”
幾乎在同時，所有人的手機或者平板都收到了同一條推送影片：
點開影片可以看到，影片畫面是昨晚拍的，影片裡的牛頭怪被一個梳著大背油頭的亞裔男人一腳踹飛了，撞碎羅克森大廈頂層的落地窗玻璃，飛了出去！
無數媒體人舉著手機拍攝著，許多人熱情鼓掌、吹著口哨，詢問著這位超級英雄的名字。
畢竟，這年頭願意不戴面罩就直接行俠仗義的超級英雄，可不多見。
“你們可以叫我琛哥！”錢松露出了一口黑黑的壞牙，朝著眾人咧嘴一笑，然後從被牛頭怪撞碎的窗戶破口一躍而出，追著牛頭怪而去。
要知道，這裡可是89樓！
影片戛然而止。
洛杉磯的市民們忽然生出了很多安全感。
琛哥，會像蜘蛛俠守護紐約一樣，守護洛杉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