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聊什麼呢？”
外公穿著白色練功服從二樓下來，見外孫和管家聊得開心不禁問道。
楊橙無奈道，“聊您在香江的地位呢？”
“聊我？”
福伯把楊橙的話告訴了劉慕謙。
“你想在香江開發樓盤？”
劉慕謙聽了之後並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對這件事的態度，就好像是在說早上買白菜花了多少錢一樣。
楊橙點頭，緊跟著又搖了搖頭，“本來是有這個想法，現在還是算了吧，不能為了一點錢影響您。”
劉慕謙欣慰的笑了笑，“你這小子，還跟我打馬虎眼？傻子都知道啟德機場的地塊一旦建成樓盤能賺多少，你要是甘心才怪！”
被外公一語戳破，楊橙也沒不好意思，“是挺不甘心的，但再多的錢也沒有外公您重要。”
這話倒是真心地，劉慕謙自然也知道，“20年前你爸也有過同樣的想法~”
楊橙瞪著眼，“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但當年我的實力不夠強，真的是一點都不敢跟人正面起衝突，別說進入其它行業了，就是在銀行業發展都是重重阻礙，所以我拒絕了你爸的計劃，為這事他過年的時候還灌了我幾杯酒，這個混小子。”外公笑罵了一句。
但誰都聽得出，這話裡可沒有一點怪罪的成分，事實上外公逢誰都誇自己找了個好女婿。
“我說剛剛給老爸打電話時口氣那麼奇怪，原來還有這段故事。”
“唉~說起來我心裡也是有所愧疚的，近20年來香江的房價漲到什麼地步是有目共睹的，你爸為了我少賺了不止百億。”
福伯跟著唏噓，“我還記得姑爺當年在山頂眺望維港，眼裡都快冒火了~”
劉慕謙開懷大笑，“所以我才說，小橙跟他爹還真是親父子，這脾氣性格包括思維方式簡直一模一樣~”
擺擺手，“行了，不提這些老黃歷了，這件事你想做就去做，用不著顧東顧西，老子身體好著呢，還能罩得住你。”
劉慕謙罕見的用了‘老子’這樣粗獷的詞語，這可是楊遠山的口頭禪~
楊橙心中感動，但他不會不懂事，連連搖頭，“算了算了，不至於的，遠山資本剛剛收購了中環中心，每年安安穩穩坐收幾十億租金，夠本了，沒必要費力氣自己開發房產~”
劉慕謙輕哼了一聲，“你小子口是心非，放心吧，我既然同意肯定有把握，幾塊地皮而已，我給他們當了一輩子和事老，到老了為小輩謀點福利而已，誰敢說三道四？一個個黃土埋半截的傢伙，正好我也想看看誰為這點屁事找我麻煩。”
外公霸氣~楊橙在心裡叫道。
“他們真不會有意見？”
劉慕謙不滿了，“你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
楊橙臊的通紅，梗著脖子狡辯道，“我這不是為您老考慮嘛~”
福伯似乎猜到了什麼，“小少爺，你仔細想想，這次李超人既然願意把中環中心賣給遠山資本，是不是證明了什麼？他可不會不知道遠山資本屬於誰。”
被福伯這麼一提醒，楊橙好像明白了什麼，“這麼說我們可以明目張膽的擴張了？”
福伯擺擺手，“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他們年紀大了，還能活幾天？到時還有誰能比得上你外公的威望？
提前跟我們示好，也是為後輩鋪路。”
楊橙暗罵，“都是一群老狐狸~”
劉慕謙最後道，“阿福所說雖然不全對，但也差不太多，總之，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幹吧，只要你的吃相別太難看，沒人會為了一塊小蛋糕跟我過不去。”
說到這個份上，楊橙也就沒了顧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外公。”
“這樣，讓阿福給找個合適的派對或酒會，你去露一面，告訴他們你來了，免得到時你突然出現被人打黑槍。”
福伯立馬道，“近期太平山特別安靜，沒聽說有誰舉辦聚會。”
劉慕謙皺皺眉，“要不我們自己辦一個？”
楊橙連忙拒絕，“不用這麼麻煩，不就是找個場合亮相嗎？我自己想辦法~”
“也好，你自己決定吧~”劉慕謙很放心外孫，也就沒做主安排。
“等你露過臉之後，我帶你去幾家轉轉，認認門，以後免不得有合作。”
結交人脈的事情楊橙不會拒絕，“沒問題~”
“這次中環中心易主，估計要鬧出不小的聲浪，這可是香江人心中的標誌之一，李超人就這麼賣了，真是有魄力啊~”
楊橙不知道外公是否知道13俱樂部的事情，不敢多嘴，只是模稜兩可的說道，“李超人近幾年一直在套現，轉而投資英國加拿大。”
劉慕謙緩緩點頭，“他是個純粹的商人，精明的投機者，只要有利可圖，他不在意名聲這種不值錢的東西。”
類似的評價楊橙不止一次聽到了，比起那些專心做產品的企業家，李超人的名聲確實不怎麼樣，但你不服不行，人家就是能賺到錢，評價一個商人的成功與否，最簡單直接的標準就是衡量他這一生賺了多少錢，膚淺是膚淺了點，但老百姓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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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某種角度說，老股神和李超人都是一類人，老股神厲害就厲害在他懂得維護自己的名聲，別的不提，一句裸捐頂的上一切。
“不管如何，你爸能拿下中環中心，絕對是一筆精明的投資，到時候資本運作一番，成本回來了不說，每年收入的租金就是淨賺。”
劉慕謙一眼就看破了楊森的套路，楊橙打心眼裡佩服。
“外公，你當年怎麼就沒想著買些物業囤在手裡？”楊橙好奇道。
“你怎麼知道我沒買？”劉慕謙笑著反問。
福伯也跟著笑，“你外公可不是吃素的，四大家族把地皮看的死死的，但不妨礙我們買現成物業，97年金融危機地產崩盤，你外公用私房錢抄底了不少固定物業，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地主，但每年2、30億固定收入還是能保證的。”
楊橙膛目結舌，靠，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外公深藏不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