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頭急忙幫腔說:“對,楊子,去招待所好好休息兩天。”
王楊苦笑道:“算了。我想自己清清靜靜地呆一會,你們去吧。”
萬江帆勃然變色,豁地起身,一甩手走了。
宋財寶趕緊對節大頭和趙廣大說:“你們還不快去追江帆!
把他送回招待所,好好勸勸。”
趙廣大和李大頭慌忙出門,追趕萬江帆。
辦公室裡靜了下來,桌面上的馬蹄表,在喀嚓喀嚓走著。
宋財寶嘆息了一聲說:“萬山紅在招待所等著呢。
你怎麼也得去打個招呼,解釋解釋安慰安慰吧?
再說了,現在公司的架子雖然算是搭起來了,可貸款怎麼辦?
我找了多少家單位,沒有一個肯為咱們擔保的。
萬家姐弟,可是咱們的救命稻草了。無論如何,你也不能放過!”
王楊愣愣地說:“宋哥,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許多事情,在咱們就是跑斷氣也不見得辦得成,在他們是舉手之勞。
可我怎麼解釋,如何安慰?我跟她本來就沒有故事,這一解釋,非出事故。
我反倒成了腳踩兩隻船,既想上hb又想去hn的卑鄙小人了。”
宋財寶情不自禁地點頭,真誠地說:“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男子漢大丈夫。
可是楊子,有一句話我必須得對你說:人這一生,機會不多!
抓住了,就可能青雲直上,丟掉了,就一輩子也翻不過身來了。
有時侯,想成就一番大事,還真就得不擇手段。這些道理,其實你比我更明白。
楊子,咱們公司能不能發展壯大,萬家姐弟可是關健中的關健......”
王楊禁不住地苦笑道:“宋哥,我明白。這些我全都明白!
可你總不能讓我死了老子娘,還得陪著笑臉去唱大戲吧?我真的做不來!
你讓我靜一靜,能緩過神來,我一準去找萬山紅談談,你看行不行?”
宋財寶感嘆地點頭說:“兄弟,我完全理解你。擱在哥哥身上,怕是也得這樣。
唉,他爹那褲襠的,這人為什麼要有感情呢?要是一點感情沒有,該有多好。
這樣,你一個人先歇著,我去設法先安慰安慰她。”
萬江帆回到招待所,萬山紅一看王楊沒來。
立馬變顏變色,起身去服務檯打電話,要車。準備連夜回省城......
萬江帆把姐姐拉到一邊,悄悄地說:“你幹嘛?!保持點風度好不好?
你這一走,倒真成了嫁不出去的醋婆子了。
再說了,你們倆有什麼約定,他又答應過你什麼?
你什麼也不是,吃醋吃的都沒名堂。
李哥剛才也問了,那女的根本不是他老婆。
大家都證明,他根本就沒結過什麼婚。
他也承認了,是屬於剪不斷理還亂的那種事。
他不是也跟你說過嘛,他們早斷了。
別想沒用的,這陣子我也看了,這人是個好苗子。
有好的土壤和氣侯,能成為人物。
這土壤和氣侯他有嗎?他沒有。可咱們有。
想讓他成人物,他就是個人物,不想他成氣侯,就能讓他變成一堆糞土。
他只要想發財,想成大氣侯,還愁他不跪著求你?
何況他們正是生死攸關,沒咱們幫忙,死定了!你著哪門子急?”
萬山紅扭怩地說:“瞎說啥。我,我又不是為了他。我有我的工作......”
萬江帆笑嘻嘻地說:“好我的傻姐姐,行了。
你跟別人那裝腔作勢可以,跟自己的弟弟再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假模假式了?
別人不知道你的心思,當弟弟的我還能不知道?
從那年你把他帶回家,你就對他有意思。後來不知怎麼回事,你們各奔東西。
但這些年你就沒忘了他,苦苦地煎熬自己這麼些年,何苦呢?
想要的東西就伸手去拿,別的什麼都不要管。
人就活那麼幾十年,最好的時光也就這二三十年。
你已經浪費了七八年了,還想浪費幾個七八年,你還有幾個七八年可以浪費?
左顧右盼瞻前顧後,你累不累呀?
就憑你,要型有型要款有款,有文憑有地位。
你要喊上一嗓子,我要嫁人了!那排隊等待選拔的,還不得跟萬里長城似的。
就憑他一個小白人,他有什麼可牛氣的?
放心,他只要想發財,想幹成大事業,就一定會想明白的。
聽弟弟的,回去睡覺,無論誰來了,一概不見。”
“你呀,就是尿罐子鑲金邊,嘴好!“萬山紅羞笑著回房間去了。
正如弟弟所說,從同桌的同學開始,萬山紅便喜歡王楊了。
後來在農場相遇,更是不知不覺地愛上他了。
然而,她是省委領導的千金,而他則是反革命的兒子。
身份的差距,讓她不能不顧慮重重。
何況,他一直沒有空檔,總是有人在身邊。
就是她不顧忌身份,也插不上腿。
就這樣陰差陽錯地,一直當他的哥們。
後來她作為工農兵大學生,去bj上了大學。
兩個人的地位,更加拉大了。
她也試圖努力忘掉他。可惜,一直都沒有成功。
一想起這些,萬山紅禁不住淚流滿面。
且說宋財寶匆匆忙忙趕來,萬江帆嘻笑著問:“宋哥,有事?”
宋財寶用力喘均了氣說:“沒啥事。就是你王哥不放心,讓我來看看你姐。
看看她是不是被今天那個神經病似的姑娘,給嚇著氣著了?”
“氣倒沒什麼可氣的,嚇了一跳倒是真的。
這會吃了點鎮靜藥,回她房間裡睡覺去了。”萬江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宋財寶煞有介事地說:“本來你王哥要過來看看,可你們一走,他就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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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吐不說,還發起高燒,整個人軟的跟麵條似的,怎麼也掙扎不起來了。
他再三讓我代為陪罪,事出有因,還請多多諒解。”
萬江帆淡淡地一笑,爽快地說:“宋哥,你怎麼也變得這麼俗不可耐了?
不瞞你說,我們姐弟倆,之所以願意跟你們打交道。
而不願意跟我們那個圈子裡的人來往,就是因為他們俗不可耐。
你要是也這樣,以後我們可不敢跟你們打交道了。
王哥和我姐,他們是誰跟誰?他們是同學鄉友好朋友!
若是這點擔待都沒有,以後人類也就不要再奢談什麼友情了。”
“好,太好了!”宋財寶鼓掌叫好:“兄弟有這話,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