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滿臉的淚水,許城銘的心軟了一下。
他上前,把被單拉到她的腰上,說道,“你好好養病。”
楊影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臉緊緊地壓在他的腰側。
淚水滑下,浸溼了他的衣衫,“別離開我,我沒有你不行,我會死的。”
她說的淚水直流,渾身發抖。
那手臂一個勁地顫著,許城銘本想拉開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一個勁地抖著。
他頓了頓。
覆在她的手上,低聲道,“你先養病吧。”
“可是她要告我!”
“你為什麼這麼糊塗?你知不知道殺人償命?方才要不是譚耀在場,她死在你的車輪子底下了!”說到譚耀,許城銘的牙齒緊了下。
歲連轉身抱住譚耀的那一幕,又跳了出來。
“我,我是被她給氣的,為什麼她要這麼對我,我在公司裡她們叫我做什麼我做什麼,可是她總是針對我,總是這樣!”
她填錯支票的時候,自己也很慌神,她也怕,她不是故意的,可是歲連呢,不單把事情給放大了,還親自教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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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在她的面前,成了一個小丑。
接著歲連叫黃潔給她加工作,那麼多個人獨獨她的工作最多,她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做得多了,又錯得多。
不做吧,又過不了考核。
許城銘低下頭,冷冷地說,“你為什麼非要來公司呢,好好養胎不行了?”
他才是應該生氣的那個,好好的一個孩子,這麼給她折騰沒了,楊影聽得出他語氣裡的冷意。
抱著他手臂的手又緊了緊,又哭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還年輕,我還可以再生的,城銘,你不要生我的氣。”
許城銘是想繼續生氣。
但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再生氣也沒用。
是那心涼了些,他自己也焦頭爛額。
“你先養身子,別想太多。”
他掰開楊影的手。
楊影又緊了緊,不肯鬆開,許城銘掰了一下,忍不住說道,“你不放手,我怎麼去幫你處理你要被告的事情?!”
楊影這才松了手,但她還是可憐兮兮地拉著他的衣襬。
眼眶裡又儲滿了淚水,許城銘額頭一個勁地跳,他壓著她的肩膀,“你睡會。”
“你別不要我。”
很多事情都是過後,才反應過來的,楊影這個時候反應了,她沒了孩子沒了籌碼沒了籌碼許城銘不一定對她還是過去那樣隱忍,即使自從她挑釁了歲連之後。
許城銘的態度已經轉變了。
不再是之前那個,讓她撒撒嬌能把心軟成水的男人了。
但至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她還能談談條件,還能讓他把心往她這邊向。
可是現在,她沒籌碼了,都沒了。
想到這裡,她渾身發抖,淚水流得更快。
許城銘從桌子上扯了幾張紙巾,往她的臉上蓋了下,說道,“行了,別再哭了,我沒說不要你。”
但也沒說要你。
後面的話他咽在喉嚨裡,他以前是喜歡她的嬌嫩,尤其是撒嬌特別有一套。
淚水一滴,他能軟成棉花,恨不得捧個世界給她。
但是自從她挑釁了他的家庭後,一切都變了,那些嬌嫩全都從夢裡出來,成了一朵帶毒的花。
“睡會吧。”
他把她往床上壓,扯了被子給她蓋上。
從口袋裡摸了煙,轉身走了出去,也沒看她。
楊影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直到病房門關上。她的淚水還是往下掉。
其實,她知道,會變的,籌碼沒了,都會變的。
可惜,她清醒得太晚了。
吃過飯,歲連要去洗碗。
譚耀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把碗從她的手裡拿了出來。
歲連眯眼,“你洗啊?”
“嗯。”
譚耀收拾桌子,把碗筷碟子都拿進廚房。
歲連從桌子上拿了個蘋果,咬在嘴裡,靠在門上,看他站在灶臺旁,洗碗。
男人洗碗,也挺溫馨的。
尤其是帥帥的男人,後背寬闊,身材頎長,側臉跟雕刻似的。
而他那雙藏在金邊眼鏡後的眼睛,微垂。
好看得很。
譚耀低笑,“學姐,看我這麼久,要收費的。”
“多少錢啊。”
歲連走到他身側,問道。
他看她一眼,“你給多少?”
歲連舉起手,“一晚?兩晚?”
“……”
歲連噗地一下笑了,又咬了一口蘋果,脆脆地咬著。
譚耀笑道,“吃得這麼好,我也來一口。”
“吶,給你。”
歲連舉高。
他偏頭,咬住那蘋果,卻咬了個空,薄唇合上時親了她的拇指一下。
那唇上的觸感,讓歲連顫了一下。
她磨牙,“你是吃蘋果還是吃我的手?”
“我是親你的手。”
“……”
洗好碗,譚耀叫歲連坐在沙發上。
歲連不明所以,但還是坐下。
他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歲連愣了愣,接著他把她的褲子給往上卷。
歲連的腳立即往回縮。
他壓住她的腳,說道,“我給你上藥,你膝蓋肯定出血了。”
你媽,上藥上藥,搞這麼曖昧。
歲連這才松了下來。
譚耀低笑,“怎麼?不是說要睡我嗎?”
“……今天不合適。”
“隨時等你翻牌。”
“……”操。
心都癢了。
穿的是白色的筒褲,很薄,口子也大,卷起來倒是容易。
歲連只知道自己的膝蓋疼,但沒想到那麼烏青,譚耀從方才買的購物袋裡翻了一下,從裡面翻出兩瓶藥。
“你什麼時候買的藥?我怎麼沒看見?”
“華潤旁邊有個藥店,我順勢買的。”
“……”歲連是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的。
哦棉籤她倒是知道,他從貨架上拿下來的時候,歲連還特意看了一眼。
但轉過身她忘記問了。
譚耀用棉籤沾了藥水,在她的膝蓋上滾了一下。
歲連嘶—了一聲,他的手勁輕了一些,歲連看著他專注的眼神。
修長的手拿著棉籤,滾啊滾的。
手指長長的,那尾指閃閃發亮,鼻子很挺,薄唇抿著。
男人長這樣也挺妖的。
但他也沒半點妖氣,反而俊帥,一股子禁慾。
歲連忍不住摸了下他的耳垂。
棉籤喀吧一聲斷了,譚耀抬眼,眼眸裡有一絲*。
“學姐,別惹火,男人的耳垂不能隨便摸。”
歲連立馬把手給縮了回來,他卻扔了那棉籤,扣住她的脖子往下壓。
舌尖探了出來,直接抵進她紅唇裡。
歲連倒吸一口氣,腳抬起來往他懷裡蹬,他笑了一聲,把她的腿壓在自己的腰間,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把她壓在後背親吻。
歲連感到唇上的熱度,但是她的後背也疼,她唔了兩聲,在他的舌尖稍微松一些的時候。
說道,“我有點疼。”
他立即松了她,抵住她額頭,一隻手摸著她的後頸,“後面也弄傷了?”
“剛才才發現疼。”
他壓低嗓音,“我幫你上藥?”
“好。”
歲連翻了個身,胸口壓在沙發上,譚耀盯著她的後背,許久。
才從她的腰部,開始把她的衣服往上卷,雪白的腰,一寸寸地暴露在他的跟前。
譚耀眼眸沉了幾分。
她的後背,尤其是臂骨的那裡,一片青紫,還帶著一絲血絲。
後腰上也有一塊。
他轉頭,拿出棉籤,沾了藥水,點上那青紫,歲連又吸了一口氣。
她問,“是不是很嚴重?”
“還行,應該讓我在下面的。”
譚耀語氣有些懊惱。
歲連笑道,“滾到那裡也不知道滾到什麼時候,停下的時候還能確定你在下面還是我在下面啊?”
“是不能。”
歲連想起那畫面。
他的手臂都撐在她的後背,她在下面的時候,他的手臂也壓在她身後,還託著她的頭,要是她受傷的話。
他應該傷得更重才是。
“你的手臂是不是也青紫了?”
“沒有。”
“是麼?”
“嗯,還疼嗎?”
“不疼了。”
歲連擼好衣服,坐了起來,看了眼手錶,下午四點半。
譚耀看了她手錶一眼,“要去接小澤?”
“我想先回家換套衣服。”
“來得及嗎?”
“怕來不及。”
“那我去接?”
“好。”
譚耀把藥跟棉籤往袋子裡塞,手臂被歲連抓住,歲連一把將他的袖子擼了上去。
他的手肘都磨出血了。
歲連抬高他的手臂,指著那裡,說道,“還說沒事?”
譚耀撥開她的手。
“男人這點小傷算什麼。”
“……那擦個藥?”
“不用,很快好。”
歲連反手把拿裝藥的袋子扯了過來,放在沙發上,手往裡把藥跟棉籤拿出來,沾了藥。
棉籤往他的手肘上一壓,“也讓我給你服務服務……”
他左手抬起來遮住臉。
忍不住笑道,“說得你我好像互嫖似的。”
歲連咬牙,“你腦袋裡都在想什麼。”
“想你啊。”
歲連臉一紅——操操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