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扯淡好麼?你家跟這裡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好麼?”我邊鄙視夜絃歌邊進屋。
剛進走了幾步,裡面傳來說話聲。
十八?葉世安?我敲了敲屏風,三人向我望來,看著好似不知道我來似的。
司空翊對我招手,我對夜絃歌擠了一下眼,夜絃歌緊緊地跟著我過來。
我把茶放大御桌上,退下來道:“皇上,夜大夫找你有事!”
未行禮的我,讓葉世安又一次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司空西彥恭身道,“皇上,臣與祈謹羽真心相愛,還望皇上賜婚,成全。”
我不可置信的望著司空西彥,他剛剛說什麼?
司空西彥見司空翊沒說話,撩袍單膝跪地道,“臣望皇上成全賜婚。”
司空翊手摩擦在奏摺上,抬了眼簾望著我,我下意識對他搖了搖頭,不要…
司空翊眸光突轉冰冷,“十八叔有所不知,皇室宗族,賜婚,都是太后過問,朕不便插手。”
我錯愕的望著司空翊,司空西彥這才抱拳起身,道:“謝皇上,臣等會便去向太后請旨!”
我趔趄後退,抵在屏風才停下來,葉世安上前扶著我關心道:“景九九,身體不好,就不要亂跑,不要命了?”
我一把握住葉世安的手,緊緊攥住,帶有懇求道,“帶我離開這!”
雙腿在打顫,沒有絲毫力氣,能走來出御書房。
葉世安神色一緊,對司空翊行禮道,“皇上,臣妹身體不適,臣帶她先行回去!”
司空翊坐在龍椅上靜靜地望著我,司空西彥低眸望著地面。
葉世安彎身把我抱起,我聲音顫抖著:“帶我回去,快!”
葉世安慢慢後退,夜絃歌才驚覺,不忘和司空翊打招呼道,“她看著情況不太好,我跟著瞧瞧去。”說跟在葉世安身後,出了門。
我靠在葉世安懷中,緩緩把雙眼閉上,司空西彥正式向我宣戰,他對皇位勢在必得,娶祈謹羽便是他撐握兵權,圈近勢力的第一步。
我不讓司空翊答應,司空翊卻把司空西彥的婚事推給我,無非讓我給他明面上關於站在誰那邊的態度。
為什麼非得都逼我?我用手捂在胸口前,心好痛,為什麼非得都來逼我……
葉世安走得飛快,我的腦子已經不受控制的畫面紛飛起來,好在夜絃歌跟在身側,只見她拿出一根銀針,狠狠扎入我的腦袋上,紛亂的畫面瞬間消失不見。
葉世安帶我回到子爵府,住進他的房中,深夜時分,我才恢復過來。
夜絃歌在房間擺弄著桌上瓶瓶罐罐,見我坐起來,來到床邊道:“怎麼樣?有沒有覺得腦中有什麼不適的?”
我面無表情望著夜絃歌道:“你當初答應司空翊進宮跟我看病,他和你談了什麼條件?”
夜絃歌一愣,隨即道:“他好像並不知道咱們認識,所以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條件,只說把你醫好條件任我開,御醫的藥材任我去!”
我有些質疑道:“僅此而己嗎?”
夜絃歌點頭,“就這樣,不過他也說了,醫不好你,毒藥谷得玩完!”
我陷入思量,司空翊說不讓我死,是因為他自認為找到毒藥谷夜絃歌,所以才會如此大話,然而也許他巴不得我死。
想通了,目光有些冰冷地望著夜絃歌:“我還能撐多久?”
“啊!”夜絃歌一聲大叫,雙手握著我的手,驚喜道,“我終於知道司空翊那裡不對了,原來他是被人換了臉。”
“什麼?”我蹙眉問道:“司空翊被人換了臉?”
古代的整容技術有這麼好了?那就是說司空翊可能曾經是個大醜八怪,現在被換臉了?扯淡,別逗,換臉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嗎?
夜絃歌興奮手足舞蹈,“對,就是換臉,他整張臉都被人換了,而且換得完美無缺,或者說,他原來的面容,被人整張剝了下來,再找一個合適,活著的人皮貼在他臉上,藉助藥物,經過了長時間的融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望著夜絃歌興奮的臉,心中驚濤駭浪,若司空翊臉被換了,那他原先是誰?我查不到他的身份,是因為他借用另一個人的臉活著,而原來的他就根本不存在。
夜絃歌愈說愈來勁,“不過這項醫術很危險,想讓另一個人的皮和自己的血肉融合,一側很痛,二側,下手穩準狠!人皮從剝離到貼合不能超過半個時辰!”
“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道,又不是大天朝的整容,就算全換臉,那也有不自在的地方。
夜絃歌坐在我面前,雙眼盯著我,“眼晴!”
“眼晴?”
夜絃歌道,“就是眼晴,不管一個人醫術再高明,用毒多精確,換臉技術多高超,他換不掉眼晴,那怕鼻子能用其它東西墊,但是眼晴他換不掉,那怕皮膚融合的再好,眼晴,以及眼晴周圍的組織便是最大的破綻。”
我半響道,“你能看出司空翊的臉,出自誰手,放眼江湖,我想不出什麼人有如此高明的醫術。”
“我爹!”夜絃歌想都沒想的回道:“除了我爹那個老東西外,別人還真做不了這事!”
夜陌墨?我全身筋脈盡斷的時,替我療傷的夜陌墨?是夜絃歌的爹?
我沉默片刻,低聲詢問:“好似三年前,我進宮開始,江湖上並沒有你爹的蹤跡,他是死是活?”
夜絃歌睜大眼睛瞅了我半天,“當然死了,三年多年前,他不造從哪犄角旮旯裡回來,然後了無生趣在谷中呆了半年,就嗝屁了呀!”
我有些吃驚的回望夜絃歌,這個女孩心有多大?自個老子嗝屁了,說的這麼輕巧做啥?
“你不難過?”我有些探究道。
夜絃歌搖頭,“不啊,難過什麼,從小老東西就告訴我,學醫者,尤其我們這種用毒者,更聽天由命,生死無期。”
好個生死無期,我變得漫不經心道:“那能找到夜陌墨換臉的依據嗎?你望著司空翊現在的臉,能想象出他曾經的臉嗎?”
夜絃歌呵呵笑道:“姐姐,你也太瞧得起我了,莫說我的水平沒到老東西的水平,就是到了,看司空翊那張臉換上去最少十年之久,就算你不見一個少年十年,十年後再見也未必認得出來。”
我想了想,又道:“你能找到夜陌墨換臉的筆記嗎?可能筆記中記載著什麼有用的資訊也說不準。”
夜絃歌有些疑惑的望著我,“我只所以知道,我爹會換臉,也是因為他隨手筆記,不過那本筆記我沒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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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握住夜絃歌的手,“不知可麻煩絃歌你跑一趟毒藥谷,把夜陌墨的筆記拿來我瞧瞧!”現在想來,我們之所以跟毒藥谷熟,和夜陌墨有著莫大的關係,到底是有意無意,按當初夜陌墨給我醫病的狀態,他不能離開京都半年就死了。
夜絃歌面露難色,“不能吧,我答應白如花,守著你到明年八月,現在走了,萬一你有什麼事該怎麼辦?再說,我爹那個筆記,我翻了很多遍,沒見哪有什麼特殊的!”
我緊了緊手勁握著夜絃歌的手,長嘆一氣,“夜絃歌,你既知道我的身份,有些事,我便不瞞你了,你知道為什麼我和顏寒寒非得等到明年八月嗎?”
夜絃歌再次搖頭,我無奈道,“其實我們,包括顏寒寒所有都中毒了,若想解毒,便是守著司空翊的江山!”
夜絃歌自然不信,抽出手,反手搭上我的脈搏許久……
許久夜絃歌,才懊惱道:“你除了筋脈盡斷,五臟六腑受損外,體內確有一絲毒素的存在,不過這毒素很細微,你本身的傷加吃藥,完全能掩蓋住它!而我看不出來它是什麼毒,更找不到解藥。”
我笑了笑,鎮定的回道夜絃歌道,“夜絃歌你知道嗎?我們每個身上都有毒,這毒一年發作一次,發作之時來勢兇猛,恨不得再發作之時自個死了才好。”
“而,我們使命便是護著司空翊,讓他站住腳跟,好不容易快三年了,明年八月就結束了,如果現在的司空翊是假得,那我們受的罪,守護的人到底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你忍心嗎?”
話中有真有假,中毒是真,主要是我想知道司空翊未換臉之前,可能是誰?到底是誰?
我見夜絃歌有些動搖,接著道:“還有顏寒寒,你不是喜歡他,他也喜歡你,他最大的心願就是等自由後,去毒谷藥為鄰,破壞夜絃歌那丫頭的藥草,讓她氣得直跳腳才好。”
夜絃歌眼有些溼潤,起身,從懷中,袖籠,一股腦的拿了幾個瓶子,全部放在被子上,“這些藥一天吃一樣,在我回來之前,藥絕對不能停,知道嗎?”
“好,我會好好吃藥,你快去快回!”我籠了籠藥瓶點頭:“放心去吧,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向夜絃歌保證道。
夜絃歌不放心的離開了,我作死的開啟窗戶,抱胸望天,最近不只變天,這麼簡單了……
【作者題外話】:今天上完,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