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張家秘事
“唉，當年是我太年少無知了。”玉溪突然長嘆一口氣，接著便是無盡的沉默。
白曦眨眨眼睛，沒明白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
紀綰兒突然開口：“張懷珏，張琮明。你們也差不多敘完舊了吧。接下來是不是該談談羅老的事了？”
白曦一愣，隨即想起郭錫珈給自己說過的話：張家和妖怪的淵源不淺。
說到這裡，慕宇這才看向羅振：“羅振道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咳咳。”咳了兩聲，羅振嘶啞的聲音響起：“我去張家找張懷珏，卻不料被他暗算，待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的道行，道運竟然都被封了……我倒是隱約明白了張懷珏的道行為何會突飛猛進了。”他說的突飛猛進是當年張家在張懷珏率領下出現在眾人的眼中時，張懷珏的道行竟然如同直線般上升。
慕宇心裡一緊，連忙問道：“是怎麼回事？”當年有些事，他一直耿耿於懷，至今都沒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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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振微微站直了身子，雖然渾身狼狽卻並不阻礙他滿臉的凌厲，一字一句地吐出四個字：“空穴來風！”
慕宇瞬間鐵青了臉，不只是他，和他一起的幾位老者，姬存青以及在場的老一輩的人臉色都變得極差。
張懷珏死死地握著拳頭，一言不發。這個時候他再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還不如保持著沉默。
羅振繼續道：“當年大批天資卓越的佼佼者突然失蹤，那時候都以為是妖怪在暗中作祟，也不是沒有聽聞過傳言說是突然出現的張家下手的，可我們只當是有人要挑撥各路道長，好趁機下手。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讓我發現啊。”
說到最後，他有些咬牙切齒的模樣，看起來心情十分不平靜。
“羅振道長，照你這般說，我張家那時候也不過是一個才嶄露頭角的小家族罷了，再說，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全力對付入侵的妖怪，我那般做又有何意義？”張懷珏的臉陰沉得快要滴出來水般，看著羅振的眼神裡滿是陰狠。
聽到張懷珏這麼說，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點頭。確實，那個時候是非常時期，張懷珏也沒有理由在那時候對各家弟子動手啊。
慕宇沉聲開口：“羅振道長，具體是怎麼回事？”說著，他又將眼神轉向張懷珏：“今日不把這事說清楚，誰也別想離開！”可以看得出來，他的情緒也十分不平靜，當年他的得意弟子，他的兄弟……甚至是他的兒子兒媳，皆是在那時候無故失蹤的，他怎麼能平靜？！
羅振緩緩道：“我被關押的一段時間裡，雖然沒見到張懷珏，但他將我和一群沒了修為的妖怪關押在一起。”
講到這裡，他冷笑了一聲，繼續道：“如果不是他將我和那些妖怪關在一起，有些事，恐怕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羅振道長，你究竟想說什麼？”張懷珏死死地盯著羅振，他到底知道了什麼？自己從未在他面前露面過，也從未做一些多餘的事，他不可能知道那些事才對。
羅振緩緩上前一步，盯著張懷珏：“老夫知道的不多，但恰巧都是能引起軒然大波的一些事。”
他轉身看向大廳的所有人，突然提高了音量：“張懷珏，一代大陸五大道長之一，竟然走向鞋魔歪道，吞噬別人的道行、道運以此來提升自己的道行！”
嗡。
這是真的麼？所有人都震驚了，怎麼可能有這麼逆天的辦法來？怎麼能有人能吞噬別人的道行、道運？！
“所以你的意思是張懷珏生生將那些天才的道行道運都吞噬了？”慕宇低著頭，一片陰沉籠罩在他的頭頂，說話的聲音滿是嘶啞。
羅振露出嚴肅的表情：“這正好能解釋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因為抵禦妖怪，導致道行不能精進，突然竄出來的張家張懷珏的道行卻蒸蒸日上，且正是他出現之後，那些天才人物才逐漸失蹤的。”
“胡說八道！羅振，你要汙衊我也找個好點的理由啊，你這簡直就是南轅北轍，這世上哪裡有這麼逆天的道法？如果有的話，從古至今，還用修行麼？”張懷珏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樣，盛滿怒火的眼睛深處卻是又驚又怕。
羅振凌厲的看著他：“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沒點數麼？是，當年的事我確實不清楚，甚至能知道你一直靠著吞噬別人的修為道行來提升自己的道行都是一個意外，但是有人卻比我清楚啊，甚至他比你還要清楚啊，你說是不是？”
張懷珏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眼神落在了玉溪身上。他已經驚得快說不出來話了，但他的的眼神彷彿在咆哮，在阻止玉溪接下來的話。
見張懷珏看著玉溪，所有人也自然而然的看向了玉溪，都在等著玉溪開口。既然他就是當年的張琮明，關於張家的事，除了張懷珏，也只有他知道得最清楚了。
“唉。”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玉溪長嘆了一口氣。接著緩緩道來：“吞噬別人的道行、道運以此來提升自己的道行道運，確實是可行的。”
譁。一群人忍不住驚歎，竟然真的可行？
“但那不是什麼道法，羅振道長所說得沒錯，那不過是邪魔歪道罷了。”
“你怎麼知道？”有年輕的聲音質疑。
玉溪臉上露出一陣恍然的表情，喃喃道：“我怎麼知道？嗤，這邪魔歪道不是出自別人之手，而是出自我的手裡啊！”
嗡。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可能把一年沒受到的驚嚇在今日都經受了。
接著玉溪開始講起當年的事來。
那時候的張家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家族，小到整個天妖城除了他們自己就沒有其他人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家族。
張家先是迎來了第一個希望，就是張懷珏。天賦異稟的張懷珏在張家備受期待，所有人都指望著他能帶領著張家走向整個大陸。很快，張家又迎來了第二個希望，張琮明。如果用天才來形容張懷珏，那張琮明就是一個妖孽。比張懷珏小的張琮明從小就崇拜張懷珏，從他有記憶開始，張懷珏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天神，就算後來他的天賦比張懷珏高，他也還將張懷珏視為自己的偶像，一如既往的喜歡跟在張懷珏身後。
可張懷珏的內心卻很不平靜。原本整個家族都圍著自己轉，突然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張琮明身上。為了找回自己的優越感，他拼命修行拼命修行，可他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琮明走在自己前面。最讓他難受的是，明明應該是競爭對手的張琮明竟然還在圍著自己轉，還一直說什麼很崇拜自己的話，這簡直就是在狠狠地打他的臉。
就是在那個時候，張懷珏的心裡變得扭曲起來。他裝作一副很樂意和張琮明相處的模樣，和他討論修行上的問題，實者卻是在覬覦張琮明的修行方法。
後來某一天，張懷珏在張琮明面前提了一句會不會有吞噬別人的道行、道運的這般道法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他當時說的是我們為什麼不能把：那些修為高深卻作惡多端的妖怪的通天修為移到自己身上呢？這樣不但可以除妖，還能強大自己。
張懷珏隨口一說，張琮明卻用了半年多的時間，在這半年裡，他走遍周邊作惡多端的妖怪巢穴，多次身陷囹圄，最後竟然讓他找到了吞噬別人道行和道運的法子。
回到張家，他自然是先將這事告訴了張懷珏，張懷珏按捺著內心的興奮故作隨意的問了一句，他連想都未曾多想便將那法子告訴了張懷珏。
末了，張琮明說：“懷珏表哥，這個法子太陰狠，有損陰德，千萬不能讓有心之人知了去，若是被他人知道，恐怕要天下大亂！”那些被他用來試驗的妖怪被吞噬後的模樣太過悽慘，那時候他才意識到，這樣的法子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彼時 的張懷珏微微一笑：“琮明表弟放心便是，表哥自是知道輕重。”
張琮明不知道，彼時的張懷珏心裡簡直在狂笑，這麼逆天的法子他怎麼可能讓別人知道？那時候的他甚至對眼前的人生了殺心，這種事有他一個人知道便行了。可想到萬一以後出了什麼問題，他還得靠眼前的人解決，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嘶，這世上竟有如此妖孽的人物。”聽到這裡，所有人都看怪物似的看著張琮明，說實話，有這麼便捷的提升自己的道行的方法，是個人恐怕都會忍不住啊。
“哼，邪魔歪道！”慕宇緊鎖著眉頭，之前只是看張懷珏的時候不爽，現在看玉溪的眼神裡也充滿了不善。
玉溪無奈地笑了笑，接下來的話更加讓人吃驚：“後來我發現他暗中吞噬妖怪的修為的時候，他告訴我他只是吞噬那種十惡不赦的妖怪，而且次數很少……可是我沒料到，那時候才是開端。”他的話說得含糊，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那時候姑息了張懷珏的行為。
他那時候沒明白 那就像吸毒一樣，停不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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