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買外掛
最終，謝寧被帶回了姬家。而張懷珏雖然不情願，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姬存青帶著謝寧離去。
這一切只因為當時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清道塵。
清道塵，在前年舉辦的十年一次的論道大會上突然出現在眾人視線裡的，就如同憑空出現的一個人般。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妖孽，年紀輕輕，出場就震驚了所有人——她並不是去參加論道大會而是去踢場的！當時清道塵一戰揚名，還揚言要讓‘大陸四大道長’更名為‘大陸五大道長’。
而彼時的清道塵已經被冠以‘準大陸五大道長之一’的名頭。
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位清道塵，據說她天資卓越；據說她秉性……emmm只要你有錢她就認你當大爺；據說她做事……只要你給錢，只要不是違反道德倫理的，再難她也能給你辦咯。
然而就是這麼一位無利不起早的人，在張懷珏和姬存青等人對峙的時候，突然出現在張家，穩穩地站在了謝寧身後，張家再怎麼霸道，最終也只得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放姬存青將謝寧帶了回去。
謝寧被帶回去後便主動請求‘被流放’，姬存青知道他這是為了張家日後不會遷怒姬家，可姬家也不是怕事的人，自然也就沒有同意。結果謝寧執意要‘被流放’，姬存青拗不過他，只得將他以花釀的名字流放出姬家，罰他在天妖城建立姬家的產業——醉生夢死。
……
自從在玉溪道長那裡得知了關於花釀也就是謝寧和蠻蠻的事，有個疑惑一直縈繞著白曦。
按照玉溪道長的說法，當時那位叫蠻蠻的少女，最後只是消失了，具體怎樣了誰也不知道，倒是玉溪檢視過一些張家弟子那時候被蠻蠻攻擊到的傷痕，同白曦被‘沉風’襲擊留下的傷痕很相像，這才讓他聯想到了蠻蠻。
但白曦卻認為不是，她有感覺，那個蠻蠻一定不在了。
“西次三經之首，曰崇吾之山……有鳥嫣，其狀如鳧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飛，名曰蠻蠻，見（xian）者天下大水。”
池塘邊，郭錫珈的聲音突然出現，嚇得白曦一個踉蹌，差點掉下池塘，好在前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後者。
“本尊有這麼嚇人？”看了一眼立馬放開自己的手後退一步的人兒，郭錫珈沉下了臉色。
“呃，啊哈哈。沒有沒有，郭大爺您說笑嘞。只是小女子有些……有些……”白曦欲哭無淚，有什麼有啊，您老這麼一隻大妖怪，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她能不害怕麼。
瞥了一眼說不下去的白曦，郭錫珈跳過這個話題：“那個小白臉道士說的不對。”
“哪裡不對？”什麼叫小白臉道士？
“雌鳥將雄鳥用盡全力下的封印剜開，沒有雄鳥在一旁做平衡，雌鳥只有被強大的力量吞噬。所以，小白臉道士的猜測不對……況且我那日和那個傢伙交手了，我可以確定，不是蠻蠻。”
“蠻蠻？你剛才也有說到蠻蠻？”後知後覺的某人終於注意到了。
郭錫珈：“比翼鳥，那是後來的人們對它們的稱呼，因為它們要兩隻相同的合在一起才算完整。然而其實它們本來的名字叫：蠻蠻。”
白曦心嘆他博識的同時又不由得思索起那只被張家抓走的雄鳥，是不是最終也消失不見了。
“雄鳥早已沒在張家了。”彷彿知道白曦所想，郭錫珈突然道。
想了想，郭錫珈又補充道：“張家覦蠻蠻身上蘊含的天地之力，那可是可以影響到天下大勢的力量，古往今來也只有張懷珏敢打它們的主意了。”
“然後呢？”白曦已經忘記了自己眼前是一隻大妖怪的事了，只覺得有人給自己解疑就順著往下問了。
“哼，本尊自然不會讓他得逞。”郭錫珈彷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白曦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雄鳥被你帶走了？！”這事竟然還有他在裡面？
郭錫珈卻搖搖頭：“我去的時候雄鳥已經被帶走了……有這個能耐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實在要找也不是難事。”
“……呃，我們的目的不是這個吧？”她不是在找殘害海燕的幕後黑手麼？怎麼老是扯到張家？
誰知郭錫珈突然勾起嘴角假笑：“呵，張懷珏連兩隻鳥身上的力量都不放過，羅海燕天生吸引靈獸的能力他有可能放過？”
嗡。白曦的腦海裡如同炸了一般，立馬警惕地後退一步嚴肅地看著郭錫珈。他竟然知道？
郭錫珈不以為然：“本尊若是這點小事都不知道豈不是白活了？”實不相瞞，他確實是妖，但是不巧，也是靈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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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想想也是，他曾經和羅海燕接觸過，以他的能力，是早已發現了才正常。
“可是海燕出事的時候張懷珏沒在張家啊？”
“第一次她去張家的時候沒在，但是第二次她前往張家兌現承諾的時候正好是張懷珏回來的時候。況且，你莫不是忘記了羅海燕一身通天道運已經不在的事？”
白曦心裡大呼，這簡直就是開掛啊。不論是玉溪還是沉風，也沒少替她操心，可兩人查到的訊息還不如眼前這尊隨意分析來得多。
見白曦沒有接話，郭錫珈突然一勾嘴角，慵懶地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本尊還有更多的訊息，女人，你想知道麼？”
“想。”如同一隻哈巴狗般，白曦就差一對耳朵和搖擺的尾巴了。
“一千兩一條，買得多打折。”
“……”趁火打劫，絕對是趁火打劫！
“本尊這裡大概就是關於張家的一些其他訊息，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訊息，比如說關於張琮明啊，小白臉道士啊之類的。”
白曦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咳咳，那個，郭大爺啊，您看，我上次已經把房子都抵押給您了，實在是山窮水盡了啊。”
郭錫珈看著白曦的眸子裡滿是笑意：“可以寫欠條，日後慢慢還，本尊什麼都不多，就是時間多。”
最後，白曦一咬牙寫下了一萬兩的欠條。
她感覺自己就像跳進了一個坑：為了解決羅海燕欠的銀子她又不得不欠了另一個人的銀子。這就像一個無窮無盡的迴圈啊，她感覺自己可能要廢了。
揣摩著從郭錫珈那裡得來的訊息，白曦仔細的順了一番張家的事。
首先，張家的出現就很蹊蹺，就如同許多年前那場妖怪入侵的事一樣蹊蹺。
她問過郭錫珈，那些大妖怪為什麼要入侵天妖城，郭錫珈給的回答是，當年那些大妖怪並不是一直生活在天妖城周邊的妖怪，根本就是突然出現，帶動了一些小妖入侵天妖城，且那些妖怪就如同有組織有紀律般，所以當時不論天妖城內採取什麼手段，始終沒法擊退它們。
其次，圍繞在張懷珏周身的道運也很奇怪。白曦沒有道行看不出來，郭錫珈卻能看出來，張懷珏身上的道運是灰色的，正常修道的人怎麼可能有灰色的道運？
再有，玉溪道長出現在張家也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郭錫珈說它也不清楚蠻蠻那事之後的幾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玉溪明顯不是張家的人，但張家卻都將玉溪當做家族高層一般。更奇怪的是，白曦明顯是要查張家，玉溪卻明顯是在幫白曦！
其他還有太多的疑點了，且條條疑點都指向了迷一樣的張家。
“白曦姐姐。”紀綰兒的聲音突然在白曦耳邊響起，將沉思的白曦拉了回來。
“嗯？綰兒？怎麼了麼？”
“白曦姐姐，你忘記了麼？今日要送海燕姐姐回去呀。”
啊，對了。說好的今日把海燕送回龍井村的。“啊哈哈，沒有，怎麼會忘記呢？到時候回了村裡還得靠綰兒你多多照顧海燕了。”
不把事情查清楚她是不會回去的。
“咦？白曦姐姐你不一起去麼？”
白曦輕輕搖頭：“不了，你也知道，村裡不是妖怪就是道長，我啊本來就不應該在那裡。”
紀綰兒看了一眼白曦身後，突然問道：“可是海燕姐姐道行沒了，等她察覺到了怎麼辦啊？”
白曦抿了抿，道：“綰兒，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燕兒，等老頭子回來後再告訴她……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
“嗯，好。我會小心點不讓海燕姐姐察覺到的。”
白曦：“唉，麻煩你了。本來你就與此事無關，請你幫我照顧海燕已經很麻煩了，還要讓你幫忙瞞著她。”如果真的如同她猜測的般，海燕繼續留在天妖城說不定還有危險，好在紀綰兒願意同海燕回去龍井村，照顧她一陣子。
紀綰兒開朗的一笑：“不麻煩的，綰兒很喜歡白曦姐姐和海燕姐姐，嘿嘿，能幫到你們很開心呀。”
兩人在這邊有說有笑的，並沒有察覺到白曦身後不遠處的柱子後面，青白色的人影蹲在地上抽搐著肩膀，似乎在哭泣的模樣。
等白曦和紀綰兒離去後，蹲在地上的人兒終於抬起頭來，正是哭得梨花帶雨的羅海燕。
原來是這樣，難怪小曦曦一直堅持要將自己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