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張家
“該死，小賤人！”少女見白曦竟然忤逆自己，心頭更是惱火。雖然臉上的傷要不留疤很容易，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鄉巴佬養的貓抓傷了，她就覺得心裡窩火。
白曦的警惕果然沒有錯。
只見少女周身道氣運轉，手上捏決，一張黃色的符紙便出現在手中。
白曦微愣了一下，隨即抱緊小白轉身，將自己的背部留給少女。她就知道，這傢伙果然是道者。她剛轉過身，少女手中的符紙便被完全催動，一道金色光芒猛地朝著白曦衝去。
“黃金瓊，你在做什麼！”
白曦已經做好了被打中的準備，卻在最後一刻聽到身後一聲怒吼，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落在身上。
愣了一會兒，白曦抱著郭錫珈轉過身來，正好看見沉風緊皺著眉頭怒視著那個叫黃金瓊的少女。
黃金瓊一見到沉風，囂張的氣焰立馬消失不見，臉上瞬間佈滿了痛苦之色。小跑兩步到沉風面前，拉著沉風的衣袖哭訴道：“沉風哥哥，你看，瓊兒的臉都被抓傷了，好痛。”
沉風並不買她的帳，居高臨下地看著黃金瓊，沉聲開口：“我問你在做什麼？”他分明下令不準任何人過來鬧事的，這個女人竟然又跑過來鬧事！
黃金瓊本就“痛苦”的臉上立馬掉下眼淚：“嗚嗚，沉風哥哥你就知道兇人家。分明是人家受傷了，你還怪人家！”
呃……白曦有些無語地看著眼前的轉變，一時之間有些發懵。看來果然是這位黃金瓊同學在妖豔兒，而這位沉風道長對她似乎只有不滿……果然是單相思。
想到這裡，白曦突然上前一步看著沉風道：“沉風道長，你也別太嚴厲。我沒事，黃姑娘也只是太關心你，所以才會過來看看情況的。”她發誓她並沒有想要使壞！
沉風的眉頭皺得更加深了。黃金瓊本就三天兩頭的過來給他找麻煩，這次又來找白曦的麻煩，雖然白曦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羅振不是啊。若是白曦出事了，羅振鐵定不會善罷甘休，這樣的關心他不需要！
果然，沉風沒讓白曦失望地開口了：“黃金瓊，你還是回去吧。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一個暫住在張家的人罷了。”說著，沉風又轉身看著白曦道：“白姑娘，羅振前輩在的吧？正好我有點新發現想和羅振前輩商討一下。”
白曦微笑著點頭：“好啊，沉風道長。”
不能怪白曦腹黑，她就算脾氣再好，也遭不住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一上來就是一口一個小賤人的叫啊。特別是那個人還叫得特別的歡。
見兩人就這麼轉身往裡面走去，黃金瓊咬咬嘴唇，想要跟著二者一起進去，卻不料憑空出現兩個黑衣人，將她攔了下來，讓她只得作罷。
羅振確實一直在，方才若不是沉風出現的及時，攔下黃金瓊的便是他了。
“羅振前輩。”沉風沉吟了一下，朝著羅振行了一個晚輩之禮，隨即在一旁坐下。
白曦就隨便多了，和羅振對視了一眼，便抱著郭錫珈在羅振旁邊坐下了。後者自然也注意到了白曦懷中的貓，雖然心有疑惑，但礙於沉風在這裡，故才沒有多問。
沉風看向坐在對面的二人，率先開口，道：“羅振前輩，白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了。黃金瓊乃是張家子孫的一個表妹。平時經常來我這裡鬧，未曾想到，她今日竟差點傷到了白姑娘。我想，她可能以為白姑娘也是修道中人，故沒有想那麼多，還請白姑娘多擔待些了。”
白曦心緒一動，疑惑地看著沉風：“張家？”方才他就提及過張家，看樣子這個張家有些門道。
沉風點頭道：“嗯。那人，便是張家的家主。”
白曦幾乎是一瞬間便反應過來他口中的那人便是牽扯到海燕的那人。
趴在白曦懷中的郭錫珈聽到張家家主幾個字，突然睜開寶藍色的眼睛，瞳孔微縮。張家家主嗎？沒想到……
羅振眉頭微微皺起：“沉風，你父親可在？”
沉風搖搖頭：“父親閉關已有半年餘。他老人家至今還未有動靜。”不知為何，見羅振問起自家父親，他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沉風說完，等了一會兒，見羅振沒有再開口的打算，才有接著道：“今日特意過來找羅振前輩，便是因著那人好像已經知曉前輩在我這裡了。派人傳了口信，表示想邀前輩……與白姑娘一聚。”他有些不明白的是，那人為何會連同作為普通人的白曦也會邀請。
聞言，白曦眉頭微挑。就算她如今記憶盡失，但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沒有失去記憶該也不能和在萬千妖怪進犯中保下一座城的大人物有交集才是啊。
羅振似乎並不意外，只是沉默的點點頭。
三人又商議了一會兒，沉風便起身離去。他走之前又μ黃金瓊的事表示了歉意。
“老頭，有件事我一直有些在意。”待沉風離去後，白曦和羅振面對面的坐著，將小白放在二人間的桌子上開口。
“你說。”
“你們口中的那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提到他都用那人代替？”她一直很在意這件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提及他竟然直接用‘那人’代指。
聽白曦這麼問，慵懶地趴在桌子上的郭錫珈也不由得睜開眼睛抬起頭看向羅振。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人話……
“唉。”羅振嘆了一口氣，繼續道：“那人……張懷珏。當年，張家就如同憑空出現般，以雷厲風行之勢鎮壓入侵的妖怪。也是在那時，原本逐漸嶄露頭角的許多修道天才突然隕落。那時大家都以為是妖怪暗中作祟，可後來不知怎麼的，突然又傳出了那些無故隕落的天才皆是被張懷珏吞噬了道行……這事一直沒有定論，這麼多年來，當年有牽扯到的家族都不願提及張懷珏，遇到他的事就用‘那人’指代，久而久之倒是習慣了。”
“嗚，喵嗚。”
羅振話音剛落，桌子上的郭錫珈突然弓著身子，毛髮豎裡，齜牙咧嘴，發出嗚嗚的撕叫聲，嚇了兩人一跳。
果然是他！
“小白你怎麼了？”白曦還沒來得及感慨事實複雜，便開始擔心起小白的異樣來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小白這般模樣，之前在大方山小白雖然也有炸毛，但是也沒有現在看起來這般令人心驚。
羅振面色一沉：“丫頭，方才就想問你。小白怎麼會在這裡。？”他們出來的時候分明沒有帶上小白，為何今日突然出現了？
白曦心頭一禁。不能讓羅振知道郭錫珈的存在。可是要如何解釋小白突然出現？
大腦快速運轉著，很快，白曦的思緒便落在了沒在的某鳥身上：“應該是七彩帶過來的吧。小白特別有靈性，和七彩感情也很不錯，之前我出去就看到七彩和小白在門外了。不過七彩那家夥，現在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反正到了天妖城之後，七彩就不粘在她身邊了，這幾日她也就偶爾見到七彩而已。
羅振點點頭，表示接受了白曦的這個解釋。七彩靈智本就高，如今又有了些許修為，甚至能開口說一兩句話了，飛回龍井村將小白接過來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郭錫珈嗚嗚地叫了一會兒，突然又安靜下來。白曦和羅振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和羅振接下來的談話中，白曦也逐漸明白了張家究竟是怎樣一個勢力。
城主府在天妖城的影響力，還不及張家的一半，但是這卻只是表面現象。張家出現得實在太詭異，普通修道者可能察覺不到什麼，但那些在天妖城紮根好幾百年的修道家族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奈何張家實力強勁，當年也確實救了天妖城，也正是因著當年的事，張家獲得了大量的支援，這才使得這麼一個新興勢力能夠迅速坐上天妖城的老大位置。
但是從羅振的說法來看，當年張家能當上龍頭老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卻是天妖城內的老牌勢力，包括城主府，大部分天才弟子突然隕落，抵擋妖怪入侵時又元氣大傷，根本沒法繼續兼顧那麼多，這才讓得張家在短短時日內站穩了腳跟。
第二日，羅振和白曦打了一聲招呼便離開了。他沒有說是去哪裡，但是白曦知道，他定然是去張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也在其他人哪裡打聽了很多關於張家的事。得到的答案無一不是張家作為天妖城的龍頭老大，不論是在管理方面還是在其他方面，皆是好評，還是五星好評那種。但就是這樣的答案，讓白曦略微心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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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大一個勢力，怎麼可能全部都是正面的影響？上層領導是正面的她還能理解，但是所有人都如此，她不相信。不是她不相信人性，而是再好的一鍋湯，總會有一兩顆老鼠屎。
且從羅振的講述來看，張家的出現本就疑點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