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這少女。”方流微微點頭，身體卻不慢的行動起來，一個側滑濺起一片水花，眼睛注視著海狼獸的內耳，準確扎了進去，連同半截手臂，但隨後海狼獸的一陣晃動，幾乎將他直接扔出去。
他一個跳躍而起，在半空中後仰翻身，再次跳上海狼獸的背部。
沒有使用全力，他與海狼獸周旋著。白歌是名很有潛力的船長，航海知識也好，頭腦也好，都很優秀。但是，需要打磨，才能夠成為可以交付背後的同伴，方流不能表現的太過強勢，否則終究只是他的個人秀，這樣的狀態，一旦進入高危戰鬥，很難保證白歌能夠安全應對。
在海洋上，即便一個人的實力再強，也需要有一片能讓他踏足的安全土地，而能給戰鬥者這片土地的，往往就是薄弱無力的船長，不然魔物的狡詐，會讓其從四面八方，乃至腳底海洋鑽出，他根本無法保證，自己可以完美應對。
只需要一個失誤，就足以宣告方流死亡。
海狼獸在死亡的威脅下瘋狂掙扎，企圖扭身撕咬住背上弱小的人類。但方流哪裡肯讓它如意，即使不使用全力，甚至魔法師得了力量，但是單憑神經反射速度，就足以讓海狼獸束手無策，他一個跳躍，從海狼獸的背上躍起，朝周圍一看，微微而笑。
白歌並沒有駕船離開戰鬥現場，反而一直在戰鬥外圍繞圈，方流在空中一個轉向，回到漁船上。
“你沒事吧？”白歌忙碌中從船長室探出腦袋大喊道。
“小聲點，我聽得見。”方流聳肩，尋找到借力點後，再次隻身躍起，朝著兇猛而來的海狼獸直面而去。
他眼神微微眯起，海狼獸的動作變慢了幾分，弱點，全都是弱點，海狼獸太過笨重，只要他的速度提升起來，海狼獸的攻擊不可能觸碰他。
唰——身影劃出弧線，出現在海狼獸的背部，經過的地方，一道血線飆升，顯然在短短的時間內，他再次出劍，一道又一道，劍影彷彿化身劍罡，，切割血肉的聲音不斷傳來。
白歌在不遠處咽了聲口水，趕忙收回視線認真駕駛漁船。
太可怕了，認真起來的笨蛋，太可怕，太血腥了！
“終結之劍。”方流雙手舉劍躍起，身後的黑色遮風袍在凌冽的風中獵獵作響，開始下落，海狼獸想要轉身，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切豆腐的觸感傳來，劍刃不費吹飛之力的沿著海狼獸的骨骼縫隙，刺入心臟，一擊斃命！
結束後，在漂浮的海狼獸屍體上切割材料，他講無用的內臟扔入海水，染紅了一片海域，緊接著用力插入海浪胸口，取出心臟。海狼獸的心臟是製作詛咒魔藥的材料，最後他才穩固身形，走到海狼獸的巨口，蹡蹡敲下，將一枚血淋漓的牙齒拔出。
這是海城討伐魔物的證明，每一種魔物的證明都不一樣，列入撒網烏賊就需要隱藏在腹部的烏賊喙，噴火者需要不小於二米的管部……
“喂喂，你也太血腥了吧！”白歌望著朝她走來的染血男子，忍不住的往後退去，抱著胸部發抖。
“不急，有機會會讓你試試的。”方流咧嘴陰森一笑，居然敢用看魔鬼的眼神看我。
漁船繼續前行，不久便在東海與其他艦隊匯合。
獨孤求敗號只是艘漁船，所以在滿是巨大艦船的船群中，顯得格外顯眼，以至於大部分的視線都將視線投了過來。
“哦？人挺多的嘛。”方流饒有興趣的看了眼海面上的艦船，都是艦船級海盜船，細數有近百艘，相當龐大的規模。可以看出對於討伐多頭巨蛇，海城確實十分上心。他覺得有這些艦船，自己應該只需要躲在後方，用眼神加油已經足夠，想來也不會有人表示不滿。
在這些海盜船中方流看到了一些熟人，這熟人自然就是莉絲和黑魔，兩位大名鼎鼎的海將，將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
“喲！”方流招手等於打了招呼。
莉絲背後隱隱有翅膀閃動，催動魔能朝他飛了過來。
這裡有必要介紹一下三階魔法師的具體不同，除了每個階段會多出一種魔法以外，更重要的便是亞領域，並非真正的領域，有些像是殺氣凝聚，可以讓踏入亞領域，等級低於你的魔法師，實力下降十分之二，沒有真正的領域有用，因為意志堅強的低階魔法師有可能在危機時刻突破亞領域的壓制。
這也是冒險者中喜聞樂見的傳聞，爆種，低階魔法師突破了亞領域的障礙，越級殺死高階魔法師，亞領域並非會在三階出現，一階、二階都有機率誕生，但是只有三階才會百分百誕生。
只是不知道是因為缺失了金焰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他不僅沒有覺醒新的魔法，甚至連亞領域都沒有覺醒。這也是為何先前會說越往上升階，自己的實力會逐漸和普通魔法師拉開的原因。
除此之外，就是三階魔法師最具有標誌性的——魔能聚翼，就比如目前莉莉絲船長背後的褐色地帶的嘟嘟獸翅膀。
魔能聚翼無法由魔法師本身決定，由每位魔法師心中最深處的幻想凝聚而成，有些魔法師聚積的雙翼，甚至是天空之船，甚至一座小屋，無法斷定。
很可惜，這項炫酷，可以說是冒險者炫耀資本的能力，方流依然沒有。
他雖然能夠在空中飛行，但那時因為三階魔法師的魔能本身就足以支撐飛行。難道說自己的心中實際上根本沒有幻想，只是具行屍走肉？不，這不可能，請把我對女性最初的幻想還給我，我的幻想應該是有位長著雪白翅膀的天使，將我摟在天空！
吐槽的時間，莉絲船長已經降落到他的漁船上，她一臉看弟弟的目光看著方流，擔憂道：“我說你，真的把這艘漁船給開來了？”她一個頭切，切在方流的腦袋上，大聲道：“你好歹長點心啊，這可是討伐三階高階的海王種，實力已經擁有四階低階，你這樣很容易出現意外的好嗎！”
“啊……”方流摸了摸沒有被切成兩半的腦袋，擺擺手，“沒事，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安心，會沒事的，即使只有一艘漁船，我相信也會頑強活下來的。”
“頑強也太讓人害怕了吧！”莉絲船長摸了摸胸口，獨眼中透露著一副寶寶心臟不好的模樣，道：“你這段時間應該討伐了不少海王種，買一艘像樣的艦船級海盜船應該搓搓有餘吧？”
“太麻煩了。”方流無所謂的走到船舷，望著那些太大的海盜船，一時間默默不語，半晌後，才將只能傳遞到莉絲船長耳中的話語說出來，“太大的艦船，需要跟多的水手，更多的船員打理。”
“既然需要只要僱用不就行了？”莉絲船長扶額看著眼前倔強的男子。
“同樣啊，也需要更多的責任，我想輕鬆一段時間。”方流看著周圍的大型艦船，任由海風吹拂黑色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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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絲船長神情微微錯愕，看著神情有些疲憊的方流，忽然發現自己還是不懂這個男人，她搖搖頭，展開褐色薄翼，飛走。
“隨便你吧，記得保護好自己。”
“嗯，會的。”
討伐多頭巨蛇的會議，應該在方流到來之前就已經商量好，所有艦船都出發後，黑魔過來提醒了一下他負責的海區後，也隨後離開。
“失去大家夥們包圍，有些不習慣呢。”白歌穿上了鞋子，從船長室走了出來，望著突然開闊的海面，遠處還能見到即將進入危險區域的艦船。
“這不是還有我嘛，放心好了，我不至於連一隻鴿子都保護不了。”方流突然微笑的回頭，彈了下白歌的腦袋。
白歌聽後恍然大怒，用手砸著已經轉身的方流背部，“笨蛋，你才是鴿子，我叫白歌，白歌！唱歌的歌！”
“知道了，鴿子的鴿，說起來，在我們家鄉，如果約了一個人沒有赴約，對方都會說你放了我鴿子，怎麼樣，是個很美的故事吧？”方流攤手。
“美麗個屁啊！”
……
漁船繼續前進。
方流攤開地圖，他們負責的海區，是東海一處小荒島附近，這次討伐隊伍中，應該沒人對他抱有太大的期望，只是安排了三艘艦船就能夠討伐的區域，同時也揭曉了東海的低階魔物群落。
整片無盡惡海都是奇異之地，魔物只能夠在奇異之地儲存特性，沒人知道是為了什麼，也不需要知道是為了什麼，有人說魔物實際上原本並不存在，只是因為人類頂撞神，而創造的生物，有人又說魔物實際上是神為了約束人類的貪婪而釋放了某未知空間的惡魔。
這兩點都存在著漏洞，人類創造了魔物，為何會弱於魔物，這個世界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奇異之地，彷彿被染上墨水的大地一般，只有乾淨的白紙是人類的安全居所，若真有這種強大的力量，這個世界也不需要神明。可要是說神為了約束人，釋放了惡魔，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因為人類在神的眼中不過是一群螻蟻。
而且……梅林說過吧，神……早已經離開。
除非梅林在說謊，否則第二種魔物的猜測根本不成立。
不過有關於這個學術話題的討論，他其實和斯維坦進行過，最後得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結論。
那就是，魔物似乎根本不存在上古的記載中。
一千年前，魔物根本就沒有任何記載，哪怕一點。
他回憶著一萬年前精靈團長的記憶，那時候是人類與精靈以及半獸人之間的戰鬥，人類、精靈、乃至已經被驅逐邊境的半獸人，都可以自由活動在大地上，根本就沒有出現過討伐魔物的戰鬥。
也根本沒在記憶中找到有關奇異之地的半點資訊。
不然，憑藉精靈的過激性，怎麼可能允許周圍有魔物這種骯髒醜陋的物種出現，再者精靈當初的帝國面積可是龐大到三年都無法走完，怎麼可能會存在魔物的領地。
這麼說，魔物很可能出現在一千年前。
而且，很可能因為魔物的存在，才導致所有王國的毀滅，即使後來人類重新建立了秩序，也只到達城市的地步。
那麼，在這一千年中出現了什麼？
遺蹟又是如何產生的？
不可置疑，遺蹟也未在一千年前產生過。
他想到了一個隱藏在腦海深處的人物，耶魯。
那個奇怪的人類，曾經刺穿過他的心臟，並且留下一句話，人類忽視了真正的力量，魔能，在遠古時期也不存在。
事實上關於魔能，在資料中確實有著記載，包括魔法師，這種職業，已經聖修女、獵魔人等等，都是一千年內冒出的新職業。
這點令他等於活化石，擁有一萬年前記憶，可以做到最小誤區的辨認。
那麼在這一千年中的某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嘩啦！
海面上出現巨大波動，一頭白色鱗片的海蛇出現，兇殘的吞向他。
方流眼神中殺意暴現，騰空跳躍，躲過海蛇的進攻，剛一升空，又一顆蛇頭朝他襲來，蛇眼外凸，充斥著讓人血液僵硬的冷漠。
而他背後率先進攻的蛇頭，同樣翻轉，包夾之勢攻擊而來。方流眼光微動，先躲過面前的蛇頭，一個踏步，踩在海蛇白鱗片彌補的軀體上，身體柔韌的彎曲，最後既然來到身後海蛇的脖頸上，一劍刺入，鮮血四濺。
“嘶！”海蛇憤怒了，雙頭並用甩來，普通的魔法師可能已經束手無策，但是方流還是未使用魔能，他憑藉著肉體的強度，在兩顆海蛇頭交替的一瞬間，盡然隻身跳入海中。海蛇雙頭相撞，頭暈目眩，還未反應過來，一道黑色身影再次衝出海面，短劍如同屠宰刀，為雙頭海蛇開膛破肚。
處理完雙頭海蛇的屍體，他回到漁船上，船長室的白歌嬉笑的探出小腦袋，對他比了個較小的大拇指，白歌的身體本身就比較薄弱，如果不是白裙寬鬆，她看上去就像是個瘦骨如柴的稻草人。
“是該想辦法給你補補身子了，不然關鍵時刻貧血怎麼辦。”方流不懷好意的盯著白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