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玩笑。
絕對是特麼來海城為止，對他最大的一個玩笑。
如果現在喉頭有一口鹽汽水，他非得嗆死不可！
“你瞎說什麼呢！”白歌眼神中出現一抹慌亂，但是立馬鎮定下來，一臉嗔怒的盯著羅修。
“白歌小姐，你真的忘了我是誰？”羅修有些似笑非笑。
這幅表情後，方流明顯感覺到後面的白歌臉色一僵。
果然，這少女絕對知道些什麼，甚至可能真的認識羅修，只是一直假裝迷惑少女的模樣，那純潔的眼神，差點肌肉男連他都騙了過去。
“喂，白歌，你不打算解釋一下？”方流臉色有些陰鬱，這段時間他已經開始在策劃營救夜夜他們，這女孩，是要把他推上風口浪尖的節奏！
“白歌小姐。”這時候羅修突然發話，“不管您與他是什麼關係，現在必須和我一起回去。”
“不要。”白歌腦袋埋在方流的被後，不願意見到羅修的樣貌。
“帝艦長允許您在海城內隨意走動，可這並不代表您能夠冒著生命危險出海，而且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海潮降臨的時節，這時候您出海隨時可能遇到生命危險。”羅修嚴肅道，看模樣，像是個教訓女兒的老母請，四號不見該有的冷漠模樣。
“不要，方流我不想回去！”白歌聽後有些祈求的抬頭看了眼方流。
那純淨的大眼睛，讓方流忍不住的心中一緊。
這個少女的眼神給了他莫名的觸動，眼神中的純淨是他從未見到過的，以至於能夠透過眼睛看透她的心靈。
方流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哀愁與渴望。
她……
在渴望什麼？
“白歌小姐，聽話，你要是想出海，以後有機會我會派安全的艦隊，帶你出海。”羅修話說道這，已經不再停留，她想要伸手，直接抓住白歌的手臂。
“方流……”白歌纖細的手臂終究還是被羅修抓住，白色的連衣裙在方流的眼前飄過。
“……”方流沉默在當場，他呆呆的看著白歌眼中流露出的渴望。
她在渴望什麼，好熟悉的感覺。
或許只是一瞬間，一滴雨滴滴落他的手背。
方流伸出了手，緊緊的抓住了即將從身邊飄過的白歌。
“你在做什麼？”羅修的目光中透露著不解，她有些敵意的盯著方流，這是準備和他對抗嗎？
白歌也身軀微震，幽幽的轉過身來，漂亮的大眼睛中含著淚光。
“抱歉，她是我的船員。”方流的目光不躲不閃，直視著羅修投來的凌厲視線。
“方流，你糊塗了？”羅修臉色一黑，“白歌小姐不懂事，你總不能跟著胡鬧吧？”
“我說了，這是我的船員，白歌，我不會再說第三次。”方流在這句話的刺激下，目光變得冰冷起來。
“你認真的？”
“你說呢，我這人不喜歡開玩笑。”他聳聳肩，知道自己這是在公然與羅修作對。
不。
準確的說，是與帝艦長作對，放大了說，與整個海城作對。
白歌的身份他猜測過很多，畢竟如此純淨可愛的少女，卻能夠存在於海城，就一定有著某種依仗，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依仗居然是帝艦長。
羅修聽後面色難看的盯了會方流，又看了眼緊張兮兮的白歌，最後鬆開了緊握少女臂彎的手，“白歌小姐暫時就在你這裡，不過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
“要你管！”白歌似乎恢復了精氣神，對羅修哼聲道。
“這件事我會對帝艦長稟報，白歌小姐。”羅修看了元氣不少的白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隨後又冷冷道。
這句話一出，白歌的俏臉立馬煞白如雪。
“你你你，你威脅我！”白歌暴跳了！
羅修再次望了眼彷彿被踩中尾巴的少女一眼，最後漂浮而起，朝遠處的艦船趕去。
“今天晚上，又有事情了啊……”方流揉了揉黑髮，神情中透露著不情願。
他有些無聊的望著遠方的翻騰的黑雲發呆，等待著前面排隊的船隻進入港口。
“喂，笨蛋。”白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指尖蹭蹭臉頰。
“怎麼了，少女？”方流神態閒散，依然望著遠方。
“沒，沒什麼，只是想謝謝你。”白歌望著眼前略顯英俊的男子，側頭細語道。
“道謝最起碼給我用上敬稱啊……”方流無語的收回視線，看著眼前難得靦腆的少女。
“哈？笨蛋不是敬稱嗎？”
“這是哪個鬼地方的敬稱！”
“特納普斯大陸？”
“不要隨便瞎編奇怪的地方啊！”
“你也太沒幽默感了吧，泰納普斯，多好聽的名字！”
“你不是來到道謝的嗎！”
“笨蛋！”
船隻在爭吵聲中，默默的駛入港口。
是夜。
海城街道旁的小屋內。
方流正坐在火爐旁邊，檢查法子與蘿小六完成的魔女作業。
“非常不錯，法子、小六，你們很有魔女天賦，雖然在魔藥化學上有些許瑕疵，但總體來說非常優秀。”方流笑著點頭，望向坐在火爐邊的另外兩女孩。
“真的嗎？”法子和小六喜笑顏開。
“嗯，這樣的話，或許我們可以開始下一步，魔女最基礎的掃帚飛行。”方流嗯了聲，用羽毛筆將法子和蘿小六的魔女筆記畫上紅點，說明作業完成。
火爐將木屋內烤的暖呼呼的，也將海上的潮溼褪去。
他講兩女孩的魔女筆記置入火爐中，筆記在木炭上發出“咔吧”的聲音，轉眼間化為黑灰。
“我的筆記！”法子驚呼一聲，眼睜睜的看著被扔進火爐燃燒的魔法筆記。
“小六的筆記。”蘿莉雙眼含淚的望著方流，彷彿在望著一個大壞蛋。
“復原。”方流扭過頭不好意思面對小六看壞蛋的眼神，從口袋中拿出一瓶魔藥，丟入火爐中的黑灰中，瓶子破裂，白色的液體彷彿有靈魂一般，宛如黏膠一般，將黑灰覆蓋。
隨後在法子和小六兩眼星星的目光中，恢復成兩本嶄新的魔女筆記。
“哇~”蘿莉湊了上來，“艦長哥哥好厲害！”
“不愧是艦長大人！”法子雙目放光，望著被白色液體起出火爐的兩本魔女筆記。
“你們開啟看看吧。”方流微笑著捏了捏湊過來的小六粉嘟嘟的臉頰，將她連帶著撓人臉頰的呆**退，示意她們翻開書頁。
法子疑惑了一下，其實這魔法筆記裡有什麼內容，她都是一清二楚。
每位魔女都會擁有一本魔法筆記，這裡面記載著魔女的畢生所學與研究，法子自然不會忘記，只是當她再次翻開自己的魔女筆記時，卻驚疑了一聲。
“上面居然多出了很多紙頁，記載著很多很多從未見過的內容，而且後面還有更多的空白頁，只是法子無論如何往後翻閱，都不見魔女筆記頁數有任何減少。
這是一本，真正的魔女筆記。
方流眼中含笑，真正的魔女筆記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物品支撐，海魔膽，巨人花、死兆草……每一本都是很難得的材料，也是他這些天出入海洋的主要目的。
蘿小六吸溜著鼻涕翻開魔女筆記，上面隱瞞了歪歪扭扭，充滿童稚的字，後面則是略顯優雅淡墨的字型，記載著魔女最重要的知識，如何利用材料製造出簡單的魔力。
這裡的魔力可不是魔能，雖然同樣會讓人擁有超凡的力量，但是有時間限制，魔女們必須服用或者塗抹有魔力的藥劑後，才能夠使用魔女的各種神奇詛咒。
方流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只是不經意間看了眼餐桌上的掛鐘，旋即才想起來，今晚貌似還得去參加所謂的討伐會議。
“法子。小六，今晚你們記住我刻印在筆記上的知識，我今夜有些事情，可能會很晚在回來。”方流從溫暖的火爐旁站起來。
法子疑惑的抬頭“事情？”。
“嗯，海城有一場會議，他們邀請我去參加。”方流套上外套，準備出去。
“艦長哥哥，等待~”小六小跑進入測房，不久拿著一把雨傘走了出來。
“法子姐姐說最近一直下雨，給艦長哥哥買了一把雨傘。”小六乖巧的遞過印著淡粉色櫻花的雨傘。
“嘛……小六。”法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過頭，不過看微紅的臉頰和緊捏筆記的手，還是可以看出心中不平靜。
“謝謝了，小六。”方流笑著摸了摸小六軟蓬蓬的粉發，又走到火爐旁，低身揉了揉法子的黑髮，“還有，謝謝你，法子。”
法子紅臉，半晌才回過神，卻發現艦長已經消失在木屋中，消失在大雨的海城。
“沒……沒什麼”法子低語。
帝艦園的位置位於海城船頭的方向，徑直前進便能找到。
方流站在這氣派宛如國王莊園的帝艦園外，不有感嘆，“真是奢侈呢。”
“自然，不過奢侈並非是帝艦長享受，這座帝艦園，實際上是海城的成年禮以下孩子們，最安全的居所。”身後一道女神傳來。
方流回頭，微微一愣，“莉絲，羅修海將。”
“好久不見，方流。”莉絲站在羅修身旁，眼神一亮，朝他招手。
“真麼想到這麼巧，在這裡就能遇見你們。”方流聳肩。
“是挺巧的，小姐呢？”羅修說道。
沒有說出白歌的名字，方流自然知道這件事她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啊，回家了吧，我也沒見到。”
“是嗎？”羅修低吟一會。
莉絲抬頭看了眼磅礴大雨，連忙道：“我們先進去吧，方流。羅修？”
帝艦園內似乎有某種屏障。
屏障與波雅海皇的宮殿很像，無論多大的雨水，都無法滲透百花齊放的帝艦園。
方流四處張望，發現周圍除了各色花朵以外，還有這很多新奇的玩意，比如很大很可愛的青蛙，屹立在最顯眼的花壇中，各種小動物，豬玀兔，荔香松鼠、麻瓜熊等等，都能見到成群結隊的路過，或者待在樹上，毫不怕生的朝他們張望。
充滿童趣的樂園。這是他的第一映像。
“現在孩子們應該都已經睡眠，不然這裡應該很歡鬧才對。”羅修望著帝艦園，眼神中透露著溫暖，“要不是那位大人的出現，我們恐怕一輩子都無法見到這裡的場景。”
“那位大人？”他饒有興趣的看向羅修，“能被你成為大人的，恐怕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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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絲突然插話，“何止不多，除了帝艦長，沒人是羅修姐的大人。”
等莉絲說完，羅修看向方流的眼神中充斥著一種玩味，“那位大人你應該認識，就是帝艦長的妻子，她曾經是波雅海皇的手下，那時候的波雅海皇實力僅次於帝艦長，就是因為她的手下，有著海城第一海將，也是海城歷史以來，第一位以女性身份，登上第一海將位置的女人。”
她說著目光中透露著一絲從未有過的崇拜，“她是帝艦長的妻子，也是帝艦園的締造者。”
“正是因為她，那些奴隸的孩子，俘虜的孩子，罪犯的孩子，都不會淪為最底層的老鼠，隨時可能死去。”
方流聽完後，琢磨起羅修那句耐人尋味的你應該認識。
為什麼他會認識？
等等……
貌似，白歌就是帝艦長的女兒吧？
這麼說……
“你是說？”方流猛然看向羅修。
“挺聰明的，不愧是莉絲曾經看上的男人。”羅修冷魅一笑，將旁邊莉絲的腰肢摟過。
“別扯上我好不好！”莉絲嘴角抽搐，雖然不知道兩人在聊些什麼，可是為毛要扯上她，寶寶很無辜好不好。
果然，是白歌的母親嗎？
方流沉默了。
“不過，帝艦長已經找到了新愛，聽說是最近來到海城的女子，還鬧出相當大的麻煩呢，好在已經被帝艦長擺平，想來這次海潮結束後，就會舉辦婚禮吧？”羅修陡然來了一句，可正在沉思的方流，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句話。
就是注意到，也會當做沒有聽見，畢竟別人城主的婚禮，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
討伐會議沒有想象中的嚴肅，甚至還在帝艦園花草間擺上了宴會桌，燒烤的香味瀰漫在其中。
很快就有人見到羅修與莉絲，前來搭訕，可似乎根本沒人關注方流，一些人的眼神中甚至充滿了些敵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