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雅海皇來了!”有人小聲道。
“噓,安靜點。”旁邊人提醒。
只見大殿內突然湧進一大堆衣裙同意的美女,而在這群美女站立兩邊後,從大殿外,走進來一位絕色女子。
女子眉心一點紅,兩雙美眸似有秋波,卻又讓人覺得有一種霸氣流蕩,她朱唇輕點口紅,肌膚彷彿鑽石近乎透明般,閃耀光澤,她的穿著很簡單,只是紅裙加高跟鞋,遠沒有在場的任何女性華貴,可卻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因為她實在是太美了。
當然,他身邊的白歌除外,這少女身上的白色連衣裙,和普通出形狀差不多,裙子坦露小腿,露出白嫩纖細腿肚。
“花裡胡哨。”白歌切了一聲,扭頭不再去關注波雅海皇。
“連你家最高的海皇都敢罵,你就不怕你父母遭懲罰?”方流覺得好笑。
“怕什麼……”白歌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身體一陣震動,跌倒向他的方向。
方流早在說完前句話的時候,眉頭就緊皺而起,腳底傳來輕微的震動,隨之急速擴大至宴會桌椅全部劇烈搖晃,他躲過身旁少女的撲倒,在一聲清脆的“哎呦”聲中,面色難看的望向大殿外隱隱可見的天空。
那裡黑壓壓一片,即使是暴雨天,也不應該出現如此陰沉,彷彿整個世界都掩埋在黑暗之中,而海城號,就彷彿一葉扁舟。
“怎麼回事?!”有人開始大叫起來。
這時候大殿內一片混亂,裝飾品倒塌,人群臥倒,盛滿食物的盤子在海城號劇烈的搖晃中,從紅布覆蓋的宴桌上跌碎。
“心之海!”波雅海皇反應很快,她修長指尖輕觸嘴唇,在船震發生的前一刻,紅光乍現,腳底詭異的升起一團詭異的紅心,將自己穩固地面的同時,周圍的人群也被大範圍的巴掌大小的紅心包裹住。
沒幾秒,整個大殿內都被紅心覆蓋。
“這個能力……”方流驚訝,他稍微用指尖觸碰紅心,只感覺一陣柔軟,彷彿棉花糖一般。
海城號依舊在劇烈的晃動著,整個海城已經陷入了一片恐慌,天空電閃雷鳴,而天空下的海城不斷有木屋倒塌,無論是不是海盜,都哭喪著往屋外逃竄。
波雅海皇顰眉望向大殿外,隨後道:“莉絲、黑魔、蜜芽、羅德尼,你們隨本皇出去看看情況。”
話音未落,波雅海皇的身影已經飄忽而出,緊隨其後的變身四道身影,以及一大隊海盜。
方流發現羅修也同樣隨後飛出大殿,望著天空中盤旋的人影,從這座大殿內飛出去的,足足有十六名三階魔法師,而他認識的,卻只有莉絲、黑魔、羅修。
“海城果然不容小覷,這三階魔法師的數量,已經足以橫掃陸地上大部分軍隊薄弱的城市,而且這應該只是一部分,應該還有一些三階魔法師未露面。”方流驚歎之餘,也準備動身,走出大殿看看情況。
可剛一動身,身後便傳來拉扯。
他回頭看去,正是一臉惱怒的白歌。
“你幹什麼?”他扯了扯衣袖,明示這姑娘快鬆手。
“你,你剛才為什麼不接住我!”白歌瞪了眼面前男子,有側頭想了想,更加惱怒了,“你躲開了吧?剛才絕對躲開了吧!”
“廢話,當時震動那麼大,我不躲開難不成等你把我壓倒?”方流乾脆道,其實這句話壓根在扯淡,他的實力自然不可能被白歌和這點震動晃倒,只是看當時白歌得到的地方沒有物體,不可能受大傷,懶得出手接住。
“你個混蛋!”白歌張牙舞爪的就要衝上來,不過方流怎麼可能被她抓到,一個閃身躲過,海城號這時再次傳來震動,這少女一個踉蹌,眼見著重心不穩就要撞在前方桌角。
方流見後,一把拉過白歌,將她穩固在懷中。
白歌被嚇得不輕,閉眼瑟瑟發抖的躲在他懷中,直到震動消失,才緩緩睜開雙眼。
“你、你你你!”白歌見到自己目前正被方流抱在懷中,臉蛋騰地一下紅撲撲的,從他懷中離開,還氣鼓鼓的指著他,道:“你敢抱我,混蛋,你好大的膽子!”
“你妹……”方流嘴角抽搐,望著眼前炸毛松鼠一般,腮幫子鼓鼓的少女,他真想一個腦瓜崩敲過去!
“不抱你你叫,抱了你你也罵我,我說你是不是沒事找事?”他真的是徹底無語了,外面正在發生大事,可自己卻墮落到和一無知少女矇混。
他決定不和這女孩瞎扯,轉過身,徑直朝大殿外走去。
此時大部分海盜都躲在大殿內不敢動彈,他這一走出立刻吸引了很多人注意。
“哎,外面多危險,他怎麼還出去?”從宴桌鋪下冒出一個腦袋,好奇問向對面趴在椅子下的同伴。
“我哪知道,沒準人家有那個本事呢?”隔壁的同伴嘟囔。
“沒準就是想裝個逼,看他那樣子,也不像個魔法師。”
正當眾人交流時,方流陡然回頭,看向大殿內的人,讓人詫異的開口道:“我勸你們還是儘早走出大殿,這種程度的海災,大殿隨時可能被大浪沖塌,到時候殿內的人,誰也逃不脫。”
他說完後便轉身走出去,而不遠處的白歌幽譚般的大眼睛轉了轉,也跟著他走了出去。
海城號上,此時積水還未堆積,大多順著鐵木甲板下的暗道流入大海,這是最基本的建設,不然的話,隨便一場暴風雨,都能夠讓海城號這個龐然大物沉入海底。
黑雲密佈的天空磅礴大雨伴隨雷鳴落下。
“你怎麼也跟來了?”方流望向身後拿手臂遮大雨的白歌,雖然是夜晚,但隱約還是可以看見她較好的容貌,這少女在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挺文靜,就像是一朵深夜開放的寧靜曇花。
不過這都是表面,短暫的相處他也清楚,白歌這女孩就是個靜若次子動若脫兔的少女,虧他剛見到時還被對方歌聲迷惑,以為是個略顯孤僻的可愛少女。
“海城出事了,我當然要來湊熱鬧。”白歌直言不諱道,邊說還小跑到一邊,拿了把擺放整齊的黑色雨傘,撐起來,踮起腳,把自己和他遮擋在黑色雨傘下。
這女孩挺細心。
方流嘴角勾起笑容,道:“既然你想湊熱鬧,那我今晚就帶你湊個夠!”
剛說完,他一把提起白歌的後衣領,在一聲驚呼中騰地而飛,順手接住少女驚慌失措中,脫手飛舞夜空的黑色雨傘。
“你是三階魔法師?”白歌驚呼一聲後,立馬反應過來,大雨很大,可是很少能零落在她身上,一團漆黑的火焰翻騰,將靠近的雨水幾乎烘乾。
“算是吧。”方流道,他的速度很快,在黑夜中猶如漆黑的閃電,與天空的藍色電孤競速。
遠遠地便在海城號船舷上見到一群人,其中有他見過的波雅海皇,還有其餘三個並立的人,兩個中年男人,有一名身上掛著七把刀,其中三把懸於背上,另外四把分撒腰間,這男人左邊是一個小丑,傳統意義上的小丑,花臉紅鼻子,高腳帽、紅衣服、戲鞋。最後一個發須皆白,卻怪異長著一個鯊魚腦袋的老頭。
這四人應該就是海城號的四皇,每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捉摸不定,不釋放巫妖的力量無法探查,但無一例外都起步三階高階魔法師,更有可能已經到達三階巔峰。
比起這四人,更讓他在意的是最前方的黑袍人。
這黑袍人屹立在海浪之上,但凡有巨濤咆哮而來,皆在半途中,詭異消失不見,彷彿被無形的巨獸吞噬。
“四階魔法師?”望著黑袍人的這一手,他瞳孔猛然一縮。
四階魔法師與低階魔法師相比,最特別的一點,就在於能夠擁有真正的領域。
這種利於可不是方流半吊子的孽鏡領域可以比擬,一般四階魔法師的領域,最少可以遍佈百米距離,而剛才那消失的巨浪,很有可能是被領域吞噬。
至於是何領域,他猜測不到,但應該與空間魔法有關。
“這因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帝艦長吧?”方流呢喃一句,便不再打量這群人,看了眼莉絲也在那裡後,便低頭看向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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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烏雲下,沒有陽光,也沒有日月。
但他任然能夠清晰的見到,海城號下的周圍海洋,海水中浮動著無數黑色輪廓,這些海洋生物,小的只有一人小,大的則有海城號十分之一巨大。
“這麼多海洋魔物?”他心中微驚。
潛藏在海底的暫且不提,光憑眼前所見的海洋魔物,已經足夠摧毀任何在海面行駛的船隻。
可為何會突如其來的匯聚如此多的海洋魔物?
“是,海潮……”旁邊的白歌發話了,她出奇的平淡,指著更遠處的海洋道:“海潮來了,只是這次提前了一個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海潮?”
“嗯,每年都會發生一次海潮,但自從上次超大型海潮,已經十幾年沒有出現這種中型規模的海潮了。”白歌臉蛋被凍得有些冰冷,哈出來的呼吸都是冷冷的吹拂方流臉頰。
方流海城號下漆黑的海洋看去,雖然暗流湧動,但大多數都是不入階的魔物,只有少數能夠達到二階實力。
“這種規模的海潮,我們應該能夠對付,只是回犧牲不少人。”白歌繼續道,“到時候,凡是海盜團都應該會強制出動。”
“強制出動?”方流蹙眉,這麼說他也在此列,海城的這個做法沒有錯誤,在這種海潮下,所有人必須統一齊心,否則哪怕再強大數倍,也不可能鬥得過數量是海城人幾十倍的海洋魚類和魔物。
沒多久,海城號的號角便吹響。
海盜們很快組織起來,而且速度奇快,想來也是,海潮每年都會來臨,這次雖然大了些,但很多人應該都已經習慣,組織起人手來相當快速。
西船舷已經有海盜們平鋪十幾張二百米的粗繩大網,往幾十米海城號下的海面拋灑,一張張大網而下,數不清的魚類被捕撈,而被撈上來的只有半人多大的魚類,剩餘的普通海魚,皆從粗網縫隙間逃脫。
一些海盜們填裝船舷邊緣的大型弓弩,一把把成年人拳頭粗的鐵頭箭矢,被繃緊,射出!
下方被大網撈起的大型魚,被貫穿身體,大多數鐵頭箭矢都直接穿刺數頭大型海魚,殺傷力非凡!
剩餘未死亡的海魚,則會被海盜們齊力用大網拉上鐵木甲板,十幾名海盜紛紛衝上去,將網內掙扎的魚類亂刀砍死。
不過這種事情有很大風險,方流不止一次見到被具有進攻向的大型海魚用鋒利的牙齒或者魚鰭咬斷身體,切斷腦袋死亡,那些活下來的,身旁的海盜也會一刀下去,了結他們的生命,避免讓同伴活著遭罪。
而對付體型更大的海王種,海城號邊緣已經屹立起十幾座有兩層木屋高的龍擊槍,尖筒的槍身密佈著倒刺。
這是一種能夠獵殺海龍的弓弩,被海上的人命名為龍擊槍,威力巨大,堪比二階高階魔法師的全力一擊,是相當霸道的武器。
不過填裝相當麻煩,而且弩箭數量稀少,所以一般都會在龍擊槍根部纏繞麻繩,用來回收。
相比起這些常規海盜與大型魚的戰鬥,那些實力強勁的海盜們,尤其是十將,哥哥實力都是三階初級,已經能夠凌空飛行,他們的目標則更為巨大,是潛藏在海洋深處,不時露頭撞擊在海城號船體的大型海王種。
其中方流最關心的還是莉絲的戰鬥,她早在不久前便化身馬角海蛟,恐怖細長的身體,已經有十分之一海城號長,他就像是巨大的白色飄帶,潛伏至海底,沒多久便將那群二階的海王種吸引出水面。
就在此刻,十幾道三階海盜凌空而起,離開海城號,手持各種武器飛向那些露頭的海王種們。
這場戰鬥方流沒有參與,他只是皺眉凝望著天邊,那裡黑雲湧動,似乎潛藏著什麼。
“你在看什麼?”白歌好奇寶寶一樣問道。
兩人此時正在一處二層樓閣的屋簷下,在瓦片上半坐,而方流一臉嚴肅的凝望西側海天相連處的黑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