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相殘？”
方流揉揉太陽穴，一時間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面對的好，他想到了什麼，又開口：“而且你不是孤兒嗎？你母親不是在你小時後就死了？難不成你母親在生你三十年前就有了另一個孩子？那你母親豈不是老來得女？”
他扭頭看了一眼海水中那黑胡茬的大漢，別說兄長，就算莉絲當面叫一聲爸，他都不覺得奇怪。
莉絲在他說完後啐了一口，不知何時已經化為原型飄在海洋上。
三階魔法師大多數都能夠御空飛行，只是魔能儲量不夠，一般還是會用腳代替走路。
海洋下的黑魔見此也飄了上來，率先開口道：“我和她同屬於波雅女皇的靡下，都屬於海城十將之一，按照實力與加入時間排序，她理應叫我一聲哥哥。”
方流聽後，目光放向莉絲。
莉絲點點頭，算是承認對方沒有說謊，接過話道：“只是理論上，事實上見面後依然如同死對頭，這人三個月前還劫掠過我貢獻給波雅海皇的一匹貨物，導致我沒交齊貢品，被紅草鞭抽了二百多下。”
“這個仇，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說道最後語氣早已殺氣騰騰。
關於紅草鞭這東西，方流還是有些瞭解，是一種相當毒辣的魔草，已經可以步入植物類魔物劃分，全名叫做史高維爾紅草，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特別辣，那種辣能讓一階魔法師瞬間休克而死。
可以相信，這種紅草做成的鞭子，抽打在身上是一種什麼感覺。
那絕對不會比將人活生生的丟如岩漿，並且從始至終保持清醒來的輕巧。
也難怪莉絲會如此恨黑魔。
不過他更在意的還是這兩人口中一直提到的一個名字，他側頭帶著疑惑的眼光看向莉絲，問道：“你們所說的波雅海皇是什麼，聽莉絲你的描述，應該是個相當狠辣的人？”
“海城雖說無法，實際上還是有階級劃分，最明了的便是一帝四皇十將，以及二百海盜頭目。”莉絲聽到他的問話，臉色稍微放緩，但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出那一抹被方流提及後，回憶的疼痛。
“波雅海皇，也就是我們的海盜團最高的船長，屬於四皇之一，是很厲害的人物。”
“我們海城四分之一都是她的地盤。”
方流聽後只是微微點頭，他對所謂的海城四分之一的地盤沒什麼概念，不過想來也挺強大的，至少三階巔峰強者，不然也不會讓三階低階的莉絲和中級的黑魔臣服。
“現在距離海城還要多遠？”方流問了個對他來說十分關鍵的問題。
“兩天左右吧，既然遇到了黑魔，就說明這地方已經到了海城範圍，最多兩天我們一定能回到海城。”莉絲略微思索，給出了答案。
由於方流的加入，這場海盜間的對決草草了事。
在船上又過去兩天，海盜船上的海盜們開始忙活起來，將中了鼠疫的船員從人群中分出，以便於回到海城後治療。
方流望著前方的巨物，有些神情呆愣。
他想過很多次海城的樣貌，一座海島上的城市，海島上有很多漁民與海盜生活，和陸地上的城市一樣，只是地理位置不同。
可他萬萬沒想到，所謂的海城，竟然是一艘無比龐大的船。
此時已經貼近海城，四面八方都被木質船身所遮擋，抬頭望去，隱約可見海船上有一些閒散的居民朝下方望來，以及一些特殊人員注視著下方遠道而來的船隻們一舉一動。
海洋上漂浮著很多遠道而來的船，上面擺滿了貨物，一眼便能認出是商船。
“以前聽你提起，我還以為海城內全是海盜，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商人駛船來往。”方流詫異的回頭瞅著莉絲船長。
他是真沒想到海城竟然如此繁華，單從商船的數量來看，指令比百分之七十的陸地城市要繁華，再算上海城這艘大船的面積，甚至可以用國來形容。
這個世界事實上還是有國家存在，只是太過於稀少，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就算有一些小城市稱國，附近城市內的人也會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向那位“國王”，因為這不亞於對外宣稱，自己即將擴張領土，你們的城市都必須歸納我的腳下。
這種作死的城市一般兩三年內就會被附近城市聯合起來摧毀。
也只有食之國那種地理位置相當偏僻，而且不以武力，只對外宣稱美食文化的國家，才會被默許存在。
一來是鳥不拉屎的地方大多存在小型奇異之地，魔物很多，二來這種國家沒有威脅，反倒是成為周圍城市的服務者，增加城市繁榮。
“海城其實只是代稱，全稱叫做海城號，是我們海盜的歸處，你也知道我們有多不受人待見，一名海盜要是出現在陸地上並且被發現，下層絕不會比那些強盜好多少，大多都會被千刀凌遲。”莉絲船長攤手，說的輕描淡寫，但真正見過的人，才會知道千刀凌遲是何種慘劇。
“至於你說的那些商船，雖然我們海盜以劫掠為生，可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只是憑藉商船上的那點食物為什吧？”她似笑非笑的盯著方流，覺得對方似乎對他們海盜有什麼誤解。
“這麼大的船，難不成還需要商船供給食物？”方流有些疑惑，“而且他們還真敢給你們送食物，就不怕被當成獵物劫掠了？”
莉絲船長聽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當然不夠，海城號面積雖然大，船長五千米寬兩千米，可實際上大多數地方都被海盜和少數俘虜佔據，能夠中糧食的地方屈指可數，大多數還都是給四皇與帝長提供，或者一些劫掠來的有錢有勢的俘虜們，而且海城號上足足十幾萬人口呢，如果真的靠海城號，我們早就餓死了。”
方流聽後恍然的點點頭，看了眼商船們來來往往，惡龍號正在長排的船隻後面排隊進去海城號，他又回頭看了眼黑魔號，察覺到黑魔船長正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見到他的視線掃來後，又立馬收回視線離開甲板，沒多久黑魔號便離開排隊，朝遠處行駛。
“……”方流無語，自己有這麼可怕麼。
也不知道這四五十歲莉絲的“兄長”到底在想幹什麼，不過他感覺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事實上也確實如方流所想。
這個黑魔閒的沒事幹，確實不在想正經事。
從上次方流將他一巴掌扇進海中已經過去兩天，可黑魔一直無法忘記這恥辱的經歷。
對方的那一巴掌，直接讓他威嚴掃地。
現在黑魔每天從船長室看向外面手下們的竊竊私語，總會覺得就是在討論他被一個陌生男子扇入海中，如過街老鼠，還不敢反抗。
黑魔是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氣。
這兩天幾乎是沒有一天安眠，他知道因果是出在方流身上，這股氣一天不撒，他一天就睡不好覺。
而就是在這時，他眼角餘光到處亂飄，竟然找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紫紅色大船。
是他！
黑魔心中一驚，同時又有不善的想法，從腦子裡竄出。他的眼神陰冷，帶著惡念盯向惡龍號上站立的男子。
突兀的，方流猛然回首望向他，嚇了他一跳立馬收回了視線，生怕對方看明白自己的想法。
也沒在甲板上繼續停留，轉身朝船長室走去，掌舵往側後方行駛去。
他所前往的方向，正是那艘紫紅色大船。
這艘船與其他的商船不一樣，船側擺滿了黑森森的炮口，周圍有不少小型船四處巡邏，那些艦船上都分配裝備精良的船員，正四森嚴觀察著周圍駛來的商船與海盜船。
正中間的紫紅色大船上，有一面金色印有傳說中的鯨王的船帆，微風無比，在海風中彷彿活過來了一般，在船帆上虎虎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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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像一艘海盜船。
但黑魔知道，對方確實屬於海盜，身份還很特殊。
他望向紫紅色大船內，一眼便見到那船上帶著漆黑艦長帽，一隻眼睛被藍色玻璃珠盤繞的女人。
這女人很火辣，身材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女性，剩餘的那些都是非人類級別。
一對胸脯至少有西瓜大小，最關鍵的是長得很不錯，十分的妖嬈，宛如一朵火熱的玫瑰花。
只可惜，那只玻璃眼珠，以及眼珠周圍的黑色疤痕如蜈蚣般纏繞，徹底毀壞了那妖豔的容顏與傲人的身姿。
羅修，一個很特別的傳奇女海盜。
她是海城號的至高掌控者，帝長的手下，同時也是海城十將之中，排名前三的大將。
羅修負責海城號的所有船隻安全問題，也防備這有海洋周邊城市的海軍偷襲。
有人說她的實力其實早已足夠爭奪四皇的位置，只是她一直安分守己的待在帝長的手下辦事，她到來的幾十年來，從未爭奪過任何一屆海皇。
但是，沒人敢小巧羅修，反而海城的人們還送給她一個外號……
修羅。
這只是將羅修的名字倒過來而已，可卻是海城絕大多數海盜的噩夢。
黑魔眯起眼睛儘量偷偷的望著大船上身披紅色絨袍的女人，依稀記得，那還是他還未成為十將的時候，修羅的名頭也在那段時間爆發。
他這種新晉升的海將也只是略微瞭解點事情經過。
據說那時候某位海皇，意外失蹤，帝艦長發出新的海城四皇的爭奪，聽說期間有人使用有違規矩的手段，將其中幾名競爭對手給陷害死在深海邊界。
這可惱怒了帝艦長，一發令下，那個始作者，最有望成為海皇的海盜，在一夜之內包括他的二百艘艦船，全數毀滅深海邊界，當時這個資訊震驚了全海城的人。
人們在畏懼帝艦長的勢力時，同時有人爆料出訊息，據說當時一夜毀滅二百搜艦船，包括已經到達三階巔峰，就差一腳便能夠邁入四階的海盜船長的人，正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修羅！
“黑魔。”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一道比極北之地的寒冰，還要冰冷的聲音，自他上方響起。
“修羅大將，嘿嘿，許久不見。”黑魔眼睛眯起抬頭看向天空紅色長袍的冷豔女人。
對方會找上他並不奇怪，自己好端端掌舵排隊進入海城，突然轉變航向駛向她的艦隊，只要修羅不是玩忽職守的人，都會最短的時間上來檢查。
更何況修羅向來以嚴謹著稱，任何蛛絲馬跡都無法逃脫她的目光，這也是她為何會坐守海城號最外圍防線海將的原因所在，絕非不是憑其他海盜滿腦子狡詐與蠻狠當上這個重要位置。
“沒什麼，只不過見到您，忍不住過來打聲招呼。”黑魔繼續一副小人嘴臉的笑著道，這句話倒不是區別對待他，實在是他那副胡茬滿臉，奸笑掛嘴，手掌還不停搓動的模樣，當真和騎士小說中被打倒在反叛大門前的小人，沒什麼兩樣……
“打招呼……”羅修聽聞後薄唇掛上冷笑，她饒有興趣的打量一眼黑魔這幅邋遢模樣，忽然說道：“我和你可沒什麼交情，說說吧，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突然離開入城船隊。”
她緊緊地盯著黑魔，清晰咬字道：“最近海城可不太平，最老的狂鯊海皇壽命大限將至，不知是哪個叛徒將這個訊息洩露出去，現在無盡惡海周圍數千座城市，都將目光大量在我們海城這顆毒草上，誰都想趁此機會對海城來一刀！”
“就是不知……這告密者究竟是誰呢？”羅修嫵媚中帶著懷疑的目光，不自覺的掃在了黑魔身上，“這種事情，其實也只有我們海將有資格最先知道，黑魔，我問你，這幾天你都去了哪裡？”
黑魔七天前出海劫掠，這正好是狂鯊海皇傳出生命將盡的前一天，羅修不得不懷疑他，這倒真不是羅修沒事找事，事關重大，其中三皇已經下達千萬通緝令揪出內鬼，就連帝艦長也表露不滿之意。
“姑奶奶，您真的是誤會我了！”黑魔聽後臉色煞白，立馬“哎呦”一聲拍手，打破這位帶刺玫瑰的透露著殺意的猜疑。他苦笑著說道：“海城內什麼情況你也應該知道，我這種小人物，可參與不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