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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電梯跟前,等電梯來的時候,他走進電梯,回頭一看,才發現身後跟著好幾個人,不由地苦笑道,“來吧,都進來吧,咱們一起去看看。 ”
原本不大的電梯,一下子擠了七個人,的確是有些氣悶,好在只是一層,眨眼到了。
電梯門開啟,首先映入眼簾的,仍舊是院長室對面的那把椅子,當然,此時那把椅子是空的。
小護士委屈地走過去,指著椅子道,“我剛才去廁所之前,他明明坐在這裡呀。”
葉天看著那把椅子,嘆口氣,又開啟手電筒,從窗玻璃的窟窿裡伸進去,仔細照了照裡面,發現辦公室裡也沒人。
小護士道,“葉警官,你不用找了,辦公室裡也沒人,我已經找過了,哪裡都沒有院長。”
莊夢蝶嘆氣,“院長今晚有啥異常舉動嗎?”
小護士搖頭,“沒有,其實何止是沒有異常舉動,簡直是一動不動啊。”
眾人大驚,“這話是什麼意思?啥叫一動不動啊?”
小護士苦笑,“是像雕塑一樣坐在這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這道鐵門,面無表情。這樣,坐了一整晚。”
莊夢蝶驚道,“怎麼會是這樣呢?”
小護士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自從那半顆頭顱被澆黑狗血不能動之後,他立刻成了一個雕塑,不說不笑,甚至連眨眼都沒有,這樣一直坐著,盯著鐵門。”
莊夢蝶道,“他整個晚都沒有唱歌嗎?”
小護士搖頭,“沒有,他一直像截木頭樁子似的坐著,一動不動。”
這時,葉天忽然撐住窗臺,一下子跳到屋內。
莊夢蝶驚道,“葉天,你進去幹嘛?”
葉天沒說話,只是輕手輕腳地走到冰櫃跟前。
眾人見狀,立刻一呼拉圍來,趴在窗玻璃,往裡看。
葉天緩緩地開了口,“我現在擔心一件事。”
小護士著急地道,“什麼事?”
“我擔心冰櫃裡的那個東西。”
“冰櫃裡的東西?哦,我明白了,你說的是那半顆頭顱。”
“是的。”
葉天點點頭,唰地一下,拉開冰櫃的門,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在他臉手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花。
葉天舉起電筒,在冰櫃裡照了照,果然如他所料,冰櫃裡空空如也。
莊夢蝶見葉天的動作驀然僵住,心知不妙,立刻問道,“葉天,怎麼樣了?”
葉天轉過身,無奈地笑笑,“那半顆腦袋不見了。”
小護士怒道,“我知道了,那半顆腦袋一定是被院長帶走了。”
葉天苦笑,“這個大家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在這個時候,暹羅貓忽然從莊夢蝶懷裡跳出來,朝著走廊的盡頭跑去。
“喂,喵喵,現在天還沒亮呢,你不要到處亂跑啊。”
可是暹羅貓聽見主人的呼喚,並未停下腳步,反而跑得更快了。
莊夢蝶只好追了出去,“喵喵,你給我回來啊。”
眾人見狀,也趕緊跟著莊夢蝶跑了過去,葉天也趕緊從屋裡跳出來,追了過去。
暹羅貓跑得飛快,眨眼的工夫,已經跑到了窗邊。
莊夢蝶撲過去,想要把它抓住,卻被它靈巧地閃開了。
暹羅貓輕輕一躍,跳到窗臺。
“可惡的喵喵,看我抓住你,不好好地收拾你。”
莊夢蝶還想撲過去,抓住暹羅貓,被李元泰攔住了。
“別,先不要抓它,貓是一種很有靈性的動物,它一定是發現什麼了。”
莊夢蝶只得把手縮回來,看著她的愛貓動作敏捷地順著窗臺緩緩走到陽臺,然後,一扭脖子,揚起腦袋對著頭頂方的什麼東西,發出瘋狂的嗷叫聲。
此時,距離拂曉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天還沒亮,黎明前的陰寒尚且籠罩著大地,清冷的月光依舊皎潔美麗。
淒厲的貓叫聲,一聲聲地劃破夜空,震得人心裡發毛。
莊夢蝶嚇得渾身冰冷,不敢前,“喵喵究竟看見什麼東西了?”
李元泰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面肯定有一個人。”
小護士驚道,“會是什麼人呢?”
李元泰苦笑,“我怎麼知道?我可是第一次來你們醫院呢。”
葉天把頭伸出窗外,努力抬著脖子向看,可惜頭頂方有個雨搭,正好把他的視線給遮住了。他伸出手臂,想抓暹羅貓,又夠不到,感覺非常鬱悶。
“你們醫院的陽臺是怎麼設計的?這麼彆扭啊。”
小護士皺眉,“這個陽臺據說是設計的時候,不打算做陽臺的,結果後來,施工工人以為要做陽臺,多留出這麼一個平臺來,只好做了這麼一個彆扭的陽臺。”
葉天嘆息,“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醫院怎麼什麼麻煩事都有啊,服了。”
淒厲的貓叫聲依舊一聲聲傳來,很顯然,暹羅貓正在跟頭頂方的什麼東西對峙。
莊夢蝶道,“現在咱們得想辦法爬到陽臺去,只要能爬到陽臺,能看見喵喵看見的是什麼東西了。”
小護士前推了推窗戶,推不開,仔細一看,發現窗戶被人從外面給插了。現在整個玻璃窗只開了一個海碗大小的小氣窗,暹羅貓是從那個小氣窗爬出去的。剛才葉天把頭伸出去觀察,也是透過這個小氣窗。
“窗戶被人從外面插了,我也沒辦法。”
葉天發飆了,“你們醫院這破窗戶和破陽臺都是怎麼設計的?這是人設計的嗎?出不去,打不開的?這都是什麼破玩意啊?整個窗戶留了一個貓洞似的小氣窗,這誰能出得去呢?”
小護士結結巴巴地道,“這有關於醫院設計的事,又不是我說了算,這醫院都有二十年的房齡了,設計陳舊不合理,那是肯定的,可是這真的不關我事啊。二十年前,我還沒出生呢。”
“去去去,全都站開,別礙我的事。”
性急的葉天乾脆揮起拳頭打碎窗玻璃,然後手扶窗臺,跳到了屋外的陽臺。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驚得在場的眾人目瞪口呆。
李元泰見狀,立刻跟在葉天身後,也跳到了陽臺。
倆人同時扭臉往看,眼前所見,不覺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