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震動天地的慘嚎聲從持刀的單眼皮女孩口中釋放出來，她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圈紅線，噗！血液噴濺，持刀的那隻手應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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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單眼皮女孩的兩個腳踝處同樣出現了血線，‘噗、噗’連響，紅色瀰漫，她的腳被斬斷，慘叫聲陡然增大，還伴隨著猛然砸在地上的動靜。
更多的慘叫聲響起，另兩個女法師的胳膊、腿在血液中拋飛而起。
而包括赫連勻在內的五個男法師，他們身上被黑髮穿透出了好多個血窟窿，一個個翻倒在地，左右滾動慘叫，剎那間，此地變為修羅場。
不過，沒有一個人身死的，黑髮女鬼始終保持著不殺人的紀錄。
陰風一震，她的黑髮密集暴竄，將失控的四個屍油紙人全部絞碎。
空氣中傳出密集如同爆豆的聲響，厭勝術被破開了。
高霞和小簡從地上猛地彈起，一個持著桃木劍，一個揮舞著拂塵，比古橘的速度要快，兩人閃電般的衝了出去。
噗嗤！
高霞的劍氣將單眼皮女孩的脖子砍斷。
她毫不停留，揮手間，剩下的兩個女法師都被她狠狠的砍成了數段，陰魂都被轟碎，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簡勢若瘋虎的衝了過去，憤怒吼叫之中，拂塵激發的風旋兒將翻滾著的赫連勻和幾位男法師絞成了碎末……！
他雙眸通紅，有失控的徵兆。
揹著的那兩個鬼姑娘嚇得緊緊閉上雙眼，不敢看這宛似地獄的一幕。
油膩中年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邊兒，我發現他的眼神非常復雜……。
估計，看到自己的後輩變得如此狠辣，心底有些觸動吧？
身上壓力消失，我走過去，拍拍站在那裡氣息起伏超大的小簡的肩膀，聲音中帶著靜心法力。
“鎮定，莫慌，除惡務盡，你沒有錯，做的對。”
顫抖著的小簡回頭看來，情緒緩緩的穩定下來。
古橘持著桃木劍，目瞪口呆的看著瞬息間將八個法師斬殺一空的師妹和小簡，深深嘆息一聲，然後，她收劍入鞘，漫步走到濃霧中的黑髮女鬼身前，一點都不設防的鞠躬一禮，凝聲說：“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女鬼閃到一邊沒有受禮，拂開面前黑髮，膚色恐怖但五官標緻的鬼臉展現出來，輕聲說：“你沒有將我當成鬼物般的嫌棄，反而將我當成活人般看待，所以，遇到了這種事時，我不會袖手旁觀，你不必謝……。”
“對了，控制我的法力先前被收回去了，已經自由了，不知，你不久前說的話還有效不？”
古橘驚喜的直起身來，看向女鬼，面上都是笑意的說：“當然有效，歡迎姐姐來到我身邊，你知道我叫古橘，不知你的真實姓名是……？”
“不想回憶生前情形了，那個名姓忘了吧……。不若，你給我取個新的名號吧？”黑髮女鬼眼神一暗。
“這樣啊，我不擅長取名，你先跟著我就是，等見到師尊時，讓他賜給你新的名號。”
“如此甚好。”女鬼滿意的笑笑，緩緩伸出嚇人的鬼爪來。
古橘毫不猶豫一把握住，用勁兒的搖晃幾下，‘姐姐、姐姐’的喊了好幾聲。
我搖頭笑笑，走到楞在那邊許久的高霞身邊，低沉的問：“高師妹，你沒事吧？”
高霞生平第一次親自下手剿滅敵人，且一出手就滅了三個女法師，即便聰慧，此刻也有些接受不來了，這孩子就是太過善良了。
我知道她為何這般暴怒。
古橘和她情同姐妹，她深恨當時沒有能力救下古橘，要不是黑髮女鬼出手，高霞都不敢想古橘會是怎樣的下場。
所以厭勝術消失，她恢復了自由，在快要爆炸的大憤怒驅使之下，風般的衝了過去，眨眼就滅了三個女法師……。
等她回過神來，木已成舟，已完成了這一環節，對心理方面的衝擊力可就太大了。
“呃，四指師兄……，我沒事，不用擔心。”高霞的臉慘白若鬼，身軀控制不住的抖著。
我嘆了一聲，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給予支援和溫暖。
另一邊，古橘掏出一張紙人，黑髮女鬼沒有猶豫，化為一道黑光衝進了紙人之中，古橘鄭重的收好，轉身走來，伸手將高霞抱緊，沒有說話，兩女緊緊抱著，安慰著彼此受傷的心靈。
古橘深知高霞因著殺生所受到的震動，用行動來表示感謝和安慰。
高霞在古橘懷中，很快就穩定住了情緒。
我放開握著高霞的手，掏出手機看看時間，提醒了一聲：“列位，不是悲月傷秋的時候，距離六點只有十分鐘了，我們還是儘快的入展廳吧。”
說著這話，我看了看地上的屍骸碎塊，覺著，還是馬上離開比較好。
這些法師是真身進入平行空間的，死了就是死了，他們已經無法回到真實世界了。
茅山鬼門確實不準濫殺無辜，但這八個法師都有取死之道，高霞滅殺了他們，並不過分，我反倒對高霞的殺伐果決感到滿意。
不管是高霞還是古橘來做未來的門主，果決出手的能力是必備的素質，若果一個人遇到事情時猶豫不決，那等性格著實不能當領頭羊。
好在，目前為止，在古橘和高霞身上沒有發現這種缺點。
總結了一下，到現在為止，高霞的表現優於古橘。
不管是戰鬥時奮勇當先保護夥伴的大義行為，還是剛結束的斬殺敵人行動，高霞都讓我滿意。
且她的品行高潔，關鍵時刻值得依賴和信任，這是讓我最欣賞的地方。
越是緊張的時刻，高霞的腦袋越是靈光，這方面比古橘強出了不止一籌。
對比而言，高霞雖然只是二弟子，但比身為大弟子的古橘優秀了不少，我內心的天平緩緩的向著高霞這邊傾斜。
當然，這只是一次歷練，以後有機會時還要進行更多次的試煉，還要看兩女誰能在歷練中成長的速度更快？
心性、腦力、能力……等全方位考察之後，才能做出最終的決斷。
只說這次試煉，高霞的評分要高於古橘。
若高霞保持這個狀態下去，且修行的比古橘還快，那麼，有七成可能，下一任鬼門之主就是高霞了。
高霞從古橘的懷裡出來，情緒已穩定下來。
古橘看了一眼同樣恢復鎮定的小簡，又瞅瞅我，下令說：“我們去展廳。”
大家點著頭，我和小簡背好女魂星四女。
她們親眼目睹了八法師的死亡，一個個嚇得夠嗆，因被控制著，想要喊叫也發不出聲音來，但只看她們的神態，就知道對其心理造成了嚴重的衝擊。
但沒辦法，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酷，事兒再來一遍，我方也不會手下留情，不看對方在可以留手的情況下還要下狠手嗎？既如此，當然要以直報怨。
無意中看了油膩大叔一眼，我的眉頭就是一蹙。
因為，油膩中年看著小簡的眼神讓我看不懂了。
他這個偶然顯現的眼神中帶著某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不像是長輩看待後輩的眼神，更像是……？
等一下，其眼神中有殺意，難道，是獵手鎖定了獵物的眼神？
我的內心大驚。
但面上一點異常都沒有，若無其事的眼神掠過了油膩大叔所在位置，轉過頭來，跟著古橘她們向著展廳方向行走，其實，暗中不停的回憶著油膩中年大叔出現後的一舉一動。
意念沉浸到腦海之中，將記憶片段翻找出來，像是放電影般，從展廳遇到油膩大叔的那一刻，開始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