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正躺在自己床上。心裡隱隱明白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情。無非就是靈夢趕了過來救了我之後,把我扛了回來……
等下,紫櫻姐那邊她是怎麼解釋的?還有那個小女孩怎麼樣了?
剛剛一恢復知覺,讓我頭疼的事情就一下子席捲而來。
我不由得坐起身子,身體還有些隱隱作痛,也使不上什麼力氣。
微微吸了口氣,想要下床去客廳看看。這個時候,一張字條出現在我眼前:“你醒了啊。感覺如何……”
“我覺得我還能再戰五百年……”我吸著氣扭過頭,看見靈夢跪做在床邊,一臉淡然。難怪剛才我沒看見她人。
“對了,現在幾點了?”如果沒暈多久的話,興許還能和紫櫻姐解釋一下。
靈夢轉過身從地上拿起了原本是掛在客廳裡面的鍾,順道遞了張字條給我。
我先是無奈的嘆氣,看了看時鐘,發覺現在已經是九點四十。隨即就有些頭疼,不知道紫櫻姐那裡怎樣了。
然後我把鍾放在一邊,看著靈夢給我的字條:“把你們帶回來之後,我幫你解釋了一下,說你的父母找你有事。”
偏偏是這種理由。本來,我是提也不想提這兩個人的。不過紫櫻姐那邊應該是糊弄了過去,她要是再問起來,就說父母又出國了就成。
“對了,你說'你們',也就是說那個小女孩也在吧?她怎樣了?”我把字條也放在一邊,然後覺得身體感覺好了很多,於是下床。
靈夢點了點頭,這次寫的字略多:“以後少做點這種事情。我很困擾的,如果不是感覺到了符卡使用的波動,你恐怕就死那裡了。那個女孩子也沒有危急生命的傷,犯得著你不顧自己的安危麼?”
然後她頓了頓,看了我一眼,臉上閃過微不可察的瞭然。她沒等我解釋,就自顧自的接著在末尾寫了一句:“蘿莉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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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尾連個標點也沒有,也不知道這是陳述還是疑問。
靈夢歪著腦袋看著我的臉,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她接著寫了兩個字,讓我徹底啞火。
“名詞。”
我嘆了口氣,沒有再搭理靈夢,而是去了客廳。不過在出臥室門之前,我輕輕說了一句:“謝謝。”
過了一秒,身後響起淡然平靜的一聲:“喵~”
出了臥室,右上方就是沙發。那個看起來傷勢嚴重的女孩此刻正蜷著腿縮在老舊沙發的一角。側面臉型看上去相當精緻的小腦袋就擱在膝蓋上面。
只是臉上依舊交錯縱橫著各種傷痕。看上去依舊慘不忍睹。
我停在臥室門口,看著小女孩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終,還是選擇了最為稀鬆平常的話題:“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微微動了動腦袋,把視線集中在我身上,嘴巴微微一撇,我聽見了極為小聲的“嘖”的一聲。
“夏閒。”不過她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只是語氣依舊帶著不爽。
我自然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雖說被才救的人如此對待的確挺失落的。
“你怎麼會傷成這樣倒在紫櫻姐超市門口的。”
對於這個問題我還是很在意的。
“原來是叫做紫櫻麼。”我聽見小女孩夏閒嘀咕了一句,而後態度一變,先是皺起了自己的眉頭,眼神極為兇狠的瞪著我:“我憑什麼告訴你,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耐著性子坐到沙發的另一邊,夏閒的眼神更為兇惡,那樣子,像極了發怒的小貓咪:“為了救你我也付出了很大代價啊。知道這些不為過吧?”
夏閒“嘖”的一聲,一臉不爽的樣子:“這和你沒關係,我和你也沒關係。你也用不著看著我這張噁心的臉,做出一副好心的模樣。很惡劣的知道麼?”
我還沒說什麼,小蘿莉就搶過話頭,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關燈。”
皺了皺眉頭,對小女孩的態度我還是感到了氣憤,只是看著她臉上的傷痕,我怎麼也發不了脾氣,只好問道:“關燈做什麼。”
嬌小的女孩挑了挑眉,臭著一張臉補充著:“關燈,做愛。就當是還你的代價。放心,關上燈你就看不見我的樣子了,而且我敢打包票,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察覺到這個12.3歲的小女孩語氣不似作假。我的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你開玩笑的吧。一個小女孩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我為什麼要開玩笑!?這種事對我而言已經習慣了,我不是處女……”
“出去。”
我咬著牙這麼說道:“為了救你差點把命搭進去,我真是犯二。”
小女孩撇了撇嘴,從沙發上下來。站起身的時候眉頭一皺,一隻腳不可避免的彎了彎,隨後還是伸直,撐起自己的身體。
她沒有任何想要留下或者對我道歉的表現。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了過去,我看著她沒有說話,滿是傷痕的雙腿就拖著她嬌小和身體艱難的走到了門口。
她將手放在門鎖上,略微的頓了頓:“你做了個明智的選擇。”
這麼說了句,然後門被開啟,她又補充了一句:“謝謝,再見。”
於是門關上,最後小女孩夏閒的溫聲話語像是夏日的微風。
這讓我的心臟抽動了一下,接著恢復平靜。
坐在沙發上出著神,這個時候靈夢從臥室裡面走了出來,遞了一張字條給我:“她的傷還沒好。”
“但是你也聽見了吧。她說的話,讓我怎麼留她下來?”我悶悶的坐在沙發上,覺得自己的行為太傻了。
靈夢輕輕“嗯”了一聲,字條上多了兩個字:“笨蛋。”
我鬱悶的看著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啊,你不用強調的吧?會很傷我心的吶。”
“男孩子犯了錯,都不知道彌補的麼?”另一張字條上這麼寫著,讓我苦笑出聲。
“我憑什麼要聽一個才認識不久的奇怪女生的話?”這句不像是詢問,到更像是自言自語。我看著靈夢平靜的臉,接著說道:“不過,或許你說的對。”
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幾步走到門口穿上鞋子,接著朝靈夢喊了一句:“我有事要出門,要好好守家啊。”
“吶喵~”靈夢漫不經心的貓叫從我身後不遠處傳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開啟了門。
◇◇◇
夏天的夜晚依舊炎熱。能聽見蟬鳴,在路燈的映照下並不容易能看見夜空中的星星,但如果能忍住悶熱,靜下心來仰望的話,或許能在微風將路燈吹得昏暗的時候看到零星幾個乎明乎滅的星辰。
公寓周圍的路人沒有那種興致,大多數人都在往家裡走,我下樓之後問了幾個面熟的路人,但對方都沒有看到夏閒。
並不是良心發現,我只是覺得夏閒並非是不可理喻的孩子。讓受傷的女孩子獨自一個人在夜晚外出也總歸是不妥的。…,
至於她的那些言談……我總不能跟一個小女孩較真。不管是真是假,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我停下亂逛的腳步想了想,接著朝著紫櫻姐的超市走去。
轉過轉角,遠遠的就看見超市邊的路燈下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蜷著腿,背靠著路燈的燈柱,夏閒小小的腦袋仰著,小臉平靜的對著夜空,而路燈昏黃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小女孩臉上的傷痕就越發和清晰。
“跟我回去吧。”我沒有說些其他的什麼,直奔主題。
夏閒嗤笑一聲,低下頭,轉過臉看著走到她身前的我:“想明白了?不怕噁心,要對我出手啦?”
我搖了搖腦袋,沒怎麼想要回答的意思,直接無視了這個問題,接著說道:“我總覺得,你不該是那種不可理喻的人。”
這句話似乎是戳中了小女孩的傷口,她瞪大了眼睛,然後又惡狠狠的盯著我:“少自以為是了!我是怎樣的人需要你來界定嗎!我就是個不可理喻的噁心骯髒的人又怎麼了!”
看著像是發怒的貓咪那樣的夏閒,我忍不住伸出手放在了她的小腦袋上面,後者一下子愣住了:“紫櫻姐說過,她幫過你吧?你白天會在她超市外面張望也是想去道謝吧?如果真的是噁心骯髒到不可理喻的人的話,是不可能這樣做的吧?”
一連三個問句讓夏閒身體一僵,這只受了傷的小貓就呲起了嘴,語氣也兇惡很多:“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啊?憑什麼要認為我是去道謝的啊?我看上去會是像在意這種事情的好孩子嗎?”
還了我三個問句,但我依舊不想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即便如此……”
我頓了頓,看著眼前不算熟識的小女孩,笑著說道:“那你在走的時候露出的那種表情算什麼啊,說出的那句話又算什麼?還有……為什麼不在我摸你腦袋的時候開啟我的手?”
小女孩一時氣節,然後她冷冷開啟我放在她腦袋上的手:“少自作多情了,蘿莉控。”
“我控御姐,對蘿莉不感興趣,這點你要放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來你對自己還蠻自信的。總之,先跟我回去吧?”
“跟你回去做什麼?你養我啊?”
夏閒冷笑著這麼說道。我愣了愣沒搭話,小女孩立馬收聲,然後看了看我的臉,聲音平靜了很多:“走吧。就當吃點虧好了,大不了我自己養自己。”
身體上滿是傷痕的她,說出這樣的話,委實不能令人信服。但小女孩連臉上的神色平靜,絲毫看不出有看玩笑的意味,也看不出是真心要這麼做。
12.3歲的小女孩會有這樣的心智,會滿身是傷的倒在小巷子裡面,這本身就是件令人奇怪的事情。感到好奇是正常的事情,但問出口卻有些難度。因為我感覺這並不是身為外人的我,所能介入的事情。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麼會弄成這樣的?”
小女孩“嘖”了一聲,面色不爽:“等你真決定養我了,我就告訴你。”
得到了和預料中差不多的答案。我笑了笑,沒去踩這個坑。
只是心裡仍舊很在意,能夠下這麼重的手,那個人一定相當的殘暴吧?
◇◇◇
父親酗酒的症狀越來越厲害,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醉酒中度過。
自從母親去世以來,父親就一直萎靡不振。因為酗酒,父親被公司辭退,沒了工作的他,在醉酒之後將氣全撒在了我身上。
他會用小刀割我,會用皮帶抽我,會用棍子打我……
我是他的出氣筒,是他的玩物。我對他憎恨而又恐懼。一天之中他很少有清醒的時候,也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才不會對我做出過分的事情。
我看過關於酗酒的書籍,本想對此有瞭解之後,好應對酗酒的他。但看過之後反而更害怕。
他做的事越來越恐怖。我也越來越憎恨他。
當他終於變成豬狗不如的禽獸,把我壓倒在地上,撕開我的衣服狠狠挺動他噁心的身軀的時候。
我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事情,在他肆虐完我的身體,沉沉睡去之時。我忍著身體的疼痛與不適,拿起了刀子,用力插入了他的胸口。
鮮血四濺。
而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真正的噩夢,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