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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名為少年,實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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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近那個地方,不詳的氣息就越是濃烈。與之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一種讓我覺得很熟悉、卻沒什麼太大印象的氣息。

不太清楚這樣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心裡的的確確是對此感到了一些悸動。那不是對即將看見的‘怪物’的恐懼,而更像是一種……即將看到自己熟悉的人時,心裡的那種些許的怯懦感。

呵,還真是可笑,自己明明已經成為了付喪神、是武器,是沒必要擁有多餘情感的存在。現在的這些感覺,又算是什麼呢?

心裡這麼想著,陳思淵的步伐卻又加快了許多。

無法忍耐……心中的那種感覺。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也一定有辦法改變我的現狀。

腦子裡面滿滿的都是這樣的語句。與之相比,那不祥的氣息在心中的分量也沒那麼重了。即便那也是向那個人答應好的事情。

守護著這個地方,直到某一天,那個人的出現。

陳思淵邁動腳步,最終還是飛速的跑了起來。微微的低俯身子,夜晚的風在耳邊作響,又吹動起柔軟的髮絲。衣角翻飛,纖細的雙腳毫無滯澀的邁進著。

好想快一點見到她。

察覺到自己心裡是這麼一個念頭之後,陳思淵不由得暗自苦笑了一下。

不管再怎麼被人排斥,不管再怎麼被當做是武器,不管再怎麼摒除自己的情感,說到底……

陳思淵這個人,還是渴望著與人相處,渴望著擁有情感的嗎?

動作更加快速,不遠處那連綿成一片的粉色已經近在眼前。矯健的躍上牆頭,在牆頭上微微蹲下身子穩了穩自己的中心之後,陳思淵毫不猶豫的取出了自己那銳利的武器。然後朝著那洋洋灑灑的粉色花瓣之中躍去。

一眨眼的功夫,花瓣的海洋便將她完全淹沒了——

◇◇◇

甩了甩自己柔軟的尾巴,靈夢打著哈欠,步伐輕盈的在牆頭上散著步。時不時的停下,往牆邊那大片大片的粉色看去,雖然她也覺得很美,不過還是覺得有些乏味了。櫻花雨什麼的,早在神社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了。每當春日到臨,那些林立在神社裡面、四周的櫻花樹就會綻放出一蓬蓬心型的花瓣來。

被風吹過的時候,軟軟的花瓣就會輕輕的從枝頭飄落,接著和其他枝頭的櫻花瓣一起,隨著微風的拂動而飛舞著。那個時候,靈夢也總會捧著茶杯坐在神社前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幕。

有時魔理沙會跑來串串門,討杯茶喝。有時翠香也會提著酒葫蘆,一臉醉醺醺的模樣跑來邀請靈夢喝酒。亦或許,在看不見的地方,八雲紫那個老太婆也會悄悄的拉開間隙,看著神社的櫻花幽幽飄落吧?

對靈夢而言,那都是自己平時所見的景象,不會太過在意,也不會就此遺忘。博麗巫女的未來本就沒想象中那麼波瀾壯闊,平凡的生活無法享受、激揚的日子也不會到來。博麗巫女此生能做的也只是守著神社,解決著異變,然後靜靜等待著自己死去。

那也是宛如春日櫻花的景象。

開在枝頭,三三兩兩,風一吹過,卻洋洋灑灑。

靈夢微微閉上眼睛,回想著那一幕幕。春日櫻花盛開,神社熱熱鬧鬧的舉辦著聚會。

胡鬧的魔理沙、醉醺醺的翠香、害羞的看著魔理沙的愛麗絲,還有帶著女僕的蕾米莉亞………,

“嗚喵~”

靈夢淡淡的叫了一聲,接著她的身體綻放出白光。緊接著,那一隻小白貓便在那白色的光芒之中,變成了一位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女。

身穿紅白巫女裝,靈夢腦袋後面那個大大的蝴蝶結在夜風中微微抖動著。

她站在不高的牆頭之上,側著身子神色淡然的看著牆頭之下那些一抹抹染在枝頭的粉色。神色之間既非沒落,也非不舍。那是釋然的神色。

“願於春日櫻下死,陰曆二月滿月時。”

年輕的少女臉上帶著些許不明了的神色,語氣之間也什麼都聽不出來了。

她很快收拾好自己臉上的表情,又恢復成了那一臉淡然的樣子。

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影響到她,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改變她。

正如這美麗的春櫻一般,都終將隨風而逝。因為早就知道了結局,所以不會迷茫。連害怕的感覺都不會存在,一如坐在神色前捧茶悠閒的時光一樣。

或許在某一天,魔理沙、翠香笑著來找過自己之後。自己就會那樣平淡的迎接著必將到來的結局吧。

靈夢如此想著,接著躍下牆頭,緩緩漫步到片片櫻花之間。

伸出右手,在飄飛的櫻花瓣之間,靈夢的手上握住了御幣,然後她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將御幣扛在肩頭:“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啊。”

她自言自語的說著,閉著眼睛,毫不猶豫的繼續深入:“……畢竟是幻想鄉流落出來的東西。說到底,還是得我去解決嗎?”

“那還真是麻煩啊……”嘆著氣,前方的花雨之中傳來的是,一個是她熟悉的氣息,一個是她有些厭惡的氣息:“……紫那個老妖婆交代的總是沒什麼好事。”

只是她又想起如今的楚桐,那柔弱可憐的樣子。終究還是忍不住嘆氣。

“……明明不想做這些事情的。”

纖細的手揮出,御幣在花海之間劃出美妙的痕跡,另一只手捏住了符籙,然後利落的往前灑出。

神技【八方鬼縛陣】

閃爍著昏黃光芒的符籙混雜在櫻花之間,瞬間四散開來。

整個櫻花林,包括那些層層疊疊的櫻花,在一瞬間都被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昏黃之色。

現在,這裡是結界之內。

◇◇◇

嗯?

正把玩著很久沒碰過了的刀具,沒想到就在我晃神的這麼些時間裡面,這個櫻花林便被結界給覆蓋住了。

垂下手看了看四周,飛舞的櫻花瓣都定格在空中也順道被染上了昏黃之色。構築這個結界的力量並不邪惡,與之相反……那反而像是更加清晰、更加明朗的力量性質。只不過,在我過往的記憶之中,對此並沒有任何印象。這樣性質的力量不僅是沒遇到過,就連家族之中的藏書也沒有絲毫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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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能確定,這個力量的主人對我而言也不是敵人。我可以保證我的記憶不是偽造的,就算是我借由‘他’的身體復活,最初也只是那個人替換出來的人格。

可是,我卻依舊是不擇不扣的真正‘明姬’。我不太清楚我這個孩子到底是何方神聖,但他的身體之中似乎也真的擁有某種力量,能夠凝聚起人的魂魄。那簡直就像是收集著一塊塊的拼圖,再將之集合成真正的存在一樣。

有些扯遠了。

我能確定結界的主人對我來說並非敵人的理由很簡單。那也正是因為的疏忽而沒有察覺到,在這篇絢麗的櫻花林之中,所隱藏的危險,並非只是剛剛的那麼一個。…,

除開結界的主人、已經剛趕來不久的那個熟悉的氣息之外。在這個小小的院落之內,還隱藏著一股不弱的不祥氣息。

給我的感覺和剛才那個小妹妹給我的感覺很相似,但並不完全相同。能讓我忽略掉它的存在,我想那不是因為它太過弱小的緣故。

原來是這樣嗎?

那個怪物,似乎也開竅了啊……

——刺客?還是間諜?

輕輕垂下手中的太刀,閃亮的刀劍微微插在地面上。

凝視著微微溼潤的泥土,然後靜靜等待另外兩人的到來。同時也是等待著那微弱的不祥氣息出手。

吸收了那麼多類人的血肉,那個怪物也終於開始慢慢的覺醒出自己的思維了。這對井上家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對如今的我——不,對我的孩子來說,也同樣不是一件好事。

為了幫他排除困難,今晚我看來必須得更加賣力一點了。

沒讓我等太久,實際上也只是幾次呼吸的時間。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便同時從我身前的櫻花幕簾之中顯現出她們的身影來。

一個,是扛著御幣,穿著奇怪紅白巫女裝的年輕少女。另一個,則是手握長槍,額前留著黑色齊劉海的公主模樣小女孩。前者我沒有任何印象,不過卻給了我一點點熟悉的感覺。而後者……我倒是認識。

“好久不見了呢。思淵小妹妹。”我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看著一臉吃驚的看著這邊的思淵小妹妹。果然麼,和當初比起來,她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該說一句不愧是付喪神嗎?

“你……怎麼會?”她微微張著嘴,看樣子對我現在的模樣有些吃驚。

我笑了出來,沒有任何的勉強:“想不到是吧?其實我也沒想到呢。”

想著那量巨大的卡車迎面撞來的情景,直到此時還是覺得有些害怕。不過看見流著淚的楚桐,完好無損的模樣的時候,心裡的害怕就統統不見了,剩下的只是欣慰與欣喜。

所以說,對於死亡這件事情,我沒有半分怨恨他的意思在裡面。那畢竟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而另一位少女,她將肩膀上的御幣放了下來,接著微微皺起眉頭看向我:“……楚桐嗎?還是,簡言顏?”

一瞬間就被她看出了真身,我也有些稍稍的吃驚。不過卻不覺得慌亂,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認識我的孩子吧。我不知道楚桐是如何她這樣的人扯上關係的,不過我能感覺的到她就是這個結界的主人。同時,我也能確定,眼前的這個少女,對楚桐絕對沒有任何惡意。

更讓我在意的是從她嘴裡傳出的另外一個名字。

那是現今的人類最強者——簡葉紅的姐姐的名字。

對還是有些吃驚的思淵小妹妹笑了笑,然後我朝著那個穿著巫女服的少女彎了彎腰:“請問,你是從哪裡得知……簡言顏這個名字的呢?”

我已經感覺到了,自己離某個秘密已經非常、非常的接近了。

只不過,那個少女卻微微搖了搖腦袋,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清冷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或許也是個可憐的人也不一定吧。

“看來你既不是楚桐,也不是簡言顏。”她稍稍嘆了口氣,接著偏過腦袋,看了看四周停止在空中的櫻花雨:“那個傢伙也真是的。身體裡面老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然後她轉回頭,細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接著開口了:“那麼,請問……你又是他的誰?”…,

“我是‘斬島明姬’。”我最終決定用這個姓氏來回答她,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同時也是楚桐的母親。”

“博麗靈夢。”少女這麼回答了我,然後自顧自的嘆著氣,對我的話不怎麼在意的樣子:“……楚桐那個傢伙還真是。亦師亦友的莎莉愛爾、扭曲惡質的第二人格、曾經的監護人外加姐姐簡言顏,這次……又是母親……嗎?”

敏銳的把握到了其中的關鍵詞……監護人、姐姐、簡言顏。

“……請問,這又是,怎麼回事?”

楚桐的確是我的孩子沒有錯,是從我身體中割下的肉。讓我心疼又憐惜的存在。我至今還能回憶起他被我抱在懷中熟睡的模樣,因此絕不可能作假。

但事情畢竟涉及到了那個人類最強的姐姐。所以絕對不能放鬆警惕。

“……那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名為博麗靈夢的少女開口了:“那已經是過往的事情了,就算還和現在有所牽連。但過去又豈能覆蓋現在?你想怎麼理解,那就怎麼理解吧。”

啊……說的也是。不管怎麼說,不管過去是怎樣的情況。也無法改變楚桐現在是我的孩子,這個事實。

那麼就沒有必要去在意了。

我察覺到自己臉上又露出了笑容。而在一邊的陳思淵對博麗靈夢的語氣、腔調似乎也感到了不滿。但是她想必也察覺到了現在的危險。

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沒有趁著我們對話的這個空檔發動攻擊。它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沉得住氣,也同時意味著……井上家以及我那孩子的麻煩要更加的難解決了。

作為母親,也是時候出手了吧?

不清楚那個東西具體是在什麼方位。不過我們這邊畢竟還是有三個人的。

更何況,這裡是結界之內。不管再怎麼隱藏,也絕對瞞不過結界的主人吧。那個叫做博麗靈夢的少女,看上去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果不其然,紅白色的巫女在沉默了一兩秒之後開口了:“我能讓它顯形出來。但是我在這裡用不出什麼太大的力量,因此之後將之擊殺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相信了她的話,就算是第一次見面……那也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斬島家的人,擁有的另外一種特質……那就是全憑感覺做事。

這樣的特質,以前我並不是很喜歡。但現在看來,卻是救了楚桐性命的最關鍵的理由。

所以我選擇相信這個看上去纖細、冷淡但卻有著美麗容顏的陌生少女。

ps:沒啥動力……能支援一下的多支援一下。數量我不多做保證,至少我保證質量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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