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猿回過神來時,靈蝶已然踩在黑蛇的屍體之上,凝視著它,就像巨猿把藏著埼玉的集裝箱砸碎後踩在上面一樣,靈蝶用這種方式回敬巨猿。
巨猿在得知同伴死亡後,仰天發出憤怒的咆哮,動靜極大,廠區之外,哈德遜河的河面都隨之波動。
"死了條蛇,不過有你在也不錯。"
靈蝶手中長刀旋轉,向巨猿緩緩走去,完全不畏懼其龐大的體型。
當靈蝶站在巨猿面前時,她的身高僅僅只能到達巨猿的小腹,她揚起頭,仰視著對方,嘴角微微弧起一個角度,她在挑釁巨猿,試圖讓巨猿更加憤怒,對她發起進攻。
於是,一切如她所料,那頭巨猿果然是只無謀的野獸,空有一身力量,不懂得什麼時候該放棄,什麼時候該進攻。
巨猿就這麼在靈蝶的面前高舉雙臂,併攏砸下,絲毫沒有考慮靈蝶能否躲開這一擊,彷佛它的進攻都只是為了宣洩自己的憤怒。
而靈蝶只是向左微微傾斜,然後平地躍起,就躲過了這一擊。
她離開被砸碎的地面,沿著巨猿的體表向上奔跑,手中長刀和靈刃並用,從巨猿的肩頭翻過,速度之快,巨猿只能見到一個殘影。
然後巨猿就感到自己與一隻手臂失去了聯絡,取而代之的是無以言喻的劇痛,這是它在接受生物改造後第一次遭到這麼嚴重的損傷。
它試著將砸下的雙臂抬起來,然而只有一隻手臂響應了它的控制。
"啊啊啊啊!!!"
巨猿的傷口血如泉湧,它在悲鳴的同時用手去死命按下,但是血還是從手掌與斷口的微小間隙中溢了出來。
因為疼痛,它巨碩的身軀難以穩定站立,一步步向後倒退,偏移,戰鬥慾望從它的心中完全抹除。
靈蝶慢慢走入巨猿眼中時,悲鳴聲當即停止,它有如一隻幼獸,畏懼地望著靈蝶。
"還沒完呢,大家夥..."
靈蝶沒有理會巨猿這求饒般的行為,她踩上巨猿的胸口。
想到自己從仰視巨猿變成俯視它只花了幾秒鐘不到,靈蝶就笑得越發燦爛。
她高舉長刀和靈刃,對著巨猿僅剩的手臂,一同落下。
紫光一閃而過,雙刃沒入巨猿體內時,逸散出來的能量揚起風壓,將靈蝶的秀髮拂起,在空中飄蕩。
隨著巨猿失去最後一隻手臂,它開始在地上打滾,地面在震顫,整個廠區都能感受到這個大家夥引起的動靜。
靈蝶向後翻躍,輕輕落地,散去雙手附著的能量,靜靜觀賞著自己的獵物在痛苦中掙扎。
"啊呀,直接殺掉不就好了。"
"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它?"
這時一個光頭突然出現,從她身旁走了過去,口中唸叨著一些抱怨的話。
"這傢伙看起來好像貓啊..."
靈蝶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這個本該死掉的光頭,走到巨猿身旁,他不僅不害怕那巨猿,居然還伸手去撫摸它。
靈蝶心頭一顫,聽埼玉這麼一說,她突然覺得巨猿的臉還真就有那麼幾分像貓。
但是下一秒,她及時把心思拉回來,心中暗想這個光頭是有多不靠譜,現在這狀況,還把巨猿當貓擼,你不要面子,巨猿也要的好嗎!
偏偏那該死的巨猿還真的就像只貓一樣滿臉享受的表情,用頭去蹭埼玉的手,靈蝶真懷疑這巨猿接受生物改造的時候,是不是不僅混了貓的基因,還混了狗的。
"它們都是吃人的怪物,對它們的憐憫,等同於對死者的不敬。"
"而且,難道你不應該才是最痛恨這些怪物的人嗎?"
"你都被它用拳頭..."
靈蝶擺著最帥氣的姿勢,用最冷酷的語氣解釋著,試圖幫埼玉矯正扭曲的三觀。
但是片刻後,靈蝶眼睛微微擴張,眼中有星光閃過,她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噢,該死。"
"你這傢伙怎麼回事?"
"雖然有點失禮,但我容我問一句,你是怎麼辦到的,那樣都沒死透?"
靈蝶心中隱隱猜測埼玉或許是個變種人,只是不知道是敵是友。
她在埼玉沒注意到的時候將長刀隱於身後,將散去的能量又附了上去。
"這傢伙根本沒殺死我啊。"
"它砸下來的時候,我正好站在那個箱子的角落,都沒有碰到我哦。"
"話說..."
埼玉面無表情地解釋著自己是如何存活下來的,手中沒有停下撫摸巨猿的動作,另一只手卻是摸出了一件女士運動衛衣,衛衣已經被完全撕開,幾條布片在空中漂浮,這一切得歸功於埼玉從那稀爛的集裝箱裡出來的時候,他完全忘了自己手中還有這麼一個東西。
靈蝶見到埼玉手中的東西,她臉色一沉,默默走到埼玉身前把衛衣奪了過來,一把扔進哈德遜河,任其隨波逐流,此生再也不見。
"禁止跟別人說你拿過我的衣服。"
"不然把你的滷蛋頭切開,丟給其他人造生物當零食。"
靈蝶低著頭,手指按住埼玉的胸口,說完這麼一番話後,就從腰間取出一個通訊器,向某個未知的地方,發出了訊號。
"至於嗎..."
埼玉偏頭,平淡地吐槽道。
他忽然想起高中時代,班上的那些女生似乎也是這樣,被男生碰到自己的衣服簡直是禁忌中的禁忌。
特別是班上那個叫藤田的插班生,明明是個友好的阿宅,只是身材肥胖了一些,臉長得也還算清秀。
但是當照橋心美從他揹包裡找到自己的運動服時,直接報警把他給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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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藤田幫照橋心美收好了被汗浸溼的運動服嗎..."
至今埼玉仍舊不解,捏著下巴繼續回憶自己的高中時光。
而就在他還沉浸於少年往事的時候,一個人影已經從哈德遜河裡爬了出來,走到靈蝶身旁,與她說著什麼。
然後靈蝶一臉厭惡地伸出食指指向埼玉,嘴裡一直抱怨個不停,似乎埼玉影響了她的行動。
那個與她交談的人循著靈蝶指著的方向看來,他眼睛一亮,滿臉興奮的笑容。
"埼玉!"
高大的男人雙手飛快揮動,想要引起埼玉的注意。
然而埼玉從少年時光中回過神來時,他望著這個男人,只是目光無神地說了句:
"這傢伙誰啊?"
"一副大家很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