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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丑與人偶 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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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當年為了救我的命哥哥他才同意給洛姆王室做事,現如今,我的病已經全都治癒了,想離開卻走不了……”

“走不了?為什麼?”

“還不是那個國王,說著什麼保險起見在我體內的鍊金核心裡新增了一個禁咒。”說著,她抬起右手輕輕按在了心臟的位置:“有這個麻煩的禁咒,我根本不可能拜託這個身份……”

艾爾波尼亞說完,像是吐出了什麼很大的壓力一樣長長舒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反而感覺輕鬆了一些,腳下被達裘拉半拖著的步伐也漸漸轉變成和達裘拉節奏一致的散步了。

“禁咒啊……果然王室都會用這種東西呢。”

“達裘拉你也被施過禁咒嗎?”

“應該不算吧……我和老國王之間的是一個契約,一個修改過的契約,曾經的萊格薔薇每一代人都要有一個人去任職至少三年的刺客。”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誰讓到我這裡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呢?姐姐她是養女,契約不會生效的。”

“那你還能出來旅行!?”

“那個契約早就解除了啦,嘛,事情我大概明白了,我有辦法幫你,放心吧。”

在聽過艾爾波尼亞所描述的問題後,達裘拉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對策,為此,她需要去和洛姆帝國的國王正面硬碰硬,而且這個對策其中有一些冒險的成分。

有些時候,有的事情就算沒有得到解決,但是向要好的朋友坦誠地說出來了,心裡也會覺得輕鬆很多,當然,一個願意傾聽的朋友是很重要的。

在艾爾波尼亞陳述問題的時候,達裘拉利用自己魔人化的特殊體質將自己的一絲魔力透過肢體接觸溜進了艾爾波尼亞的血管,神經中,而透過這樣特殊的感知方式,達裘拉簡單調查了禁咒的性質,還順便檢查了艾爾波尼亞的身體情況。

“艾爾,你平常都吃什麼啊?”

“嗯?黑麵包烤豬肉和涼水咯,有的時候吃一點蔬菜,攝入足夠的營養就可以了嘛,怎麼突然問這個?你以前任職期應該也差不多吧?”

“那個時候我也懵懵懂懂的,聽著前輩們說的也就那樣吃了,但是實際上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旅行,我發現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長時間那個樣子飲食的話,只能維持日常生活消耗的營養,但是你別忘了我們的職業,別忘了我們是赫萊人,實際上對我們來說那些是不太夠的。”

說著說著,達裘拉伸出左手去輕輕拍了拍艾爾波尼亞的腹部。

“早餐根本沒吃飽吧?那樣會讓身體垮掉的。”

“原來還有這樣的後果嗎……那我該怎麼辦?吃太多會增加體重的吧?”

“所以啊,在保證多獲取營養的情況下維持體重,也是有些技巧的,走。”

“誒!去哪啊!?”

突然達裘拉邁開步子跑起來,她拽著艾爾波尼亞一路跑去了不遠處街邊一家很普通的餐館,這家餐館並沒有爆滿,但是也沒有空空蕩蕩,食客們零星得坐在大廳裡,空座位有很多。

達裘拉剛剛拉著艾爾波尼亞坐下,服務生就已經拿著選單走過來了,接過選單簡單看了看,她點了一份包含了多種肉類,以及果醬小麥麵包,蔬菜色拉的套餐,然後又點了兩瓶啤酒。

由於食客並不多,她點的東西才過了十幾分鍾就已經送上了餐桌,那些噴香的食物冒著熱氣刺激著艾爾波尼亞的嗅覺,達裘拉還把那些食物全都推到了艾爾波尼亞的面前,她自己只拿著一瓶啤酒在喝:“別客氣,全吃了。”

“誒?誒誒誒誒!???我哪有那麼大的胃口??”

“你就吃吧,信我,你吃得下,可能這些對你來說都不夠。”

達裘拉對著艾爾波尼亞投以一個微笑,然後她便不再說話,靜靜坐在那裡一邊喝酒一邊看著艾爾波尼亞吃東西,至於她為什麼要喝酒……只是剛好想喝了,雖然最後另一瓶 啤酒被她灌給了艾爾波尼亞……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十幾分鍾過去,艾爾波尼亞已經吃光了桌上所有的食物,而且她現在還覺得餓,結果就是……達裘拉又給她叫了一份有模有樣的套餐,同樣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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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比以前要有力氣多了?”

“唔……這是怎麼回事……”

艾爾波尼亞嘴裡叼著一根雞骨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桌上的空盤子,空餐具,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居然能吃下那麼多的東西,而且現在就連一點撐的感覺都沒有。

“十幾年前我剛發現的時候,也下了一跳,不過經過一些調整以後堅持一段時間,我不但沒有因為體重略微增加而影響伸手,反而能更輕鬆得進行各種日常訓練了。”

“當然,因為我是魔人食量還會更大一點點。”

達裘拉一口喝光瓶子裡剩下的啤酒,然後隨手把空瓶子放到一邊去,又接著說:“要想把身體調整到最好的狀態,不能再吃黑麵包了,也不能只喝涼水,記得吃些小麥麵包,肉類不能太單一,也要多吃菜。”

“當然,日常三餐不能像這樣吃那麼多,這次只是為了補充你身體的空缺。”

接下來的十幾分鍾,達裘拉掏出自己的筆記本滔滔不絕地給艾爾波尼亞講解了自己研究的飲食相關內容,並且還把她自己日常的飲食抄了一份給艾爾波尼亞。

無聊的上課時間結束,達裘拉才收起筆記本,提著錢袋跑去結賬,是的,這頓飯她請客,雖然說結街邊餐廳也沒有多貴,艾爾波尼亞清楚她擁有的財富,所以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不過她現在終於有空餘去問另一個自己比較在意的問題了。

“達裘拉,剛才就很在意了,你的那對龍翼……是怎麼回事?”

“嗯?這個是娜蕾給我的禮物……”

結果離開餐廳回到街道上閒逛時,達裘拉又花了好久的時間給艾爾波尼亞講述自己在格爾斯雪原的那段旅途,當然在神殿內的內容她沒有透露任何一點。

這兩個多年未見的好友現在就像是徹底把話匣子倒了過來一樣,一個話題接著一個話題聊個不停,甚至當她們回到中心廣場要分開各自回住處時,已經傍晚了。午餐?就連晚餐都已經吃過了,全部是達裘拉請的客。

因為和艾爾波尼亞玩了一整天,達裘拉已經很累了,她回到旅店只是簡單和家人們說了說今天一天的事情,然後就先回房間了,今晚藤原和海爾威姆沒有回旅店來,可能在哪喝酒喝過頭了吧,反正達裘拉和拉娜也不打算管他們兩個喝酒的事情。

睡前,達裘拉坐在書桌前,左手拿著那張摘下來後又重新顯現純白色部分的面具,右手握著鋼筆在日記本上“擦擦擦”地快速劃過。

15419年3月9日:

今天也是平常的一天,來到王都已經有幾天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打算在這裡多休息一段時間,但是既然計劃已經都做好了那就這樣吧,不用再多去想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了。

首先是對昨天忘記的內容補充……嗯。

昨天也一樣,很平常,沒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早上我出門閒逛了一圈,雖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群小混混,但是那群人也就只有這種程度而已了,稍微活動活動身體就都被我打跑了。他們狼狽逃竄的樣子莫名有點好笑……噗呲!

至於那之後嘛,時間也接近午飯時間了,我就回旅店了,下午的時候沒什麼事情,也不想出門,我去了旅店的天台,在那還遇到了正在那裡享受下午茶時間的維奧拉。

維奧拉這孩子,幾乎完全和我一模一樣呢,著裝上她也喜歡我這樣在棉衣外綁金屬夾層皮甲、喜歡穿皮質短跟皮鞋、喜歡穿一件帶有兜帽的披肩,最重要的是這孩子的長相就像是我的一個翻版,如果不是我現在有這對龍翼,姐姐可能會認錯吧?

趁著這個機會,我找維奧拉聊了聊,確認了她的想法,她能喜歡旅行我就放心了,嗯……我是不是越來越囉嗦了?“不像過多干涉孩子們的人生”這句話貌似……說過很多次了?

算了算了,不管他。

大概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我把維奧拉叫到房間,幫她把寶石取了出來,經過幾個月的滋養,當初的那顆種子已經被她的魔力浸染成了一塊非常不錯的猩紅寶石,是的,我成功造出了猩紅寶石,有了這顆寶石……維奧拉的狙統也能有更高的破壞力了吧?

說回來,她在哪學的重型火槍使用方法?那把狙統不是她一時興起街邊店買的嗎?

大概,昨天就是這些事情了,至於今天……

早上我被一個很少見的噩夢驚醒了,但願是我太敏感了吧,雖然今天出門做了很多防護措施。

怎麼說呢……我早該想到的,今天在中心廣場,遇到艾爾波尼亞了,成年的她現在看起來真的很漂亮,也比以前更成熟了。似乎還有一些別的什麼變化,不過她還是老樣子戴著小丑面具,我也很難分辨就是了。

我和她聊著天玩了一整天,朋友敘舊嘛,那麼多年沒見了。

要說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也不算,艾爾波尼亞她……猶豫了很半天,才終於願意開口找我幫忙,我倒是覺得如果能讓她邊坦率一點或許也不是壞事。

事情寫起來太麻煩,就不寫那麼細節了,我對她進行了一些檢查,洛姆國王在她體內的鍊金核心上施下了一個從屬禁咒,完完全全禁錮了她的自由,而且這個禁咒只有兩個辦法能解決:一,讓國王主動解除;二、用魔力衝破它。

我已經有對策了,我可以幫她,不過這有一些風險,我想……我可能要動用魔族的魔法試試聯絡一下娜蕾,問問看她能不能提供一些對洛姆帝國的施壓。

艾爾波尼亞是我的朋友,我的摯友,也是和我一樣聞名整個世界的刺客,我不可能放下她不管,尤其是她現在還被洛姆帝國王室當做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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