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被一條主幹馬路分成兩部分——東院和西院,為了學生行走方便,校方便在馬路上面架起了一座人行天橋。
我就是在那座天橋上再次見到了鶯女,她挎著一個大大的書包,穿著一條飄曳的裙子和一雙帆布鞋面朝我走來。
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動著,我盯著她水靈靈的眼睛,但是那目光分明看著遠方,而且她絲毫沒有注意我,腳步也沒有減慢的意思。在她和我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我壓抑住了自己想要呼喚她的慾望,而是傻傻地站在那裡笑了。
或許她已經不是那個在幻境中徘徊的鶯女了,或許經歷這許多境地的變遷,她的記憶也已經丟失了,或許她已經不再記得我,不再記得那次奇遇——但無論如何,能夠看到她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地生活著,我這個曾經的朋友也知足了。
我笑著搖搖頭,繼續背向她,朝自己的方向走去。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我急忙回頭看去,只見她匆匆折返回來,叫住我說:“同學,對不起,借個火成麼?”
我看到她嘴上不知何時叼上了一支“愛喜”香菸,依舊一副漠然的表情,看樣子她真的忘記我了。
我摸摸口袋,那裡有當初燒開膠帶救她逃走的那個打火機,我還把它當作幸運物一樣隨身攜帶著。我掏出它,打著火焰。她把煙湊了上去深吸一口,然後愜意地吐出一片湛藍的煙霧。
我倆不約而同地抬頭看著那片煙霧,她忽然衝我吼了一聲:“喂,我不理你,你就不能先打個招呼啊!”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兩個人激動地抱在一起,開心地哈哈大笑。
周圍的路人依然面無表情,神色匆匆。只有“大舌頭”在經過我們身邊時,衝我們狡猾地做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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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渾身戰慄起來——他的臉是如此的熟悉,而他喉嚨中也似乎發出滿意的咕嚕聲。
正午的陽光從天空中恣意傾瀉,為世上萬物勾勒出一條條或長或短的影子——除了我和鶯女的身影之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