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著蠱惑。
“交易？”
筆仙，準備來說，是竹靈。
它化為一團若隱若現的白霧，從本身竹裡湧了出來，停在了燕妗面前。
“你想說什麼？”
燕妗也不急，她有這個興致去循循善誘，“你都聽到了吧，白天我跟老先生所做的承諾。”
竹靈不笨，它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想讓我去跟他學編織？”
“你想讓他沒有遺憾的完成自己一生所望，那又有誰是比你自己親手做成這件事來得合適？”
燕妗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它倒是想這樣，可是……
白霧頓了一下，它又搖了搖頭，“我不是人，只是被他的執念打動，所化成的竹靈，連一具身體都沒有，我又怎麼可能去學這個。”
“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只會嚇到他。”
燕妗勾了勾唇，“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找一具身體呢？你願意嗎？”
“你有什麼條件？！”
竹靈很警惕，但又很心動。
不得不說……燕妗的話，句句都說到了它的心坎上了。
老先生，對它來說很重要。
沒有他，它連意識都凝聚不出來。
它想，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好，哪怕是冒著危險，明知道小屋裡有燕妗這種危險的存在，它都要嘗試一下，讓節目組知道老先生的存在。
知道他的願望。
“我要你的靈。”
燕妗投下了一枚炸彈。
“！！！”
竹靈嚇得直接躥到了半空之中，竹林之上，“不行，沒有靈，我會死的！”
“你不是早就做好了隨時會犧牲的準備嗎？”
燕妗抬頭，淡淡瞥了它一眼，嘴角扯開一抹諷刺的笑，“怎麼？現在又後悔了？”
竹靈確實是有點後悔了。
它感受到生命的存在，世間的璀璨，人的喜怒哀樂，嘗到了甜頭，自然就無法那麼輕易的放手。
“就算我不去學編織，就算我不付出靈，節目播出後，也會有人代替我，完成這件事。”
“如果真的有這麼好找到繼承人，老先生又怎麼會找了一輩子，都找不到。”
燕妗嗤笑道，“你會不會太天真了？”
“如果你去學，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只要你學會了編織，把靈給我，我自然會替你們完成心願，把編織手藝，世世代代的傳承下去。”
傀儡吸收靈。
不僅僅是吸收它的能量，同時接受的還有它的能力，它所學到的知識。
燕妗頗有耐心的替竹靈分析利弊。
竹靈覺得這女人就是個大壞蛋！
說的話，它句句都不想聽，可又句句都有理！
讓它不聽都不行。
“你別說了，我答應你。”
老先生要是死了，竹林老屋就剩下它了。
與其孤單的活著，還不如跟隨著老先生。
竹靈釋然了，它鑽進了燕妗提前準備好的晴天娃娃身體，在明天到來之前，它都會在裡頭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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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妗貼上了符紙，把晴天娃娃收進了囊袋裡，轉身離開竹林，旁邊飄來飄去的001系統忍不住問了。
“它那麼可憐，主人為啥不能放它一把？”
燕妗冷嗤一聲，“本就是因為執念所化成的靈，老先生一死，你以為它還能活得下去？既然早晚都要死，那在死之前，成為傀儡的肥料，發揮出它最大的價值，又有什麼問題？”
是沒問題。
可這樣也太冷血了吧。
001系統不敢出聲。
在這個世界，燕妗就是主宰它的王。
雖然不願意承認，可在經歷了那麼多，努力了那麼久之後，擺在它面前的事實就是如此。
燕妗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突然望向它，勾了一抹笑，“你不是想繫結我嗎？我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
“？？？”
給它表現的機會？
001系統淚流滿面，它可太感激了，從來都是別人表現給它看，如今卻要它表現給燕妗看。
這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