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主教的屍體旁。
“好累啊,唉。”席爾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身為經歷了整個戰鬥全程的唯一一人,他現在可以說把自己完全榨乾了,一絲元素力都沒有了。
“我也好累啊。”巨靈頓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剛剛一直在結印,結得手都快抽筋了,現在當然要好好歇會兒。
“確實,我也挺累的。”彌莎拉拄著巨刀,勉強站立,她身為一個戰士,戰鬥中體力流失也是很大的。
“不行,我傷口還是有些痛。”蘇白彷佛明白了什麼,突然捂住肚子,緩緩蹲下。
特里加指了指八主教的屍體:“這個要怎麼處理?”
席爾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當然是搬回去啊,把屍體扔給醫療所的人研究研究,說不定能研究點東西出來。”
“畢竟是我們獲得的第一具主教屍體,自然不可能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巨靈頓補充著說道。
主教的屍體意義重大,不可能隨便交給一個人帶回去的。
祭司的力量千奇百怪,萬一屍體出了什麼岔子被教徒搶走怎麼辦。
一層的那個叫金九的鬥士已經確認是從森林裡混進來的教徒了,但誰又能保證混進來的只有他一個?
特里加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隨後問道:“原來如此,那誰來搬?”
話音落下,四人直直地看向特里加。
三人的眼神加上巨靈頓臉上的布條都表達著一個意思。
就你來得晚,你不搬誰搬?
“你們……”
四人或坐或蹲或拄著刀,看樣子走路都費勁。
特里加無奈地搬動著屍體,將之扛在肩上,八主教巨大的屍體差點把特里加整個人遮擋住:“好好好,我來行了吧。”
話剛說出口,剛才還躺了一地的眾人立馬沒事了。
席爾說道:
“走,回鬥獸場。”
················
這裡是要塞中央。
五人扛著一具屍體,在回鬥獸場的路上走著。
昨天的時候,這裡還有著繁華的街道,熱熱鬧鬧的小市,路上還有成隊的跑商和跑來跑去的孩子。
現在,眼前盡是一片廢墟,整整三條街被這次戰鬥波及。
不少民居還在燃燒,黑煙滾滾升起。
這讓歸途中,剛剛取得勝利的幾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內心又沉重了下來。
“轟!”
路旁一個已經被燃燒殆盡的房屋裡,被燒的漆黑的房梁突然砸了下來,隨後整棟房子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轟然倒塌,煙塵四起。
巨靈頓感覺到氣氛有些沉重,開口安慰道。
“其實,我們算保護了這裡不是嗎?如果沒有我們,這裡只會被教會破壞的更加嚴重。”
“只是一個八主教,便能造成這樣的後果,那剩下的幾人呢?”
席爾嘆了口氣:“我們對教會的瞭解太少了,甚至連主教級別的敵人人數都不知道,如果這樣的戰鬥再來兩次,要塞就會被徹底摧毀。”
"那我們進入森林,主動出擊?"彌莎拉跟在後邊問道。
一直保持被動防守,主動性永遠不可能在自己手中。
教會想打就打,想撤就撤,這些年來給調查隊帶來了許多麻煩。
但往日遭重的只有調查隊,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有主教在要塞內出現,如果不是蘇白在關鍵時刻用命將松怨木法杖奪下,恐怕八主教將會輕易完成祭司的獻祭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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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時,後果不堪設想。
席爾沒有回答,想了片刻後才嘆了口氣說道:“還是交給大人定奪吧。”
蘇白跟在隊伍的最後方,看著左右兩邊的殘垣斷壁,心裡有些壓抑,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縈繞在心頭。
周圍不斷有醫療隊進入廢墟中,搬動著木樑和石塊,拯救被壓在下面的普通人。
而在遠處,許多調查隊隊員們施展著水系法術,熄滅了一處又一處的火焰。
蘇白在前世只是個普通人,普普通通的過日子,普普通通的讀書上班,從來沒有面臨過災難。
唯一能接觸到相關資訊的,便是從網路中翻看著一張又一張災難現場的照片。
隨後就是一段文字總結:XXX地方發生XXX災難,遇難XXX人。
許多網友會在下方留言。
“希望災難早日結束。”
“希望大家平安無事。”
但其實他們留完言的下一刻,便會忘記此事。
這倒不是網友們冷酷無情,而是那些蒼白無力的訊息無法帶給人們任何感觸。
只有親眼看到,親身經歷,他們才會發現,原來災難那麼可怕,人又是那麼脆弱。
····························
鬥獸場,五層。
眾人已經回到鬥獸場中,簡單的洗了把臉,換了身乾淨衣服後,眾人便來找維克托做戰後總結。
“一層的鬥士們混入了教徒?”聽完蘇白大致說明了整個過程,維克托疑問道。
蘇白低頭回答道:“是的。”
隨後將金九寫給他的紙條從口袋中翻出,遞給維克托。
維克托展開紙條,上面只寫著一個地址:薩弗爾街36號大院,5621。
看了一眼後,把紙條遞給在一旁站著的德彭並問道。
“你怎麼想?”
德彭,接過紙條,看了看:“這張紙條上的地址是假的,要塞裡根本沒有這條街。
但這張紙條也不全是假的,因為它只需要用特殊的方法啟用一下,便可以向主教們透露出一個資訊。”
說著,德彭伸出手在紙條上按著順序連點幾下。
一道紫光突然從紙條上射出。
“這是什麼?”席爾問道。
“定位,持有紙條的人會持續被主教定位。而且這張紙條的製作者不可能是普通的教徒,只有擁有祭司力量的人才能做出這種紙條。”
席爾瞪大了眼,看向德彭:“你的意思是說…”
德彭深深地看向蘇白:“沒錯,我的意思是說,混入一層的並不是教徒,而是一個,主教。”
“主教!”蘇白心裡震了一下。
難怪八主教走進鯊魚酒吧的時候便大喊自己的名字,原來是金九拜託他殺了自己。
但為什麼偏偏是自己,為什麼不是別人呢?
按下心頭的疑問,蘇白繼續站在一旁,聽著眾人的談話。